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一直帶着兩人到了裡大廳較遠的一座小院前,才放慢了腳步,對着身後的春草上官玉道,“到了,前面就是了。”
說着,便推開的小院的門,春草看着裡面的建築,便感覺跟這裡的月亮城其它建築完全不一樣的風格,倒是跟大周的普通院子沒什麼兩樣。
剛進門,便看到一位看起來五十來歲的男人激動的迎了過來,“回來了?”
看到那男人的五官,春草便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這男人跟呂子祺長的好像,看那個男人,就像看見了他家變老的書呆子。
腦子裡靈光一閃,春草吃驚的長大了嘴巴,這人難道就是上官玉說的,跟着失蹤的爺爺?
那男人看着婦人身後的上官玉春草幾人,似乎有些激動。
婦人也揭開了面紗,指着身後的兩人,對着那老人道,“老頭子,這是素靈的女兒,你的外孫女,這是京南的兒媳婦,懷裡的是你重孫女。”
這時春草也終於見到了這婦人的真面目,花白的頭髮下,並不是一張滿臉褶皺的臉,看上去最多不過四十多歲,即便是頭髮花白,也一點不顯老,仍舊透露出一股成熟女人的風韻,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大美人。
而此時,上官玉跟春草都還處在震驚當中,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時婦人轉過身,看到身後的兩人還在發呆,出聲道,“別都站在院子裡了,先進屋吧,你們想知道的,待會兒我會告訴你們。”
兩人回過神來,卻還是呆呆的跟着進了屋,在前廳坐下。
剛一坐下,那男人便對着兩人只道,“好,好。”卻是激動的半天沒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婦人卻是先開了口,對着兩人說道,“聽她們說你叫上官玉,你叫劉春草?”
春草點點頭,上官玉這時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您們真的是我的外公外婆麼?”
那男人激動的點點頭,“玉兒,素靈,不,你娘還好麼?”問出來的話,已經那是激動的語無倫次。
聽到自己的外公提起自己孃的名字,上官玉卻是紅了眼眶,有些哽咽的開口,“我娘,已經,已經……”後面卻沒辦法完整的說下去了。
春草看上官玉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兩位老人又急切的盯着上官玉,最終還是自己接下了話,“姑姑已經過世了,四年前荻國動亂,公孫王族篡位,上官家因爲是支持耶律皇族,已經被公孫王族派人滅了族,玉兒也是僥倖逃脫。”
聽春草說完,那婦人已經哽咽出聲淚流滿面,“怎會這樣?”
那男人也是紅了眼眶,“那京南,京南可好?”
春草實在是不想說下去了,就怕自己說了對他們打擊太大,支持不住,不過卻是遲早要知道的,便繼續開口道,“也過世了。”不過卻是沒有提及是何原因。
此時,那婦人卻是傷心的喃喃自語,“怎麼會,怎麼會?”
看着這樣一家子,春草也跟着紅了眼眶,不知道再要說什麼。
這時候懷裡的孩子突然傳來可哭聲,打破了屋裡悲涼的氣氛,婦人這時也回過神來,緊張的看着春草懷裡的孩子,“孩子怎麼了?”
春草看着那婦人,道,“孩子醒了,估計是餓了,麻煩、您帶我先找個地方喂喂孩子。”春草本想着叫一聲奶奶,卻最終還是沒有好意思叫出口。
那婦人趕緊的起身,對着春草道,“你跟我來。”
春草被婦人帶着到了隔壁的一間屋子,關上了門,便拉開了衣服,喂着懷裡的豆豆。
婦人看着春草喂着懷裡的孩子,愧疚的道,“這麼小的孩子,一路上受了不少苦吧?都是奶奶沒用,沒辦法保護好你們,還讓自己的重孫女這麼小就受這樣的罪。”
春草聽着婦人的話,便覺得擄自己來似乎並不是她的意思,那是誰要將她們擄來?
想着春草便好奇的開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爲什麼會被擄來這月亮城,還有什麼聖女又是怎麼回事兒?”
婦人輕嘆一聲,對着春草道,“等你喂完孩子,我們過去,我一起告訴你跟玉兒。這孩子叫什麼名字?”
春草道,“小名叫豆豆,大名叫呂曉欣。”
婦人繼續問道,“聽說是雙生子?還有一個是男孩兒?可還好?叫什麼名字?你相公可還好?”
春草聽着婦人關切的問了一堆問題,自己都快反應不過來了,卻還是一一答道,“是有個男兒,是哥哥,小名叫蛋蛋,大名呂曉北,子祺和蛋蛋都挺好的,只是我們母子和玉兒被擄走,怕是他這會兒正着急的尋我們吧。”
婦人紅着眼眶說道,“京南,你公公,是什麼時候去的?”婦人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別,竟是物是人非,兒子女兒都相繼已經不在了,走在自己的前面。
春草答道,“我沒有見過公公,公公在相公幾歲的時候,就過世了。”看婦人如此傷心,那面容都感覺瞬間變老了,春草便沒有提起公公是怎麼過世的。
婦人聽着已經泣不成聲,春草看着實在可憐,開口安慰道,“您別太傷心,逝者已矣,還有子祺和我兩個孩子,還有玉兒,玉兒也成親了,以後有了孩子,又是熱熱鬧鬧的一大家子呢。”
聽着春草安慰的話,那婦人也總算停止了抽泣,只是還在默默的抹淚,屋裡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等孩子終於吃飽了,春草抱着孩子去了門口把了尿,纔過去了正廳,等着婦人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見那婦人坐到了那男人旁邊一直不說話,那男人也似乎一直還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春草不得不開口道,“現在您給我們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吧,我們爲什麼會被擄來這裡?”
這時婦人抹了抹眼淚,深吸了一口氣,男人也回過神來,輕輕的握住了婦人的手,似是在安慰婦人。
婦人這纔開口道,“這裡是月亮城,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月亮城跟你們所在的大周並不一樣,月亮城的統治者,是聖女,而聖女一族,只能是石家血脈。”
“我也是這聖女中的一員,叫石星月,今天你們見到的,是我的姐姐,叫石明月,現在的聖女宮,由她掌權,是當今的主上。而石家女人,只剩下我跟姐姐明月了。”
“當年,我一時貪玩,偷偷的跑到了大周,遇見了在外遊歷的敬天,也就是他,你們的爺爺外公,那時候貪玩兒的我,見敬天長的俊,便纏上了他。”說到這裡,婦人深情的目光看向她旁邊的男人。
男人也深情的回望着旁邊頭髮花白的婦人,似是憶起了曾經那美好的時光。
婦人繼續說道,“後來終是愛上了他,我們私定終身,在大周成了親,生下了京南跟素靈,也就是春草你的公公,跟玉兒你的娘。”說到這些,婦人眼裡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只是好景不長,我們一家人本在花城的一個小山村隱居,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可在京南跟素靈還是幾歲的時候,月亮城的人找來了,要帶我回去,原來是我姐姐練功走火入魔,無法再生孩子,派人來找我回去,替石家聖女傳宗接代。”
“月亮城左右使和她們手下的武功,我想你們也見識過的,即便是我,也不是她們那麼多人的對手,所以,我最終選擇了跟着她們回去,而我得到消息,在她們到來之前,讓敬天將京南素靈藏了起來。我害怕她們將我的孩子帶回這月亮城。”
說到了這裡,婦人的聲音帶着哽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穩住自己的心神繼續開口,“月亮城的聖女,並不準成親,她們會找一個男人替自己傳宗接代,延續石家聖女的香火,而那些男人和生下的男孩,卻是被關進了禁地,永遠不準出來,我又怎捨得讓京南跟素靈過這樣的生活。”
聽到這裡春草忍不住說道,“這麼變態的規矩,是誰想出來的,這不是折磨人麼?”
婦人看春草憤憤不平的表情,繼續說道,“聽說是我們石家的先祖,曾經愛上了一名男子,結果那男子背叛了她,從此便定了這樣的規矩。”
春草憤憤的開口,“偏激變態,把她自己的痛苦強加在後代的身上。”
婦人聽着春草罵自己的先祖,解釋道,“她也是怕自己的後人步上她的後塵吧。”
春草嘀咕一句,“自己無能,識人不清。”
聽的春草的話,婦人有些尷尬,轉移了話題,“後來我丟下了敬天跟孩子們,一個人跟着左右使回了月亮城。”
“等回到了月亮城,我娘跟姐姐明月,便給我找了各式各樣的男人,逼着我跟他們傳宗接代,我心裡只有敬天,又怎會答應她們,她們便給我下藥,後來我實在沒辦法,便鬧自殺,她們才終於放過了我,沒有逼我。”
“之後沒想到敬天居然穿過沙漠找來了月亮城,他跑到聖女宮前大鬧着要見我,不是我知道了去的及時,敬天便差點被護衛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