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蠱被提前拿出來,會致人發瘋嗎?”季非夜又問了一句。
“不會。”這回藏瑪師父回答的十分肯定,“血神蠱若是被養成,只會血屠方圓數十里,我想那個人提前拿出血神蠱的原因,不外乎就是不想弄出太大的動靜,但是他肯定是被發現了什麼無法逃脫,這才迫於無奈放出你們查到的那種小蠱蟲,讓整個村子的人瘋狂自相殘殺,迷惑官府的視線。”
季非夜皺着眉思考,“所以他不具有直接和官府對上的實力?那麼他爲什麼要找上金太太和金眉?”
“恐怕是碰巧。”藏瑪師父這話一出,季非夜立刻掃向坤原。
坤原上前回報,“縣主,蓬萊宮當日就被我們封住仔細排查過了,並沒有疑似兇手的人,那裡的和尚至少都是在蓬萊宮住了兩年以上的和尚,並無最近過來的陌生臉孔。”
季非夜神情嚴肅,“繼續去查。”
“也許人家在那裡蟄伏了不止兩年呢?也許五年十年呢?”季非夜這回才發現自己思維走了誤區。
對她和孟初冬動手的一定就是跟着陳立朝逃出麗城的人嗎?誰也不知道陳立朝是不是在大業各處都有探子,都有據點呢?
只要他的消息傳出,那麼各處據點的人按照命令行事即可,說不定那人就一直藏在他們身邊,或者是他們熟悉的人呢?
有了季非夜說出來的這個可能性,坤原臉色也是一變,立刻就讓人過去繼續查。
好在這些天蓬萊宮一直在官府的控制下,他這會兒就算去查,也還算好查。
坤原和金典史擦肩而過,金典史早上還在知州府那邊忙碌,還是潘東陽讓他過來看着自己妻子和女兒,他這才紅着眼睛過來了。
“孟夫人,藏瑪師父,喬老闆。”金典史勉強自己和在場諸人打了招呼,隨後眼睛止不住的往自己妻子和女兒那邊看過去。
“金典史,我們纔給她們喂下藥,現在正在等着那中間的蠱蟲被藥性化掉,不如金典史跟我們一起等等吧。”
金典史給季非夜道了謝,卻是不肯站在一旁等待,而是到了牀前,他低頭注意到自己妻子胸前那眠蠱所在的位置正一會兒白一會兒紅。
藏瑪師父上前給他解釋,“那是血神蠱察覺到了藥性正在掙扎,但是它已經無力破除眠蠱而出了,這樣的動靜會慢慢消失,等這動靜徹底消失,血神蠱就死了,到時候我們排出眠蠱,令太太和小姐就會醒來。”
“只是她們的身體要虛弱一陣子,要好好養着才能養回來。”
金典史眼睛也不眨的看着金太太,聽了藏瑪師父的話連忙點頭,“只要能救回她們,我就心滿意足了。”
季非夜看着這樣的場景,突然就想起了孟初冬。
這幾天她心裡一直擔心的很,只是泉州城這邊情況不明,通過暗衛給孟初冬遞了信,這麼些天過去,也沒有收到任何回信。
其實季非夜心裡是有些焦灼的。
只是這樣焦灼的心情,季非夜不好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只有偶爾一個人的時候,她纔敢允許自己軟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