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虎子的選擇，趙明暄還是很滿意的。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虎子。
“怎麼不選擇去京城啊？那兒可是天子腳下，什麼東西都是最好的，無論是師資還是其他的，你要想以後的路走得長遠，難道不應該選擇去上京城的書院唸書嗎？”
雖然他擔心虎子年紀小心性未定，去上京城難免又被人帶偏的嫌疑。但若是他真的要那麼選擇，他也會安排他去的。
虎子卻撇了撇嘴，“我當然知道好男兒志在四方，只是我現在才十二歲而已，就離開家裡去那麼遠的地方的話，你和我娘不想我呀？你看三哥，從去了書院讀書之後，幾乎就很少在家裡了，所以啊，我還是去書院讀書就成了，一兩個月的還能回來看看你們，真要去那麼遠，一年到頭見不到一次面，多想啊。等我再大點，再出去唸書不遲。”
趙明暄點了點頭，明白他說的很有道理。
但又忍不住想逗逗這孩子。
“既然那麼捨不得你娘，那你可以就在族學裡面讀嘛，族學裡面兩位先生都是大儒，也不比上京城的先生差哪兒，但是比府城那書院要好很多。一兩個月回家，假期就那麼兩天，來回路上都沒了半天，跟在上京城區別不大。”
虎子噘着嘴繼續搖頭。
這能見面與不能見面，差距可不是一般大的。
家裡有什麼大事的時候，他還能請個假什麼的回來，要是在上京城，這送信一個來回，事情就差不多玩完了，他都不用上路的。
“先生說了，他們學問雖好，但也不能代替我的雙腳雙眼，有些路，還是要我自己去走，有些東西還是要我自己親自去見識過才行。我現在年紀不大，就先在府城走走看看，接觸接觸外面的人，等年紀再大點兒，再往外面去。”
趙明暄見他說的頭頭是道，無論自己怎麼問都有自己的看法，並不慌亂抓瞎，極爲滿意的點了點頭，朝着他擺了擺手。
“你心裡有數就好，去吧。”
虎子見狀，急忙起身飛奔出門。
那跳脫的模樣，氣得趙明暄想跳起來抓他回來揍一頓纔好。
臭小子，剛剛還在心裡誇他穩重懂事呢，眨眼就變成了竄天猴。
虎子卻不知道趙明暄心裡的想法，只想着天色還未黑，出門再去跟小夥伴們玩一圈正正好。
春天到了，灣裡好多椿樹都發出了新芽，嗯，他在家裡都聞到了椿芽的香味兒。
正好趁着天色還早，與人去摘一些回來，明天中午讓娘做一個香椿炒蛋來吃。
“哥，你去哪兒？”
剛要出門，就碰到小惜一個人蹲在院門口發呆，見到他的影子，急忙站起身，叫住了他。
虎子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
“去找人一起到灣裡摘椿芽啊。”
小惜正覺得無聊，聽到他的話，急忙跑到他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袖子。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虎子看着她身上精緻複雜的衣裙，皺着眉頭很是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