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這建奴當真是悍勇,險些折在這裡。”
“不行,這局勢對我不利,必須儘快想出辦法出來,快想辦法……”
“王大斗他們在李朔呢!好了,想到了……”
短時間內秦鋒對全場局勢做出判斷,發現若這樣廝殺下去,那對自己是絕對不利,甚至下一回合都有可能被建奴盡皆殺死,那樣就不好玩了,自己還沒在這大明待夠,又怎麼能這般輕易的死去。
荒野之中冷風吹着,阿敏操控着戰馬來回踱步,並準備對眼前明軍發起新的衝鋒,身後建奴早已是急不可耐,而他自己也是熱血澎湃,雖說己方折損了百餘騎,但若能將他們全部殺死,提着那錦衣衛的腦袋去見汗王,一切都好說。
“勇士們……”阿敏舉着長兵正準備發起新的進攻時,卻被打斷了。“喂,對面那狗日地,你秦大爺想跟你聊聊。”
“?……”
蒙圈了,阿敏在聽到秦鋒所喊後蒙圈了,這他孃的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應該繼續廝殺嗎?怎麼成聊天嘮家常了?
“給我……”
雖說阿敏心中很懵圈,但他並未理會秦鋒,正準備繼續發佈軍令時,卻又被秦鋒給打斷了,並惡毒的罵道:“你個生孩子沒**子的傢伙,你大爺給你說話你沒聽到嗎?你老爹是咋教你的?難道你有爹生,沒爹養嗎?”
我去,這話說的有些歹毒啊,而且秦鋒說的是建州語,這讓在場所有建奴都聽的一清二楚,建奴們皆面帶震驚的看看秦鋒,而後又看看阿敏。
阿敏只覺得胸膛有團怒火在燃燒,似乎在有停留自己就會被焚燒起來,阿敏雙眼怒睜,緊握手中長兵,腦海中除了憤怒就是憤怒,這一夜對阿敏來說十分惱火,一直被明軍牽制鼻子走,甚至連麾下建奴折損多半,可現在那錦衣衛居然當着自己奴才的面罵自己,若不做出反擊,那他阿敏以後還怎麼見人?!
原本還有理智的阿敏,此時已完全被憤怒所主導,原本還有心分兵去對抗王大斗小隊,此時阿敏渾然不顧了,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秦鋒!他必須要親手殺了秦鋒,如此方解心頭之恨!
“你這瓜慫看什麼看,再看老子也不是你爹!”
“嚯,我纔不會生你這沒腦子的瓜慫……”
“……”
阿敏在憤怒,身後建奴也在憤怒,可人家秦鋒倒好,那嘴跟機關槍一樣不停地說着,雖說手上有着動作,但阿敏卻沒注意到這些。
“該死的明狗,你找死……”阿敏雙眼赤紅,父親二字在阿敏心中那絕對是禁忌中的禁忌,自己大伯殺了自己父親,而自己卻在自己殺父仇人下效命,爲了活,阿敏不得不對自己父親表示出恨意,長時間下也讓阿敏心中產生扭曲,所未敢在野豬皮面前表現過,但真正親近阿敏的人都知道。
面目猙獰的阿敏,怒拍戰馬,揮舞着長兵向秦鋒悍然發起衝鋒,身後建奴則緊隨其後,後背則完完全全暴露在王大斗他們眼前。
“自由射擊,放……”
在阿敏怒吼的同時,秦鋒亦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得到軍令的將士渾然不顧即將踏來的建奴,配合默契的分成兩組對奔來的建奴輪番射擊,這一次活下來的將士並未表現出絲毫慌亂,沉着冷靜的對奔來的建奴射擊。
“砰……”
“砰砰……”
“砰……”
一時響聲不絕,硝煙瀰漫,嗆鼻火藥味撲來,隨着一聲聲槍響,阿敏身邊的建奴一個接一個的倒下,短短三十餘米的距離建奴們第一次感覺到竟這麼遠,但噩夢還遠沒有結束,讓建奴怎也沒想到的是在他們身後也響起了槍聲,而且頻率更大。
只見王大斗他們單膝跪地,手中舉着魯密銃,四人一組衝遠去的建奴射擊,而且速度非常之快,前後皆有火銃襲來,這一下子把建奴給幹蒙圈了,十幾人直接永遠的倒在了地上,那火銃襲來嚇得建奴麾下戰馬暴起,竟不受建奴控制的左右奔騰着,這樣一來原本氣勢如虹的騎兵隊伍,瞬間沒了威勢。
近了,近了,更近了。
原本有四十餘騎的建奴,真正奔來的卻只剩十餘騎,其他十餘騎則努力控制着暴起的戰馬,在這荒野中不斷奔騰着,阿敏赤紅着雙眼,死盯着秦鋒不放,即便是左臂流着鮮血也渾然不知,在阿敏心中此時就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他,殺死秦鋒!
整個過程描述的很長,但真正發生卻只在短瞬間,看着即將接近的建奴,秦鋒並未選擇和之硬撼,因爲你肉體凡胎也幹不過這奔騰中的戰馬啊,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散,都他孃的快散開……”
荒野很大,所以沒必要傻子一般的和之硬撼,有時候逃跑也是一種戰術,聽到秦鋒所喊,範擇,王大斗他們則急忙朝空曠之地散開,他們速度極快,爲了活着甚至被激發出了潛能,但同樣也有慢的,那些慢的結果就沒有這麼好了。
“啊……”
“啊……”
戰馬奔來。
五六名落後的明軍被長兵,被戰刀砍中,甚至被馬蹄踏中,或被貫穿身軀,或是深可見骨,或腦袋被踏碎,而秦鋒色身軀翻滾躲過一劫。
這並不算完,暴怒中的阿敏怒拽繮繩,本繼續向前急衝的戰馬被拽的前蹄騰空,後蹄而立,用繮繩引導戰馬,長兵怒拍馬股,戰馬吃痛下繼續奔騰,那方向就是秦鋒躲避的地方,阿敏雙眼怒睜掃視秦鋒。
“什麼!”
當他轉過身來,卻見有一身着飛魚服的冷麪男子挺拔而立,繡春刀掛於腰間,雙手滿拉強弓,那弓被拉的似滿月。
‘砰……’
鬆開緊繃弓弦,強弓因爲那巨力應聲而斷,秦鋒挺立而站看着射出的羽箭,“咻……”羽箭破空,發出清脆聲響,那羽箭直衝阿敏而去!
秦鋒那冷峻雙眸,讓人是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