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五千餘烏合水匪,看着疑似經歷過了什麼PY交易的王懷蕩,站在對方的船頭,向着自己的方向緩緩的駛來。
王懷蕩自然不知道自己這一衆手下心中所想,他在意的是之前寧塵無意間對夏瑤說出的一句話——“我可是錦衣衛指揮使的義子唉~都沒有這樣多的手下。”
錦衣衛指揮使的義子,王懷蕩此刻才真正確認了寧塵的身份。
雖然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姜立還有這樣一個義子,但是王懷蕩也不會懷疑這話的真假,畢竟周圍還有一個朝廷的“軍官”與千江盟的少盟主。
王懷蕩與東廠提督之間的勾當,也就只有他本人與一直在他身邊的慕白知道而已。
說不定還有一個蒼雄。
“大水衝了龍王廟。”王懷蕩站在船頭,微微運轉了一絲內力,對着衆人說道:“這位是...”
王懷蕩看了看剛剛扇了自己一巴掌的蜂鷹,寧塵並沒有出頭的意思,便將蜂鷹推出來,讓他替自己代言。
雖然到現在這王懷蕩依舊不知道的蜂鷹究竟是什麼身份,但是卻也不難猜出,這是姜立派來保護寧塵的人。
其實在王懷蕩看來,這寧塵哪裡裡需要蜂鷹保護,跟那個動輒便將殺人放嘴上的小姑娘聯手之下,王懷蕩並不認爲這江湖上還有幾人能夠奈何的了他們。
“錦衣衛,蜂鷹。”得到了寧塵的許可,蜂鷹並沒有對王懷蕩等人隱瞞自己的身份。
寧塵的名字王懷蕩沒有聽說過,但是喋血十三鷹的威名王懷蕩可是清楚的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微微腫起來的臉頰,對着蜂鷹小聲的說了一句失敬。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雖然明面上體現不出來,但越是黑暗中的世界,這個法則越是清晰。
不論此刻王懷蕩心中如何想,但是便面上對於蜂鷹,也是露出了一絲敬意。
“這位是錦衣衛的蜂鷹大人。”得知了蜂鷹身份的王懷蕩,對着自己手下出言解釋到:“如今老...我已經決議歸降錦衣衛,歸順朝廷,你們若是依然願意跟着老...我,便同...我一起;若是不願意的,就此散去也擺,去投老寨主也行,我定然不會阻攔。”
經過自己有意的改口,王懷蕩的自稱,已經從“老子”漸漸的變成了“我”,這讓一邊的蜂鷹暗暗的點頭,心中十分欣慰的想要:“孺子可教,就算是被迫投靠了錦衣衛,也需要有一個積極向上的面貌,最起碼說話還是要好好的說的。”
向着蜂鷹巡視了一圈自己的一衆手下,他們能有今天這樣良好無間的合作,可都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
蜂鷹上下打量了王懷蕩一圈,此人做水匪的時間太長了,身上一堆的臭毛病。
不過在識時務這一點上,還是讓蜂鷹頗爲讚賞的。因爲寧塵已經決定留他一命,原本想要用王懷蕩祭刀的想法,也不得不擱置一邊。
不過蜂鷹對王懷蕩的芥蒂,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消散的。
蜂鷹的名號一出口,讓原本有些吵鬧的水匪也在第一時間安靜了下來,畢竟的人的名、樹的影。
但是片刻之後,整個江面之上便傳出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他是錦衣衛的喋血十三鷹唉~我剛纔好像射了他很多箭......他不會報復我吧?”
“你算什麼?”身邊的同夥聽到不屑的說道:“要報復也是報復頭領好吧,頭領可是三番兩次的將他擊退了呢?”
“說的也是。”那人點點,但是下一刻臉色一白,接着說道:“如今頭領歸順了錦衣衛,會不會被蜂鷹穿小鞋啊,畢竟我們......”
這一下週圍的人全都不淡定了。
另一個方向,雖然也是在嗡嗡聲之中,但是談論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內容,“千江盟就是靠上了錦衣衛纔有了今日的基業,如今也輪到咱們鄱陽水寨了麼?”
“是啊是啊!”身邊的同夥也都是一副熬出頭的樣子,畢竟他們是江湖匪類,而不是江湖門派,自己倒也沒有什麼,但是卻不希望自己的後代頂上一個水匪的名頭。
水匪這一行不好做,朝廷時不時的圍剿,雖然沒有給他們造成什麼傷亡,但是知情人都知道,當地的水師來征剿他們,也只是因爲缺錢花了,來賺取一些外快罷了。
這纔是蒼雄可以立足鄱陽湖的一個重要的原因。
沒有誰願意跟銀子過不去,也沒有誰願意爲了一些銀子而丟了自己的性命。
只是王懷蕩並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時間繼續討論,便直接下令:“全體反程。”
王懷蕩回到了自己的頭船之上,當然沒有少了跟他一起被抓過了慕白。
“公子給我五天的時間,我定然讓公子看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鄱陽湖。”王懷蕩雖然辦事情急躁了一些,但是卻絕對是一個有心計的人。
他口頭上歸降的是錦衣衛、是朝廷,但是一邊的慕白看的清楚,這傢伙已經打定主意緊抱寧塵的大腿了。
不過慕白也想的清楚,寧塵的自己本身的能力不說,就單單姜立對他的重視,便足夠讓人深思了。
說實話慕白並不想再跟着王懷蕩,他甚至不想在繼續留在鄱陽湖,只是當他頗爲隱晦的提出想要跟在寧塵的身邊的時候,一邊的王懷蕩接着說了一句:“剛纔這酸書生提議或是一不做二不休,將公子等人盡數圍殺,其二便是挑撥公子與東廠的關係,然後坐山觀虎鬥。”
“小小的螞蟻也想要坐山觀虎鬥?”蜂鷹並沒有懷疑王懷蕩,因爲這兩條計策似乎也就是當時僅有的辦法。
“蟻多還能咬死象呢!”慕白知道蜂鷹的兇威,這一句話只是在心中唸叨了一下,並沒有說出口。
寧塵聽到幾人的對話,輕笑了一聲,毫不在意的做出了決定,慕白與王懷蕩二人一同處理鄱陽湖的事物,五日之後他要看到成效。
......
“祖父。”蒼白鶴看着坐在太師椅上,正在閉目養神的蒼雄頗爲焦急的說道:“剛剛得到消息,王懷蕩帶着五千人馬離開了鄱陽湖。”
“大驚小怪的,能成什麼氣候。”蒼雄緩緩的睜開了雙目,看着頭上冒着汗,眼中時不時閃過一絲恨意的蒼白鶴輕輕的一嘆,就算是王懷蕩這樣的人,他也不能敵的過麼?
若是這樣,如何讓我將鄱陽湖交到你的手上,就算是交給你,也少不了一個敗亡的下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