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給許諾諾繫上五彩繩,拿了個半舊的香包給她系在衣襟上,伸手撫了撫,有些遺憾地嘆氣道:“今年本來是繡了三個的,只是沒想到會多了鎖兒,臨時再做也來不及了,只得給你用箇舊的,不過裡頭的香草娘都換了新的,希望能保佑你平平安安的。”說着鼻子又開始發酸,“這些系五彩繩、掛香包都是我這個做孃的事兒,如今都要你來幫着……”
“娘,我都這麼大了,幫你做事是應該的,你還在月子裡,別總哭了,當心哭壞了眼睛。”許諾諾下地擰了個帕子,幫葉氏擦去眼淚,就讓她趕緊歇下了。
許諾諾和衣在炕邊將就着睡了大半個時辰,迷迷糊糊地就聽見鎖兒在悠車子裡小聲地哼哼,似乎十分不舒服。
她忙一骨碌爬起來,把鎖兒從悠車子裡抱出來,還以爲是褯子溼了,伸手一摸卻還是乾爽的,但這小子卻還是扭着身子,憋紅着臉,發出哼唧哼唧的聲音。
許諾諾左右找不出別的原因,心道該不會是要把尿吧?試探着把他抱到尿桶邊上,雙手分開拖着他的兩條小腿,嘴裡發出“噓噓”的聲音。
鎖兒一使勁兒尿出去老遠,差點兒噴到桶那邊去,一大泡尿放乾淨了他才覺得舒服,這下也不哼哼了,小身子扭啊扭的,在許諾諾懷裡蹭了蹭,一副求撫摸求誇獎的討好賣乖模樣。
許諾諾着實驚訝,鎖兒如今還不到兩個月,按理說根本不該會自己叫人尿尿,她記得當年幫着嬸子家看孩子,小孩兒都兩歲了還經常尿牀尿褲子,哪裡見過他這樣自覺主動的。
她伸手點點鎖兒的鼻尖,輕聲道:“你這個小人精兒,難不成也是個穿越來的?”
鎖兒自然不會懂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一大泡尿撒出去之後就覺得肚子空空,又開始扭動着身子哼唧,口水也開始氾濫,小嘴兒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提醒着許諾諾,該投食餵養了。
許諾諾把鎖兒放回悠車子裡,到竈間熱好米糊端過來,試了試溫度,覺得還有些熱,便重新拿了個小碗,盛出兩勺來吹涼些,然後慢慢餵給鎖兒。
鎖兒吃得很歡,也許是剛生下來就捱過餓的緣故,他不像一般孩子那樣難喂,注意力也很集中,不一會兒就吃飽了,自己歡快地打了個飽嗝兒,然後閉上嘴表示吃飽了。
許諾諾給鎖兒擦乾淨嘴上的糊糊,站起身抱着他慢慢走動,輕輕給他拍着背,等他又小聲地打了個嗝兒,這才放心地把他放回悠車子裡,把他拍得睡着了,再回身把栗子抱出來。
栗子睡得正熟,被人抱出悠車子都沒醒,許諾諾伸手一摸,褯子早就溼透了,這丫頭卻還睡得跟豬一樣,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竈臺前的壺裡還有些熱水,許諾諾兌了小半盆,給栗子洗了小屁屁,換上乾淨的褯子,她才迷迷糊糊地醒了,倒也不哭不鬧,只把手指塞進嘴裡,自己吮得“啵啵”直響。
“好了,知道你餓了,這就餵你。”許諾諾把褯子丟在院中的洗衣盆裡,自己重新洗了手回來,抱起栗子餵了小半碗米湯,也輕輕拍出嗝兒來,把人塞回悠車子裡,還不等拍她,這丫頭居然就自己睡着了,還發出輕輕的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