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人一下愣了。
這沒和人通姦,要什麼證據?
難不成,要說出自己是清白之身的事實嗎?
可是,通姦和清白不清白,好像沒什麼特殊的聯繫。
也就是說,她是完璧也不行,你單相思別的男人,就是死罪。
這條歪理,連夏如卿都聽不下去了。
雖說,後宮的確是應該防着這些女人給皇帝戴綠帽子。
可是,僅憑一件衣服,就說人傢俬通。
這就有點兒過分吧。
果不其然,王貴人無話可說。
皇后正要說什麼,突然被施貴妃搶白。
“王貴人,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吧”
“你那情夫究竟是誰?”
“你自己死了不要緊,連累你家裡人被誅九族,就不好了!”
幾句話,說的王貴人差點兒靈魂出竅。
是啊,她自己死了不要緊,要是誅九族……
等等,誅九族?憑什麼呢?她什麼都沒有做啊!
什麼都沒有做,她承認什麼啊!
王貴人咬了咬牙,磕頭道。
“皇后娘娘,貴妃娘娘,臣妾的確沒什麼情夫,臣妾已經入宮,一心都是皇上的人!”
“別說臣妾不得寵,臣妾就是死,那也是皇家的人!”
“如今到了這個地步,臣妾別無它法,只得以死證清白!”
如果她死了,能保住孃家人的性命,那也值了!
說完,王貴人又磕頭。
“求皇后娘娘賜臣妾死罪!”
不知道這天降災禍究竟是怎麼來的,自己又礙着什麼人的眼了。
總之,她死了,大約就乾淨了吧。
皇后不答應。
她當然不會答應,還沒有弄清楚貴妃的陰謀,她怎麼能叫王貴人死呢?
皇后趕緊叫人扶起王貴人。
“你先起來吧!”
說完,目光幽幽地看向貴妃。
“這件事,皇上昨晚親kǒu jiāo待,要本宮親自查明,就……不勞貴妃妹妹操心了!”
施貴妃冷冷一笑,連忙道。
“那正好,本宮可以清閒清閒,不過,皇后娘娘!”
“以後再往本宮的熙福宮塞人,可要好好看看人品!”
“臣妾宮裡還養着公主,見不得這些骯髒的!”
說完,不經意地看了眼夏如卿。
就又幽幽地說道。
“和王貴人私通的,明顯就是個侍衛,不知道……嫺嬪的兄長,有沒有責任?”
說完,施貴妃用帕子捂嘴輕笑。
夏如卿心裡咯噔一聲。
心說:來了!
這件事,果然是衝着自己來的。
從昨兒個起,她心裡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到了今天,預感越來越強烈,果然,是針對自己的!
呵!施貴妃啊施貴妃,果然最沉不住氣的還是她。
自己是得寵,可又不是專房專寵。
皇上該去的地方一個都不漏,這根本不算違了規矩,誰也挑不出錯。
連皇后都不能說什麼,可偏偏就她……
不過又一想,施貴妃這樣,也未必不好。
要是皇后有了施貴妃的寵愛,或者,施貴妃有了皇后的忍耐力,能沉住氣。
那這宮裡,可就真可怕了!
如今這樣,各有缺點,似乎也不錯!
夏如卿扶了扶頭上的翡翠簪子,就笑道。
“我哥哥有沒有責任,自當由皇上斷定,就不勞貴妃娘娘操心了!”
那意思就是:
你的手伸的也忒長了,在後宮攪合攪合也就算了,居然還想着管朝堂的事。
她哥哥可是皇上的御林軍統領,就算有什麼錯,也應當由皇上親自查明。
親自定奪,而不是,後宮的一個女人在這裡瞎比比!
夏如卿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再說了,一切還沒水落石出,不知道貴妃娘娘憑什麼就一口咬定,王貴人是與人私通!”
“萬一是……被人陷害的呢!”
施貴妃眼神很慌,心裡一着急就脫口而出。
“你……你胡說八道!”
夏如卿噗嗤一聲笑了。
這算不算賊喊捉賊?
是不是下一步,她還想直接弄點兒哥哥身上的信物,證明是,哥哥與王貴人通姦。
真是異想天開啊!
施貴妃的這一輩子,過得終究是太容易了。
她含着金湯匙出生,是皇帝的表妹,和皇帝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之後,又嫁入皇宮,太后是嫡親的姑母。
她的人生,太順了,所有人都幫着她,向着她。
她什麼都不用考慮,只需要好好享受就行!
所以,她沒有奮鬥過,不知道活着有多難。
所以,她纔可以草菅人命!她纔可以,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就不管別人的死活。
自己哥哥就不說了。
可王貴人又做錯了什麼?
人家入宮一年,規規矩矩過日子,她憑什麼該死呢!
而且,是因爲這樣一個無厘頭的事。
僅憑一套衣服?
夏如卿氣得都笑了。
施貴妃卻很生氣:“放肆,夏氏,你笑什麼!”
……
上首的皇后也看清了貴妃的意圖。
心裡就尋思:原來,施貴妃針對的,是嫺嬪啊!
也的確,嫺嬪這些時候,也是太扎眼了。
領着小皇子,霸佔着皇上,沒少得寵啊!
這麼想着,皇后就有點看熱鬧的意思,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唄。
她自己看嫺嬪,也不順眼呢。
當初自己的兄長要問斬的時候,自己想叫她去幫着求個情,她都不願意去。
如今,她的兄長也攤上這樣的事了。
那自己……呵呵……又憑什麼管呢!
皇后看了看王貴人,心裡便有了主意,就冷笑:
倒是可惜了這個無辜的女人,要背鍋了!
夏如卿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貴妃,心裡冷笑。
這是……一個不想管,一個想死磕到底了?
前後夾擊?只可惜,她不怕啊!
夏如卿就笑。
“回貴妃娘娘的話,您說臣妾胡說八道,那您有證據嗎?”
施貴妃開口閉口就是證據,那她也來個證據。
誰還不會咋地?
施貴妃說不出話,一時氣結。
“你……”
正想着怎麼反駁,就聽見外頭有高聲通報。
“皇上駕到!”
皇后一聽,就趕緊起身,領着衆妃嬪前去拜見。
“參見皇上!”
趙君堯大踏步進來,擺了擺手。
“平身!”
說着,就徑自坐到了上首,皇后的身邊。
皇后和衆妃嬪都有些狐疑:皇上今兒個怎麼……來了?皇上可是從來都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