“什麼!”聶無雙萬萬沒有想到姜立竟然會這樣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哼。”姜立站在看臺上,藐視着聶無雙說道:“在本座還沒有改變主意前,還不快滾?”
“你一定會後悔的!”聶無雙咬咬牙,拋下了一句狠話,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姜立突然再次出聲,讓聶無雙的心中一涼,果然還是要殺了自己麼?
“把聶一刀的屍體帶走,錦衣衛可不管處理死人!”姜立說完這一句,便不再看聶無雙一眼,彷彿就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可以隨時被自己拿捏,更本不放在心上,轉而對着寧塵說道:“你跟我來。”
寧塵消耗固然不小,但是並沒有到了油燈枯竭的地步,還留着些餘力。
不過這腳步虛浮的感覺還真是讓人不習慣。
寧塵跟在姜立的身後,臨走的時候輕輕的瞥了瞥一邊走到了聶一刀身邊的聶無雙,聶一刀已經死在了自己劍下,他並不認爲聶無雙會無動於衷。
尤其是姜立放聶無雙離開,是故意給自己在江湖上樹敵啊,話說這果然不是親爹的作風麼?
雖然西涼神風堂在姜立的眼中算不得什麼大勢力,但是對於此刻的寧塵來說,無異於是一個龐然大物,一個聶一刀就讓自己用盡了渾身的係數,寧塵預感到自己的今後的日子,恐怕都不會有安穩了。
尤其是在姜立的操控之下。
“是不是覺得我讓你殺了聶一刀,沒有道理。”姜立帶着寧塵進入了他的公房之中,只有他們二人。
“孩兒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殺了他,畢竟......”
“畢竟什麼?”姜立不等寧塵的說完,便直接出言打斷,一雙虎目之中攝人的寒光讓寧塵的心不禁緊收了一下,“畢竟他是神風堂的弟子?”
“神風堂算什麼東西,他爹聶雙江都被我當衆踩在地上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敬,你殺了他的兒子,害怕他的報復麼?”姜立毫不在意的說道,神風堂有兩道傳承,一爲刀法,二爲腿法。
這聶一刀的父親便是神風堂刀堂的首座。
只是姜立說的這件事情,好像從來沒有人提起過啊。
轉念一想,如此丟臉的事情,恐怕也不會有人大肆的宣揚吧。
“有些擔心。”寧塵想到了自己現在的實力,苦笑着說道。
“就是要讓你擔心。”姜立緩緩的坐下,一隻手在椅子的扶手上不停地敲來敲去,接着說道:“作爲朝廷錦衣衛,生來便是要跟江湖爲敵,尤其是那些所謂的江湖正道。”
“不可否認,江湖上的是有大俠的,真正的大俠,就連我也十分的欽佩,但是你要記住一點,一日爲錦衣衛,終身爲錦衣衛,錦衣衛永遠不可能跟俠這個字畫上等號,背地裡的陰暗,你尚且沒有接觸過,但是你作爲我姜立的義子,遲早是要觸碰到這個漩渦的。”姜立的神情恍惚之間出現了一些柔和,但是不等寧塵辨認,又恢復了之前不怒自威的樣子。
“今日,便是讓你接觸一下錦衣衛的規矩。”姜立向着一邊的椅子努努嘴,示意寧塵先坐下,“無條件無從命令。”
“你的上官讓你做什麼,就要做什麼,哪怕是讓你去送死,哪怕是你對這一道命令有再多的不滿與抵抗,只要你還承認自己是錦衣衛,只要你還活着,你就必須去完成他。”姜立的嘴角輕輕的扯了扯,接着說道:“今日讓你殺了聶一刀,便是讓你知道一下錦衣衛的規矩,並沒有太多的深意,至於給你招來了麻煩,就當是我順便給你設置下的考驗,若是一個小小的神刀堂便要了你的性命,那麼也帶表着你錦衣衛的生涯,就此結束!”姜立讓自己的身子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儘量讓自己的目光不用跟寧塵對視。
不是他心狠,想要混好錦衣衛這一晚飯,就是要從刀口舔血,要不然趁早死了算了。
再說,姜立是將寧塵作爲下一任錦衣衛指揮使來培養的,早就說過了要用十倍的強度來要求寧塵。
神風堂,只是姜立爲寧塵準備開胃的小菜。
寧塵畢竟消耗過大,姜立讓其暫且就在這公房內間的牀上恢復一下。
“不得不說,你的表現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姜立就這樣站在寧塵的身邊,心中欣慰的同時,也沒有忘記爲已經陷入徹底沉睡之中的寧塵蓋好被子。
......
“寧塵殺了神風堂的聶一刀!”
“錦衣衛指揮使義子寧塵,一對一強勢擊殺神風堂聶雙江的兒子聶一刀......”
“神風堂的人在哪裡得罪了錦衣衛的人麼?”
類似的流言,隨着聶無雙出走錦衣衛大獄,瞬間變得人盡皆知,一時間江湖之上也是沸沸揚揚。
衆人紛紛猜測,神風堂會不會因此便跟錦衣衛宣戰。
“神風堂跟錦衣衛宣戰?別開玩笑了,知道咱們大明的洞庭派麼?聽說就是密謀造反,被姜立剿滅的,一夜之間洞庭派只剩下了投靠東廠的舒天佐一脈。”
“神風堂的實力充其量就是洞庭派一個水準,甚至比洞庭派還差些,姜立讓那個叫聶無雙的把聶一刀的屍體送回去,他們便已經感恩戴德了,還敢跟錦衣衛宣戰?”
“宣戰可能也只是在口頭上喊喊吧,要知道當年姜立可是在西涼境內,大庭廣衆之下將聶一刀他爹聶雙江一腳踩在地上不敢有半點異動的,你以爲他有那個膽量殺到咱們大明來?”
“有道理,依我看,只要寧塵不自己去神風堂送死,恐怕對面連連個屁也不敢放!”
......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了!”聶雙江雙目含着淚光,輕輕的撫摸着自己兒子的屍骸,已經變質的屍骸。
“師父,弟子這就去金陵城殺了寧塵,給師弟報仇!”一個一身黑衣的年輕刀客,對着聶雙江說道。
“對,大師兄,我們跟你一起去!”一邊弟子也是連忙出言說道。
“你們?連我都不是姜立的對手,你去了豈不是白白的送死!”聶雙江強忍着自己心中的悲痛,看着自己身邊的幾個弟子說道。
姜立的厲害,他可是親身體會過的啊,他的霸氣將自己修煉多年的刀心更是直接擊碎,以至於讓他此刻的實力,難以在上一層樓。
“廢物!”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聶雙江的對面傳來,直接激起了衆位弟子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