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衝。
王通口令下,少年們整齊的轉身,立刻邁步衝擊,小唐這邊嚇的一縮,然後有這麼一愣,接着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衝上去打毫無防備的背後。
還沒等下令,那邊的痛叫聲已經傳了過來,哭爹喊孃的聲音讓這邊的腳步又是慢了半拍,這來回一耽誤,陳思寶帶着的隊伍已經被徹底的沖垮衝散,這時候才琢磨過來,現在跟上去打,這些少年們只能被動挨打。
可已經晚了很多,小唐這邊揮舞着棍棒才邁出第一步,少年們的小方隊已經齊齊的轉過身來。
喊着“一二一二”的號子,平端着白蠟杆子又是逼近了過來,少年們的方隊已經是的有些凌亂,並不能保持立正時候的整齊。
小唐這邊正經有幾個人剛纔吃過苦頭,看到這一排排的木杆子過來,心裡先顥了,本來陳思寶帶來的人就沒有少年們多,分成兩隊之後,更是人少。
原 本讓小方隊兩邊不能兼顧,現在存小方陣的一個冒險動作之下,擊潰一邊回身再戰,現在則變成了用絕對的人數優勢來面對小唐這邊。
再加上小唐和自家的伴當剛纔就被戳的渾身生疼,膽寒之極,這一來一去的優勢更加的大。
即便這邊有陳思寶留下的親兵家將,可那邊已經潰散,這邊也沒什麼軍心士氣可嚴了,比陳思寶那邊好的是,小唐這邊跑的及時,可小唐等人跑的又不快,結果倒黴的還是他們幾個,又被方隊追上。
“稍息! 戒備狀態 ! !”
王通率領着已經不能說是方隊的隊伍後退到虎威武館的院子 門口,一邊讓身後的人整隊,一邊冷眼觀察着陳思寶帶來的人。
在方隊中心的萬曆皇帝一直 沒有用手中的杆子刺擊、劈打,只不過是跟着王通的口令來回走動,即便如此,他也累得氣喘吁吁。
可他卻感覺到自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過的興奮和激動,他知道自己是組成這個方陣的一份子,儘管他沒有參與到戰鬥之中,可這個勝利也有他自 己的功勞。
所以少年們看着對方的痛叫和潰逃大聲歡呼的時候,萬曆皇帝也跟着一起叫喊,一起歡笑,高興之極。
“有沒有人受傷! ! 有沒有人被人打到! !”
王通眼睛盯着那些緩緩聚攏在一堆的對手,一邊大聲的問身後的少年,少年們分分出聲,幾乎是歡叫着回答:
“都是我們在打別人,怎麼會受傷。
“他們沒辦法衝到咱們跟前,怎麼能打到咱們 ! !”
王通心裡鬆了口氣,又是擡高聲音喊道:
“整隊,右側第一列以我爲基準對齊,各派以右側第一人爲基準對齊!”
武館中的操練畢竟也才幾個月而已,太簡單的口令往往執行上有問題,王通已經喊的很詳細,可還是有錯誤。
但這點錯誤,對於現在的勝利已經沒什幺干礙了,陳思寶帶來的人最起碼要有一大半的人走路一瘸一拐,因爲大腿和腰間疼的厲害。
雙方現在又拉開 了距離,方纔這戰鬥過後,襄誠伯這邊的人手心裡倒也有數,對方這幫人也不想把事情鬧大,身上雖然疼,可對方也沒有下狠手的意思,所以陳思寶帶領的這幫人儘管狼狽,倒也不算害怕。
有些方纔被趕的亂跑一氣的伴當幫手又疼又累,喘了幾口粗氣,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休息,沒想到屁股一跬到地面,就跟地上着 火一般,慘叫着又是跳了起來,現在他們的大腿和屁股上全是瘀傷,這麼坐下,當然疼的厲害。
這樣的狼狽滑稽,更讓少年們 高興,在那裡笑的前仰後合,萬曆皇帝和李虎頭等幾個活潑的更是在那裡大聲的起鬨。
陳思寶本來也想坐下,看到同伴們的摸樣總算沒有出醜,剛纔他也被戳中號-十幾下,要不是幾個家將親兵死命的拉着他,恐怕就要被戳翻了,腰背大腿外側火辣辣的疼,可方纔逃命的着急,又疲憊的很,單手用棍子拄着地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少爺,咱們還是回去吧,這幫少年軍法操練,咱們怕是打不過! !”
“……本少爺從沒吃過這樣的虧,今天就算把這條命丟在這裡,也要和這些混賬拼了……”
陳思寶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大聲訓斥同樣狼狽不堪的長隨,這時候王通那邊突然大吼了一聲,少年們也跟着齊聲的大吼,長杆稍微向前傾斜,齊齊的踏出了一步。 陳思寶身子一顥,呼哧呼哧的喘了幾口氣,對身後的長隨說道《“你快去看看外面那幾匹馬,先把縐繩解開,快去,快去。
那長隨愣了下,隨即拔腿飛奔,幾個公子哥陳思寶和小唐身上被打過,還有的在地上連續翻滾了十幾個圉才逃出來的,一身上好的綢布練功服,全是泥土破口,還有一個在亂戰之中被身後同伴的棍子誤擊,胳膊都擡不起來。
一看到陳思寶這邊的動靜,大家一起打架久了,自然明白,各家的長隨伴當都跑着去解開繮繩準備撒丫 子跑路。
場中鬧鬨成一片的時候,躲在房屋後面觀看的東廠提刑百戶薛詹業、御馬監四大營龍驤左衛的正副營官鄧普和胡奇在那裡拍着桌子大笑叫好。
“好手段,好手段,居然能豁出來背後,先打垮一家,然後回身對付另一個,而且到最後陣型居然能維持的住。”
薛詹業嘖嘖連聲,評價戰況,鄧普在那裡大聲的芙着說道《“這本事已經可以帶着兵去和韃子打了,最不濟也能在各省剿匪平賊,那都不會吃虧 ! !”
胡奇是個黑矮的敦實人,看的眉飛色舞,說話卻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襄誠伯那個兒子也不錯了,分兵騷擾這個估計是他家家將琢磨的,不過領着人知道衝知道退,而且衝在前 面迫在後面,去了戰場上,領個凡千人也夠格。”
少年們大獲全勝,陳思寶這邊狼狽 歸狼狽可也沒有太厲害的損傷,鄒義長出了一口氣,這才覺察出身後這些武夫軍將的呱噪。
可他心情也好,笑着轉頭對薛詹業說道:
“薛百戶,那邊打的差不多了,讓你手下的番子出去趕人,真要再動起手來,怕就要打出事情來了。”
那邊薛詹業連忙答應了一聲,笑呵呵的走了出去。
陳思寶打已經不敢打了,可是又拉不下臉,這少 年們街頭打架鬥毆,輸贏在其次,這面子萬萬不能丟了,今日這一仗,實在是太過丟人,Ja-後在京師裡傳揚開,恐怕也沒臉在京師裡混了。
正在這時候,十幾個禁軍打扮的兵卒走了過來,看到他們就大聲的吆喝道:
這裡距離 皇城這麼近,你們這麼多人聚在這裡幹什麼,快散了快散了,再不走,小心拿你們去吃官司 ! !”
正爲難的時候,這邊就有臺階送過來,陳思寶馬上站起,指着那邊大罵道:
“要不是有人攔着,今日裡小爺非要平了你們這個武館不可,來日方長,咱們到時候再見。”
說完之後,昂挺胸轉身就是,他帶來的親隨家兵連忙跟上,至於身後的口哨、怪叫和哄笑,那就當作沒聽見了。
剛走出這條街,直着腰的陳思寶臉就垮了下來,捂着屁股喊疼,上了馬連坐都不敢坐,只能弓着身子在馬上,路土行人不住的側日,一些年紀小的小孩子指着這邊哈哈的笑,要放在往常,早就罵回去了,可現在誰還顧的了這個,先回家再說吧。
陳武這個家將頭目也是低着頭走在前面,雖說是平常鬥毆,可在一幫少年手裡吃了這麼大的虧,實在是丟人。
而且這家將頭目想得明白,這幫少年背後還不知道是誰家,到時候鬧將起來,受責難吃虧的還是自己這些下人,真真是無妄之災。
陳武垂頭喪氣走着,只覺得這短短的南街實在是太長,快要走出去的時候,突然有人招呼道:
“那邊可是陳武兄?”
陳武擡頭一看,十幾名身着青袍的大漢站在街的另一邊,陳武一愣就認出來了,連忙說道《“譚將兄弟,好久不見,貴府上的事情可辦完了,不是說譚公子要扶靈回鄉嗎?”
“譚老大人在仙去前,把我們兄弟託付給別人,這就是主家報到的,不多聊,今後一起出來吃酒。”
簡單了打了個招呼,雙方各自行路。
陳武那邊跟陳思寶等人說這是 譚尚書 家裡的家將, 當年在南直隸打倭寇的時候多有交道。
譚將等十幾個人帶着八輛大車走在街道上,引起不少人的奇怪日光,譚椅身後有幾人奇怪的問道:
“襄誠伯家的那夥人看着狼狽,好像被人打了頓,到底怎麼回事 ?”
“現在你們還有閒心思管這個,過了一個月,新主家還不知道怎麼想,咱們主家年紀小,可你們都要謹慎小心恭敬,知道了嗎! !”
向前望,距離不遠,各位讀者兄弟推老白一把,過去,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