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沒有不死人的。
混亂戰場上進行搏殺的雙方將士歇斯底里的發起進攻,而秦鋒此時卻手提着拉爾罕的腦袋,雙眸赤紅的來到張喜身邊!
雖然說這樣做對他來說很危險,可張喜爲了救他卻永遠的倒在了地上!
曾幾何時秦鋒並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換命的交情,但在經歷了這次後秦鋒相信了,看着地上的張喜,哽咽的語氣中帶有堅定:“喜子,你不會白死的,老子拿百顆建奴的腦袋祭奠你!”
向張喜做出承諾便將拉爾罕的腦袋放在張喜腳下!
唰……
繡春刀被插進泥中,將已破損嚴重的黑甲解開蓋在張喜身上,那隱藏於內的飛魚服此刻顯露出來,劍眉鷹眼間充滿殺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兇獸附體。
膽敢招惹錦衣衛者,殺無赦!
膽敢襲殺錦衣衛者,殺無赦!
強壯的身體緩緩站起,繡春刀,飛魚服,血漫身,當霸天!
秦鋒身上散發着殺氣,充血的雙眸,冷漠的面目讓任不敢直視,繡春刀緊握於手,左手持短匕,而在秦鋒身後同樣站着三位錦衣衛,這是自戰爭開始到現在活下來的錦衣衛,分別是:杜鑫,李明,丁威。
杜鑫帶有哭腔的語氣,眉目間殺氣沖天:“鋒哥,不能讓咱弟兄就這樣白白戰死,什麼時候錦衣衛成了任人宰割的存在!報仇!必須要報仇……”
最後的吶喊響徹四方,秦鋒雙眸赤紅,語氣冰冷道:“跟緊老子,我錦衣衛的威名今日要讓建奴知道知道!”
如今在秦鋒腦海中沒有其他念頭,唯一的念頭就是殺,殺建奴!殺一切阻攔者……
“是,大人……”說完,秦鋒提刀在前,杜鑫,李明,丁威三人爲左右,組三鼎陣,殺伐而去……
歷史車輪滾滾而來,按既定方向緩緩而行。
在通古斯野豬皮的帶領下,其麾下建奴是一個賽一個的瘋狂,建奴本就身體強壯,戰鬥力非凡,明軍除了佔據軍備,地理的優勢之外,論單兵作戰根本就不是這建奴的對手,即便是三敵一也未必能打過,差距本身就大,這人數還不佔優勢,這一戰明軍打的可謂是艱險異常。
通古斯野豬皮揮舞着手中長刀,強健的肌肉,讓已是老年的他依舊驍勇,戰前的種種擔心隨着戰鬥的展開漸漸安定了下來,嘴角洋溢着的笑容更是難掩他內心的激動:“那可是明軍啊,明朝精銳之士啊,但在我後金大軍的攻略下,竟如此不堪一擊!當真是當我後金稱霸遼東……”
跟隨在通古斯野豬皮身邊的親衛,見自家汗王如此驍勇,榜樣的力量是偉大的,所過之處無一合之兵,被通古斯野豬皮斬殺的將領不盡其數,這血腥場面太陽也看不下去,已落入山下,月亮更是隱藏於陰雲之中。
稱其爲修羅場也不爲過,對此時駐守薩爾滸山的明軍來說,局勢是岌岌可危,但也在這一刻有一微弱變化。
薩爾滸山大營前某處戰場之上,鮮血染紅了秦鋒身上的飛魚服,繡春刀上沾滿鮮血,而那血並不是秦鋒的,多部是敵人的,此處原本膠着的戰局也因爲有秦鋒的存在,使得建奴罕見的被壓制着打。
“攔住那明狗,那明狗殺了我三名弟兄……”
“該死的明狗,去死吧……”
“不,不要殺我……”
“殺啊,殺了他們……”
任戰場嘈雜,秦鋒皆不爲所動,看着被自己斬殺的建奴,心中卻不起絲毫波瀾,同時在心中默唸着:“8,……9,……10,”
“轟……”
“噠……”
狹小地方聚集着成百上千的人羣,火炮,火銃不時響起,嗆鼻的火藥味,熊熊燃燒的烈焰充斥在這天地間,建奴兇悍的攻勢以此被短暫抑制,可即便是這般建奴依舊是迎頭進攻,若非明軍有這等火器,恐這薩爾滸山大營早已被彪悍的建奴給攻佔了。
泥土被鮮血浸溼變爲泥濘,空氣中飄散着令人作嘔的腥臭血腥,踩着地上建奴的屍體,秦鋒雙眼凝重的觀察着戰場時局:“孃的,這建奴真他孃的彪悍,即便是最底層的小兵都這麼難對付,難怪明朝在遼東明明佔據着絕對優勢,最終卻落了個遼東數千裡沃土盡落建奴之手。”
說以三敵一那都是誇明軍兵卒,貪污成風,以文壓武,衛所崩盤,災年不斷,種種原因加在一起使得遼東戰局混亂,而地方,朝堂引發的黨爭不斷讓大明被拖入深淵,這樣那樣的原因又怎會有強軍在呢?
在這等情況下也激起了隱藏於內心深處的兇性,加上原本就有很好的基礎,使得本沉睡在身體深處的武技被接收,這是真正的爲自己所用,本顯生澀的動作是愈發熟練,這一刻秦鋒纔算完美融合。
雖然秦鋒不願相信,但局勢依舊在朝着歷史書上的那般演變,他必須儘快找到通古斯野豬皮,對,沒錯,就是要找到通古斯野豬皮,哪怕是遠遠的看到他也行,只有找打了野豬皮纔有一線希望改變戰局。
推演是一回事,但現實又是另一回事,秦鋒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困在這裡,死亡就在眼前,這讓秦鋒內心是心急如焚,因爲他還不想死,這麼好的時代,這麼好的優勢,自己怎麼能死在這修羅場下。
看着洶涌前行的建奴,騎士,步卒將戰場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而明軍竟成任人宰割的存在,泱泱大明竟被按在地上摩擦,這簡直是丟人丟到了極致。
如此局勢下,秦鋒又當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