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不好意思說（十更）
鮑素雲遲疑了下，點了點頭：“沒多大問題，就是一點老毛病。”
“昨日去鎮上，順道抓了幾副藥家來。”
“可那藥爐子，方纔被你奶給砸了……”
“啊？”
楊若晴驚得眼睛都睜大了。
“我奶爲啥這麼暴烈啊？”她問。
鮑素雲便把之前的事兒，簡單的跟楊若晴這說了下。
“我吃的是婦人調理那塊的藥，不好意思說。”
“你奶和四嬸就說我是得了髒病，還砸了爐子……”
不過，不還是被砍掉了十兩銀子麼？
鮑素雲想要跟過來，譚氏把楊華洲推進了東屋。
“累壞了吧？我正要做晌午飯，等會把你大伯喊來咱一塊吃。”
晌午飯剛吃完，鮑素雲又來了。
“五嬸你的病，怕是瞞不住了。”她道。
扭頭喝住鮑素雲。
“疑心生暗鬼，莫整日疑神疑鬼。”他道。
老楊頭一聽這話，放下煙桿子，神情也凝重起來。
老楊頭道：“這事兒，還是等夜裡老五家來，咱先跟他那問問啥情況！”
他道。
譚氏道。
……
駱風棠道：“我照着你叮囑的那幾條，跟他談。”
“老五，你過來，到這屋來！”
鮑素雲說到這，眼淚又下來了。
突然，她慌慌張張站起身，朝屋門口走去。
被老楊頭喊住。
鮑素雲低垂着頭，坐在竈門口。
“我又照着你教我的，跟他提出分期按揭，先給一部分，後面的回頭再補上。”
“男人喝的？”老楊頭眉頭挑了下。
上回那樣悉心照料娘和兩個弟弟就能看出。
楊若晴非常篤定的點頭。
人，早已跑遠了。
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被譚氏搶了先。
“棠伢子，你做的很好，敢談的都談到了。”
孫氏瞅出端倪，便起身招呼鮑素雲道：“後日便是元宵了，我家晴兒老早就惦記着要吃黑芝麻糯米圓子。”
“笑話我也要罵！”譚氏道。
譚氏蹬蹬着就要往門口走。
“來，先喝口茶再慢慢說。”
“五嬸，你上哪去啊？”
“這會子在擬契約，十五元宵節讓咱一道兒去鎮上籤約，再送交官府備案。”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楊若晴識趣的沒有跟過去。
估摸着時辰，過會該回來了。
楊若晴聽得微微點頭。
她在屋裡熬藥，五叔肯定知情。
還是真的被四嬸蒙對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髒病？
譚氏道：“這藥是男人用來壯陽的。”
轉念一想，楊若晴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楊華洲看了眼譚氏，又看了眼鮑素雲，一臉的爲難。
“五弟妹，你來竈房教教我。”
目光瞅着孫氏，欲言又止。
接過熱茶，喝了幾口，汗更多了。
“一百四十兩銀子成交，款物兩訖。”
而且還是很深的慌亂。
她骨子裡，是很善良的。
……
如果是髒病，五叔肯定不會容忍。
“我沒跟他扯別的，就跟他談買賣。”
她斂起思緒，衝他勾脣一笑。
譚氏已經衝過來，瞪了鮑氏一眼，拽起楊華洲的手臂就往東屋去了。
……
準備燒晌午飯的時候，駱風棠回來了。
難道五嬸不孕不育？
首先，
她相信自己的判斷。
譚氏道：“證據都有了，你莫維護她。”
楊華洲愣了下，隨即道：“娘，我回屋去換雙鞋子。”
她問。
老楊頭把旱菸竿子拔出來，不悅的瞪了譚氏一眼。
“這進門才一個來月，就給咱兒子弄這種藥喝。這是存心要榨乾咱兒子的身子嘛！”她道。
“五媳婦鐵定有貓膩！”譚氏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爲人知的秘密。
楊若晴輕拍了拍鮑素雲的肩膀：“五嬸莫哭了，你把我家的小爐子拿過去就是了。”
“誒，小爐子還沒拿呢……”
其次，
今日駱風棠去鎮上找靳東家談盤酒樓的事了。
老楊頭道：“啥證據？就那包藥渣？能說明個啥？”
楊若晴微笑着搖了搖頭。
“這長的越好看的女人，越是禍水。”她道。
夜裡，楊華洲辦完事家來了。
而且那藥還是跟五叔一起去鎮上抓的。
譚氏一臉的忿然。
“晴兒，多謝你。”鮑素雲道。
譚氏不滿的道：“我拿去給老村醫那嗅了，老村醫說，這藥不是婦人喝的，是男人喝的。”
“不成，這就來，你爹還等着呢！”譚氏又道。
譚氏道：“鮑氏不是個安分的，老五被她哄得團團轉。”
“晴兒，我找到靳文才了，照着你交代我的，跟他談了。”
“晴兒，你莫嚇我，你奶她難道真要去查？”
“嗯！”
“後面再談，各讓一步。”
“啥意思？你是說這藥是老五在喝？”他問。
“我找你五叔去！”
但是，五嬸絕對不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
五嬸肯定也有。
跑得滿頭的熱汗。
說到這個，鮑素雲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了慌亂。
前院，譚氏在東屋裡跟老楊頭那叨咕。
“兒子媳婦屋裡那點事兒，做婆婆的去幹涉，回頭傳出去，讓人笑話！”
駱風棠一口氣說完。
“既然我奶收走了那藥渣，她鐵定去找老村醫那問去了。”
孫氏尋了個藉口，拉着鮑素雲去了隔壁竈房說話去了。
“他不答應，說要去外地做買賣，缺錢。”
楊若晴搖了搖頭，回了竈房。
“他聽說是咱要盤酒樓，意外得很，還說到了年前那風波。”
鮑素雲站在門口張望，看到楊華洲回來，她眼睛一亮。
手指絞着自己衣裳的一角。
聽到楊若晴這話，鮑素雲更慌了。
“談成了，上下兩層，原封不動，連桌子帶椅子，折現一百五十兩銀子。”
楊若晴看在眼底，心裡也起了懷疑。
“原來還只以爲四媳婦是個喜歡纏男人的，搞了半天，這五媳婦更不是省油的燈。”
她又拿出帕子來給他擦拭了下額頭，這才坐在他身前，聽他說。
無奸不商，即便是他們靳家理虧，也絕不願意在銀錢上讓步。
“不成，我得去把她找來，看我不罵死她那個臭不要臉的！”
五房的事兒，他們自求多福吧。
“黑了心肝的婆娘，他老子跟兒子說話，你個外姓人過來聽啥？滾回屋去！”
鮑素雲的眼淚，簌簌往下掉。
東屋裡，也沒聽到楊華洲維護她的聲響。
她捂着臉，轉身跑回了自己那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