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子也很快反應過來,臉色有些着急的解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就算是死了...”
“好。”慕雲裳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這一回答,不光是張家人,就連張玉堂的臉色也是一邊。
李嬸子自然是感激的。
慕雲裳笑着說道,“你們要相信我。”
言語之中,透着篤定的自信,這自信來自於慕雲裳醫術的本身。
她相信,自己的醫術加上紫薇草,肯定能治好這屍瘟的。
慕雲裳也沒有過多的解釋,當即就要往張家的後山上走去。
張玉堂不放心,自然是要跟着一路的,慕雲裳也不阻止,她知道張玉堂的身手是不弱的,這天黑上山,萬一有個什麼事有張玉堂在她也安心。
其他的人慕雲裳便拒絕了。
山上的路本就窄小,天黑更是看不太清楚。
慕雲裳任由張玉堂拉着自己的左手,自己的右手中舉着火把。
從左手掌心傳來的溫熱感覺,讓慕雲裳的心中滿滿。
突然,慕雲裳的腳下一空,身體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滑,這一刻慕雲裳心中驚嚇不已,腳下傳來的虛無感讓她背後流出了冷汗。
可下一秒,溫熱的掌心傳來一股強硬的力道,將慕雲裳直接拽了過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慕雲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張玉堂着急的聲音響起。
“雲裳,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有沒有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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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張玉堂的手還邊在慕雲裳的身上摸索着。
慕雲裳的臉“蹭”的一下紅的徹底,幸好天黑,不然慕雲裳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沒...沒有。”第一次,慕雲裳說話的聲音顯得有些結巴。
張玉堂還是不放心,大手子確定慕雲裳身上沒有受傷後,提着的心才放鬆下來。
慕雲裳的臉像熟透的紅蘋果一樣,咬着下脣看着張玉堂,怪他也不是,不怪他也不是,弄得很是爲難。
張玉堂可不知道慕雲裳心裡的這些小九九,關心的說道,“拉穩我的手,有我在,什麼都不怕。”
聽到這句話的一剎那,慕雲裳的心裡漏半拍,淚水奪眶而出。
張玉堂卻什麼也不知道,拉着慕雲裳穩穩的走在黑黢黢的大山裡。
黑夜下的大山顯得很是恐怖,伴着陣陣涼風襲來。
但是慕雲裳一點也不害怕,因爲左手掌心傳來的溫度是那樣的暖。
快到了半山腰的時候,慕雲裳右手的火把放得很低,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着那些植被。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紫薇草應該長在這樣的水土上面。
“紫薇草!”
慕雲裳驚呼出聲,她趕緊蹲下來,將右手上的火把靠近那株紫色的草藥。
“玉堂,我們找到了,真的是紫薇草。”慕雲裳小心翼翼的將紫薇草連根拔起。
“恩恩,那我們回去吧。”張玉堂看着慕雲裳笑的開心,他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好了起來。
兩人回到張家的時候,附近的燈火已經熄滅,只有張家的燈火依然亮着。
慕雲裳一進家門,就看見院門口的石桌上擺着飯菜,一家人圍在桌子那裡等着他們回來。
一時間,慕雲裳的心裡滿滿。
“玉堂,玉堂媳婦,你們可回來了。”陳氏走了過來,一雙不是特別好看的眼睛裡滿是擔憂。
“娘,讓您擔心了。”慕雲裳抱歉的笑笑,惹來陳氏一記嗔怪的眼神。
“你這孩子,快來吃飯,不然等會就涼了。”
陳氏走過去,將桌上扣着的碗拿開,那些飯菜都還是熱乎的。
慕雲裳搖搖頭說道,“我先去將藥煎着吧。”
“我來!”張玉蓮一個箭步走過來,從慕雲裳手中拿過藥草。
“大嫂,這是啥呀?”張玉蓮看着手中紫色的草藥,心中疑惑不已,這草藥她好像見過,又好像沒有見過。
慕雲裳笑着說道,“這是你們後山的紫薇草,是治療這病的藥引子。”
“哇,是不是有了這草,這些人都可以治好了?”張玉蓮一張顯出漂亮輪廓的臉上激動不已。
慕雲裳笑着點點頭。
“那好,大嫂,我下午零嘴吃多了,現在撐得慌,你們吃完飯,我去給你煎藥。”
“要不我去吧。”李嬸子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不忍心看着張家人爲了自己忙東忙西。
慕雲裳走過去將李嬸子輕輕按了下去,“李嬸子,這藥可不光是爲了你,還是爲了無數被這病折磨的人,你病着身子還很虛弱呢,你不好好休息,我怎麼能看得出這藥是不是有用呢?”
聽了慕雲裳的話,李嬸子乖乖坐下。
張玉蓮拿着慕雲裳給的其他藥材,歡歡喜喜就跑去煎藥去了。
吃完晚飯後,慕雲裳親眼看着李嬸子將藥喝了下去,纔去準備睡覺。
今天一天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慕雲裳累極了。 Wшw• ttκa n• c o
迷迷糊糊的時候,慕雲裳感覺到自己的腰間多出一雙有力的手臂,慕雲裳帶着淺笑睡了過去。
第二天,慕雲裳心裡裝着事,早早的就起來了。
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李嬸子的屋裡,這時李嬸子已經穿衣坐在了牀上。
“李嬸子,你怎麼不多休息休息?”慕雲裳皺着眉頭看着李嬸子。
李嬸子笑笑,“慕姑娘,我已經好多了,我們莊稼人,習慣早起了。”
慕雲裳觀察着李嬸子的狀況,果然好了很多,不管是精氣神還是面色,就連臉上的那塊破爛都沒有再繼續化膿。
但是慕雲裳沒有急着將這藥方大面積使用,她準備再繼續觀察一下,確保萬無一失。
吃過早飯,慕雲裳便將張家一家人叫到一起。
“爹孃,我給李嬸子的藥已經開始起作用了。”
“真的?”
“太好了,我大嫂就是厲害,這麼多人都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大嫂硬是給解決了。”
“那是,那可是我張玉蓮的大嫂!”張玉蓮聽到張明堂的稱讚,得意的搖了搖腦袋。
慕雲裳看着這一對活寶笑笑,“藥是起作用了,但是白雲鎮的病患實在是太多,這紫薇草肯定要大量採集,我們人手不太夠啊。”
慕雲裳有些擔憂的看着張雲峰夫妻。
張雲峰想了想,開口說道,“我懂你的意思,人手你不用操心,我們這最不缺的就是人手,但是這藥方對這病效果這麼好,我擔心會有黑了心的人搗亂,趁着這場瘟疫賺些黑了心的錢。”
“我也是這麼想的。”慕雲裳點點頭,對張雲峰能有這樣的擔憂佩服不已。
“你們放心,我們找一些靠得住的人來採集。”張玉談緩緩的說道。
很快,事情的分工就這麼定了下來,慕雲裳和張玉堂在家研究藥方,照顧李嬸子。
張雲峰夫妻帶着張玉蓮姐弟去找秋香,秋香婆婆幫忙,秋香婆婆和秋香和張家的關係一直很好,是最靠得住的人,最後,連着張玉堂的姑母也被叫來幫忙。
第一天,幾個人捯飭一天,弄了二十多袋子紫薇草回來,慕雲裳算了算,還是不夠,差太遠。
第二天的時候,張雲峰夫婦將幾個靠得住的鄰居也叫上一起去捯飭。
這一天的時候,李嬸子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李嬸子,我看你精神好了很多,我來給你把個脈吧。”慕雲裳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一邊看着醫書,一邊對着李嬸子說道。
李嬸子自然是願意的,自從吃了慕雲裳給她的藥,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一天天好了起來,臉上的那塊破皮的地方早就不流血液和膿液了,現在已經結痂了,從今天早上起,她已經沒有再繼續咳嗽了。
慕雲裳青蔥十指放在李嬸子粗糙的手腕上,專注的把着脈。
漸漸的,慕雲裳的臉上笑了起來。
李嬸子看着慕雲裳笑了,心裡也跟着高興。
“李嬸子,你的病已經好了,只是因着瘟疫拖垮了些身子,好好休息兩天,補一補身子就會像以前一樣了。”
李嬸子一聽,激動的熱淚盈眶,“噗通”一聲就對着慕雲裳跪了下來。
“慕姑娘,我這一條命是你救的,這一輩子我當牛做馬都會伺候你的。”
慕雲裳趕緊放下手中的醫術將李嬸子扶了起來,“李嬸子,你太客氣了,我是大夫,行醫救人是我的職責。”
李嬸子感動的熱淚盈眶,“不管怎麼說,你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我這一輩子已經了無牽掛,能跟着慕姑娘積些功德,是我李翠華的造化。”
“李嬸子。”慕雲裳無奈的看着李嬸子,笑着搖搖頭。
這也許是李嬸子這輩子活着唯一的信念了,也罷,慕雲裳也就隨了她。
傍晚時分,張雲峰夫婦又帶了很多紫薇草回來,張家偌大的院子已經堆不下了。
慕雲裳決定明天一早就將這紫薇草和藥方送到平安醫館去。
李嬸子有些欲言又止,慕雲裳疑惑的問,“李嬸子怎麼了?”
“慕姑娘,這藥方和紫薇草都是你辛辛苦苦弄來的,你就這麼拿出去了?”
李嬸子活了一輩子,見過了太多黑心的人,慕雲裳今天就算拿着這紫薇草和藥方大賺一筆也是可以的,可是李嬸子看着慕雲裳的這架勢,並沒有想要牟取暴利的意思,就連張家人上至張雲峰夫婦,下至幼小的張明堂都沒有這個打算。
慕雲裳搖了搖頭,“李嬸子,這可是救命的藥,只要能救人,我是無所謂的,醫術的存在都是爲了解決人間疾病,如果我有一身醫術,但是卻不能爲了天下人某福祉那不是可惜了嗎?”
慕雲裳說這話的時候,張家人都滿意的點點頭。
李嬸子心驚不已,她知道慕雲裳有着菩薩心腸,卻不知道慕雲裳還是這樣子的心懷天下,大仁大義。
看來這慕姑娘註定不會是普通人,李嬸子雖然出生鄉野,沒有多少見識,可是活了這麼大歲數,她還是能感覺到。
第二天慕雲裳將準備好的紫薇草全部運往了平安醫館。
當汪豐年接着慕雲裳遞給他的藥方時,激動的老淚縱橫,“師父,你真的是太厲害了,真的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此時,張家人和慕雲裳,以及平安醫館的人心裡都是喜悅的,卻不知道事情遠遠不會發展的這樣子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