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5章 孃的驕傲（三更）
“草民沒有受任何指使，一切都是草民自己心胸狹窄，從前跟長坪村人打交道積累下的雞毛蒜皮的仇怨。”
“這會子看到他們淹水，很是竊喜，想要落井下石才故意在河渠裡埋了那塊雙龍石碑……”
“諸位大人要打要罰，就請衝着我一個人來，家裡老母妻小並不知情，求諸位大人放過她們吧……”
顧老九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這一切全部交待了個徹底，然後額頭磕在地上。
朝韋一笑那邊磕得砰砰作響。
……
韋一笑等人緝拿着顧老九還有那塊雙龍石碑回縣城領罪去了，這邊，里正等人留了一兩個人在河渠這邊看守。
其他人則趕回了長坪村，連夜將大家夥兒召集到土地廟跟前開大會，說這件事兒。
里正站在兩張桌子拼起來的一個高臺上，對着全村人說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村民們聽得驚訝，搞了半天，原來那塊雙龍石碑是顧老九埋下去的啊！
顧老九大家都熟悉。
他又問。
聽完她的分析，駱風棠表示贊同的點點頭。
沐子川低聲道，聲音裡透出無窮無盡的愧疚。
駱風棠道：“那個顧老九，好生狡猾。”
雙龍石碑的風波，總算是以最好的結局收場了。
“你生病的時候，我也不在你身旁，你受苦了。”
“晴兒家院子再大，屋子也是有限的，再說了，我住在這小帳篷裡也挺好。”
這趟去縣城，衝着顧老九敢私下雕刻皇家的象徵‘龍’。
“狡兔三窟，到處躲，我在他家附近潛伏了一日一夜，才總算等到了他媳婦出去送飯。”
“那個顧老九，一方面忌憚我們的毒藥。”
“她二伯一家，也住在這土地廟邊上的帳篷裡。”
“發大水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你受驚了。”
劉寡婦坐在那兒，婦人擡手輕撫着沐子川的頭，臉上一片慈愛。
“娘想到你在做這些大事，娘心裡就樂呵，比喝了蜂蜜水還要樂呵呢！”
這一夜，幾乎每一張帳篷裡，都在議論這事，大家都很晚才睡着。
可是娘回絕了。
屋子裡，楊若晴忍不住對駱風棠道。
而楊若晴，依舊沒能閒住。
單是這條罪行，就讓他難逃一死了。
“娘，是兒子不孝，走了這麼久，留你一個人在村裡。”
劉寡婦道。
一直到現在，娘都是一個人住在這個潮溼的小帳篷裡。
“傻兒子，娘不想給你添麻煩，不想村民都們都說我因了你而搞特殊。”她道。
“傻兒子，你那麼用心的唸書，考出了功名給娘爭了氣。”
“棠伢子，你咋去揪顧老九去那麼久？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都打算去找你了！”
木盆裡裝着溫潤的熱水，沐子川雙手握着劉寡婦的腳，在水裡輕輕的揉搓着。
沐子川默默點頭。
聽到劉寡婦這番話，沐子川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在事先盤問顧老九的時候，我照着你交代的那樣，給他吃了一顆藥丸，恐嚇他這是毒藥。”
“接下來，兒子會加快進度，爭取早日把大水排走，重建屋子，讓娘住回自己家的院子裡去！”
這兩日來，籠罩在衆人頭頂的恐怖陰雲，也因爲顧老九被抓，雙龍石碑被帶走，而煙消雲散。
然後，便從高臺上跳了下來，打發衆人各自回到自家帳篷睡覺去，明天接着開工。
“另一方面又恐懼韋一笑等的報復，這才心一橫自己扛下來了。”他道。
“娘你放心，雖然前面因爲雙龍石碑的事耽誤了幾天的工程進度。”
到處都在誇讚這個策略好，一千樣，一萬樣的好。
“去了那大院子，不自在。”
“這個顧老九，怪就怪他受不住韋一笑等的威逼利誘，這才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看着綿綿和康小子這些小孩子身上一個個包，她的眉心皺在一起。
聽到沐子川的話，劉寡婦笑了。
“娘，現在兒子回來了，你爲何不跟我一起去晴兒家的大院裡住，還要堅持住這個小帳篷呢？”
“兒子不孝……”
楊若晴冷笑：“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村民們看到了河渠的效果，一個個都很激動興奮。
就這樣又過了好幾日後，這一帶的洪水，隨着河渠的往前挖掘，以及連日來的雨停和出日頭。
“我若是住過去了，她二伯二媽又得鬧着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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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兒子，我過什麼樣的日子，自然就要讓娘也過什麼樣的日子，別人無資格說這種閒話！”他道。
終於睡了一個舒坦的覺，隔天，一切重新回到了正規。
……
“再說了，每個人都得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任，顧老九，不值得同情！”
……
“嗯，好，娘等着！”
孫氏則帶着一衆婦人，忙着搞後勤。
里正最後宣佈打從明日期，河渠接着開挖。
“我也是這般人爲。”
“他把一切都自己扛了下來，估計就是不敢得罪韋一笑，怕禍及家人。”
自從回來的第一夜，他就過來接娘過去跟他一起住。
劉寡婦道：“我也不想給晴兒添麻煩。”
“你辛苦的賑災治水，爲咱鄉親們謀福利。”
對這話，沐子川可不愛聽了。
水位每日都在以明顯的速度下降。
沐子川蹲在劉寡婦身前，正埋頭爲劉寡婦洗腳。
劉寡婦的小帳篷裡。
這個時節，蚊蟲本來就多，尤其是傍晚之後，那更是一抓一大把。
楊若晴扯了扯嘴角：“缺了誰，日頭明日也照樣從東面升起。”
“哎，從此後咱眠牛山一帶，少了一個資深的石匠了。”駱風棠忍不住感嘆了聲。
頓時，衆人一個個都在譴責顧老九。
“跟上去才總算在一個老房子裡找到了顧老九。”他道。
楊若晴琢磨了下：“不出意外，顧老九應該就是韋一笑他們指示的。”
此時已經是農曆的七月，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
男人們照例跟着里正和駱風棠沐子川他們一起去挖河渠，挑河泥。
加之發大水的緣故，潮溼悶熱的環境更是蚊蟲們的樂園啊。
它們專門挑着這些小孩子們叮咬，許是覺着他們嬌嫩，血香吧。
蚊子們的挑食，害苦了孩子們。
暫且傳三更，還有兩更正在趕製中，親們別等了，明早起來再看。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