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起身，“哀家代長平謝過大師。”
“若非大師，景鐸恐怕……”
普惠大師搖頭，“太后娘娘無需多禮。”
“姻緣天定，因果循環。”
“這便是蕭侯爺與宋農女之緣，無人可破。”
普惠大師加重了聲音，一向溫和的眸子，也你變得堅定。
心中暗暗道，蕭景鐸主殺，宋青苑主和，陰陽調和，方纔是正道。
他亦不許任何人破壞。
租住的小院內。
自打沈碧青回來說，雜貨鋪老闆的兒子，看到有人在小院外鬼鬼祟祟。
宋青苑，紅袖，姚嬸等一衆人，便留了心。
偶爾說話，做飯的功夫，也要到門口看一看，觀察一下，是否有人正在向這座小院張望。
這一看，還真發現了端倪。
“阿二是你？”
宋青苑看着，被紅袖帶進大廳內的人，心中詫異。
阿二是暗衛出身，行蹤詭異。
若非同爲暗衛的紅袖，就她和沈碧青，以及姚嬸等人，是無法發現阿二行跡的。
這一點，在阿二保護她的時候，她便已然知曉。
可是……
“阿二，你在外面做什麼？”
宋青苑問道。
若是蕭大人派來保護她的，那阿二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進入這裡，飛檐上瓦。
可他卻選擇在門外鬼鬼祟祟，這一點……宋青苑想不明白。
卻見阿二臉上一片正色，毫無唏噓之相。
對着她拱手道，“宋農女，屬下是出完任務，路過此地，便隨意看看。”
“看看宋農女是否遇到麻煩，需要屬下去解決。”
“宋農女但有所需，言語一聲，阿二莫敢不從。”
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頭頭是道。
若是換做一般的官家小姐，可能便信了。
但可惜，他遇到的偏偏是宋青苑。
“每次做完任務，都路過此地，當真是巧的很……”
宋青苑似笑非笑。
“是挺巧的！”
阿二接道，面色如常，連眼神都未曾閃爍，看不出有任何心虛。
宋青苑細細打量，輕聲笑道，“既然路過，那便幫我給蕭大人問聲好吧！”
“是，屬下遵命！”
阿二沉聲應下。
既而又道，“若宋農女沒有吩咐，屬下便先行告退。”
宋青苑點頭，擺出請的手勢。
阿二看罷，轉身離開。
待他走後，沈碧青湊了上來，“苑兒，不是他。”
宋青苑點頭，她也知道，在門外張望之人，就不可能是阿二。
一是，他與雜貨鋪老闆的兒子描述不符。
阿二此人面色堅毅，皮膚呈古銅色。
雖然面相不錯，但稱不上好看。
尤其是他那一身打扮，可以說是護衛，可以說是武將，亦可以說是江湖人士。
但絕對不是大戶人家的公子，身上的氣質也不相符。
“可是剛纔我說，他曾數次路過這裡，阿二卻並未出言反對。”
宋青苑看向沈碧青。
“二嫂，你說這是何故？”
沈碧青嘴角勾起一抹笑。
“這說明……你說對了，阿二確實來過這裡不止一次。”
“難道是蕭大人……”
沈碧青猜測着。
卻見宋青苑搖搖頭，堅定的道，“不會！”
“若是蕭大人派他過來，他可以直接言明，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你說的沒錯！”
沈碧青點頭。
如今宋青苑，正和蕭大人你儂我儂，蕭景鐸確實沒理由，暗自做這等事。
“那會是誰……”
沈碧青蹙眉。
卻見宋青苑目光看，看向一旁，自始至終從未開口的紅袖。
上下打量，頗有審視之意。
“姑娘，有什麼問題嗎？”
紅袖目光迎了過來，並未閃躲。
圓圓的臉蛋兒麪糰兒似的臉上一派和氣。
如果不是知道紅袖的來歷，任何人絕對不會想到，她是暗衛出身，殺過人舔過血。
“紅袖今年也有十九了。”
宋青苑突然開口。
她還記得去年的時，紅袖剛到她身邊時，曾經說過。
自己是六歲加入的暗衛訓練，如今已過了十二年。
那麼一算，今年她便已十九。
“十九歲的年紀，該成親了。”
宋青苑笑道，“我曾許諾，待你出嫁時，給你準備份嫁妝。”
“你心中可有人選？”
“並無！”
紅袖搖頭，不知宋青苑爲何突然提起這一茬。
“奴婢無父無母，以前爲蕭大人效力。”
“現在跟了姑娘，便是姑娘的人，奴婢的親事，應由姑娘做主。”
紅袖說着說着便笑了。
“姑娘眼光好，看上的人絕不會差。”
“由姑娘爲奴婢選夫婿，奴婢信得過。”
跟在宋青苑身旁這麼長時間，紅袖也清楚宋青苑的爲人。
她絕對不會是一個，虧待自己人的人。
所以紅袖並不怕，宋青苑給她選的人不合心意。
然而，聽了紅袖全心全意說出來的話，宋青苑卻並未應承。
“過日子是兩個人的事，也是一輩子的事，馬虎不得。”
“還是要你自己喜歡才行，剛纔那個阿二……”
宋青苑目光一轉，“如果我沒猜錯，他該是爲你而來。”
剛纔阿二表現雖然平靜，面色仍然堅毅。
可是這期間，他用餘光足足看了紅袖三次。
雖然不甚明顯，可是宋青苑偏偏擅長的，便是觀察這些微小的細節。
“三次？”
紅袖一怔，圓圓的臉不自然的別過。
見狀，宋青苑笑了。
“你們習武之人的感知，不是一向敏銳嗎？”
“有人偷看你，你怎會不知？”
“我……”
紅袖話卡在嘴邊，支支吾吾的，過了半天才點點頭，沉聲道，“我知道……”
宋青苑都發現的事，她這個當事人，怎麼會沒有感覺，只是……
紅袖苦笑。
“姑娘，我就曾是暗衛出身，暗衛過的是什麼日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我特別感激姑娘！”
紅袖看向宋青苑，那雙眼睛真誠的道，“一旦成爲暗衛，便終身不可背叛。”
“否則，殺無赦！”
“如果不是姑娘，我真的不敢想象。”
“有一天會退去暗衛身份，像普通人一樣，光明正大的走在陽光下。”
紅袖說着，搖搖頭。
她現在出來了，她很喜歡現在這種安逸的生活，她真的不想再回去……
“所以……阿二他不適合我！”
紅袖斷然拒絕，因爲他是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