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在辦大事的時候腦子可是聰明得緊，卻在這種事情面犯糊塗。青秀都給你睡過了，如果夫人不舒服，直接讓跟我一塊兒在跟前伺候的青秀伺候爺不行了？何苦要再弄一個女人給你，爺太不瞭解夫人了，她把奴婢給你的那一天晚，自己一個人肯定哭了很久。”
於氏，哭了？
因爲一個通房？
趙雲嶺怎麼都覺得難以置信，她在他跟前的時候，尤其注意自己的身份，哪裡會哭？
“你怎麼知道夫人哭了？夫人可不是你說的這種不識大體的女人。”
通房呵呵一笑，眼隱隱有些同情的目光，不是對趙雲嶺，而是對於嫵。
“因爲第二天奴婢去請安的時候，夫人的眼睛是腫起來的。”
其實不用看，她也能知道於嫵那一晚的日子不好過。
也是趙雲嶺那麼冷漠的人，纔看不到於氏眼的眷戀和依賴，只當她是生來喜歡端着夫人的架子，像個沒有心的女人，機械的替自己的男人安排這個女人那個女人。
不知道爲什麼，趙雲嶺一聽到通房丫鬟的話後，只覺得脊背一涼。
“還有什麼要說嗎？”
通房丫鬟咬了咬脣，擡起頭，深深的打量了趙雲嶺一眼，而後再次咬了咬脣。
“爺，奴婢冒昧的問您一句，你這次一個人回來，夫人……是不是出事了？”
以於氏的性格，若是她好好的留在了京城或者去了爺的老家陪伴長輩，又或者是帶着孩子回了爺的岳家，爺的心情纔不會這麼糟糕。
“你怎麼知道？”
趙雲嶺的一聲反問，無異於承認了於氏出事的事情。
他睜大眸子看着眼前毫不起眼的通房丫鬟，沒想到她竟如此聰明，還是……在於氏離家之前，她已經知道了什麼？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爺，你那麼對待夫人，遲早是要出事情的。”
“爺或許自己感受不到，但奴婢，還有兩位姨娘都是知道的，夫人對爺並不是像爺你說的那樣，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過來，沒什麼感情。不對，是爺你對夫人沒有感情，但是夫人對你不是那樣的，夫人對你，很在意。”
趙雲嶺聞言，眉頭狠狠一皺，視線落在了兩個妾室的臉。
“她說的是真的？”
她們都看出來於嫵對他的感情了，自己一個人……
兩個妾室對視一眼，然後頂着趙雲嶺的眼神，不由得點了點頭。
“爺，你難道真的一點都沒感覺到嗎？青秀的事情，如果夫人不在意，完全可以提她當姨娘，而不是接着把清荷給了你。爺你平時不關注後宅的事情，可能不太明白，但……大家都明白，夫人擡舉青荷的做法其實是在發泄她對青秀的不滿。
她對青秀爲何不滿？因爲她不顧主子的意願，甚至揹着主子勾引了爺，而且還是在主子的跟前。爺難道不記得了？那一晚，夫人歇在牀，你是在碧紗櫥寵幸了青秀……換作任何一個貼身婢女，那個情況下都是把爺往夫人的牀帶，爺你自然而然抱着的會是夫人，但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