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靂當空響

錦繡深宅 晴天霹靂當空響

玉妍的這一番話,當真是說得樑王莫毓驍有些無地自容起來。他怔怔地盯着玉妍細瘦的身影讓那朱漆的木門掩在了後頭,再用力握緊了自己方纔拽住她衣袖的這隻手,分明還觸得到她手臂上的一絲餘溫。

“王爺”,“淮安,她說她不做妾?”樑王爺雙目依舊癡望着那兩扇緊閉的大門,他幽幽地嘆出了一口氣,“她說她原本有如意的情郎?”他木然地轉過頭,神思不屬地盯着這個自小就陪在身邊的貼身侍衛,“她就是一朵嬌弱的芙蓉花兒,你瞧瞧,啊?她那副笑傲霜雪的模樣,她當她自己個兒是那有千年道行的梅花妖呢”

“王爺”淮安躬身抱拳,他猶豫了下,“時辰也不早了,王爺您總要顧惜着身子纔好。”樑王爺的眼中又有了些神采,他點了點頭,“嗯,分明是個倔丫頭,最講究個閨閣清名的,你說說,那張利嘴,可不是讓人想……”

他忍不住笑起來,“又有哪個男子捨得傷了這麼一個鐘靈毓秀的女子?恐怕動了她一根汗毛,都要心疼好幾日呢。”沒聽見淮安附和,樑王爺有些個不悅,他盯着淮安,挑眉做詢問狀。

“王爺情人眼裡出西施,如今,這周家七姑娘在您眼裡怎麼都是好的。”淮安有些憤然,在他瞧來,那周姑娘自進了京城,當真是一改在江北時候的細膩溫和、羞怯敏感之態,整個人彷彿脫胎換骨一般,竟尋得着北地女子的那股子霸道的勁頭。

樑王爺滿意地瞪了淮安一眼,“不做妾……”他一邊兒向着清芷園的門口邁步,一邊自己嘀咕着這幾個字。淮安回頭又瞄了那正房一眼,他的耳邊又響起了曾經的青梅竹馬,如今的樑王側妃周氏錦弦的嗚咽連連。

翌日,京郊碧雲寺的牡丹園西北角,一身着淡紫紗衣的素顏女子戴着同色幃帽,與一錦衣男子默然相對。“安哥………”那女子的聲音婉轉,含着些嬌柔,“請側妃慎言。”男子正是樑王的貼身侍衛莫淮安,亦是樑王側妃周氏孃家嫡母的親外甥。

周氏側妃聽見昔日的青梅竹馬如今這般冷硬守禮,心裡頭一陣酸澀難忍,那眼圈兒就紅起來,“安哥,當年我,我也是被逼無奈。爹爹母親之命,我一個區區庶女又怎敢違抗?況又是宮裡頭的貴人親自給提的。姨娘她,她也是千般不願呢。”

莫淮安不再做聲兒了,他低着頭盯着那盛放的牡丹花兒不言語,周側妃見此情形,又哀哀地涕泣起來。“側妃莫要如此,淮安還有公務在身,側妃有什麼吩咐,屬下洗耳恭聽就是。”

“你,你這是戳我的心窩子呢”周側妃嚶嚶哭起來,“許是我真的流年不利吧”她嘆了一口氣,“原本王妃姐姐的丫頭夏茉吩咐了心腹的婆子們出去給周姑娘散佈了那誅心的流言,可安哥,你說說,這好巧不巧了……”

周側妃拿帕子拭了拭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貼身的奶孃遇了她們個正着,奶孃她老邁了,耳聾眼花的能聽見個什麼?就讓王妃生生給攀賴上,還累得我也讓王爺一怒之下罰了到這碧雲寺中齋戒。我,我可真是冤枉啊。”

“唉”莫淮安瞧着昔日裡自己心坎兒上的人兒,如今一副素顏滿腹的委屈,心就立時軟下來。“錦弦…”他輕輕地喚了周側妃的閨名兒,“王爺他…”他停頓下來,“你莫要憂心,那周府的姑娘,是寧死也不肯做妾的。”

“安哥此話當真……”周側妃的身子猛地一震,她拔高了聲調兒,瞧見莫淮安皺了眉頭,忙又收斂了笑容,她一邊兒慶幸自己戴着幃帽,一邊兒做出些同病相憐的模樣兒,“安哥,王府的庶妃雖是妾,也是有品階的,怕是周姑娘終究還是要從了父母之命的呀。就,就如同錦弦一般。”

莫淮安的心思又飄到了昨夜周府的清芷園,這都過了好幾個時辰了,這個鐵血男兒的腦子裡怎麼也忘不掉那個細弱單薄的小人兒,用盡了力氣摔了那青瓷茶盞的情景。他又看了看眼前的側妃周氏,突然間,他恍然大悟。

同是周姓,錦弦待嫁樑王時,聽姨母提起過,說是歡天喜地的。這麼多年過去了,莫淮安一直不相信姨母的話,他知曉因爲姨夫極愛重這唯一的一個女兒,姨母的心裡頭是很不自在的。

今日這兩相一比對,他有些信了姨母當年的那番話。“側妃,屬下還有要務在身先行一步了。”莫淮安行了一個大禮,不待周側妃再說話,轉身兒就出了牡丹園的西北角門。

莫淮安一邊下山,一邊摸了摸懷裡頭的書信,他暗暗慶幸自己方纔沒一時衝動,把王爺寫給周姑娘的信給了側妃周氏一觀。“錦弦……”他望着山門,“自此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周翰林府上的清芷園中,週二太太正跟玉妍在石桌前閒聊,“妍兒啊,說起來,都怪嬸嬸,我是個沒主意的,萬氏呢,雖忠心,可說到底,她的玉綿,你六姐姐到如今還待字閨中呢,她不敢得罪王妃娘娘的心,咱們也都諒解些個,啊?千錯萬錯,都是嬸嬸沒護住你的錯兒。”

“嬸嬸,您要是這麼說,玉妍當真是沒臉繼續賴在京裡頭了呢”玉妍親自給週二太太斟了杯茶,“玉妍在江北時候,自嫡母手底下討生活,日日要做小伏低,退讓示弱,受了委屈,又有哪個肯多說一句安慰的話呢?”

週二太太拉着玉妍的手,溫柔地拍了拍,“可憐的孩子。”她嘆了口氣,慢慢將玉妍就攬進懷裡。“嬸嬸,萬姨娘的心思玉妍哪裡有不明白的?六姐姐出落得好,知書識禮,溫和恭謹,玉妍跟六姐姐比起來,當真一個是美玉,一個是頑石呢。萬姨娘想給六姐姐尋一門上好的親事,這也是人之常情。”

“好孩子難得你心胸這麼寬廣”週二太太忍不住就讚了玉妍一聲兒,把這個侄女兒摟得更緊了。“孩子,你儘管放寬心,樑王這事兒呀,你二叔自然想法子給你討回公道。這幾日嬸嬸也託了我孃家的堂兄,我那先去了的堂嫂呀,有個好侄兒,跟你年紀正相仿,要是能說合到一處,這倒真是樁好姻緣呢。”

玉妍的臉忍不住就紅起來,“嬸嬸妍兒還小呢。再讓妍兒賴幾載吧。”她聲若蚊吶,惹得週二太太開懷大笑起來。“姑娘。”侍畫在三步開外的地方兒輕聲喚玉妍,“侍畫丫頭”週二太太對着侍畫招了招手兒,“你們二太太我是老虎呀?瞧你還悄沒聲兒地,鬼鬼祟祟幹什麼呢?”

侍畫爲難地瞧了玉妍一眼,慢吞吞地挪過來,“請二太太的安。”週二太太點點頭,“你這丫頭,咱們府上不興這些個謹小慎微的規矩,我呢,本就是武將家裡頭出來的,你們姑娘這爽利的性子倒是正跟我對勁兒。”

她說着話兒,愛憐地攏了攏玉妍的頭髮,“好孩子,就長長久久在二嬸的府上住着,從今後,這清芷園兒就給了你,你嫁了人,這園子留着你回門小住時用。”一句話,又讓玉妍羞紅了臉,週二太太笑得是前仰後合起來。

侍畫立在一旁,並不做聲兒,週二太太見這丫頭像是有什麼心事兒,不由得詫異地瞧了玉妍一眼,“侍畫,二嬸嬸是自家人,有話你就說吧。”玉妍慢慢起身,坐到了石凳上,這纔開口吩咐道。

“姑娘,信。”侍畫的臉色有些蒼白,她顫抖着手,自身後頭抽出來一封信遞給玉妍,又瞅了瞅週二太太,“是,是那個侍衛…….”

玉妍聽了這話,心裡頭怵然一驚,她一把奪過信,三下兩下就拆開來,顧不得週二太太愕然的目光,一口氣讀完了兩頁信。

週二太太盯着玉妍,瞧見她的臉色慢慢轉得有些青白起來,她緊蹙着眉,那封信在她手裡已讓她的指甲給戳穿了。

“玉妍,侄女兒?”週二太太試探着叫了玉妍一聲兒,又隔着石桌兒,拉了拉她的衣袖兒。“嬸嬸,大條了”玉妍木呆呆地看着前頭,蹦出來這麼一句。“侄女兒,你說什麼?什麼條?大條是何物?”

週二太太當真是急了,起身扶住玉妍的肩膀用力搖晃起來,“孩子,你這是,你可不是魔怔了?”玉妍轉了轉眼珠兒,她瞧了瞧侍畫,又看了看週二太太,“那個侍衛呢?”

“回稟姑娘,莫侍衛將信給了奴婢就走了。他說,他說他主子說了,不必姑娘回信兒,他就是知會姑娘一聲兒。”

週二太太一聽見莫姓,登時就怒火上揚,“妍兒,侄女兒可是那挨千刀兒的樑王爺?他怎麼這樣沒皮沒臉,害得你污了清名還不夠怎麼着?還得寸進尺送信進來?真當我周家雲家沒人了不成?”

“二嬸嬸,您先別急,這事兒呀,此一番可算是鬧大了。恐怕這一回,玉妍就是跳到黃河水裡,也洗刷不清了。”她說着,就把那信的第二頁遞給了週二太太。

“什麼妍兒,妍兒,這……”週二太太嘩啦嘩啦抖着那薄薄的一頁信紙,“樑王爺要降正妃爲側室,迎娶你做樑王正妃?”週二太太一時失控,在清芷園內高聲叫嚷起來。

玉妍含悲又忍淚小定禮上潑飛醋桃花氾濫難承受糊塗迷離悲訣別細說因何情根種樑王正妃盛情邀落花有意水無情稱病還需防新招非妖非鬼我是人拒傳鴻雁遭偷聽韋門誹謗惡行敗201 曲終人散兩迷茫步步緊逼語如刀心思奇巧鬥老道褚候月下訴愛意觀念不同不與謀文賢院中理是非心隨意動怎由人看似搶手實難嫁小定禮上潑飛醋婚事擱淺各打算妻妾子嗣難和睦173 玉妍來見文九娘樑王急怒抱不平以彼之道還彼身出鞘利劍緊相逼錦瀾園中遇樑王心急沈箏奔走忙195 公爹面前保九湘螳螂捕蟬黃雀後迂迴曲折妙周旋一石激起千層浪花籽陳情說當時175 和風細雨警人心扞衛尊嚴與錢財179 玉妍無端受擠兌心思奇巧鬥老道庶女定計避鋒芒無中生有舌燦蓮198 千古難熬一缸醋199 衆叛親離袁惠妃糊塗迷離悲訣別糊塗迷離悲訣別梅林之中斷前情彌天大謊巧計謀巡視田莊遇書生世易時移多摻雜勾心鬥角無止休新婚之夜爭夫郎鬆年誤入連環套190 花溪苑設酒色局花言巧語穩婆母借喻笑諷警人心玉鸞可是合心意千般機巧封郡主樑王正妃盛情邀花言巧語穩婆母半路殺出褚二爺擺明事理洗污名197 運籌帷幄成婚事良緣有憾說從頭一後一妃見玉妍花籽陳情說當時褚候夜探心上人姐妹鬩牆鋒芒露新婚之夜爭夫郎擺明事理洗污名花籽陳情說當時半路殺出褚二爺話不投機半句多一石激起千層浪執着不悔莫樑王多方合力促姻緣190 花溪苑設酒色局歲月流轉今非昨新婚之夜爭夫郎齊大非偶是古禮探病假來試探真嫡庶爭鬥無止休180 三個女人一臺戲以牙還牙雪前恥以彼之道還彼身執着不悔莫樑王費盡口舌勸四婢199 衆叛親離袁惠妃九載親孃巧計算太后首提賜婚事義兄義妹拉鋸戰175 和風細雨警人心婚事擱淺各打算玉芬硬闖紫藤軒主僕情深共患難184 玉妍使性鬧彆扭人心不足多計算二姑太太辯是非花籽陳情說當時不如意事十八九世易時移多摻雜良緣有憾說從頭驚聞褚候訂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