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因爲寧塵並沒有聯繫他的,並不知道皇帝讓寧塵獨領一個密探營的事情。
兩儀密探營雖然在護龍山莊的名下的,但是卻只有寧塵一人之統領。
這無疑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權力。
“兩儀密探營是寧公子麾下的。”朱無視拋出了這一句話。
“主公?”戚少商眉頭一挑,這才接過了陽字令牌,自己的身份,戚少商可以肯定是隻有寧塵一人知道的。
眼下這人既然能在自己的面前說出寧公子這三個字,便表明了這傢伙是自己人。
“主公還有別的事情吩咐吧?”戚少商頓了頓,看着朱無視說道。
“主公讓我試試你的武功有沒有進步。”朱無視自然是傲氣之人,看到眼前的戚少商雖只有一臂,卻能在外獨領一方,加上若有若無的壓力傳來,便知道此人是個高手。
但是主公讓自己幹什麼?
讓自己統領這個傢伙,不拿出點兒真本事來怎麼能讓人服氣自己?
雖然北燕的那位顧惜朝還沒有見到,但只看眼前的這位戚少商,就知道兩個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要不然也不被主公外派,獨領一方...還是給予了極大自主權的那一種。
朱無視一身深厚的內力深不見底,正巧戚少商也是以內功渾厚而稱雄,兩個人交起手來,竟然用的都是最基本的招數,但是一招一式莫不蘊含着極大的威力。
二人從房間內一路打出,就在寨子內霹靂咣噹的交上了手。
這下子可是把一衆土匪驚的不輕,紛紛圍觀。
甚至還有幾個想要上來幫忙的小寨主,可惜連近身的機會的都沒有。
“這他孃的纔是高手啊!”二人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讓衆人看的熱血沸騰。
“雖然是獨臂,能有這樣好的身手,怪不得主公對你高看一眼。”一次交手之後,二人雙雙被震退了幾步。
“你爲何不出劍?”朱無視看到了戚少商的背後的寶劍,出言問道。
“劍不輕出,出必見血。”戚少商頓了頓,接着說道:“這是朋友留下的遺物,若非迫不得已,不會出鞘。”
“若不出劍,你不是我的對手。”朱無視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
“是你的對手如何?不是你的對手又如何?”戚少商輕笑了一聲,看着朱無視說道:“莫非,你真的想要把我當你的下屬?”
“請回吧。”戚少商揮揮手,接着說道:“主公有事情,你就儘管通知我...想要試試我的武功,你最起碼也不能藏着掖着。”
朱無視從懷中掏出了一封密令,輕輕的一甩便盤旋着到了戚少商的面前,戚少商不去接,它也不落地,就在戚少商的面前不斷的大轉兒~
“事情我知道了。”戚少商將密令輕輕的一撥,便架在了手中,看完裡面的內容之後,只是手上動用了些內力,便將密函震的粉碎,然後對着朱無視輕笑一下,說道:“友情提示一下,顧惜朝的長處不在武功,在腦子...你若是想要拿下他...單單憑藉武力怕是不夠。”
“多謝戚兄提醒了。”朱無視眉頭一挑,然後微微一樂,對着戚少商拱拱手,便走出了連雲十八寨。
到現在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人家兩個人在異國他鄉好不容易打開了局面,自己便去摘桃子,這事兒也說不過去。
再加上人家都是人中龍鳳,不論是武功還是能力,都足夠獨當一面,不在自己之下。
自己又何必非要將自己的位子擺在他們之上?
這一聲戚兄,已經讓朱無視想通了很多事,他相信戚少商也一定接到了自己的善意的信號。
戚少商這樣的人,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就算是拉着寧塵虎皮,恐怕也只能適得其反。
最好的處理方式,便是合作。
三方合作。
終有一天北燕、西涼與南明練成一片的時候,便知道合作才能共贏。
“朱無視。”戚少商看着朱無視離去的背影,突然輕笑了一聲:“有意思!”
戚少商與朱無視二人之間的對話,周圍的小嘍嘍們並沒有聽清楚,二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說話讓什麼人聽見,不讓什麼人聽見,還是很容易的。
最起碼,在這連雲十八寨之中,還沒有人能夠聽到他們兩個人的話。
“今天的事,嘴上都給我把好門了,收拾收拾下午跟着我出去打秋風。”戚少商摸了摸自己現在依然有些隱隱發痛的雙拳,眼中的笑意更勝一分。
戚少商不怕寧塵麾下能人多,能人越多才能越顯示出自己的本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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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鴿重傷。
夏遠山手裡也算是折損了一位得力干將。
再加上宮裡傳出了消息,皇帝竟然出去微服私訪了,連帶着一起出宮的還有皇后娘娘...
夏遠山感到自己心好累,一國之君竟然說跑就跑了...當了十來年的皇帝了,還以爲他這性子轉過來了呢~
白鴿雖然不在了但是錦衣衛的情報系統依然正常運轉。
負責的幾人便是直屬於白鴿統領的十三鷹,十三鷹現在也不完整了,老三禿鷲死在了天宮的手裡,雖然寧塵已經報了仇,但是錦衣衛跟天宮的這個樑子算是結下了。
老大,有個名號叫做金鷹,也是十三鷹裡面武功最高的。
單論攻擊力,就算是白鴿也不如他。
“你怎麼過來了?”姜立正在衙門之中批示文件,就看到金鷹神色頗爲古怪的進到了自己的房中。
“大人,你還是親自看看吧。”金鷹並沒有說,而是將一份密件放到了姜立的面前,出言說道:“這是公子傳回來的消息。”
姜立聽到是寧塵傳來的,雖然手上沒有怠慢,但是心裡卻是想着:“不對勁啊,這才幾天這小子就能到了雲南?”
姜立已經將密件展開,將之看了一邊之後,也是不禁苦笑了一聲:“這辦的叫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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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立看着文件上記錄下來的寧塵與張承軒的一言一語,輕輕的搖搖頭,接着說道:“也不用讓張承軒買兇了,你派個人把張凌峰處理一下,注意好分寸。”
“大人,這事情是不是不地道?若是皇上...”金鷹舔了舔嘴角。
“沒事,正要告訴你呢,皇上偷摸摸的微服私訪去了,金陵的事情估計快要亂套了。”姜立頓了頓,接着說道:“找幾個機靈點兒的去處理的張凌峰的事情,現在白鴿不在,你帶着兄弟們下去給我找出皇上的行蹤,別的不要求,必須在東廠之前找到...這是態度問題!”
“喏。”金鷹對着姜立拱拱手,轉身走出了房間。
“小兔崽子~”姜立看看手上的密件,然後手上紅光一閃,便將其化作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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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一邊雞飛狗跳,寧塵也沒有閒着。
跟夏瑤兩個一路上沒有着急,也沒有拖拉,消消停停的到了雲南。
“這地方真不錯。”夏瑤依然穿着寧塵送她的那一件衣服,說起來這衣服還真是神奇。
天氣熱了吧,這衣服招涼;天氣冷了吧,這衣服還保暖。
更奇怪的是這衣服不佔灰塵~
對於夏瑤這樣一個女孩來說,這衣服十分合她的口味。
“好風景。”寧塵點點頭,接着說道:“咱們這次來是來尋仇的,等辦完了事情,我好好陪你玩上一陣。”
“真的?”夏瑤眨眨眼睛。
“當然是真的。”寧塵輕笑了一聲,對着夏瑤說道:“而且,你說去什麼地方,咱們就去什麼地方。”
“那咱們現在去什麼地方?”夏瑤出言問道。
“先去大理吧。”寧塵想了想說道。
來雲南之前,寧塵已經調查清楚了雲南地界的事情。
雲南這地方比較複雜,雖然名義上是在朝廷的掌控之下,但是實權卻是在當地的土司手中。
朝廷真正掌控的也就三個地方,一個便是都督府的所在地大理府;一個是布政司的所在地,也就是雲南的治所,雲南府;另一個就是樑王府所在楚雄府。
大理、楚雄與雲南三府在雲南內地連成一片,可謂是攔腰階段了當地土司的南北聯繫。
再加上雲南採取的流官制度,也在一定程度上遏制雲南當地土司的權利。
大理都督府的都督,是姜立一系的人物,這個是姜立跟寧塵親口保證過的,寧塵也不疑有他。
只是等到了大理都督府前的時候,才讓寧塵狠狠的吃了一驚。
都督府竟然已經被佔領了。
一丁點兒的消息都沒有傳出來。
都督府,已經被當地的土司佔領。
寧塵眼中掠過了一絲寒光,這已經是明擺着要造反了啊!
看來不只是樑王府與五神教,這其中八成還有土司的勾結。
連都督府都淪陷了,寧塵不認爲在雲南府布政司衙門能好到什麼地方去。
“小寧~出什麼事情了?”夏瑤跟寧塵關係親密,自然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寧塵的異樣。
“這事情...怕是一時半會解決不了了。”寧塵本想着先來都督府借兵,畢竟樑王府是一個軍王府,掌控了實際兵權的。
“也怪我考慮不周。”寧塵無奈的搖搖頭:“樑王府既然造反,自然會對就在隔壁大理的都督府下手,也不知道原本鄭都督他,究竟怎麼樣了。”
“那現在咱們應該怎麼辦?”夏瑤對於這些彎彎繞是一竅不通,反正不懂了就問,寧塵說什麼,便是什麼。
他們兩個倒也簡單,寧塵雖然處處都聽夏瑤的話,但是夏瑤人家從來沒有提過什麼過分的要求...好吧,有一個,只能娶她一個人...
在一些重要的問題上,夏瑤也就不提出自己意見,寧塵說什麼就是什麼。
在夏瑤這兒便是小事兒聽我的,大事兒聽你的。
兩人其樂融融,到處發狗糧。
“先找了地方住下來。”寧塵也是頗爲無奈的搖搖頭,接着說道:“等唐休屍君他們的消息。”
單槍匹馬入雲南,風險太大,就算是寧塵現在已經處在一個頂尖的位置,但是他依然相當的謹慎。
畢竟身邊還有一個夏瑤。
唐休與屍君,帶着一些唐休的弟子已經率先潛入到了雲南,只是這一路上,並沒有跟自己取得什麼聯繫。
古代畢竟不必現在,沒有準確位置的話,是很難找到一個人的。
再加上寧塵與夏瑤一路南下雲南,並沒有提前訂好路線,就算是唐休派人出來了,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寧塵,
當然,寧塵一旦進入雲南地界就不一樣了,就是大理、楚雄與雲南府三個地方,再加上屍君的蟲兒帶路,想要找到自己比在雲南外面要容易的多。
果不其然,寧塵在客棧開好了房間,凳子還沒有坐熱,便有人找上門來了。
“君兄?”寧塵看着眼前的這個穿着破破爛爛的人,頓時大吃了已經。
竟然連向來形影不離的哭喪棒與斗笠都丟失了!
“你們遇上了大麻煩?”寧塵看着屍君問道。
“何止是大。”屍君本蒼白的臉色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接着說道:“你是不知道,我們幾個剛剛進入雲南,就得知了都督府被圍困的消息,我們本想着過來支援一波,卻沒有想到最終還是晚來了一步...只是救出了鄭都督,並沒有挽救敗勢力。”
“鄭都督救出來了?”寧塵聞言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再次問道:“可有布政司衙門的消息?”
“這就要說道說道了。”屍君臉色一變,就要破口大罵,但是看到寧塵身邊的夏瑤,還是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這才接着說道:“那孫子用不着咱們救,早就投降了。”
“你是不知道,現在整個雲南,什麼樑王啊,布政司啊,土司啊,還有大部分的流官,早就串通一氣了。”屍君雖然氣氛,但是聲音還是壓的非常低的,畢竟隔牆有耳...屍君也不敢大意:“依我看,他們想要造反恐怕不是一天兩天了,人家想要獨立出來自成一個王國,其實現在也不是什麼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