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本官必不辜負爾等家人,放心去吧!!”
在天津衛城北的校場上,王通肅聲在木臺上說道,說完之後,時着北邊的方向躬身拜下,後面鼓樂板子捲起了哀樂調子,戰死的那幾名兵卒家人在那裡哭聲一片。
塞外的戰鬥中,虎威營一直是陣型沒有散,而且又在車陣的遮泉之中,士卒的死傷不大,戰死六名都是被韃虜在外面射進來的箭殺傷。
回到天津衛,因爲已經快要三月,天津衛又有無數客商前來,那些有頭臉的都來相請,王通都推拒了。
正在那裡修建馬場的勞力工匠被急調回了近千人,要在校場之外修建一座祠堂,成爲英烈祠,專門供奉虎威營戰死將士的牌位。
下葬的儀式,王通也是慎重的請來人商議,儘管許多人想不明白,可王通卻不馬虎了一點。
三月初二這一天,虎威營全軍集合,肅立在校場之上,王通大聲的述說這幾名戰死士兵的英勇,又親手下了給家屬的撫卹和犒賞……最後是幾門號炮齊聲打響。“三弟,你看到沒有,虎威營上下的腰板都挺直了許多,就連老爺芾典的時候,也沒有想出這樣的法子!”
“大哥看周圍的那保安軍和香衆青壯,那些四處看熱鬧的青壯,砰-個臉上不是滿臉羨慕,熱血沸騰的模樣,怕是恨不得此時死的是他們。
說話的人卻是譚將和譚兵,他們清楚的觀察到,在這般莊嚴肅穆的儀式之中,士兵們各個挺起了胸膛,周圍圍觀的青壯少年則則羨慕。
這是歸屬感,是一種光榮,讓他們每個人感覺這樣做都是值得,爲這樣的軍隊和集體去戰死,是光榮。
也有的人看到了王通親手下的那些銀兩,還有說出的那些待遇,戰死的士兵被稱爲“烈士”入祠堂享受香火供奉這個是虛的,可家中免除賦稅五十年可是實實在的,而且烈屬家的子女有各種優先權。
比如說現在天津衛最熱火的行業莫過於去各個店鋪商行做工,可去做工必須要有保人,要有衙門出具的證明憑證,再者去錦衣衛城內城外的各個收錢管事的衙門當差也是好的,可這個挑的更嚴。
可烈屬的家眷子女,由天津錦衣衛擔保,由天津錦衣衛證明,當兵做公差,優先錄用,若和別人有什麼糾紛,由天津錦衣衛出面支持。這些條件雖說都有一定的年限,可實在是優渥,就和家中有人考中功名一般。“哎呀呀,這樣的條件,送個兒子去死,也算值得了。”
“看你那德性,你把兒子送去,對方還未必要,不過,聽說給這虎威營當兵,銀子拿的足,飯又管飽,又能打勝仗,來這邊當兵,逼真不是什麼壞事…-”
不光是在場中的軍將在議論,就連外面圍觀的百姓也是各有感觸,不管怎麼說,此次的祭奠儀式,效果是十足了。
只是散去的時候,譚將卻和譚兵走在了後面,譚家家將在錦衣妾和虎威營中地位高崇,人人敬仰,他二人有話要談,其他人都是避讓。“三弟,虎威營這樣的兵馬再有幾豐,足可以稱得上是天下強軍了吧!“不止,不止,聽王大人講過,若是按他那個說法,幾年後「還真是不好想。”聽譚兵的評價,譚將笑着點點頭,開口沉聲說道:
“既然如此,你和譚劍那邊也不必事事稟報,這樣的強軍兵馬不正是老大人想要的嗎,王大人年紀小,做事難免有些不知分寸,萬一有那樁不合京師貴人心思的,這好不容易經營出來的,豈不是就這麼散:i;……r……”說到這裡,譚將語調變得懇切了些,又是說道:“難得的是王大人小小年紀,卻忠心耿耿,一心忠君爲國,也沒什麼私念,三弟你和五弟那邊就不要盯的這麼緊了。”
譚兵和譚劍都有東廠和錦衣衛暗樁的身份,從前是監視兵部尚書譚綸,現在則是監視王通,若干審時節還好,可在宣府買賣級一事,實在是太過敏感,儘管王通有自己的道理,可稍微操作不慎運氣不好,可能招惹下禍事來。
可來到天津衛,京師那邊的消息源源不斷的過來,說明那邊消息怕是在虎威營離開宣府時就已經送過去了。
以譚將的見識,知道王通在天津衛所爲都是利國利民利軍,但這王通和京師各位大佬的關係卻不算好,如果任由譚兵、譚劍這樣消息不斷傳過去,被誰挑一個毛病,搞不好就要釀成禍患,一切就煙消雲散了。譚兵在那裡停住腳步,沉就一會,才轉身苦笑着說道:
“大哥,差事在身,很多時候也由不得我和老五,大哥你以爲這天津衛地方只有我和老五盯着王大人嗎,咱們兄弟報上去的,還會有幾句好話,其他人報上去的還不知道如何說,話又講回來,大人他對此事就真不知道,怕是藉着傳話的時候更多啊!”
“老爺,三江商行和小的商行以及張老闆的商行,年底的盈餘出來了,請老爺過目看下。”
回到天津衛,軍務倒是有條不紊,可民事和商務卻積攢了好多事情,白日在校場祭奠英靈,晚上就在私宅擺下宴席。
倒不是說接風,而是藉着這私宴把一些事先碰一碰,盈餘這塊不過是一張白紙,下面卻是古自賓和張純德畫押按的手印,以示無誤。
看到那紙上的數目,王通眉頭挑了下,將紙遞給一旁的楊思塵收好,開口笑道:“沒想着賺了這麼多!”張純德憨厚老實些,古自賓則放得開,看王通神色頗爲滿意,笑着接口說道:
“不少生意咱們商行做的早,做的熟,天津衛這邊生意盤子大了,客人介紹客人,也就和滾雪球一樣的翻番做大,加上去遼饋那邊,就是咱們家的貨物最多,加上又有老爺這層關係,遼饋那邊不少豪商都和咱們訂了貨物,等開海備齊了貨物,還要再去一次,把生意做熟,還不知道要多賺多少。”古自賓說的得意,邊上張純德也來了興致,開口跟着說道:
“大人或許不知道,北直隸各府,算上宣府、薊饋兩個邊饋,很多商戶來天津衛,都是認準了咱們的商行,有的商戶寧可多花些錢,也要買咱們經手的貨物,都是大人虎威在啊!”
原本二人都是要叫老爺的,可張純德女兒嫁給馬三標,有這層關係在,就開口叫大人了,兩人說完,看到王通滿臉笑容,對視一下,古自賓開口說道:
“老爺此次出征,小的在家過年時,算了算那保險行修建租住的利潤,當真高的嚇人,咱們賺的錢老爺也看到了,保險行能拿出銀子來做,咱們家也能拿出銀子來做,何苦給天津衛其他人家賺了,這些商戶遇到個風吹草動的就要撤銀子走人,不若咱們賺來這錢,讓老爺做些大事也好。”王通端起茶杯喝了。,搖頭說道:
“不必,把和遼東那邊的生意抓在手中,就足夠賺了,平整土地,開地塊,建造商鋪這錢還是要大家來賺,咱們就算想做,最遲也要五年後,到時候盤子大了,我們多分一塊,別人也不會覺得如何?”
現如今天津衛雖然蓬勃繁榮,可畢竟是初起,一切都還不穩,王通在努力吸引天下間的客商前來,給他們一個安心賺錢的環境,給他們財賺錢的機會,三江商行有錢有勢,若現在就插手進那些賺讖的生意,自然是大賺特賺,可也會讓很多人不敢入天津,不敢做生意「生怕三江商行來爭。
雖然短期內有暴利,可卻不是長久之計,王通自然不會採納,借保險行籠絡天津衛豪商人心的想法,屋中諸人都有了解,看王通堅持,他們也都不再多說。
古自賓喝了。酒,直接把話題轉開,開口說道:
“老爺,現在船去遼饋,買了貨物,帶上那邊的特產和大木,回來就等於帶着滿船的銀子,可咱們手中能用的鋁也就是八艘,想要裝的多,就只能僱那些海船,僱傭的多了,他們這條路恐怕也熟悉了,到時候肯定要搶生意。”王通聽到這個也是沉就了合,嘆口氣說道:“船這上面的確辦法不多,三水5-那邊掐的緊,船匠實在難找,且等開海吧,到那時再想想辦法!”說完這個,張世強在邊上悶聲說道:
“大人,運河和海河邊,城內城外收平安讖的差人們不夠用,收錢的地方太多,咱們的人太少,有的錢收不到,有的差人們私吞貪墨,卻召卜不到,將來肯定要有大麻煩,大人要儘快拿個主意。”“這個簡單,開學堂公塾,專門教人算帳查賬,收成算錢。”
這樁事王通卻早有打算,他這法子說出,在座諸人稍琢磨,都是眼前一亮,王通拍拍額頭,又開口說道:“差點忘了,本官從宣府帶回兩車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