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這回真不是我!”張文說道。
“那這又是怎麼回事……”地底震動得厲害,我腳下一個不穩倒在地上,頭頂的沙子有一堆掉在了我的頭上,還有幾粒進了我的眼睛裡,難受得很,我煩躁地用手一抹,卻突然手心一涼,再一看,頓時覺得噁心無比,只見黃沙之中糅雜着一些痰液一樣的東西。
“靠!這是什麼?”誰敢在老子頭上吐口水!
“等一下!”曹凌歆對我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下意識地擡頭一看,正好對上了一張足足有水桶大小的血盆大口,吸盤一樣的嘴裡長着鋒利的牙齒,正往下滴着惡臭的口水,那一刻我只覺得心臟都要停下來了,腦子裡想的全都是自己被人首分離的景象。
幸虧有曹凌歆在身邊,在那張血盆大口向我咬下的前一秒,只聽“砰”地一聲,我頭頂的那個怪物被曹凌歆飛起一腳踢得老遠,它有些吃痛,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聲,讓我不由得捂上了耳朵。
“沒事吧。”曹凌歆擋在我們身前問我。
“沒事,就是有些噁心。”我故作鎮定道,饒是我已經見識過了那麼多屍體以及千手鬼樹、變異屍體等東西,此時此刻也覺得胃部的肌肉在不斷抽搐着,我都這樣張文就更不行了,等看清那東西樣子的時候,直接跑到一邊狂吐不止,那種劇烈的反應程度,我都擔心他把膽汁給嘔出來。
在我們不遠處的空地上,正盤着一條水桶粗細,五六米長的巨大蟲子,大概是從上面的沙坑上爬出來的,想起我剛纔就從那堆沙子裡掉下來就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只見它全身呈現暗紅色,就和牛大腸一樣,而它的頭部長着兩隻觸角一樣的東西,一隻和蒼蠅眼睛有些相似的網格狀眼睛大眼睛長在那張吸盤一樣的大嘴頂上,體表分泌着大量的粘液,還沾了厚厚的泥沙。
雖然這種蠕蟲一類的東西並不少見,但是這麼大的我上哪裡見過?這種視覺衝擊力是很強的,張文還在一邊乾嘔,我氣得罵了他一句,“你他孃的好了沒?大敵當前你能有點出息不?”
“這是什麼東西啊,曹領隊。”我問道。
曹凌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這是死亡之蟲!咱們麻煩了。”
“我靠!是那個蒙古傳說中的死亡之蟲?”我被驚掉了下巴。
爺爺以前給我說過,蒙古戈壁沙漠上流傳着一個離奇的傳說——在茫茫的戈壁沙丘中常有一種巨大的血紅色蟲子出沒,它們形狀十分怪異,會噴射出強腐蝕性的劇毒液體。此外,這些巨大的蟲子還可從眼睛中射出不明能量流,讓數米之外的人或動物瞬間受傷,然後將獵物慢慢地吞噬。所以把它稱爲“死亡之蟲”“沙蟲”。
我暗地裡倒吸了一口涼氣,沒經過曹凌歆的提醒,任誰能往這方面聯想。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還能親眼見到這東西。難道它真的會放電?要是真的話,我們就真有麻煩了。
“我說,你有把握對付它沒?”我問道。
曹凌歆點頭的同時我心裡一安,誰知她環視了周圍一眼又補充道:“就是怕這裡不只有這一條啊。”
“大姐!這種時候你說話倒是一口氣說完啊,這得多打擊士氣。”
不過也對,這種低等動物大多不是獨居的生物,或許沙子裡的那種不明力量就來源於此也說不定,想象着沙子裡面全都是這樣噁心的蟲子我就有些頭皮發麻。
“沒辦法了,這傢伙看來不能和咱們和平共處,你和張文快跑吧,如果我死了……”說到這的時候不光是曹凌歆,就連我倆也是臉色一變,沒想到事情會嚴重到這樣的程度。
“如果我死了,有機會的話,替我來收屍,我身上有封信,你不是奇怪我到底有什麼企圖嗎?你看過就會知道了。還有……”
“不用說了。”我打斷了他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親口告訴我,更何況別說後面安不安全,就是我們兩個男人讓你去保護,這都有些說不過去了,我可不想像郭老王八那樣當一輩子縮頭烏龜!”
“古大哥說得對,我也不走!”雖然說話有些顫音,但是張文怕也不想丟面子,破天荒硬氣了一回。
曹凌歆先是一愣,之後便笑了笑:“到時候見了閻王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們啊。”
“你就瞧好吧,兄弟我就是崩了門牙也得咬下它半條尾巴來!”挺霸氣的豪言狀語經張文這麼一說反而有些噁心,我心說你要是敢咬這東西,我就先把你一槍崩了……
“好了,你們倆不要貧嘴了,這蟲子會放電,不想死都機靈着點!”
果然,那蟲子捱了一腳吃了疼,這會兒已經是惱羞成怒,把頭轉向了我們,看來是要發難了,當然以它的智力不一定會產生這種想法,可能只是把我們單純的當成了獵物。
不用多說,這種時候當然是先下手爲強,進入地道的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已經有了默契,在那條死亡之蟲開始移動的時候就四散分開了,張文的槍法實在讓我擔憂,我面朝着前面的同時不忘提醒,讓他不要輕易開槍。
“要來了,準備。”我一看,曹凌歆又戴上了那雙冰蟾手套,這手套果然是個好東西,上一次它上面沾染了千手鬼樹毒汁,我本來以爲這東西一時半會是用不了了,沒想到這會兒已經是完好如初,在四壁藍光的映射下更顯精緻。
看來這是要肉搏了,會武功的女人真是生猛……我心裡暗暗想到。
我這兩天沒少向胖子請教槍械的使用原理。如今不能算會用,但這麼大的目標焉有不中之理?我把板機一扣到底,意料之中沒有打空,幾十發子彈激射而出,打得那條死亡之蟲碎肉橫飛。
***產生的強大的後坐力十分有打擊感,我有種要嚎叫的衝動,那種感覺十分奇妙,我竟然莫名有種畸形的快感。
殺戮和暴力一直都潛移默化的隱藏在人的內心裡,只是不同的人表現出的有多有少而已。
那條蟲子吃疼之下再一次發出了刺耳尖叫。直到槍管有些燙手我才停止射擊。
可這種低等生物哪裡是那麼容易死的?不斷嚎叫的同時,身體猛得收縮,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那條死亡之蟲一越而起,足足離地五六米高,至於目標,不是別人,正是我呀!
我不敢待在原地,把槍往旁邊一扔,就勢一個打滾躲過了致命一擊。可我還沒來得及讚歎自己身手高超的時候就聽曹凌歆大喊:“小心!”我轉過頭,只見那東西的觸角竟然閃起了一陣電火花,奶奶的!這東西真會放電?
我想躲,可已經是來不及了,一道電火花向我射來,我拼了命的扭動身體,只覺得腳下一麻,一種急促的痙攣感傳遍全身,緊接着我就感覺到褲子裡一熱……
——
我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老子這輩子哪裡這麼狼狽過?況且還是當着曹大美女和張文這犢子的面,以後臉往哪裡擱?雖然是被電的,可這尿褲子的事已經是既成事實了。
“有德,你沒事吧!”
“不要過來,當心自己!”我看曹凌歆要過來連忙喊停,內心真是欲哭無淚啊。
當然,眼下可不是光被電一下就了事的局面,那條死亡之蟲身體蜷縮,看來是要發動下一次進攻,可我已經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這要是被那張血盆大口咬一下,焉有命在?
(章節已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