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柔不得已轉身回去。
元彰皮笑肉不笑的瞅着她,“我今天才升了你的職,你跑來連句謝都沒有,恐怕不太妥當吧?”
形勢逼人低頭。
樑柔甚至開始後悔,不該因爲擔心童萱,魯莽跑來找元彰這一趟。
她喃喃,“多謝元總提拔。”
元彰根本不買帳,“嘴皮子一碰就把爺給打發了,你未免太高看自己。”
樑柔覺得元彰話中有話,卻也沒辦法這時候跟他爭鋒相對。
這一屋子人,可都是跟元彰一條心的。
元彰揮手,“拿酒來。”
他說的豪氣萬丈,不出片刻就有人端着托盤過來了。晶瑩的玻璃杯裡裝着琥珀色的液體,樑柔一看就知道,這是烈性的威士忌。
她有些害怕。
元彰臉上的笑容誇大,用一種循循善誘的語氣跟樑柔說:“你把這杯酒喝了,就當是謝禮。往後,你就是我手下的得力助手,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周圍熙熙嗖嗖,不斷的有人發出慕羨聲。
樑柔心裡也知道,能在臨海市這樣寸土寸金的城市,開起如夢這樣的會所。元彰這個人,背景一定是不尋常的。想當元彰助手的人,不知多少。
簡言之就是她得罪不起。
這杯酒,無論如何,她都要喝下去。
只是喝之前,樑柔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元總,您真的不知道童萱在哪裡嗎?”
可能是女人的預感吧,樑柔就是覺得童萱的失蹤跟元彰有關。
元彰臉上笑容散盡,用一種仇視的目光瞪着樑柔,“女人,你管的太多了!”
“喝!”有人跟着起鬨。
樑柔無奈,只得端起酒來一飲而盡。
她雖然酒量不大,可是當初選擇到這裡來上班,就已經做好了要面對這樣情況的心理準備,倒是沒什麼好反抗的。
滿滿一杯沒有兌水的威士忌。
被樑柔灌了下去,看傻了不少人。
喝完酒,樑柔說:“元總,那我先去上班了。”
元彰不知道在想什麼,點了下頭,沒再開口。
樑柔前腳出門,後腳就有人靠近元彰,“老大,那我跟着去了。”
元彰心裡似有火燒,不過卻還是沒有改變之前的想法。他不能讓樑柔拖着聶焱,要儘早解決掉這個女人。
只是多交待了一句,“別讓她受罪。”
身邊的人就眼神一轉,心領神會,“您放心,保準把她伺候美了!讓她度過終生難忘的一夜。”
樑柔強撐着走出元彰的辦公室就覺得氣血上涌。
她快步跑進了洗手間,用涼水沖洗了臉。但並沒有什麼幫助,酒勁還是很強勁,她覺得頭暈眼花。
沒辦法,只能催吐。
樑柔強迫自己把剛纔喝的酒吐出來一些,原本想着能吐出來,身體的反應就應該好一些。沒想到,不僅沒有改善,反而變本加厲。
樑柔覺得很熱。
不尋常的燥熱。
她好歹學過兩年的醫,殘餘的理智提醒着她,那酒恐怕是不尋常。
不敢這會兒走出洗手間,樑柔將自己鎖進女洗手間的隔間裡,用身體抵在門上,做最後的防禦。
神志越來越不清楚,樑柔只覺得渾身浸泡在了油鍋裡,那種熱,她壓制不住。
混沌中,掏出手機,胡亂撥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