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生產,春草也跟着折騰的太疲憊,第二天天色已經大亮,還睡的香甜,呂子祺輕輕的拉開窩在自己懷裡的春草,起身穿上衣服出了門。
呂勇正在門外等着,見着呂子祺出來,恭敬的行禮,“少主。”
呂子祺點點頭,往池塘邊的柳樹下方向走去,“過去說。”
待走到池塘邊,遠離了臥室,呂子祺才轉身問呂勇,“何事?”
呂勇恭敬回答,“稟少主,左護法那邊傳來消息,夏沫姑娘帶着名單投靠榮王,如今已是榮王側妃。”
呂子祺眼裡閃過一絲殺意,淡淡開口,“此事無需再擔憂,我已跟夏老確認,那份名單是假的,另外,讓左護法傳話給夏沫,看在夏老面上,不與計較,絕無下次。”
“是。呂蒙那邊也有消息傳來,李家夫人派出來兩波殺手,已被他解決,問少主是否需要給李家點教訓?”
“不用,李家留着丫頭親自收拾,她才解氣。下去吧,小心行事,不可暴露身份。”
呂勇卻站在原地,並未動。
呂子祺不得不開口詢問,“還有何事?”
“少主,長老們讓人傳話過來,儘快帶夫人回去見他們。”呂勇無奈開口。
“不必搭理,下去吧。”呂子祺不似很在意的開口。
呂勇只得行禮,離開小院。
呂子祺回了臥室,牀上沒人,浴室傳來洗漱的聲音,便在前廳等着,待春草洗涑完出來,兩人一起去了正院。
嫂子坐月子,有娘跟兩個嬤嬤照看安置,倒不用春草操心。
春草去看了看嫂子,這段時間身子養的好,奶水催下來也挺充足,精神也還不錯了。皺巴巴的孩子,雖然嫌棄醜,春草還是好奇的抱了抱。
沒她啥事兒了,就只能去作坊了,看呂子祺還跟個尾巴似的跟在自己後面,春草轉過頭看着他,開口,“你不是要參加秋試麼,也不看書天天跟着我幹啥?”
呂子祺沒搭理他,繼續向前走,李家派出兩波殺手過來,雖說都被呂蒙攔下來,但也不排除有漏網的可能,讓春草自己出門,雖說有秋菊冬梅跟着,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春草看着不搭理走到自己前面的書呆子,撅了撅嘴,隨他吧。
剛嫁給呂子祺時,春草本想着多掙點錢,然後讓自己的親人過上舒適的生活。
可自從經歷了哥哥的事情,便體會到了在這個時代,權的重要,所以潛意識裡,她也漸漸希望呂子祺在科考上有所成就。
有時候,即便自己想要安靜低調的過普通的生活,可有些麻煩,也總會自己找上來。
春草低着頭,邊想着邊往前走,直到撞到了頭,擡起頭,自己撞在了書呆子胸膛上。
呂子祺伸手揉了揉春草並沒感覺到痛的額頭,責備的開口,“走個路也能走神,摔着了怎麼辦。”說完便自然的摟着春草向前走。
春草邊走邊開口問道,“書呆子,這次秋試你有把握麼?”
呂子祺轉頭看了看春草,一臉認真,“你很在意?”
春草毫不隱瞞,鄭重點點頭,“或許,你有了功名,別人便不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了。”
呂子祺聽出了春草話裡的心酸跟無奈,想着自己不在時,春草獨子面對李家的爲難,想方設法救出哥哥,心疼的摸了摸春草的頭,“只要你想,我就能做到。”
聽着呂子祺篤定的語氣,春草心似乎就莫名的安定了下來。
兩人在作坊巡視一圈,作坊裡有魏家兄弟看着,即便方叔春草不在,也井然有序。
正想着去地窖看看酒發酵如何,便見吳伯過來了。
“東家,夫人,有兩個叫花子跑到了前面舍院,吵着要見夫人。”
想起李家最近的動作,呂子祺警惕的開口詢問,“爲何要見夫人,可有說何事?”
“稟東家,那倆小子說,讓夫人救救他們老大,他們老大叫高飛。”
“高飛?”春草吃驚的開口,“帶我過去。”
春草記得,爲拖延時間,全靠高飛拖住了李家,如今高飛有難,春草又怎會坐視不理。
見自家媳婦兒認識此人,呂子祺便只好跟着春草過去。
見到的是兩個半大小子,衣衫佝僂,比在村裡剛見時還要狼狽。
春草記得,自己爲感謝高飛,又可憐那村裡的一羣孩子,之後可多給了高飛幾百兩銀子,也夠這些孩子們好長時間衣食無憂的吧。
兩人見到春草,便跪在了春草腳下,“求夫人救救我們老大?”
春草扶了兩人,“先起來,告訴我出了何事?”
兩人起身,忍不住抹着眼淚,訴說着他們這段時間的遭遇,“因爲夫人好心給的銀兩,我們也都能吃上飽飯了,只是上個月突然來了一羣匪徒,在我們村子燒傷搶砸,我們好些人都被打傷了,那個帶頭的,打傷了我們老大,還說什麼野雜種也妄想進李家家門,走之前還一把火燒了咱們落腳的村子。”還沒說完便嗚嗚哭了起來。
另一個小子情緒稍微穩定一點,接着開口,“我們老大被傷的最嚴重,我們沒了錢找大夫醫治,一直拖到現在,我們幾個都知道,這些匪徒是李家派來的,說是來求夫人,但是老大卻攔着不讓我們過來,老大如今已經傷重的昏迷不醒,我們實在走投無路了,便只有來求夫人了。”
春草還真沒想到,李家居然會去找高飛麻煩,“這李家居然如此絕情?難道就不怕高飛真是李家的種?”
呂子祺開口,“這應該是李夫人派來的人,自己的兒子已成了這樣,又怎容的下這外面的私生子。”
春草感慨,“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忽而想起那被連累的高飛,便問兩人,“你們老大人在哪兒?”
“村子被燒燬,附近有個破廟,還能勉強遮風擋雨,只能勉強去那邊了。”
“你們有多少人?”
“二十七個。”
春草想了想,才吩咐下去,“吳伯,你趕上牛車過去,把他們都帶回來,然後暫時安置在舍院後面,我們以前住的小院吧。你們倆帶路,大寶,去鎮上請個大夫回來等着。”
春草吩咐完,幾人便按吩咐去了,呂子祺看着一旁的呂勇,開口,“你也跟去跟去看看,把該收拾的都是收拾了。”
呂勇一聽,便明白了主子隱晦的意思,不能讓那些人再出現,立馬跟了上去。
春草好奇的看向呂子祺,“有什麼需要收拾的?”
“呂勇機靈,收拾掉他們留下的痕跡,李家便不會再找來了。”
聽得呂子祺解釋,春草也覺得有理,拍了拍呂子祺的肩,“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安排完這邊的事情,兩人便回了家吃午飯。
如今家裡人都是圍着嫂子轉的,兩人在家也幫不上啥忙,吃過飯便出來去了舍院,等着吳伯回來。
晚些時候,吳伯纔回來,帶回來了那一羣孩子,大的大小的小,都衣衫佝僂,似一羣乞丐。
高飛是被擡下牛車的,果然已是昏迷不醒,大寶請來的大夫一直在舍院等着,待擡進屋子裡,便讓大夫趕緊的看了看,是因爲身上多處傷口發炎,導致高燒昏迷。不過現在若及時能抓藥醫治,還是沒生命危險的。
不一會兒,外院的婦人便送了吃食跟衣物過來,“夫人,看着些個孩子,也真是可憐,估計好久沒吃過飽飯了,奴婢們做了點吃食,再找了些舊衣裳,先讓他們吃個飽飯換一身衣裳吧。”
春草點點頭,“麻煩你們了,這段時間照顧着這些孩子們點。”
幾個婦人慌忙行禮,“夫人有事吩咐奴婢們便是。”
習慣性的禮貌用語,這時代的等級制度,春草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吩咐吳伯,“這些孩子,都是孤兒,吃住先給他們安排着,若是他們願意,便帶去作坊吧,跟其他上工的一樣,照發工錢,可別虧待了他們。大寶,你留在這裡,照顧高飛養傷,好了通知我。”
安排好這邊的事情,留在這邊吃過了晚飯,便聽大寶來說高飛醒了,春草想過去看一看,當然呂子祺也跟在身後。
高飛躺在牀上,睜着眼睛,聽見動靜,轉頭看到進門的春草,想起身打招呼,卻因爲傷重沒辦法起身。
“對不起,連累了你們。”春草看着高飛,抱歉的開口。
高飛搖了搖頭,想開口,都覺得沒力氣。
看高飛如此虛弱,春草繼續說道,“你就在這邊好好養傷,孩子們你不用擔心,我也帶回來了,就安排他們在作坊做事,保他們衣食無憂也是沒問題的。你也好好養傷,待好了,就留在我這兒做事吧。”
見高飛點了點頭,春草讓大寶好好照顧高飛,便跟着呂子祺回去了。
春草洗涑完已經睡下,呂子祺趁着洗涑的空隙,出了門,對着院裡道,“冬梅。”
“屬下在。”
“吩咐人去查一查那個高飛和那羣孩子的底細。”
“是。”
吩咐完,呂子祺纔回了臥室,吹滅油燈,在春草身邊躺下。
春草並未睡着,待呂子祺睡下,便轉身窩進了呂子祺懷裡,開口道,“你在院子裡跟冬梅說什麼呢?”
“讓她們去休息,別打擾我們,既然沒睡,就先別睡了。”說完便開始對春草上下其手。
房裡傳來曖昧的聲音。
“書呆子你個臭流氓,你手往哪兒放。”
“呂子祺,我好睏……”
“相公,我不要了……”
“乖,再忍忍。”
一夜纏綿,春草再次累暈在呂子祺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