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2章 塵埃落定
“沐子川！”楊若晴忍不住出聲喝斷沐子川的話。
“沐子川，不管你對你表妹劉豆蔻是兒女之情，還是兄妹之情，當初你都是跟雙方長輩那裡應下了這門婚事的！”她道。
“我沒有應下，我從來就沒有說過一句我樂意，我只不過在我娘和我舅媽說這事兒的時候，沒有拒絕罷了！”沐子川解釋道。
“沒有明確拒絕，那就是默認了！”楊若晴道。
“你身爲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婚姻大事，態度曖昧不明，就連拒絕都沒有勇氣，”
“你給你娘希望，又讓你娘失望，你辜負了你表妹，耽誤了人家的青春，你不覺得你很自私麼？”楊若晴一字一句的質問他。
沐子川的臉色白了幾分，他情急下忍不住伸手來扶住楊若晴的肩膀。
“晴兒，你說什麼？你說我自私？”他一臉錯愕的問道。
楊若晴側身甩開他的手，“你說話就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當真動起手來，你抵不住我一個過肩摔，最好別自取其辱！”
沐子川僵硬在原地。
說完，她扭頭看了眼那邊的幾隻熟睡的小狼崽子，道：“它們要醒了，我得去照看，你回去吧！”
他面色蒼白眼神惶然，幾度張口卻又幾度如鯁在喉說不出半句辯解的話來。
吃下飯後，又服用了一碗藥，方纔踏踏實實的睡覺去了。
楊若晴沒有“所以，請你這一回，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去面對這件事，去解決這件事！”
那是他先前不小心碰到她的地方，她就這麼嫌棄？
是的了，她是嫌棄他的了，已到了如此不願隱藏的地步了……
轉身之際，她似突然想到什麼，擡手輕輕拂了下左邊的肩膀，方纔離去。
沐子川總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的神色一片悽苦，自嘲的乾笑了幾聲。
“這趟乾孃跟我談心，乾孃說你這些年不成親，是因爲心裡有道坎，而那道坎，就是我。”
她再次道，神色間一片肅穆。
就連回去的這一路，都是跌跌撞撞，目光空洞。
孫氏道：“老沐家屋子是現成的，只要有銀子有聘禮，劉家那邊的嫁妝自然是豐厚的，聽說有二十四擡的嫁妝，到時候擡進來，幾間屋子都要擺滿，大紅喜字往那屋裡屋外一貼，喜氣自然就來了。”
“我楊若晴沒那麼大的魅力，而你沐子川也沒那麼偉大，鑄就這一切的，是你自己的心魔！”
“結果人家都歡天喜地的待嫁了，你臨陣脫逃，讓你娘失望事小，讓你娘沒法給你舅家交待這才事大，你說，這樣沒擔當的你，還配爲人子爲人夫麼？還配站在這裡跟我興師問罪麼？”
等到回過神來，方纔拖着沉重的步伐來到書桌前，緩緩鋪開紙張，筆尖沾墨，半響才終於在潔白的紙張上一筆一劃落下了自己的八字庚帖。
鮑素雲道：“早上再池塘那漿洗，聽到她們談論這事兒，大家夥兒都爲老沐家歡喜，說這沐家嫂子總算能看到子川成家了。”
這個動作，落在沐子川的眼中，他整個人如遭雷擊。
楊若晴來隔壁孃家這邊串門的時候，聽到孫氏和鮑素雲她們在那談論。
而沐子川呢，則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如同行屍走肉般坐在牀邊，一坐就是大半日。
“沐子川，我楊若晴有夫君，有兒女，有夫家，我不是你的那道坎，你也並非像外面那些人認爲的那樣如何的癡迷我，要爲我終身不娶啥啥的，”
“你逃婚的事兒被劉家知道，被十里八村的人知道，到時候都會認爲是我的緣故，畢竟從前咱兩有過婚約。”
這是成親的必備之物，明日上晝，跟禮品一道兒送去劉家。
“你心疼你娘病重，時日不多，真正是孝子，你自然就會順應你孃的心結，去積極的解決自己的婚事來寬慰你娘。”
楊若晴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如一根鞭子，如鞭子上的每一顆釘子抽打在沐子川的心上。
沐子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回到了家裡，如何伏在他孃的牀邊痛哭流涕，最後，又是如何跟自己母親談的，然後就把婚期定在農曆的九月二十四。
“你倒好，一時心軟默認了你娘爲你操辦婚事，扯上了你舅家，扯上了劉豆蔻那姑娘的青春和聲譽來陪你演這場戲，”
沐子川目光牢牢的盯住她，沉聲問道：“那你想要我怎樣去解決？成親？娶劉豆蔻？還是不成親，跟他們說清楚？”
“只不過，這沐家人丁寡淡，也沒有啥實在的本家兄弟，這眼瞅着大婚在即，家裡也是毫無喜氣……”
“心魔？呵呵，心魔……”他呢喃着。
隔天上晝，沐家跟劉家婚期正式落定的消息，瞬間傳遍全村。
“說是定在這個月的二十四，今個是初十，還有十四天，籌備起來日子也從容。”
……
楊若晴往後退了兩步，目光冷冷的盯着沐子川：“你這個人，不僅自私，而且狂妄自大，做人行事全憑自己的喜好，從不肯站在別人的立場去考慮別人的感受！”
楊若晴道：“既然今日咱把話給扯開了，我也不介意撕破臉面跟你再往深裡說幾句。”
他擡手揪着自己胸膛處的衣裳，潔白如雪的衣袍被他揪出無數褶皺。
楊若晴道：“怎樣解決是你該考慮的，我只求一樣，別再甩鍋給我，黑鍋我背膩歪了！”
總之，等到一切談妥之後，子川娘終於肯吃下飯了。
鮑素雲道：“這倒也是，劉家三代都是做生意的，雖說在那些官宦人家面前不算啥，但家底多少還是有些的。”
“劉豆蔻是劉家兩口子當做寶貝養的，這嫁妝，肯定豐厚，加上沐家的聘禮也是豐厚，等到成親的時候，喇叭嗩吶吹起來，大紅嫁妝擡進來，新人拜天地高堂，到時候就喜慶了。”
孫氏和鮑素雲兩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着這事兒，楊若晴安靜的坐在一旁做着針線活，幾乎是不搭腔。
“對了晴兒，子川還有十幾日就要成親了，你乾孃病着，也沒有精力幫忙打理喜事，你身爲她的幹閨女，這幾日要多跑跑沐家，幫幫忙啊！”孫氏又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