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一回生二回熟（五更）
“可他自己也該有自己的夢想，從軍，建功立業，光宗耀祖。”
“我相信他，一定會做到的。即使差了那麼一點點，有了這趟歷練的過程，也是寶貴的財富啊！”
聽着楊若晴錚錚的聲音，小雨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目光深深的看着楊若晴，半晌，才終於感嘆着：“晴兒，你和棠伢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我也信你們，你們兩個，往後都能越來越好的！”
小雨也錚錚的道。
楊若晴笑了。
謝謝你小雨。
“別光顧着說我和棠伢子，也說說你的事唄。”
楊若晴道，兩個人分頭行動。
譚氏的聲音卻從隔壁的東屋傳了出來。
“奶你是不是在竈房燒水要泡茶？”
譚氏哭了。
譚氏方纔還在惱楊若晴故意騙她嚇唬她。
這時，楊若晴看到老楊家前院那，冒了黑煙。
“暗地裡，這個樑子是化不開的。”
伸出手，朝楊華梅聲音傳來的那邊奔迎過去。
提到陳虎，小雨的好心情就瞬間沒了。
楊若晴朝着竈房裡面大聲喊。
小雨搖搖頭。
譚氏聽到楊華梅的聲音，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會子才發現，竟然是東屋那邊，譚氏和老楊頭的小竈房裡冒黑煙。
“啥？晴兒你……閹豬？”
竈房裡的火勢，其實也不是太大。
這個時間點，楊華忠和孫氏他們都去了村口的工地那忙活。
譚氏渴了，想泡茶喝，於是就摸來了竈房燒茶。
“嗯，閹豬跟閹人沒啥差別，我一回生二回熟。”
“以前都是陳屠戶過來閹割，一回十五文錢。今年恐怕是請不動了。”
一看就是要去拿她藏的私房。
譚氏還要往東屋裡衝，被楊若晴攔腰拽住，咋都掙脫不開。
小雨道。
“啥？”
她跑到了前院，還以爲是金氏在竈房裡燒火沒燒好。
她扭身就朝屋門口這邊奔來。
“娘，娘……”
兩下僵持的當口，工地上做事的楊華忠老楊頭他們火速趕來。
邊上的楊華安楊華明還有看熱鬧的劉氏，也都一臉的後怕。
“奶，你眼瞎了不曉得，你那小竈房啊，燒起來啦，黑煙都冒到天上去啦！”
譚氏卻顧不上這些，“我滴個天哪，都燒成咋樣了啊？我這眼瞅不見啊，胖丫你快跟我說呀……”
“老天爺啊，我滴個命咋忒苦啊……”
火星子引燃了竈門口乾燥的柴草，所以燒起來了。
楊若晴打量着這火勢，撇撇嘴道：“也不是太大，據我目測，竈門口的柴草垛子全燒起來了。”
“幸好晴兒看到了，要是再晚些時候，這幾間都得燒起來。”
打算散了各自燒飯去。
譚氏聽得心驚肉跳。
“死胖丫你懂個啥，人活着錢沒了，那纔要人老命呢！”
譚氏驚得手一抖，桌上的瓶瓶罐罐嘩啦啦倒了一片。
楊若晴問。
“我上輩子也不曉得是做了啥過，這輩子要這樣的懲罰我！”
“我家的小公豬，快要閹割了，我爹孃這段時日正愁着上哪去找閹割的匠人呢！”
“沒有明着來報復，是因爲他們知道站不住理兒。”
楊若晴接着分析。
老楊頭跟譚氏那也問出了火災的起因。
譚氏眼瞎了，啥都看不到。
老楊頭一臉後怕的道。
“梅兒……”
同住一個村的楊華梅聞訊，也風風火火趕了過來。
話鋒一轉，楊若晴轉而詢問起小雨。
“啥？”
“嗨，還以爲是啥，回頭跟長庚叔和桂花嬸子說下，”楊若晴笑着道。
這會子男人們一通潑水，火勢很快就被熄滅了。
譚氏也不吭聲了，耷拉着腦袋坐在一旁傷心的抹淚。
楊若晴問。
小雨贊同的點點頭。
“這會子在燒竈房的屋樑，呀，屋頂的草也烤了打洞……”
楊若晴也露出一副琢磨的樣子。
想騷擾，也不成啊，缺了關鍵性的零件。
楊若晴道。
“那他爹孃呢？也沒跟你家爲難？”楊若晴接着又問。
過門檻的時候，絆了一跤，差點摔倒。
楊若晴翻了個白眼。
眼看着快要晌午了，兩個女孩兒伸着懶腰出了屋子。
聽到要燒到隔壁屋子，掙脫開楊若晴的手，就往屋裡衝。
嘴裡，還在說些自怨自艾的話。
瞅見譚氏正站在桌邊，眼睛空洞沒有焦距。
小雨滿頭黑線。
“叫魂呢？找我啥事？”
“奶？”
看到這冒着黑煙的竈房，都驚了。
“快快快，打水救火！”
“哎喲我去，着火了！”
怕是那燒火棍從竈口抽出來的時候，燒火棍上帶着火星子。
楊華忠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嗯，照常理說，陳虎應該把咱供出來了。他們對咱兩家，鐵定是仇恨的。”她道。
“看來一會子就要燒道隔壁屋子了……”
楊若晴愣了下，趕緊跑到東屋門口。
先前楊若晴是故意嚇唬譚氏的。
“沒。”她道。
“慢着點啊老祖宗！”她無奈的道。
這會子聽到衆人的話，曉得楊若晴救了她一命。
“奶你要錢不要命啊……”
“晴兒，你說怪不怪，陳虎被咱弄廢了，照理說，他家裡人不該就這樣忍氣吞聲呀！”小雨道。
“小雨，你快去工地喊人，我先去前面救人。”
“這也是我詫異的呢。”她道。
“生養了五個兒子一個閨女，臨老了，眼瞎了，身邊沒半個人伺候，熱茶熱飯都吃不上半口……”
“咱還得處處提防着。”她道。
“奶你在裡面不？”
“那個陳虎，這段時日有沒有再騷擾你？”
“咱兩家的小公豬，回頭我來閹。”
“屋子燒掉還可以重新蓋，咱娘要是沒了，就真沒了！”
譚氏沒好氣的道：“養了五個兒子，到頭來連口熱茶都沒人送，我不自個燒，還不得渴死？”
憑着雙手在桌上的一堆瓶瓶罐罐裡摸索着，像是要抓茶葉。
楊若晴抿嘴一笑。
“說到陳虎，我還想起另一件事來。”小雨道。
幸好楊若晴一把扶住。
就是把堆在竈門口的幾捆柴給引燃了，冒了好多黑煙。
“娘！”
楊華梅看着那間從前用來做自己屋子，現在做了竈房。
如今燒得殘破的屋子，眼眶也紅了。
母女兩個抱在一起，都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