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做?”葉子衿懶洋洋地看着他問,“無論是明暗,你都是一頂二,吃虧的是咱們。”
“別擔心。”容峘笑眯眯地看着她回答,“一頂二是虧了。不過放心好了,你家男人向來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眼紅,也得有那份本事拿走才行。太子一向以溫和示人,所以清流一派支持他衆多,至於八皇子,則是寬厚待人,以能力示人,他自然也不缺人手。天下誰都知道,費玉林和錢家是替本王在做事,他們能從我身邊的人下手,我這個人喜歡以牙還牙,人情來往肯定不能少。”
“你打算怎麼做?”葉子衿斜睨看着他問。
“青州離京城最近,所以青州的官員安插也最爲重要。他們看重青州,那我就將青州兩派的人,兩方除去一個即便。”容峘漫不經心地解釋,他此時更多的心思是放在了葉子衿的身上。至於外面的瑣事,他好像並不是太關心。
“你要安排自己人過去?”葉子衿好奇地問。
“沒興趣。”容峘搖搖頭。“皇上又不是笨蛋。”
最後一句話,葉子衿一下聽明白了。
容峘的意思是說太子黨和八皇子黨的較勁,其實是皇上默許的結果。
不過她就納悶了,這個皇帝腦子裡是不是走水呢?既然他已經定下了儲君,不是應該努力爲太子清掃一切障礙,哪會任由八皇子蹦躂?
“你說,醬油的事情,是不是那位也摻和呢?”葉子衿苦悶地問。
“真正的配方掌握在你的手中,他就算想,也無濟於事。”容峘笑眯眯地回答,“定州也不是這麼好進來的。”
“你說皇上爲什麼不護着太子?”葉子衿問出心中的疑惑。
“皇上身強力壯,年紀也不是太大。他豈能允許自己的兒子強過他?”容峘的語氣明顯帶着譏諷。
葉子衿忽然想到了發生在容峘身上的事情,當初容峘一個人殺向韃子的時候,心情一定十分悲壯,因爲那時候他等於被自己的父親給放棄了。
“怎麼應付陰謀詭計,我並不擅長。容峘,你找了我,以後會不會後悔?”葉子衿笑眯眯地看着他問。
“不像你。”容峘伸出手捏捏她的臉頰。
“怎麼不像我?”葉子衿不服氣地反問。
“你一向自信,當初吸引我的,正是你這份難得的自信從容。雖然說有點兒不知天高地厚,有點兒囂張,但本王的女人,就需要這份張揚。”容峘哈哈大笑起來。
“誰不知天高地厚,誰囂張呢?”葉子衿張牙舞爪撲過去。
容峘一下接住她,將她擁進懷中。
“應付陰謀詭計是男人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只管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就行。”容峘抱着她輕聲說,“你也不用擔心你不如別的女子,你會的遠比她們多得多。對於我來說,那些養在深閨之中的女人,被家族教導成了一個模樣,就猶如沒有生命的娃娃一般,本王看着都覺得眼痛。”
“容峘,你一點兒都不會誇女人。”葉子衿用手指點着他的胸教訓,“當女人撒嬌的時候,你應該將女人誇上天,比如說蘭心蕙質,傾國傾城什麼的,這種甜言蜜語會更獲得女人們的歡心。”
容峘笑得更開心了,他緊緊地摟住葉子衿,“老天讓我遇上你,一定是上輩子,我做了許多的好事。”
“知道就好。”葉子衿洋洋得意。
“你要的那種織布的機器,明日就會到。”容峘又告訴她一個好消息。
葉子衿聽了,頓時一喜,“能織布嗎?”
“有點兒怪,不過按照你所言去用的話,也能勉強用。”容峘回答,“明日你看看再說。”
葉子衿點點頭,她也只是在廚藝和種菜上游刃有餘,但別的方面,她還真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
第二天早上,天機果然帶着人用馬車拉來了四五臺手工機器。
這些機器十分有趣,支撐的主架全都是上好的木料,而上面主要部分則是鐵器,葉子衿隨手從中間抽出一根鉤針,然後讓搖光給她遞過去一團線。
線太細了,她嘗試用鉤針勾出一些圖案來,如冰幾個都是會針線活的人,圍着看熱鬧。
“你們誰會織布?”葉子衿問。
“王妃,奴婢可以一試。”如蘭主動請纓。
葉子衿點點頭。..
“腳踩住,正面織得密一些,反面則用跳針。”葉子衿負責指揮,“跳針的時候,注意腳下的力度。”
“王妃,跳針怎麼做?”如蘭沒有見過這樣的織布機。
葉子衿只能算是個半內行,她其實也不太熟練。這種織布機無論是和現代的織布機,還是古代的織布機都有所不同。更像是古代織布機和現代織毛衣機器的結合體。
搖光幾個也過去幫忙,幾個女人在一起折騰好半天,才折騰出一小段布料出來。不過這種布料不算長,寬度也被葉子衿調到了現代毛巾的大小。
熟悉以後,如蘭的動作就快起來。這種織布機全靠鉤針支持,所以只要上面的推板滑過,就能出來一行。說起來,要比市面上的織布機的速度要快得多了。
“踏板太靠後,腳伸進去以後,站着十分不舒適,再調整一下。”葉子衿吩咐。
跟着機器一起過來的工匠聽了,趕緊記下。
“這種就是毛巾?”容峘摸着織出來的布料問。布料的確不同,因爲有線挑起,手摸上去十分柔軟,而且不用說,用的是棉線,用起來,肯定十分吸水。
“對,絲綢講究的是細密,十分光滑。但真的要用來洗臉,洗澡的話,還是這種棉料比較實用。”葉子衿肯定地點點頭,“你覺得市場如何?”
“一鳴驚人。”容峘淡笑,給的也是肯定的答案。
“作坊內最少需要八十臺,人手、機器、棉花,全都是麻煩事。”葉子衿嘆口氣說。
古代最麻煩的就是什麼都要靠人工,這種情況下,導致產量十分低下。
“作坊和人工的話,不要緊,交給我來。”容峘安慰她,“我手裡有一批繡娘,她們做這些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