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寧塵輕輕的向着知府瞟了一眼,接着說道:“柳大人不讓我們進去麼?”
“呵呵。”囑咐乾笑了兩聲,連忙解釋道:“這到沒有,下官只是.......”
“既然沒有,李大人就不用多言了。”北宮寒頓了頓,半催促的說道:“我們就是去看看,辦案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協助,放心不會跟柳大人起衝突的......”
“北宮大哥。”寧塵輕攔住了北宮寒,接着說道:“我看李大人並不是這個意思,還是請李大人把話說完吧。”
“多謝公子。”知府大人對着寧塵一拱手,接着說道:“下官是說,現在府衙中的停屍房,只有侯爺與侯爺的妻小,還有一個鬼劍厲清愁;剩下的屍體都在城北外的義莊之中,而柳大人便在那座義莊之中。”
“下官想問二位的是要看侯爺的屍體,還是去義莊?”知府對着二人說道。
“先看侯爺的吧。”寧塵看着知府說道:“畢竟已經到了知府衙門,總不能就這樣離去吧?”
“二位請。”知府站起身,給二人帶路。
停屍房,裡面用白布掩蓋着四具屍體。
現在的寧塵也算是見慣了生死,將自己手邊的白布輕輕的掀開,這是厲清愁的屍體。
聽過龍蕭雲的之言的寧塵與北宮寒,卻是不自覺的看向了此人的眉頭與合上的眼線之間。
剩下的三具屍體也是緩緩的掀開。
“這屍體有問題啊。”寧塵看着北宮寒問道。
“公子也看出來了?”北宮寒的神色也是頗爲凝重,接着說道:“距離侯爺身死到現在已經有五天的時間,這屍體竟然依舊完好無損,不僅沒有異味甚至連一塊屍斑也沒有,恐怕稍微懂些門道的江湖人,都知道其中意味着什麼吧!”
“嗯。”寧塵點點頭,走到了靖海侯的身邊,在他的心口查探了片刻,接着說道:“雖然他的致命傷是這裡的一劍,但是恐怕就算是不送這一箭,侯爺也是活不成了。”
“二位究竟在打什麼啞謎?”知府看着二人問道。
“這你也不知道?”北宮寒眉頭輕輕的一皺,頗有些奇怪的說道:“自然是中毒了。”
“只要中毒而死之人,他們的屍體才能這樣完整的保存下來。”寧塵接着說道:“但是這種毒,卻是前所未聞,竟然在外表看不出絲毫的痕跡。”
“若是不是他們的身體沒有絲毫的變化,恐怕我也不會想到這一點上。”北宮寒輕輕的一笑,看向了寧塵接着說道:“對方既然用毒了,就表明他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可怕。”
“怪不得......”寧塵心中暗暗想到,“怪不得剛纔師尊一見到我,便向我討要屠滅了整個神風堂的東西!”
沒有其他的原因,因爲寧塵七芯海棠幽蘭花芯之毒,跟眼前靖海侯所中之毒,簡直如出一轍。
雖然中毒,但是身體卻不會出現任何的異像,神風堂的弟子也是如此。
“呵呵。”寧塵的心中慘笑了一聲,接着想到:“看來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恐怕我就是想脫身,也是沒有辦法了。”
“柳大人是不是剛剛離開這裡不久?”寧塵看着知府問道。
“嗯。”知府點點頭,接着說道:“柳大人查探過侯爺的屍體之後便急急忙忙的向城北之外的義莊而去了。”
“果然。”北宮寒暗暗的點頭,看着寧塵說道:“怎麼樣,要去看看麼?”
“去看看也好。”寧塵轉眼看向了知府問道:“不知道柳大人走了多長時間了?”
“大約半個時辰。”知府立馬回答到。
“好。”寧塵點點頭,看向了知府說道:“侯爺在死亡之前已經中毒的事情,還請保密。”
“事關能否抓住兇手,還請知府大人千萬不要走漏了消息。”寧塵半恐嚇的看向了知府。
“下官知曉。”知府連連點頭。
“事不宜遲,我們走,說不定還能遇到柳大人。”寧塵對着身邊的北宮寒說道。
“下官讓人備馬。”知府知道二人是徒步前來,連忙說道。
......
福建向來是錦衣衛的地盤,這知府也是姜立一系的人,對待寧塵自然更加的小心幾分。
馬兒很不錯,雖然不是什麼名馬,但就算是放到軍中也是絕對的上等。
二人的速度相當的快,北宮寒是福建錦衣衛的千戶大人,尋常的百姓可能不認識他,但是官府中的人,尤其是守城的士兵一定是認得的。
一路沒有任何的阻攔,直接騎出了北城門。
“這裡便是義莊了。”北宮寒對着寧塵說道。
“這裡有一匹馬。”寧塵翻身下馬,看到義莊門前的大樹之上,已經拴着一條繮繩,便對着北宮寒說道:“看來是柳大人了。”
“唏律律。”北宮寒也是拉住了繮繩,將馬兒拴在了莊外的大樹上。
通體的白色,門外豎着兩跟木棒子,上面還綁着白色的兩串白色的飄帶,就好像是招魂幡一般。
大門之上還掛着兩隻大白燈籠,還有時不時被微風吹出莊外的紙錢,讓寧塵突然感受到了一絲陰冷。
畢竟這裡的是停屍的地方,而且全都是靖海侯府的冤魂。
“公子。”北宮寒對着寧塵說道:“走吧。”
“嗯。”寧塵苦笑了一聲,頗爲無奈的說道:“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還確實有些不適應。”
“一些個死人而已。”北宮寒挑挑眉,對着寧塵說道:“再說咱們是替他們伸冤來的,若是他們在天有靈,定然是會庇佑咱們的。”
“好吧。”寧塵聽到此言,緩緩的點點頭,起初的一絲不適應也是無形中被沖淡了不少。
“唉!”寧塵看着莊內院子裡連一口棺材都沒有的侯府衆人,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看着北宮寒說道:“都是一些無辜的可憐人啊。”
“可能吧。”北宮寒看着寧塵說道:“若是他們連自己爲何而死都不知道,那一定很可憐。”
“難道就不是無辜之人麼?”寧塵看着北宮寒問道。
“無辜?”北宮寒看着寧塵說道:“其實我不認他們的無辜的。”
“若是他們不是侯府的人,因爲這件事情慘死那纔是無辜的。”北宮寒輕輕的搖搖頭,看着寧塵說道:“就如同公子滅殺了神風堂滿門一樣,他們也是無辜的麼?”
“這既是亂世,又是治世之中,又有誰敢說自己自己是無辜的?”北宮寒輕輕的一聲嘆息,接着說道:“不論是江湖,還是朝廷,其實更多爭的是立場,只要站定了立場,那麼便不再是無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