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又一大宗師隕落。
寧狂人眼中雖然依舊純粹,但是卻沒有之前的那種狂傲不可一世的氣勢。
內斂。
全都收在了骨子裡。
宛如二十年前來見自己的寧不爭。
不爭是爲大爭。
寧狂人對此頗有感悟。
哲別的弟子不少,畢竟是大宗師。
眼下師尊慘死,眼前之人竟然他們又不是敵手,正在思考是追隨師尊而去,還是趁着此人沒有反應過來,先逃命一波。
寧狂人完全沒有要理會他們的意思。
完全不值得自己出手的純在。
寧狂人按着順序,看過了幾個方向。
臉上露出了許些奇異的笑容,令人尋味。
哲別終究還是有幾個相當心中的弟子的,不管不顧的衝了上來。
只是尚且沒有近了寧狂人的身,便如同裝在了一塊兒的無形的鋼板之上,一時間頭波血流。
看向寧狂人的眼神,也沒有了剛纔的決然。
充滿了恐懼,彷彿看到的不是人間之物。
寧狂人可怕如斯,讓人望而生畏。
“滾吧。”寧狂人口中輕談,彷彿再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轟隆!”
一聲巨響,烏雲壓的更低。
暴雨傾盆而至。
寧狂人並沒有用真氣隔絕,而是任由着些雨水擊打在他的身上。
沒有任何的不適,臉上反而露出了幾分欣喜的意味。
厲若海。
在草原上的他自然不難看到這個景象。
李林玉正在更厲若海學槍,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老師,剛纔那是?”
“又一位大宗師隕落了。”厲若海抖了抖自己的手中的槍。
“他向着這裡過來了。”厲若海眉頭一皺,然後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
“興許就是殺了哲別之人。”厲若海心中升起了一股興奮之意。
厲若海面對強者並不會有恐懼,武者都是無畏的。
“你很不錯!”
突然一個聲音出現在二人的身邊。
李林玉瑟瑟發抖。
厲若海炯炯有神。
“閣下是...”厲若海小聲的問了一句。
“寧狂人。”
好狂的名字。
李林玉雖然低着頭,但是心中還是忍不住說道。
“你的槍很不錯。”寧狂人少有跟人看對眼的時候。
“安身立命的東西。”厲若海緊了緊握着槍的手,出言說道:“不敢差了。”
“若是二十年前我遇見你。”寧狂人想了想接着說道:“恐怕我不是你的對手。”
“你的戰意很足。”寧狂人對厲若海起了相當濃厚的興趣。
不僅如此,他甚至在其餘幾個方位也感受到了同樣的氣息,雖然不是大宗師,但是氣勢衝雲霄,雖然實力暫時比不過大宗師。
但是潛力,無疑是巨大的。
“武道不進則退。”厲若海看着寧狂人,帶着一絲尊敬說道:“若無奮勇向前之心,必然成爲武道的棄子,我厲若海寧願死在追尋武道之中,也不願意甘於現狀,而蹉跎一生。”
“哈哈哈。”寧狂人對於厲若海更是心儀:“你這話,頗像二十年前的我。”
“現在你萬萬不是我的對手。”寧狂人看着厲若海說道:“什麼時候你能憑藉宗師的力量殺一個大宗師,再來尋...”
寧狂人說道這裡突然頓了頓,然後輕笑了一下:“我自然來尋你。”
若是有認得寧狂人的人在此,定然會大驚,此人竟然還會笑!
寧狂人話音落下便離去。
再不看厲若海一眼。
等到寧狂人的身子不見了蹤影的時候,李林玉發現厲若海的背後已經被汗水全部浸溼。
“好可怕的氣息。”厲若海心中更激動,說道:“原來以爲這世界最強之人便是大宗師,現在才知原來大宗師也不過如此!”
“超越了大宗師的所在麼?”李林玉聽到了厲若海的話。
“若是非要取一個名字。”厲若海想了想,看着李林玉說道:“不如就稱呼叫做超脫吧!”
大荒山。
寧塵與寧凡兩個人被一個突然的男人按在了地上。
“血脈上的聯繫。”那個男人看着兩個小輩,出言說道:“姓寧的?”
“寧凡。”“寧塵。”
“寧凡?”那個男人眼中生出了一絲追憶:“老大家的種?我應當見過你。”
“你是老二家的?”男人看了寧塵。
“家父寧不爭。”寧塵被一招兒敗,平躺在地上反而沒有了恐懼。
“原來是老三家的。”男人鬆開了二人,向後退了一步,出言說道:“我叫寧狂人。”
“你們太弱了。”寧狂人搖搖頭。
寧塵也就算了,現在畢竟不是大宗師。
但是寧凡卻生出了十分的挫敗感,他畢竟是冥帝。
竟然也不是寧狂人的一招之敵。
“冥帝那個老兒死的到利索。”寧狂人一臉不善的說道:“本想着這次出了崑崙能好好的過把癮。”
“寧凡啊。”寧狂人看着寧凡說道:“你這個大宗師可不怎麼樣啊。”
“...”寧凡並沒有說話。
“不是憑自己的能力進入到大宗師的吧。”寧狂人再說了一句。
枯坐崑崙二十年,縱然是寧狂人也能感覺到寂寞。
不僅僅是武道上的寂寞,更是心中的寂寞。
“小子。”寧狂人看着寧塵這個自己第一次見到的孫兒,出言說道:“大宗師不是個什麼好境界,宗師更加容易達成破碎之境界。”
“嗯?”寧塵對於這些事情一無所知。
“大宗師說到底,就是天地的奴隸。”寧狂人在斜眼看了一眼寧凡出言道:“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寧塵並不回答。
“我想問一件事情。”寧塵看到寧狂人問道。
“寧不爭在二十年前破碎虛空,並且打破了天地枷鎖,若不是這樣大宗師現在還困在他們所謂的‘證道之地’不能離開半步。”寧狂人自然知道寧塵想要問什麼。
這個答案讓寧塵完全沒有想到。
“二十年前的寧不爭,一身功力是你的十倍。”寧狂人欣慰一笑:“並不是大宗師,卻能強行劈開天地。”
“大宗師在他的眼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是你爲何也證道大宗師?”寧凡也問出了一個疑問。
“寧不爭是我兒子,我豈能去走他走過的路!”寧狂人冷笑了一聲,頓時豪情萬丈:“大宗師破不開天地,我就偏偏要用大宗師破碎虛空。”
“但是四叔已經用大宗師破碎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