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小姐被送入張家家廟,但錦繡仍是盡職盡責地把“藥方”送到張小姐手頭。
才被送入家廟的張小姐,披頭散髮,好不狼狽,正惡狠狠地詛咒着王錦繡不得好死,太子妃見死不救時,又暗自發誓,她不會放棄的,她一定有辦法成爲楚王側妃的。錦繡的“藥方”剛到手上,她惡狠狠地奪過,拿過藥方一看,更是氣得發狂,上邊寫道:“不敢寫信,又不敢喝砒霜,那就死心吧。沒有遇見他之前,不也一樣照過?”
……
第四日,錦繡的藥方如期而至,張小姐已沒有頭一日的要死要活了,這回很平靜地接過藥方,上邊寫道:“找個無人的地方大哭一場,好生髮泄吧。”
又過了數日,錦繡的藥方準時抵達,已恢復平靜的張小姐打開來一看,然後平靜地把藥方放到桌上,吩咐身邊的嬤嬤,“給我梳個頭,再給我端些吃的來,吃過飯,我要抄佛經。”
被太子妃派來的東宮女官相互望了眼,心生狐疑,不過仍是二話不說侍候着給她梳了頭,洗了臉,穿好整潔的素色衣掌,再吃了飯,等張小姐抄佛經去了後,這才偷偷摸摸把桌上那張似乎被遺忘的“藥方”打開來一看,原來上頭寫着一行小字“梳個頭,洗把臉,穿上新衣裳,重新擁抱陽光。”
……
短短半個月的時光,壽寧伯府的二小姐,太子妃的妹妹,在楚王妃的妙手神技之下,迅速恢復了病情。
給張小姐看過病的太醫們,無不感到驚訝,張小姐這可是心病,心病最是難醫的,需要家人以及自身的配合,再找準心病的根源,才能醫治的。
張小姐這病,分明就是相思病,張小姐本身就是個心志弱的,所以犯起相思病來,尤其嚴重。滿足了心願還好,沒能滿足,神仙也難醫治的。但楚王妃卻硬是憑五道藥方就給醫好了,不得不說,女神醫就是女神醫,本事確實厲害。
錦繡也沒有想過,張小姐的病還有“醫好”的一天,之所以還給她“藥方”,不過是看在太子妃的面子,抱着試一試的心態。
沒想到,還給誤打誤撞,“醫”好了。
尤其張二夫人還親自攜了重禮來感激錦繡,說了一通的好話,更令錦繡感到不自在。
“……也多虧王妃醫術高明,救小女於水火。小女這場病下來,也想了許多,特地讓小婦人親自轉告王妃,多謝王妃妙手仁醫,她現在還在廟裡抄佛經,暫不得回來,無法向王妃磕頭,特地讓小婦人來親自向王妃道謝。等小女從廟裡清修回來,再親自向王妃多磕幾個頭。”
這一回,張二夫人是真心實意感激起錦繡的。
她現在也想通了,女兒就算如願嫁入楚王府,這位有女神醫之稱的楚王妃,只要稍微動動手腳,都會讓女兒生不如死的。更何況,張家已經出了位太子妃了,再來個王爺側妃,未免太貪戀權貴了。
更何況,太子妃說得對,女兒這般不自重,不說側妃,估計連姨娘的位置都撈不着呢。
而楚王妃能不計前嫌醫好女兒的“病”,張二夫人哪有不感激的。
錦繡剛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但被誇得多了,也飄飄然起來,客客氣氣地送走張二夫人後,許太醫等人也登門,說是請教,問她究竟給張小姐開了什麼藥,讓張小姐這麼快就恢復“病情”。
錦繡端着神醫的架子,似是而非地解釋了一大通,“心病自然要心藥醫。而張小姐這種心病,俗稱爲相思病。此類相思病,輕者茶飯不思,影響生活。重者危及性命,所以這種病,先是因勢導利,誘其發泄,只要內火一經泄出,病情自然可痊癒。”
在許太醫還沒摸清頭腦之際,趕緊把他推了出去,說讓他回去仔細摸索。
送走了許太醫後,錦繡也覺得她治“相思病”的法子還挺管用,於是無比得意地準備寫入她的行醫手扎裡,這也是造福後人的一大幸事呢。
但凡搞技術的人,又有些成就與獨門技藝,都會想方設法把自己的技術親自寫下來,然後傳給自己的子孫後代。
望着已經寫了厚厚幾疊的手扎,略有得意,她這要是傳給她的弟子們,是不是也會被齊玄英的後人列爲師門秘笈?
一想到她死後還會被尊稱爲祖師爺,錦繡覺得她這個穿越女,雖然沒能玩轉這個時空,也沒能魅力四射到秒中當代所有優秀男兒,但至少在醫學方面卻是有着傑出的偉大的醫學貢獻,沒能流傳於後代豔俗的野史裡,至少可以在醫學界流芳百世。
錦繡決定了,在她有生之年,在最後的頁面上,寫上自己真正的身份,想必那時候肯定會震驚所有人。
錦繡越想越美,絲毫沒有注意,她新的麻煩又來了。
安嬤嬤是趙九凌的副乳孃,這是錦繡給她的身份認定,據說趙九凌有三位乳孃,不過在趙九凌斷奶後,便被皇后打發出宮了,又另外給他安排了另兩位年紀略長有帶兒經驗的宮女,等趙九凌長大後開府別居後,也升爲女官,並且在楚王府的下人堆裡,也屬於橫着走的人物。
對於趙九凌身邊的舊人,錦繡一直是禮遇有加的,大家客客氣氣的,大部份下人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對她這個新主母也是恭恭敬敬。
像趙大海這位外院總管,劉萬坤家的內院管事,伍成福爲首的太監總管,趙九凌外書房衆多小廝以曹九爲首的大廝,以及以侍書爲首的一衆侍女,都對錦繡恭敬在加,甚至大部份聰明的人還早早就遞了投名狀。
但也有一些自恃老資格的下人,對錦繡陰逢陽違不說,甚至還敢管到主子的頭上。
這不,這日清晨,趙九凌上朝去了,一衆丫頭們正行雲流水地侍候她洗嗽,安嬤嬤進來了。
“嬤嬤一大清早的找我有事?”錦繡坐在打磨得光鑑明麗雕靈芝紋的桐鏡前,淡問。
安嬤嬤臉色平板地問道:“王妃小日子來了吧?”
“這正院的事兒,倒是什麼都瞞不過嬤嬤。”
安嬤嬤嘴巴微撇,說:“王妃,說句簪越的話,您小日子來了,可是不能再服侍王爺的。那樣會不吉利的。”
錦繡微微蹙眉,她這陣子確實來了小日子,爲此趙九凌還略有些失望呢,不過她倒沒有腦殘地故作大度讓姨娘們服侍他,而是依然同蹋而眠。
錦繡也知道大戶人家的規矩,女主人來了小日子,就得與男人分房而睡,大多數人還得安排通房姨娘服侍,以表賢慧,但她覺得王府裡就她一個女主人,婆母又在宮裡頭,也管不到如此寬的,於是就裝作不知道這些規矩,身邊服侍的丫環也極有眼色,沒有多說什麼,林嬤嬤倒是說了兩句話,錦繡以一句“王爺都沒說什麼的,我又何必趕着去賢慧?”就把她打發了。
只是沒料到,這安嬤嬤倒是管得寬呢。
“小日子來了自然不能行房事,我是大夫,哪有不明白的,還需嬤嬤來教?”錦繡似笑非笑地頂了回去。
安嬤嬤臉色一板,又說:“既然王妃知道,那爲何還要把王爺留在屋子裡?”
錦繡臉色不好看了,放下手頭的小鏡子,冷冷地道:“怎麼,主母的私事,還需要向嬤嬤報備?”
“王妃言重了,並非奴才越矩,而是,這樣不合規矩,王妃年紀輕,上頭又沒長輩教導,肯定不知道,女人小日子來了,是不能與男人同房,那樣不捨規矩,會不吉利的。”見錦繡臉色不好看,又加了句,“奴婢也是爲了王妃着想,這萬一讓外人知道了,可就了不得了。還請王妃三思。”
“知道了,多謝嬤嬤的提醒。”錦繡說,冬暖也已給她梳好了頭,她起身,“嬤嬤沒事就下去吧,我要用早膳了。”
安嬤嬤急了,又道:“王妃不排個值,讓姨娘們輪留着服侍王爺?”
錦繡目光望了過來,安嬤嬤又解釋道,“王妃是主母,給王爺安排妾室本是您的職責,奴婢也是爲您着想。”
錦繡看了林嬤嬤一眼,林嬤嬤會意,上前一步,說:“安嬤嬤,虧得您是王爺的乳孃,怎的還說這種話來?王妃才嫁進王府,在嫡子未出世之前,您就讓王妃給姨娘們輪值,呵呵,我活了大半輩子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種奴才的,居然趕着讓主母給姨娘們輪值。”不等安嬤嬤開口,林嬤嬤又語氣嚴厲,言語如刀地冷笑着說,“姨娘算什麼東西?王妃憐惜她們是她們的福份。王妃想怎樣安排就怎樣安排,關安嬤嬤您什麼事兒呀?”
安嬤嬤瞪眼說:“王妃小日子來了,自然要給別的姨娘服侍王爺,這是規矩,我也是爲了王妃好……”
錦繡不怒反笑,說:“嬤嬤倒是一片好意,只是,你把王爺當成什麼了?沒有女人侍候就不能生活了?王爺在邊關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碰過女人,不也是過來了?沒理由回到京城就非得貪那點魚水之歡。”與男人做過牀上運動的人就是不一樣,這些話若是以前,她肯定是說不出來的。而現下,她卻是自然而然就說出口了。
安嬤嬤滯了滯,很快又道:“可是今非昔比呀,王爺年紀也大了,卻一直膝下無子,王妃身爲主母,可不能斷王爺子嗣呀……”
錦繡目光一冷,“你的意思是,王爺的庶長子比嫡子還重要?”不等安嬤嬤開口,她又冷冷地道:“若非你侍候了王爺多年,不然我還真以爲你是那些姨娘的走狗。”
安嬤嬤臉色僵住,錦繡神色冷冽,面目含露,也知道自己惹怒了主母,但也只有片刻的驚慌,想着自己在趙九凌心目中的地位,很快又振作心神,反駁道:“王妃,妻妾輪值,魚露均沾,才能內宅詳和。王妃進門也有一月有餘,哪能成日裡霸佔着王爺?這要是說出去,對王妃名聲可是不利的。奴婢這也是爲王妃着想。”見錦繡面色冷淡,又繼續加重語氣,“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天經地義的,王妃可不能擔上善妒的罪名呀。這要是讓宮裡的皇后娘娘知道了,一怒之下給王爺賜幾個宮女這還是小事,怕就怕再給王爺納稅幾個側妃呢。”然後又說按規矩,身爲一字王,除了正妃外,償還有四個側妃的位置,那可是正兒八經的上皇室玉碟的,
“說完了嗎?”
“……說完了……”
錦繡冷淡地道:“自個兒去刑事房領罰吧。掌嘴二十,再打二十板子。”在安嬤嬤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淡淡地道,“念你是王爺的乳孃,我一直給你幾分臉面,想不到,倒是敬出個祖宗來了。”
“王,王妃……”安嬤嬤張口結舌,不可置信。
“到底仍要顧及王爺的顏面,今日裡就只打你板子。若再有下回,可就休怪我無情了。”
“王妃,不知奴婢犯了何錯?”安嬤嬤又驚又怒,忍着氣質問道。
錦繡笑着對林嬤嬤以及劉萬坤家的道:“看吧,頂撞主子,質疑主子的決定,並妄自干涉主子私事,這樣的奴才,我可不敢用。”
林嬤嬤雖然也覺得錦繡在小日子來了還霸佔着王爺有些不妥,但她是錦繡的陪嫁,這時候不站在錦繡這邊還能站到哪邊呢,聞言冷冷地道:“王妃纔剛嫁進王府,臉皮兒薄,哪裡知道有些奴才,仗着是府裡幾輩子使出來的老人了,就敢在新人跟前耀武揚威,指手畫腳。王妃雖是新婦,到底也是正兒八經的主母,哪能容得這些奴才如此放肆,定要拿出主母威嚴好生敲打纔是,否則,今日給她幾分顏面,明日就要爬到頭上拉屎了。”
安嬤嬤忍着怒氣指着林嬤嬤道:“你,放肆,我自小服侍王爺,可是王爺身邊的老人了。不說在府裡,就算在宮裡頭,也是有幾分顏面的。你一個不知打哪來的醃贊奴才,就敢這般擠兌我?仗着誰的勢?”
錦繡冷着臉命令劉萬坤家的:“還愣着做甚?還不捂着她的嘴,拉出去。”
“王妃,奴婢可是王爺的乳孃……”其餘的話已被劉萬坤和林嬤嬤二人一道捂着嘴巴拉了出去。
劉萬坤家的與這安嬤嬤就早不對付了,這時候見安嬤嬤討了王妃的厭,哪有不落井不石的,一邊捂着她的嘴,一邊陰陰地她在耳邊道:“姐姐還是別掙扎了,王妃可是王爺八擡大轎三媒六聘娶進門的。雖然姐姐是王爺的乳孃,在府裡是有幾分顏面,可也不能仗着仗着這點子臉面就敢與王妃添堵吧?更何況,姐姐您剛纔那一番言論,可是有‘混淆嫡庶’的罪名,不管是帝王家,還是勳貴大富之家,嫡庶之分,可是涇渭分明呀。在王妃嫡子未出世之前,你剛纔那番話,說一次打死一次。”
安嬤嬤掙扎着,總算掙扎出了一點空隙,衝着劉萬坤家的怒道:“我這也是爲了王妃好,哪個做妻子的小日子來了不給男人安排通房妾侍……”
這時候,正院外頭早已奔進數名年輕力壯的太監來,一併把安嬤嬤拖了出去,並堵上她的嘴。
安嬤嬤殺豬叫的聲音響徹雲宵,嘴裡還兀自叫着“我是皇后娘娘親自任命服侍王爺的,王妃也不能罰我的”,可惜錦繡聽不到,外頭那些下人倒是聽到了,卻只當看笑話般地看着。
來到二門裡,劉萬坤家的笑得樂不可吱,對被架在凳子上的安嬤嬤道:“說你蠢,你還真是蠢。世人皆知,王爺眼下可不是隻顧着貪圖女色的時候,早早涎下嫡子纔是重中之重。所以王爺這才哪兒都不去,只歇在王妃屋裡頭。只等着王妃早早懷上嫡子。你倒是好,偏在這時候跑去給王妃添堵。王妃小日子來了,正是懊惱的時候,你偏要跑去火上加油。你也別瞪我,若你覺得你仍是有理,等會子王爺回來了,你再去向王爺哭訴去吧,看王爺會不會罰你。”
安嬤嬤拼命掙扎着,她想反駁,可惜嘴巴被破布堵得死死的,急得面紅耳赤的。
劉萬坤家的頓了下,又繼續說,“我知道你的想法。不外乎是主母小日子來了,爲表賢慧都要讓男人去姨娘那?呵,說你蠢,你還不承認。人家王爺都沒說什麼,你倒是管起來了,真是不知所謂。更何況,王妃可是神醫,王妃親口說了,男人房事太過頻繁會影響身體的,更影響子嗣健康的。你別不信,王妃那日親自對安國公夫人說了,‘想要生個健康聰明的孫子,就少給世子屋子裡塞通房。一滴精一滴血也並非誇大,實則是在孕造子嗣期間,良好有規律的房事更能促進世子夫人懷上健康聰明的孩子。若男人房事太過頻繁,也會影響子嗣的優良。正常情況下,三日一房事便可,房事太過,也極易傷身子。’哼,王妃身爲妻子的,自然得爲王爺身子着想。在嫡子未出世之毅,就給姨娘輪值,你是想弄垮王爺身子,還是不想讓王妃早已懷上健康聰明的嫡子?”
安嬤嬤傻住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她只是單純的看不慣王妃手擰得太緊,成日裡把王爺拘在自己的屋子裡,以前她不好多說什麼,現在趁王妃來了小日子,便來提上一提,誰曾想,這裡頭還會有這麼多名堂?
監督着小太監掌了安嬤嬤的嘴,打了二十板子後,劉萬坤家的這又假猩猩地安慰了她不少好話,並親自扶了安嬤嬤回去。
身爲有頭有臉的嬤嬤,安嬤嬤也是有自己獨立的屋子的,並且還佩備有灑掃的丫環,安嬤嬤的兒子媳婦也在府裡領了較肥的差事,在王府裡除了主子外,就屬他們最爲體面了。但如今,自己的母親受了罰,安嬤嬤的兒子媳婦似乎失去了主心骨般,六神無主了,看着被打得路都都不穩的母親,全失聲痛哭起來。
劉萬坤家的對二人道:“你們母親剛纔犯了錯,被王妃罰了。不過王妃是個仁慈的,安嬤嬤雖犯了錯,但已受了罰,就好生養着吧。王妃再是仁慈不過的,安嬤嬤就你一個兒子,她也不忍心安嬤嬤身邊沒個服侍的人,所以特意吩咐了我,暫時讓人接替你們夫婦的差事,好生侍候你們老孃便是。”
安嬤嬤的兒子媳婦一聽,心都涼了半截,魂魄都被轟去大半。
安嬤嬤一聽,更是驚得五雷轟頂,被錦繡怒斥,又被打了板子和嘴巴,一張老臉早已丟盡,這時候兒子媳婦的差事也被擼了去,一口怒火直衝頭頂,指着劉萬坤家罵道:“你這老貨,一味的巴接奉迎那位,遲早會沒好下場的。”
劉萬坤家的冷着臉說:“姐姐您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安嬤嬤還要說什麼,卻被兒子媳婦給死死捂住了嘴,並小聲在她耳邊提醒着。雖然勸住了自己的母親,但夫婦倆卻相互看了一眼,俱都從各自的眼裡看到絕望與無耐。
劉萬坤家的卻有些失望,她倒是真心希望,這姓安的老貨再多說幾個字呢。
……
劉萬坤家的回到自己的屋子後,便被男人劉萬坤給小聲罵了起來,“你今日也太膽了,怎麼就與安嬤嬤給耗上呢?”
劉萬坤家的不以爲然,“處罰她的是王妃,又不是我。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你着什麼急呀,更何況,安嬤嬤這些年來仗着王爺的勢沒少作賤咱們。眼下總算落到王妃手裡,自然要還回去。再則,這老貨也太膽大妄爲了,也難怪王妃要惱她。我自然是打蛇棍跟上,有什麼好說的。”
劉萬坤家的嘴巴笨,說不過自己的妻子,只一味的提醒她,“可這安嬤嬤是皇后娘娘親自任命的,又是王爺的乳母。你今日得罪了她,萬一她向王爺告狀,可有你的受。”
劉萬坤家的笑了起來,捏着男人的耳朵,小聲道:“你這個棒槌,老孃每日裡在王妃跟前侍候,王爺對王妃心思,我們做奴才的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可是打從心裡的敬着愛着的。這安嬤嬤這般不識好歹,就算告了狀又如何,估計還得被打出去。這混淆嫡庶的罪名就夠她喝上一壺了。”
劉萬坤不以爲然,“不過是提醒王妃要魚露均佔,怎麼就混淆嫡庶了?”分明是王妃善妒呢。但這話他可不敢說。
劉萬坤家的冷笑幾聲,斜着眼盯着自己的男人,“怎麼,連你也覺得王妃這樣不妥?呵呵,我今日就明明白白告訴你,王妃親自說了,男人房事太過頻繁會影響身體的。年紀輕還沒什麼的,等過了而立之年,問題便突出了,會引起全身無力或不舉之類的毛病。若是房事太過,引發不舉,那子嗣一事就更是遙遙無期了。”她看了自己的男人一眼,警告道:“所以你也好生管着那東西,別總是想着自己舒坦,哼,當心弄得精盡人亡。”
劉萬坤摸摸鼻子,駁斥道:“胡說什麼呢,我就你一個老婆,還敢有別人不成?”
“最好沒有,否則,我跟你沒完。”然後頓了下,又繼續說,“你說這安嬤嬤也太陰險了,成心讓王妃懷不上嫡子呢,這也太誅心了吧,也難怪王妃要生氣。”
劉萬坤將信將疑,男人三妻四妾再是平常不過,那些妻妾成羣的男人,也沒聽說有問題呀,怎麼在王爺這兒就行不通了呢?
但劉萬坤家的卻是無比堅信的,又與丈夫分析了巴結王妃的種種好處過後,等丈夫睡下了後,這才越想越不對盡。
先前她還不明白,那日安國公夫人登門找王妃給世子夫人看病,王妃爲何會叫上自己一道前去服侍,原來打的便是這主意。
------題外話------
今天也無法碰電腦,昨晚可是加班到很晚的。因爲今天是我過生。悲催的是,公公與我同一天生,過生卻只有打醬油兼幹活的份,誰有我悲催呀?死男人也從來不興給我過生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