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的檢查了一下關好的‘門’扇,安毅轉身坐到桌案旁。
連番的折騰,已是疲累,但安毅此時卻強打着‘精’神,從懷中取出從板寸獵戶青年屍體上得來的物品。
一把匕首、一小捆繩索,還有一個白‘色’的小瓷瓶。乍看起來普普通通,可那個白‘色’小瓷瓶上卻寫着字跡。
pi霜!
先前安毅得到這些物品時,之所以肯定板寸獵戶青年擁有劇毒物品,也是因爲小瓷瓶上的字跡。
把白‘色’小瓷瓶拿在手中,安毅臉‘色’有些古怪。
毒‘藥’就毒‘藥’,砒霜就砒霜,幹嘛還特地在瓷瓶上寫下來?
而且……
細細打量了下字跡,安毅臉‘色’更顯古怪。
幹嘛還要用漢語拼音?是不是砒霜的‘砒’字不會寫?
砒霜的‘砒’字不會寫,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可用漢語拼音就有些古怪了!
安毅等人進入遊戲後,每個人都擁有一些符合身份的物品。
如果這瓶砒霜是板寸獵戶青年所符合身份的特定物品,他能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是砒霜?並且前去下毒?
而且……除了這一個小瓷瓶外,板寸獵戶青年屍體上,安毅沒找到第二個小瓷瓶。
既然沒有相同的小瓷瓶,何必特地寫上砒霜兩個字,用以區別?
那隻能說……小瓷瓶上的字跡是其他人寫的!
而且!在小瓷瓶上寫下字跡的那人,現在壓根沒有身出這場遊戲中!
換句話說,這瓶砒霜,是板寸獵戶青年在遊戲之外帶進來的。
目光閃爍,安毅拿着小瓷瓶細細打量。
能被帶入遊戲場景的物品,必定是擁有奇異能力的道具!
既然這瓶砒霜被板寸獵戶青年帶進了遊戲,那這瓶砒霜必定就是擁有奇異能力的道具!
只是……
安毅雖說心裡這般猜測,但翻過來覆過去的打量,卻始終沒發現這瓶砒霜有何奇異的地方。
難道只是瓶普普通通的道具砒霜?陸九眉頭稍皺。
安毅進入高端場畢竟也是不久,對那些擁有奇異能力的道具,並不是特別瞭解,因此不敢肯定是否每個道具都擁有奇異的能力。
猶豫了一下,安毅暫時放下這個疑‘惑’。
不管這瓶砒霜有沒有奇異的能力,但應該無疑是板寸獵戶青年帶進遊戲的道具。
那麼……
其中一份毒‘藥’是出自板寸獵戶青年的‘道具’,那另一份毒‘藥’呢?
另一份毒‘藥’,很大可能是符合其他人身份的物品。
當然……也不排除有另外一個人,也是帶着一份道具毒‘藥’進了遊戲。
只是這種可能在安毅看了難免要小一些,而且實在不好推測。
甚至!如果另外一份毒‘藥’,也是自遊戲外帶入的道具,那局面就太‘混’‘亂’了些。
畢竟帶入的道具毒‘藥’,未必都能被銀針檢測出來。那麼關於板寸獵戶青年的死亡過程,就有待商榷了!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安毅才覺得這個可能不大。
安毅對於那些擁有奇異能力的道具,瞭解再少,但也清楚一點!那就是絕對不會太過影響遊戲的公平‘性’。
試想,如果誰能帶着一種銀針無法檢測的毒‘藥’,進入這個以古代爲背景的遊戲內,那麼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把其他人全都毒死?
那麼!如果另一份毒‘藥’,是其他人身份下的物品,那誰的身份更符合一些?
安毅眉宇輕皺。
大背頭胖子夥計的身份,明顯是不太符合的。而且,如果是他乾的,他完全可以做的更‘精’細點!甚至……板寸獵戶青年的這些物品,也落不到安毅手中。
大背頭胖子夥計當時如果不是慌‘亂’之下去匿藏屍體,怎麼忘記搜搜板寸獵戶青年的屍體?
除了大背頭胖子夥計外,紅裙大媽的可能也是不大。
紅裙大媽那身份……又是紅裙,又是琵琶的,除了古代賣唱的歌‘女’,安毅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一個賣唱的歌‘女’身份,會隨身帶瓶劇毒嗎?就算時刻保護自己的節‘操’,賣藝不賣身,也不是該帶瓶劇毒,該是帶把剪刀啥的啊!
劇毒哪有剪刀來的實在!等事後用劇毒毒死人家,節‘操’早碎一地了!
除非……除非是時刻準備着用劇毒自殺!
可這種可能,安毅想來想去實在覺得不怎麼靠譜。
條條思路在安毅腦海中輾轉,最後也只有三個人的身份,是有可能擁有毒‘藥’的。
禿頭郎中!既然是個郎中,有點毒‘藥’也是能勉強說的通的。
畢竟有些‘藥’,是介於毒跟非毒之間的,純粹看怎麼用。
比如巴豆……
用的少,能清清腸胃;用的多,就大拉肚子;要是大劑量服用……直接致死。
像這種介於有毒無毒之間的‘藥’物,太多太多,安毅對此不怎麼了解,但想來在遊戲背景下,一個郎中有點這種類似的‘藥’物,一點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只是……雖然覺得禿頭郎中是有嫌疑的,但安毅潛意識裡覺得可能卻不怎麼大!
要是他乾的,有必要特地掏出銀針來嗎?那不是平白自廢了一截武功,自斷雙臂?
畢竟其他人手裡有了銀針,那毒‘藥’就不怎麼好使了啊。
再有就是‘女’俠小太妹!
江湖兒‘女’嘛!手裡沒點毒‘藥’,都不好意思說是出來‘混’的!
所以如果說‘女’俠小太妹手裡有毒‘藥’,安毅一點都不會驚訝。
除了禿頭郎中、‘女’俠小太妹外,另外一個人就是‘肥’胖美嬌娘。
‘肥’胖美嬌娘跟禿頭郎中,在遊戲背景下的關係,似乎是兩口子!
而且兩人進入遊戲時,是在一個房中的,若是相互拿錯點物品,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肥’胖美嬌娘的身份,依然看不出來!
萬一說不準‘肥’胖美嬌娘也是個‘醫‘藥’相關行業從業者’呢?
畢竟‘肥’胖美嬌娘跟禿頭郎中游戲背景下是兩口子的身份,老公是郎中,老婆是下游產業鏈從業者,真的太正常不過!
這年頭,老公是醫生,老婆是醫‘藥’代表的事,那不多了去了?
想來古代這種事,也是免不了俗的!
目光閃爍,安毅臉‘色’滿是沉‘吟’。
暫時看起來,禿頭郎中、‘肥’胖美嬌娘、‘女’俠小太妹的可能最大,但安毅卻始終無法肯定。而且……這也只是通過表面看到的東西猜測出來的一點內容!
捏了捏眉心,安毅擡眼看了看屋外的天‘色’。
木窗上全是鏤空的格子,格子與格子之間則是些白‘色’的窗紙,根本無法看清外面的事物,但天‘色’還是能隱約分辨的。
從進入遊戲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一天的時間,且連番折騰下來,縱然安毅是鐵打的,也是忍不住疲憊。
打了個哈欠,安毅站起身來。
再看了看關好的窗扇,安毅想了想,把腰帶扯了下來。
說是腰帶,其實就是一條長長的布帶子,以安毅這破落書生的身份,也就配的起這種檔次的腰帶。
雖然只是一條長長的布帶,但現下卻是正好有了用處。
安毅扯着腰帶,圍着窗扇、‘門’扇的栓閥繞了一下,然後扯到‘牀’邊。
翻身躺上‘牀’榻後,安毅把那根腰帶繫到了自己手腕上。
越是陌生的環境,越是緊張的氛圍,越需要充足的睡眠、休息。
吃不好、睡不好、休息不好,就沒有‘精’神,沒有‘精’神腦袋就恍惚,那就……等死吧!
雖然只是第一次進入高端場的這種遊戲環境,但似乎是長久一個人生活的原因,再加上新手場、專業場的過渡,安毅神經越發堅‘挺’的同時,‘性’子也是越來越謹慎起來。
腰帶繫了個活口拴在安毅的手腕上,以免真出事影響安毅活動。
做完這一切,安毅被子一蓋,強忍着尚微微‘波’動的心緒,閉上雙眼。
也是太過疲累的原因,雖說心緒纔開始還有些雜‘亂’,但不知不覺中安毅還是睡了過去。
時辰一點一點流逝,客棧內徹底陷入了寂靜。
只是……
沉沉睡着的安毅,突然雙眼一睜,從‘牀’上坐了起來。
目光略有‘混’沌,睡意還沒有完全在安毅眼間退去。
看了看依然禁閉的‘門’扇,還有手腕上纏着的腰帶,安毅臉‘色’有點‘迷’‘惑’。
錯覺?
先前睡夢中的安毅,猛的察覺到手腕上綁着的腰帶被扯動了一下。
也是因爲那一下,才讓安毅在睡夢中醒了過來。
房間內昏暗,安毅看了看屋外的天‘色’。
天‘色’已經很是黑暗,想來已是入夜許久,應該是凌晨的時段。
安毅臉‘色’驚疑不定的變化了一下,目光緊緊盯着‘門’窗,見沒有出現異樣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自嘲的搖了搖頭,安毅身體再次躺下。
可是……
“啊!”殺豬似的驚恐叫喊突然出現,徹底打破了這個寂靜的夜間。
安毅臉‘色’大變,瞬間從‘牀’榻上跳下。
手腕一翻,那把染血的殺豬刀出現在安毅手中。
染血的殺豬刀是件出自另外遊戲的道具,是安毅‘花’費不菲的積分買來的。
緊握着刀柄,一股膨脹的力量體驗直衝安毅腦‘門’。
打開‘門’扇,安毅一步邁了出去。
從那聲喊叫出現,到安毅奔出房‘門’並沒有太久,而此時閣樓一層的小院上,藉着模糊的月‘色’,安毅看到已經紅裙大媽等人站在了那裡。
稍稍鬆了口氣,安毅迅速的收起染血的殺豬刀走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