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葡戰二

海面上露出密密麻麻的人頭,載浮載沉,那是敵方落水的士兵。他們盡力在海里撲騰着,有的抓住一塊船體殘板,大聲對我們喊救命。是啊,雖然葡萄牙海軍裡多是精通水性之輩,但大海茫茫,人力有窮,除了我們沒有一隻救援船隻,不大聲求告饒命纔怪!如果說有骨頭特別硬的不願向我們投降換取我們拿竹竿把他撈上來的人,我佩服他,他大可以強撐一口氣游回目所能及的葡萄牙海岸,金牙我決不阻攔。

那海岸看似近,實則有百十海里呢,遊啊遊,越來越近它就是不到頭……除非你真的化身爲魚我才相信你能夠做到!

七艘大輪船在海面上來回巡曳,我方士兵用帆索,用竹竿,用漁網,反正只要扔下去個東西,馬上就能提溜上來一大串葡萄牙人。他們被十一月刺骨冰涼的海水浸的受不了了!提上來的葡萄牙士兵基本已處於冷凍狀態,全身哆嗦,小臉發青,我方士兵一腳踹過去,立馬大呼小叫,誇張地說對方凍的太硬踢到腳趾痛,然後手忙腳亂將這些俘虜捆起來,給他們蓋上毛毯。甲板上歡呼高叫,熱鬧一團。

冰涼的海風吹着我那輕微發燙的臉,雖可令我清醒,卻不能澆熄我胸中萬丈豪情。我抱起雙臂倚在欄杆上,微笑看着笑鬧一團的士兵。勝利來的是那麼的容易,很輕鬆地解決對方,這是我的士兵不能想象的。他們本來已擼起袖子準備掂刀大幹一場,沒想到幾炮解決了,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下來,不免興奮過頭。

西班牙帆船滿員200人,20艘4000人,除去在激烈的炮轟中喪命的千多號人,還是有3000人做了我的俘虜。這下可夠瑪努艾爾一世喝一壺了!不但要用我的老水兵老交換這些本國士兵,估計還要交出大筆贖金。因爲互換俘虜數目是對等的,我被捕老水兵大約有800人左右,只能換回相同數目的葡萄牙人,剩下的2200人,那就要一人10000金幣,交錢領人,不二價!儘管我是獅子大開口(正常標準是1水手=100金幣),瑪努艾爾一世也不得不答應,否則2200名國家士兵的親屬一定會將王宮鬧個底朝天。

哼哼,定要叫國王陛下牢牢記住,給我金牙造成800萬的損失,將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我會加倍拿回來的!

葡方的兩個指揮官也被救上來了。迪艾哥.索薩重傷,昏死狀態;卡洛西亞.阿爾瓦雷斯則瞪着兩隻牛眼,不斷髮出囈語:“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我查了一下兩個人的資料,兩個年青軍官都是葡萄牙軍方最近興起的激進鷹派,好象身上還是沒脫去中世紀騎士遺風的胎毛,熱衷擊劍術和決鬥,卻不大看的起火炮技術,說那個是懦夫的行爲,雖然他倆也通曉炮術。

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思想古板僵化到這個程度,跟不上時代的潮流?要知道16世紀是航海的世紀,也是鉅艦大炮的時代!落後是要捱打地,這下慘遭我炮轟,應該知道厲害了吧。

劍術都80多,以他們這個年紀也是相當難得,但有個屁用啊,想天縱其才之金牙我劍術90多還不敢找霰槍手單條。現在已不是個人武力盛行的時代!團體,先進技術,集體力量……這些名詞已開始深入人心。

我吩咐手下將兩人擡下去:“好吃好喝好藥招待着,給我養肥這兩條豬,我還指望能賣給瑪努艾爾一世一好價錢呢!”

艦隊搜救工作完畢後我們立即東進,封鎖了里斯本港口。葡萄牙殘餘第一艦隊龜縮在港口裡不敢出來,而岸上早就鬧翻了天。三千名翹首等待出征將士回來的家屬焦急等待,等來的卻是全軍盡墨的噩耗。

“賠我兒子命來!”

“還我的達令!”

“我可憐的倆小孫子啊,可憐他們一上戰場就成爲炮灰!”

……

憤怒的人羣迅速在港口集中。隔着大海對着我的鉅艦大炮知道幹喊也要不回親人,又涌向城裡。一會兒在海軍司令部吵鬧,一會兒聚集在皇宮外揚言國王還不回他們的親人就暴動,亂糟糟局面不可收拾。

爲了擴大這混亂,我命令艦隊開炮,岸上馬上毫不示弱地還擊。對轟中大炮射程起到決定性作用,岸防重炮最大射程不過700碼,而我的遠程臼炮最大射程可達到750碼,我們就躲在岸防火力範圍五十碼外,有一搭沒一搭的轟擊。葡萄牙海防力量被動挨打絲毫無還手之力,遭到致命打擊,力量損失慘重。大部分顯著的目標,瞭望塔,炮臺,沿岸船塢工廠倉庫民房,被我艦大炮一一敲掉。岸上火光沖天,狼煙滾滾,流彈亂飛,人民四處逃散,哭喊震天。

我們一口氣打掉戰艦彈藥儲備總量的一半庫存,這才發現沿岸已經沒有什麼值得轟擊的建築物。由於里斯本港內部很深,我們不敢冒進,因爲目標在一條直線上時我方火力射程佔壓倒優勢,但如果深入港灣,打擊對象將隱藏在一個內凹弧線,我們將面臨來自四面八方的襲擊,這時他們的炮火就夠得到我的戰艦,那將是我不願看到的局面——得不償失。我纔不打算與葡人硬拼。

由於我方艦隊不敢深入,躲在軍港最深處的葡萄牙第一艦隊算是逃過了一劫。但現時戰局已對葡萄牙王國構成極大威脅。如果任由我繼續封鎖港口,對外貿易將停止,巨大的港口吞吐量就此歸零,貨物運不出去,物資運不進來,不出三天,王國的經濟將經受前所未有的打擊;而且別國私掠艦隊封鎖了首都所帶來的心理壓力和政治影響也是巨大的,我料想瑪努艾爾一世負擔不起。那將是國王難以承受之重!

他一定會派人過來談判!屆時我大可以端足架子,接受他們的求饒。救回我的人,拿回我的錢!

人倒是來了。不過不是一位使者,而是西班牙國家艦隊,一大羣,四五十艘戰船。這哪裡是來調和的,分明是以大欺小,仗勢壓人!

原來瑪努艾爾一世還不甘心失敗,又去搬來西班牙救兵!當然名義上是作爲中立方,調節我與葡萄牙雙方糾紛,但來意不善,傻子也看的出!

金牙我被徹底激怒了!

將西班牙來使趕下船,七條戰艦擺出戰鬥的架勢,同時發出旗語:“立即停止前進!不管是誰,膽敢進入我與葡萄牙交戰區域,一律視作敵對行爲,一律擊沉!”

大海之上我們的船隨波浪微微起伏,正如一位躍躍欲試的拳擊手,跳着,搖擺着,調整着步伐,隨時準備給來犯之敵以痛擊!

海上霸王西班牙人真是膽大妄爲,無視我的警告,船隊繼續向我前進。

開炮!!!

天空頓時響起我們大炮的吼聲,鋪天彈雨如一大塊黑雲,迅速向西班牙無敵艦隊飛去。

既然你號稱無敵艦隊,那麼就由我金牙親手打破你的無敵神話吧!

衝在最前面的是西班牙無敵艦隊第一艦隊司令官烏果.蒙塔古。是一位老將,戰級17級積累的經驗自然很老到,這時見我一點面子都不給西班牙突然開火,那麼大一片彈幕向他所在位置蓋過來,嚇的老臉變色,急忙掉頭轉舵,回身就跑。

幸虧他見機的快。剛駛離方纔那片海域,身後就傳來不絕於耳的爆炸聲,產生的氣浪和水浪高高掀起了他所在旗艦的尾部。

大範圍,高強度的齊射一下子打掉了西班牙人的囂張氣焰。他們被嚇住了。在這種炮火下突進,休說無敵,保住小命就是萬幸。一時呆在原地,進退不得,騎虎難下。西班牙無敵艦隊,還沒來沒這麼難堪過!

活該!勸架就勸架,好好的說,我還不至於怎麼地你。一上來就想拉偏架,沒門!肯定辦你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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