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0章 哭啞了
長坪村。
楊華忠家堂屋。
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奚落挖苦諷刺嘲弄……
譚氏總算是把心中的鬱氣一股腦兒發泄在楊華梅的身上，甭管此時此刻的楊華梅還能不能扛得住。
反正，老太太是發泄得過癮了。
而楊華梅被孫氏扶着重新坐到凳子上的時候，整個人的臉都哭成青色了，脣角都是白的，頭髮也是亂糟糟的。
整個人坐在那裡，憔悴得彷彿再次衰老了十來歲，都能直逼孫氏這個年長她十幾歲的嫂嫂了。
孫氏心疼得不行，端了另一碗蜂蜜水到楊華梅的手裡。
“來，喝點東西潤潤嗓子，這喉嚨都哭啞了。”
楊華梅越發錯愕。
看得孫氏心驚肉跳，生怕她打翻了碗。
“這樣的兒媳婦，我們老王家是不能要的！”
她實在是太難受了，嗓子裡火辣辣的，胸口一陣陣的悶痛。
“有些事兒，只有零次和一百次。”譚氏指着老王家那個方位接着說。
“娘，是我不孝，讓您老擔心了，也丟了您老的臉！”
“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疼的是你，罵的也是你，啥都是你！”
面對譚氏這調侃式的問，楊華梅再次啞口無言了。
譚氏冷笑，“你傻呀？你是大白的娘，你不能休他的妻子，可你能把她趕出去啊！”
“你當着我和你三嫂的面說說，這事兒接下來你打算咋樣收場？”老太太又問。
“娘啊，妻子孫氏他的，他不提筆寫下休書，我也沒法休啊？”楊華梅一臉爲難。
“嗯，他不可能聽的，你不能指望他來休！”譚氏說。
終究是自己的親骨肉，諷刺過頭了，到時候做了啥傻事就不好了。
“多，多謝三嫂。”
“你可算開竅了！”譚氏說。
楊華梅滿臉犯難。
好幾次都想張嘴再諷刺幾句，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楊華梅垂下眼去，蹙着眉狠狠思索了一番後，緩緩擡起眼來望向面前的娘和嫂嫂。
“這回勾搭的是自家人，沒勾搭成，那下回呢？下回要是跑去勾搭外面的野漢子，成事兒了，咋整？”
“梅兒你這要的可真多，你敢打包票那娃是你們老王家的？”
“那就拿新宅子威脅大白，他要是不休妻，新宅子就不給他！”
譚氏冷哼了聲，太熟歐攏了攏因爲頻頻發火而有些炸的頭髮，接着說：“兒子孫子都想要，那只有一個法子。”
“孃的意思是……大白他不會聽我的話去休妻？”
邊上，孫氏越聽越察覺到譚氏好像要跑題了，於是硬着頭皮打斷了譚氏的話：“娘，咱還是先說說老王家的事吧，咱自家的事兒回頭再說也不遲。”
“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要是有了那種事，就像狗嚐到了肉骨頭，貓吃到了魚腥，是一發不可收拾的，看看你爹，都那把年紀了還發、浪！”
“我寧可一個人過清淨乾淨的日子，也不想跟那種人在一塊兒髒了眼睛和耳朵……”
楊華梅的表情快哭了。
譚氏的眼眶也紅了，但老太太深吸了口氣，硬是把眼淚生生逼退回去。
面對譚氏的問，楊華梅微微愣了下。
譚氏打住了話頭，咳了聲，接着又強行的把話題轉回老王家。
“還有好幾種嗎？可我只想到了一種，那就是叫大白寫休書啊！”
譚氏一直耐心的等到楊華梅喝完那碗蜂蜜水纔開口：“把我這碗也一併喝了。”
“這會子就甭說那些沒用的話了，咱說點有用的。”老太太說。
於是孫氏趕緊伸手幫楊華梅托住碗，“三嫂幫你，咱慢點兒喝。”
譚氏聽聞這個，又是皺眉又是擺手。
“就算不要紅梅那個兒媳婦，也有好幾種不要的方式。你打算好用哪一種沒？”
楊華梅說話的時候舌頭都在打哆嗦，伸手來接茶碗，手卻抖個不停。
譚氏被楊華梅這目光看得很不高興，還有些不自在。
譚氏這句話，讓楊華梅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滾了下來！
“在紅梅臨盆前先不聲張，隨便大白咋樣護犢子，你也裝一裝，打消他們的戒備。”
眼睛也是刺痛，整個人手腳都好像不聽使喚似的。
楊華梅感激的望了眼孫氏，在她的幫助下咕嚕咕嚕將一碗蜂蜜水喝到一滴不剩。
“可是娘，老王家那副樣子，我能拿啥來逼迫大白啊？如今最值錢的也就是那個新宅子了……”
“梅兒別怪娘潑你涼水，你要是打的這個主意，那就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那就拿逐出家門來威脅，他要是不休妻，就永遠別回長坪村！”譚氏又說。
“娘啊，明明犯錯的人是紅梅，咱把法子想在紅梅身上成不？別老王大白身上去啊，若是因爲紅梅那個賤人而讓我損失掉一個兒子，這，這不是虧大了嘛！”“還有她肚子裡的娃，咱老王家也是要的……”
“娘，不是我說喪氣話，我自個的哦日自個明白，那個新宅子還真逼迫不到他。”
譚氏坐在邊上陰沉着臉看着孫氏伺候楊華梅喝蜂蜜水，老太太的眼底飛一般掠過的心疼之色，如同利刃，狠狠颳着她的心。
楊華梅錯愕的望向譚氏，不敢置信先前還對自己又打又罵又嘲諷的娘還能這樣。
一碗蜂蜜水喝下去，楊華梅覺得舒服多了。
這也是孫氏想問又不方便問的，於是也攀着桌邊坐了下來，目光黏在楊華梅身上。
一個碗打碎了是小事，蜂蜜水灑到衣裳上就不好了。
“你拿東西來威脅和逼迫大白，讓他不得不休妻！”
“梅兒啊，懶，饞，這些事兒都能忍，可這不守婦道，是絕對不能忍的。”
“等到時候差不多了，趁着大白不在家找個人伢子來偷偷把紅梅給賣了，賣得遠遠的，大白要是問起來，就說人跟野漢子跑了，這多簡單個事兒啊，瞧把你給難的！”
楊華梅傻了眼。
孫氏也是聽得目瞪口呆。
姑嫂兩個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想象不到原來還可以這樣？還能這樣？
“娘，這不是栽贓嫁禍嗎？這要是傳出去，可不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