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正在沐浴的秦可卿突然看着自己的弟子說道:“你的小情郎可是已經來到了洞庭呢。”
“師父啊。”雪姬正在提秦可卿按摩背部的雪姬卻是微微的一頓,無奈的說道:“您可真是哪壺不開提那壺,就是這一轉眼的功夫,他身邊竟然已經混上了一個狐媚子,整個錦衣衛都知道她是將來的少夫人嘍。”
雪姬撇撇嘴,再次替秦可卿按摩了起來,只是力道無疑要比剛纔充足一些。
“呵呵。”秦可卿輕笑了一聲,揚起自己浸泡在手中的玉臂,帶起了一陣的水花、還有許些花瓣,微微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髮絲,也不看雪姬一眼,直接說道:“你還知道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麼?”
“《忘情天書》,此乃弟子根基所在,如何能忘。”雪姬神色微微的一變,看着秦可卿的背部說道。
“所謂忘情天書有三種境界,有情,忘情與高情。《忘情天書》首重‘有情’,‘有情’後始能‘忘情’,‘忘情’後方能‘高情’,‘高情’之後,即能把己身之意志生命,融入爲大自然生物靜物任何一石一木之中,借天地的力量擊毀對方,而不是以自身在大自然中滄海一粟的微薄力量……敵人武功再高,又怎禁受得了天地無情的巨力?”秦可卿說着每一個修煉《忘情天書》都知曉的道理。
“只是雪姬你可知道,忘情終究不是無情。”秦可卿苦笑了一聲,回過頭看着雪姬說道:“爲師的前半生走上了無情之路,導致一錯再錯,雖然現在迷途知返,但是也再無寸進之力。這數百年來不曾有人修煉成功的《忘情天書》,就要看你能不能參悟了。”
“弟子定然不會讓師父失望。”雪姬連忙對着秦可卿做出了保證,不過心中卻是想到:“弟子也想如此啊,只是多年來連有情之境都不能參悟明瞭,又如何忘情?如何高情?有要如何做到寄情與天地?”
“人生就是一個緣分。”秦可卿若有若無的聲音再次傳來,彷彿已經猜到了雪姬心中所想:“只是這緣分也是爭來的。”
......
福臨客棧。
這裡寧塵也是來過的,在當日夜探白石山莊之後,被二師兄項楚帶到此處休息了一晚。
順帶還送給了他一段迷香——夢中客。
千江盟的人已經全部撒了出去,領頭的是簡木,廖仲英這個“背鍋俠”,被寧塵留在了身邊。
錦衣衛的人同樣也是如此,除了蜂鷹帶着一支七人小隊留在寧塵的身邊,剩下的十四人也是一上岸便被蜂鷹直接派了出去。
“爲什麼來這裡,而不是直接去東湖島呢?”坐在房間內的夏瑤捉着自己的頭髮甩來甩去。
“我怕上了東湖島,就出不來了。”寧塵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
“這就奇怪了。”夏瑤輕輕一抿嘴,眼睛也是彎成了一道月牙兒,看着寧塵說道:“之前小寧不是不見他們放在眼中麼?這事到臨頭,爲什麼反而慫了起來~”
“戰略上要藐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敵人。”寧塵煞有其事的說道:“魏江軒這個老太監就連義父都不能扳倒他,你以爲我是他的對手麼?”
“之前離的遠一些,過過嘴癮而已。”寧塵往椅子上輕輕的一靠,無奈的說道。
“說些大話壯壯膽而已。”夏瑤秀目微轉,輕笑着說道。
“邦邦邦!”
敲門聲傳來。
“門沒鎖,請進。”夏瑤下意識的迴應道。
“二師兄!”夏瑤看到來人,一下子從牀上跳將起來,上前竄了兩步就要給項楚一個擁抱,但是餘光掃到了一邊的寧塵,卻是吐了吐舌頭停下了腳步,順勢伸手一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同時說道:“二師兄快快請進。”
說完,夏瑤上前一步將房門關住。
“二師兄。”同一時間寧塵也是起身,對着項楚微微一拱手。
“不敢當。”項楚的眸子還是一樣充滿了陰霾之意,整個人陰沉的不得了,只有剛纔看到夏瑤的一瞬間纔有了一絲的柔和的之意。
“寧公子,想不到你竟然是姜師叔的義子,真是失敬了。”項楚對於寧塵並沒有因此而疏遠的意思,當然也沒有因爲寧塵身份變化而過分的親近。
夏遠山的弟子,自然知道姜立與夏遠山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除了夏瑤稱呼姜立爲叔叔之外,其餘的皆是稱呼一聲師叔。
“都是一家人。”寧塵想了想出言說道。
“就是,就是。”關上了房門的夏瑤聽到二人之間的對話,也是挑了挑眉頭趕緊說道:“都是一家人,二師兄不要見外了。”
“你這個小丫頭。”項楚輕嘆了一聲,輕飄飄的瞥了寧塵一眼,無奈的說道:“還沒有成親呢,便這樣幫着這個小子說話。”
“不是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水麼?”夏瑤的迷糊勁卻是在這個時候突然犯了起來,這一句話卻是脫口而出。
項楚滿臉的黑線,一邊的寧塵也是一臉的尷尬之色。
好在二人都知道夏瑤的性子,對視一眼之後齊齊化作了一聲輕嘆。
“也罷。”項楚看着寧塵說道:“師尊臨終前將瑤兒許配給你,這些我們都知道了,但是你若是膽敢欺負瑤兒的話...縱然我們東湖院不是錦衣衛的對手,也一定要爲瑤兒討回公道。”
“二師兄放心。”寧塵握了握夏瑤的小手,看着項楚說道:“若是瑤兒在我這裡受了什麼委屈,自當負荊請罪。”
“好。”項楚看着頗爲受用的夏瑤,心中暗罵道:“這小子的花言巧語還真是多,這才見面幾天啊,瑤兒便事事向着他...”
“私事說完了,咱們說一下公事吧。”項楚頓了頓,接着說道:“靖海侯府的事情,咱們也是略知一二,雖然不曾見過侯爺面目,也沒有跟侯爺上陣殺過倭寇,但是對侯爺的敬意,那也是實打實的。”
“老實告訴我,你們這個時候來洞庭,想必不只是單純的祭奠師傅這樣簡單吧?”項楚雖然是疑問,但是語氣之間卻是十分的篤定。
“主要是祭拜師傅的。”
“次要的呢?”項楚撇撇嘴,夏遠山依然再世的事情,項楚確信寧塵是知道的。
“東廠與西涼懸鏡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