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想要晉升大宗師的念頭已經很弱了,他知道以他的才情,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遭遇,這輩子都不大可能成爲大宗師了。
但如果天地靈氣濃度提升,大環境發生變化,那他就不是絕對沒機會了。
“那麼接下來再觀察觀察,要是天地靈氣的濃度還在繼續提升,那就說明,這個世界發生了我們料想不到的變化。”
對此,駱星辰也是樂見其成的。
環境的變化,對庸人來說,或許是危機,而對優秀之人來說,就是天給的機遇。
“是啊,我每隔幾日感應一次。”焦飛龍道。
“焦宗師,你稍等,我讓人喊米琪過來。”
駱星辰讓附近的親兵去傳話。
別人或許不知道米琪在哪兒,他是知道的。
最近幾日,米琪都待在將軍府的一處隱蔽之地煉丹。
她要煉製的丹藥有很多種,有些相當的複雜繁瑣。
好在她煉丹的時候,主要是依照藥王鼎自身的力量。
藥王鼎能自行挑選藥材,還能自行掌控火候。
她消耗最多的就是內力,體力和精力。
那些,她只要好好休息一番,就能自行恢復。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米琪匆忙趕了過來。
她一看到焦飛龍,都不用駱星辰開口,便已經明白來意。
“丹藥已經煉製好了,焦宗師,這個拿給水離子道長,先吃吃看。”
米琪拿出行囊,從裡面掏出一隻瓶子。
“多謝米統領。”
焦飛龍說話頗是客氣,並未因爲自己是武學宗師而有所倨傲。
“焦宗師客氣了,這丹藥也是紫煙統領跟水離子道長約定好的,我煉製了一份,但這藥的效果如何,還需要進行測試。”米琪笑了笑道。
“我馬上回去。”
焦飛龍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
他們客卿們基本上都待在城內的一處閣樓,這裡本來是一處酒樓,如今已經被朝廷徵辟,作爲那些貴賓們居住的地方。
楊氏曾經的那些客卿們,俱都是宗師武者,他們當然算是貴賓。
“對了,焦宗師,還有另外一種丹藥,緩解治療小先天金丹副作用的丹藥,也麻煩帶給諸位宗師吧。”
米琪又取出幾隻小瓶子,正好一次性拿給焦飛龍,不同分開來。
“好。”
焦飛龍收好以後,抱拳離開。
米琪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一飲而盡。
“又渴又餓,太不容易了,最近幾日,這煉丹太耗費腦力。”
米琪抿了抿脣。
“你這話說出來,別的煉藥師聽見,估計要嫉妒死,你這樣的,還算耗費腦力?”駱星辰微微一笑。
“本來就耗費腦力嘛,我可沒亂說。”米琪道。
“你那都是自動,傻瓜式的煉丹藥……別的煉藥師,那都是費盡心思的,從一開始選擇藥材,藥材的年份,份量,成色,炮製的手法,再搭配時候先後順序,火候等等,這是一門學無止境的學問,而你幾乎不需要考慮這些。”駱星辰道。
“也不是都不考慮,起碼藥材的選擇,我是參與了的,我挑好了藥材,再放進藥王鼎裡面。”
米琪反駁道。
“全程都在划水,偶爾冒個頭,得了便宜,還是低調一點。”
“好吧,我輕鬆,很輕鬆行了吧。”
“撇開煉丹不談,最近可能我們要換地方了,這婁山關,該梳理的已經梳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小魚小蝦,翻不起大浪,我們大可以推進計劃。”
駱星辰道。
“行,你說怎樣就怎樣,反正我現在就是你手中的一塊磚,你想放哪兒就放哪兒。”
米琪表示自己服從安排。
“那就去遠景城查一查吧……”
隨後,駱星辰就將遠景城韓謝子準備歸順朝廷一事,詳細的說了出來。
“你需要我查什麼?”米琪問道。
“紫煙姐去了宜州,主要處理土著人那邊的事情,所以,顧不上這邊了,你帶隱衛的人去調查,主要查一查韓謝子有沒有貓膩。”駱星辰道。
“韓謝子這樣的人,貪生怕死,他肯定有好幾手準備,歸順朝廷應該是真的,但有別的心思也是真的。”米琪說出自己的看法。
“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局面會按照韓謝子料想的發生嗎?一切都會有變數,要是大意,或許就會栽個大跟頭。”駱星辰正色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馬上去調遣人馬,這就去遠景城。”米琪點頭。
“如果遇到危險,最主要的就是保命,別的不重要。”
駱星辰道。
“不用你提醒,我清楚的很,等我給你送來好消息。”米琪道。
……
當天下午,米琪離開了婁山關。
婁山關外,那些官道上人煙稀少,沒有以前的繁華景象。
現在還敢出來的都是些不出門就沒飯吃的人,很多商人都躲在家裡,不敢出門,至少這一段時間,他們不敢隨便出去做生意。
誰都不能確定大齊朝廷軍隊的軍紀究竟怎樣。
這年頭,過兵是最可怕的事情之一,那些見過的士卒們,就有膽大包天,不畏死亡的士卒,做出搶奪財物殺人之事,就算過後那些士卒被軍紀處分,被他們殺死的那些人也不可能死而復活了。
米琪沒帶太多,只帶了七八個,然後整上了一堆貨物,扮成了一個商隊。
其實,這個商隊不能叫假扮,這就是當地一個小有名氣的商隊。
當家人叫做樑啓勝,此人四十來歲,臉上留着長鬚,穿着錦袍,一副富貴模樣。
他手中夾着一根菸。
捲菸已經在有錢人當中流行起來,這當然跟楊氏商行四處推廣有關係。
但捲菸生產的量不大,現在能弄到的人,都是很有門路的。
“大人,你看這路,修的咋樣?”
樑啓勝坐在馬車上,吸了一口煙道。
“在外面別叫大人,叫我小妹。”
“這路嘛,修的很好,看來管民政的官員還挺稱職的。”米琪道。
“這路啊,就是遠景城韓謝子修的,他當然不是爲了方便百姓,他是爲了自個做生意方便。”樑啓勝微微一笑道。
他是本地人,又是商人,很多內情都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