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四郎傻眼了，拔腿想跑，可惜被人圍住，無力施展。
“我……我……”四郎急中生智，“我路過。”
“路過？”
“呵呵！”男人冷笑。
“當我們是三歲小孩，會相信你這套說辭。”
“好了，別說廢話了。”爲首的男人不耐的揮手。
“既然這臭小子送上門來，把他也抓住。”
“嗚……”
四郎還沒等叫出聲，嘴已經被堵上，身子被捆住，一個懸空，被人向麻袋般的扛在肩上，扔上了馬車。
“嗚！嗚！嗚！”
四郎嗚咽着，用身體去撞已經昏迷了的顧盼盼。
奈何，撞了半天，顧盼盼愣是沒有半點反應。
“呼！”四郎解了一口氣，心中猜測，顧盼盼準是被下了迷藥。
一時半會醒不來。
那現在他們該怎麼辦呢？
無人來救，只能自救，四郎眯起小眼睛，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馬車很寬大，留有動彈的餘地，而此時車中，只有他和顧盼盼倆人。
四郎小眼睛一眯，挪到了車窗處，用腦袋一點一點的去拱車牀上的簾子。
“你小子幹啥？”
這時，一道聲音傳了進來。
只見先前的男人，撩開車簾，不懷好意的看向四郎。
“小子，我告訴你，少耍花樣，不然有你苦頭吃。”
男人一邊警告着，一邊邁開腿，一個用力上了馬車，坐進了車廂內。
隨後，又有一名跟了進來。
待倆人上來後，幾個呼吸的功夫，馬車開始緩緩行駛。
“嗚～嗚～嗚～”
四郎試圖說話。
“別叫了！”男人呵斥，伸出腿，一腳蹬在四郎腿上。
“你就是嗚破喉嚨，也沒人聽的見，別白費力氣了。”
“呃……”四郎一噎。
細想也對，此處偏僻，天色又暗，他嘴還被堵上，就是再哼哼，也不會有人聽得到。
這麼想着，四郎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之色。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搖搖晃晃的，終於停了下來。
待四郎被拽下車時，引入眼簾的，是一處破舊的院落。
這裡偏僻，似乎荒無人煙，只有眼前稀稀垮垮的木板門，在“嘎吱嘎吱”作響。
“好了，帶進去吧！”
領頭的男人一招手，顧盼盼和四郎就被帶進了院子，安置在一間房內。
幾個男人分別扯過凳子，坐在四郎和顧盼盼前面，眼睛上下一打量。
爲首的男人開口道，“這小丫頭長的不錯，細皮嫩肉，改日找個主顧賣出去，準能賣個大價錢。”
“至於這小子……”爲首的男人指向四郎，“白白淨淨的，看着還算乾淨利落，賣去做小廝……也能湊合用！”
男人不屑的一瞥，似乎很嫌棄。
“老大！”
另一個男人突然靠近爲首的男人，輕聲道，“賣去做小廝，才能賣幾個錢，十兩銀子撐死。”
“前兩天我搭上一個府城那邊兒來的人販子，說他有門路，把人往宮裡整，只要咔嚓一刀……”
男人伸出兩根手指，表情兇狠，“這麼一下去……咱們就有三十兩銀子可賺。”
“哦？三十兩？”爲首的男人眼睛一亮。
“這可是足足多了二十兩，成，就這麼幹了。”
“這小子送進宮裡，以後若是能伺候上貴人，也是他的福分。”
送進宮裡？
咔嚓？
四郎越聽越驚，這是要幹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四郎不由的急了，他還要娶顧盼盼，他不能去宮裡，不能做公公。
“嗚～嗚～嗚～”
蜷起腿，不斷的踢打着地面，一雙小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斷的向幾人使着眼色。
“大哥，這小子好像有話要說？”
另外一個男人看着四郎的表情，遲疑的開口。
“是嗎！”爲首的男人起身，一把拽下了堵在四郎嘴裡的東西。
“小子，你想說啥？”
話剛問完，四郎便急切的道，“別咔嚓我！別咔嚓我！我比三十兩銀子值錢！”
“哦？”
男人聽罷，眸色一動，伸出手，鉗住四郎的下巴，左右打量一番。
“穿的不錯，養的也不錯，看着倒像是個富家小公子。”
“說吧，你家能給出多少銀子？”
四郎眼睛一轉，心知談價錢的時候到了。
於是想了想，猶豫着道，“我家也不是很有錢，只是一般的富裕人家，五十兩，我家能出五十兩。”
“呵！”男人嗤笑，“才五十兩，只比賣進宮裡多二十兩。”
“可我們是人販子，又不是劫匪，犯不着爲了這二十兩冒險。”
“算了！算了！”爲首的老大揮揮手，“還是賣進宮裡吧！”
說完，老大拿起布，又要堵上四郎的嘴。
四郎腦袋一偏，閃了過去。
“不！不！不！”
“不是五十兩，剛纔我說錯了，我在我家得寵，一百兩，我家能出一百兩，一百兩絕對值得。”
“一百兩……”男人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看你這小子滿嘴胡言亂語，讓你說，你也說不出來，你家究竟有多少銀子，那就……”
爲首的男人想了想，“那就先開價一千兩。”
“小子。”爲首的男人在四郎腿上踢了踢，“把你家的地址說出來，我讓兄弟去信。”
“要是沒人贖你，你就等着被咔嚓吧！”
一千兩……四郎心涼了一截。
他相信，他姐肯定願意拿一千兩銀子來贖他。
只是這筆贖金嗎……以他姐的性格，準是讓他日後償還。
四郎已經預見，自己未來的幾年裡，節衣縮食，做小苦力的情景。
“我家住在青石鎮宋家村，我爹是宋誠義，我是宋家的四郎宋懷安。”四郎把地址報了出來。
說着，餘光掃到一旁扔在昏迷的顧盼盼，開口道，“這個小丫頭我認識。”
“我是看到她纔跟上的，沒想到……”四郎腦袋一歪，表情無奈。
“沒想到落到了你們手裡，只能認栽！”四郎低下頭，表示妥協。
“不過這小丫頭爹不疼，娘不愛，被寄養在姥姥家。”
“她姥家也不富裕，你們抓她賺不到錢，不如把她放回去吧！”
四郎眼含期待，挺了挺胸脯，“抓我！抓我一個就夠了！我能頂一百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