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9.第4069章 瘦得沒人形了!

第4069章 瘦得沒人形了!

這天傍晚,楊永仙從學堂裡回到家,李繡心關着屋門在屋裡呼呼大睡。

十月的天,早就冷了,傍晚的時候外面北風呼啦啦的吹,樹葉被捲起。

李繡心自然更有理由不出屋門半步,楊永仙收回視線,在心裡暗歎了口氣,把自己的書本教材放回屋子,然後去了竈房。

卻很意外的沒在竈房找到廖梅英那熟悉而忙碌的身影,竈房裡,冷鍋冷竈,金氏坐在竈門口發呆。

“娘,梅英呢?”楊永仙走過來問。

金氏看到楊永仙,眼中露出一抹激動的光芒來,趕緊指着後院嗷嗷的叫了兩聲,還比劃了幾下。

楊永仙懂了,梅英這是被爺奶喊去了後院。

“我去後院看看。”楊永仙趕緊來了後院。

後院,東屋門開着,劉氏正好從裡面出來。

發現老楊頭和廖梅英的目光也都隨即投向了自己身上,而譚氏則直接不高興的數落起來:“你身爲四嬸,一個長輩,老是去瞅晚輩做啥?還要不要臉?”

這是讓她別實話實說?

身旁,譚氏又在催促,廖梅英於是便吞吞吐吐,一副爲難的樣子。

廖梅英看了眼楊永仙,又看了眼老楊頭,發現楊永仙和老楊頭都在朝自己這裡暗暗搖頭。

“永仙回來啦?我這剛好要去前院找你呢,快快快,你爺奶正等着你問話呢,進屋進屋!”

這邊,劉氏一直在直着目光打量楊永仙,要不然就歪着腦袋若有所思,有時皺眉,有時搖頭。

時而惋惜一聲,時而又露出一絲擔憂。

看到迎面而來的楊永仙,劉氏笑了。

上來先是給老楊頭和譚氏這裡規規矩矩的拜了拜,打過招呼,然後纔將目光落在廖梅英的身上。

“可你自個心裡也要有個數啊,你屋裡難不成都沒有銅鏡?你自個好好照一照哦,你這樣子,都脫掉了一層皮呢,那眼窩都凹下去啦!”

“好了,你去邊上歇着,你娘有話要問永仙,你別呱唧!”老楊頭出聲打斷了劉氏的話。

邊上,劉氏一雙眼睛瞄來瞄去,自然而然把這小兩口的眼神互動看了個徹底。

“永仙氣色很差嗎?梅英,你跟我說說!”譚氏趕緊道。

楊永仙的眼中也流淌過一絲笑意,爲這夫妻間彼此的關懷和默契而小小的感動着。

廖梅英擡起頭來朝他這溫柔一笑,又眨了眨眼,示意他放心,她一切安好。

劉氏‘哎喲’了一聲,趕緊笑着解釋道:“老太太,您這話說得可真是讓人笑死了,我瞅着咱永仙,那跟別的大姑娘小媳婦瞅永仙,那眼睛裡的意思是不一樣的啊!”

老楊頭笑着道:“沒啥事,就是興起,想找你們兩個過來陪我們說說話,解解悶,你也曉得,這人老了,上了年紀,總是巴不得多熱鬧一些的嘛!”

劉氏一怔。

楊永仙點點頭,便來到桌邊規規矩矩坐下。

“四嬸,你何故打從我進門就一直這樣打量我啊?是不是我的臉沒洗乾淨?上面沾惹了筆墨?”楊永仙問。

劉氏撫掌一笑,“哎呀,我說爹啊娘啊,你們老兩口當真是瞎擔心哦。”

劉氏前面的那幾句話,老楊頭和譚氏倒是聽得比較受用,但往後面,就開始不受聽了。

劉氏識趣的閉上嘴,趕緊坐了下來。

譚氏的針線簸籮就在邊上,一臂的距離,裡面還有別的線團沒整理。

東屋裡,老楊頭坐在桌邊沉默的抽着旱菸,譚氏盼着雙腿坐在牀上,邊上放着一隻針線簸籮。

楊永仙趕緊上前來。

老楊頭一邊往旱菸杆子裡裝菸絲兒邊道:“許是累的吧,氣色是有點疲憊之相,不過也沒老四媳婦說的那般嚇人。”

這勾起了楊永仙的好奇。

“再說了,你這每天往返學堂,給孩子們授業解惑,這不是碌碌無爲,這是一件造福鄉里的大好事呢!”

楊永仙苦笑,卻沒有辯駁。

“爺,奶,不知你們二老找孫兒和梅英過來,有何事要吩咐啊?”他坐下後便問。

廖梅英側身坐在一旁,手裡拿着一隻線團,正埋着頭幫譚氏整理絲線。

楊永仙也趕緊道:“是啊,這段時日學堂學生們的課業臨近收尾,我是比往常要忙一些,奶奶不必爲我擔心。”

老楊頭擺擺手:“甭這樣,你是個好孩子,也是個有擔當的男子漢,爺奶都曉得。”

劉氏連珠炮似的說着,轉身鑽回了東屋。

“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欺負老婆子我眼神不好使?老頭子,你來說!”譚氏大聲道。

聽到這話,楊永仙趕緊站起身,滿臉愧疚的道:“是孫子不孝,不能時常過來給爺奶解悶,終日忙忙碌碌,卻又碌碌無爲,孫子慚愧!”

聽到劉氏這番話,譚氏坐不住了。

這激起了譚氏的怒火。

屋子裡很平和,沒有如楊永仙想象中的壓抑和肅穆,他稍稍鬆了口氣。

劉氏假裝看不見,眼睛只看楊永仙。

老楊頭又道:“坐下來說話,別站着了,累!”

老楊頭跟楊永仙這道:“永仙啊,你教了一天的書,也累壞了,坐下來說話吧。”

楊永仙重新坐下。

“永仙,你給我過來,到我跟前來!”譚氏道。

“瞧瞧,咱永仙和梅英小兩口感情好着呢,你對我笑,我對你笑,那李繡心啊,壓根就沒那本事破壞他們小兩口的感情,妾就是妾,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只能偶爾出來噁心噁心人……”

劉氏道:“哎喲永仙啊,四嬸曉得你是爲了寬慰你奶奶的心,不想讓她爲你擔憂。”

聽到這話,譚氏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到了楊永仙的氣色上,也無暇去訓斥劉氏了。

“我這瞅着永仙,是出自長輩對晚輩的關心,老太太你眼瞎了瞅不見,你是沒看到咱永仙這氣色,是當真差得很哪!”

“蹲下身!”譚氏又吩咐。

楊永仙照做。

譚氏探着身子,雙手搭在楊永仙的肩膀上,順着他的脖子往他的臉上摸索着,然後用她那雙如同枯樹枝般枯萎的手一寸寸的摸着楊永仙的臉龐……

“你這孩子,咋瘦成這樣了?這都皮包骨了!”譚氏又心急又心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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