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看皇上的意思就是,到時候我會參加,不過我不會管。”雅利奇早就想好了。
她身份在這裡,肯定是要參與的,可選誰不選誰,她不會管。
“是,貴主兒大度。”尹常在笑道:“只是奴才知道的事,還是要告知您的。”
“你有心了。”雅利奇看她:“聽說你去愨嬪那請安了幾次?”
“是,奴才……以前與愨嬪姐姐不熟悉,不過都是潛邸出來的。如今她病着,不甚見人,奴才去了幾回,也算是給她那加點人氣吧。”尹常在嘆氣。
好好的人,說不行就不行了。
就看如今這樣子,這個年能不能過呢?
送走了尹常在,雅利奇照舊做自己的。
倒是許嬤嬤幾個有點緊張了。
“主子,這烏拉那拉氏的姑娘進來……輕重不好說。一旦進來了,只怕是會有像樣的位份。”
“對呀,還有烏雅氏的姑娘呢。”玉蘭更愁這個:“聽說是太后娘娘的侄孫女。”
“嗯,要是注意的話,這是更不好說的。”許嬤嬤道。
“到時候看就知道了,就算是太后家裡的,先皇后家裡的,進來也最多給個貴人。皇上的性子你們還不知道?”雅利奇不在意。
“只要不來找我的麻煩,她們過她們的就是了。”
“是。”許嬤嬤欲言又止:“只是……太后娘娘與如今哪一位都不親近……”
“嬤嬤想的也不無道理,不過不管太后娘娘有沒有這些意思,我們都不好做什麼。靜觀其變吧。”雅利奇道。
她知道,許嬤嬤的意思是,太后不和後宮其他女眷親近,也沒見親近哪一位皇子。
莫不是不滿意?
等着她家裡的人進來再生了孩子好扶持?
按照四爺的歲數來說,其實是可行的。
並且有太后扶持,小皇子也不是不能出頭。
可雅利奇覺得,太后不像是這樣的人。
再說了,就算是太后有這個心思,她也不能做什麼。難道選秀的時候公然爲難太后孃家姑娘麼?
那才叫傻。
“好了,不說這個了,眼瞅着就是除服。今年皇上萬壽節也要大辦,我們這裡都預備好。”
“是,主子放心吧,都預備好了,除服之後要穿的衣裳都開始做了。正好是換了冬裝。”許嬤嬤道:“咱們如今也不用跟旁人攪合,針線也只管做您和幾位小主子的就是了。”
“有做不過來的,倒也還是送去後頭的,不過沒人敢不好好做。”玉蘭補充。
許嬤嬤點頭。
“嗯,除服之後需要的東西多。今年的頒金節和過年是大事。衣裳是一定要夠的。給孩子也預備好,看二格格那東西夠不夠。”
“是,主子放心吧。衣裳首飾奴才們盯着呢,第一年不能疏忽的。”
過年期間,半個月,那是每天至少保證一身衣裳的。
可在宮裡的主子們,一身哪裡能夠?
你最多維持用過午膳,去收拾過,就要更衣。
雖然今兒換的明日還能穿,這樣換來換去,也保持十來套就夠了。
可四爺壓根不許雅利奇這樣。
別說如今了,就是過去在府上她還是側福晉,過年進宮,都是穿一套帶一套,半個月不重複的。
所以哪年過年不做個三十幾套衣裳?
側福晉都這樣,如今她是貴妃了,還能不做?
別說四爺如何說了,雅利奇自己已經習慣了。
何況還有閨女,閨女愛美,娘倆衣裳還能混作,比如做一身大的,布料還夠一身小的。
兩個兒子的衣裳也可以混着來,還算省。
已然很奢華了,倒也不是說沒東西,她份利裡的就很多了。不過沒必要這麼浪費而已。
“總之你們費心,庫房裡頭別的也就算了,布料該用就用了,回頭也收拾幾匹出來給我家裡送去。頒金節過年她們也要做不少呢。”
就不說進宮這幾年四爺給的以及她每年領的,這幾年不是孝期麼,很多都不能用。
就在府裡時候存下的都是大數字。
雅利奇如今一年的份利是八百兩銀子。要光說銀子的話,比原本的側福晉時候多多了。
如今雖然她兩宮合併,養的人也多了。需要的花銷多了。
可實際上孩子們的人不用她養着。
且不說,奴才們都有自己的銀子收入。
孩子們也是有月例銀子的。
皇子們一年的是有二百兩銀子的,這說的是沒有建府的小皇子。
沒有爵位的那一種。
公主的話,固倫公主一年的銀子是二百兩,與皇子福晉一般。
和碩公主少一點,一年是一百二十兩。
沒有爵位的格格更少,一年是一百二十兩。
不過四爺登基的第二年,給他自己的女兒們的銀子就是和碩公主的數量了。
雅利奇這裡,三個孩子都還沒獨立,所以每次內務府送來的銀子都是直接送給她這裡。
她給孩子們收着。
平時需要打點孩子們的奴才,也就用他們的銀子。
反正最後她都會交給他們就是了。
所以雅利奇是怎麼都不可能缺錢。何況,四爺還時常賞賜。
她除了偶爾打賞奴才,基本沒有用錢的地方了。
過去可能還惦記家裡,偶爾貼補,如今家裡也都不用她管了。
布料更多,一年光是各種花色材質的布料就有五十多種,最多的一種十匹,最少也是兩三匹。
冬日裡的絨,棉,貂皮,都是有的。
這些也是貴妃位置的好處。
畢竟再往下一層,妃位上就很多東西都沒有了。
而且,妃位只有三百兩一年。
人情往來要是多了,才真是可能不夠用。
雅利奇簡單看了看自己的賬冊,她如今很是懶得全部看,太多了。
隨手指出了幾樣東西來:“賞給尹常在吧。”
尹常在位份低,過年估計艱難。
常在一年才五十兩,能得到別的賞賜更是有限。
而還是那句話,越是沒錢,越是寸步難行。有時候吃一口好的都要花錢才行。
繩子總是打最細的地方開始斷的。
“主子,溫憲公主叫人送來兩盆菊花,說是您喜歡花花草草的,她瞧着好,就送來了。”喻忠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