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姐不是傳奇,只是個小妾 無憂中文網
“什麼?傳奇?”寧王妃這麼一說更加勾起了楚靈月的八卦心,她忍不住想要探知一下那個自己第一次見面就有好感的婦人。
“對,這何夫人本不是晉國公的原配夫人,而是晉國公的一介外室,不過晉國公當年爲了這個外室差點寵妾滅妻,爲世人所不恥,後來這事還驚動了皇上,皇上得知此事之後十分震怒,親自下旨令晉國公不得休妻或者廢了原配夫人的頭銜,他纔沒能做成此事。”
寧王妃緩緩的開口說着當年的那一場震動朝野和京城的往事,楚靈月卻心中奇怪,既然如此那她又是如何當上正牌夫人的?
“不過晉國公雖然沒能做那寵妾滅妻的事,卻在府外又建了一座並不比國公府差的宅邸,讓如今的何夫人搬入那裡,自己也隨即住了進去,從此再不回國公府中,獨寵她一人。”
“原夫人氣得幾次派人上門找那外室的晦氣都被國公麾下的侍衛攔住,後來她趁國公不在府中的時候派人暗中潛入那座府邸中試圖刺殺何夫人卻沒能成功,經此一事,國公後來查明是原配夫人下的手後大怒,他親自派了一隊侍衛日夜守護外宅,並將前去刺殺何夫人之人找出來施以千刀萬剮之刑,以達到震懾。”
“而經過這件事之後,原配夫人終於覺得自己大勢已去,心灰意冷之下居然自盡身亡,這件事當時在京中引起軒然大波,好多人都指責晉國公手段太過殘忍,不過,國公原本就是武將,曾數次帶兵出征,很得皇上的寵信,而這充其量也算是他的家事,皇上也無法過多的干涉,只能象徵性的讓他閉門思過,罰了他半年的俸祿。”
“何夫人經過此事之後成爲全京城貴婦小姐們的公敵,他們的府邸每日都有人在大門前叫罵扔臭雞蛋菜葉子,她只好閉門不出,窩在家裡。”
寧王妃回憶着往事,說的也很慢,楚靈月卻聽得很急,沒想到穿來這裡也能聽一場逼死原配小三兒上位的狗血劇情,而且是在古代,要在現代,這可又是一部空前絕後的小三虐死原配最終上位牛逼哄哄的苦情大戲最好的素材啊。
“那後來呢?”雖然很狗血,但楚靈月還是忍不住想要聽,那何夫人是如何抵抗來自各方的口水和壓力最終壽終正寢的?
“後來,晉國公派人將鬧事的人抓了很多,都投入獄中判了罪,爲了保護何夫人不惜和百姓對抗,不過,之後這件事他查明是原配夫人的孃家人做的,他在皇上面前參奏了一本原配的父親,他以雷霆手段將這些人都鎮壓了下去,慢慢的後來竟沒人再敢鬧事了。”
“就在這件事逐漸風平浪靜的時候,突然傳出那外室暴斃的消息,京城百姓聽到之後無人不拍手稱快,一月之內晉國公府辦了兩場喪事,一個原配一個外室都相繼而死,晉國公悲傷之下從此卸了帥印,閉門謝客,不再過問朝中之事…”
“人過煙雲,世事變遷,人都死了,時間長了,這件事便被人們慢慢的忘記了,一年之後,晉國公居然又結新歡,取了續絃,這下聯想一年前的事人們又紛紛同情那暴斃的外室夫人,也紛紛猜測是不是晉國公暗中將她賜死的,否則當初鬧得那麼轟轟烈烈,人死了才短短一年的時間他便取了續絃夫人?”
寧王妃說到這裡喘了口氣,喝了一口慧香端上來的決明子茶,伸手捶了捶胸口才繼續道:“就在人們紛紛同情原配和外室一同赴死,短短時間晉國公便續絃的時候,晉國公府又傳出了話來,說晉國公對續絃夫人也是十分寵愛,將她娶進來之後便將府中的其他妾室全部送往雲臺山出家爲尼,只留她一個正室夫人。”
“那續絃夫人也十分的美麗端莊,賢良淑德,原配夫人生下的女兒剛滿兩歲,她便將她養到自己膝下親自教導,待那原配的女兒爲親女,府中的丫環下人見者都說新夫人心慈,不僅如此,理家也是一把好手,她過門後將晉國公府打理得僅僅有條,得到府中下人和其其庶出子女們的一致盛讚…”
寧王妃說到這兒的時候眼中滿是羨慕的神色,楚靈月搖了搖頭開口道:“那續絃夫人就是一年前暴斃的外室吧?晉國公怕在人們的誤會中商中那外室始終難以被扶正,所以設計讓她假死,然後等所有人都淡忘了這件事的時候,再以續絃的身份將他正式迎娶過門?”
“楚姑娘聰明,確實是這樣的,京城貴族和百姓聽說晉國公又續絃禁不住好奇便有人去打聽她的身份,但無論如何都打聽不到她的生平出身,她既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也不是朝中貴族之女,關於她的身份晉國公府並沒有人知曉,總之很神秘。”
“看來她的身份後來還是被人扒出來了。”
楚靈月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這故事的確夠狗血,夠蕩氣迴腸,那晉國公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角色,居然是個情種,能對何夫人這般死心塌地,非要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不可,也難怪寧王妃會羨慕了。
撇開正妻小三兒的道德倫理觀念來說,這樣轟轟烈烈的愛情應該是會被很多女人羨慕的吧,尤其是在妻妾成羣的古代來說,農戶人家日子過得富足些的還會娶一房小妾爲自家增添人氣,開支散葉,更別說貴族大戶人家了。
這樣的世道獨寵大概就是非正常人類才能做出來的事吧,所以當年那些貴婦小姐們一定對這何夫人是暗中各種羨慕嫉妒恨表面上卻道貌岸然的指責她是個小三上位逼死原配的狐狸精吧。
“扒出來?”寧王妃怔了怔隨後才反應過來一笑道:“的確是被扒出來了,這詞兒形容得好。”
“就算是扒出來也沒人會相信了,晉國公提前做了那麼多的鋪墊與不斷的造勢,一定已經成氣候了,負責他也不敢大搖大擺的續絃了啊。”
後續的事楚靈月基本上已經知道了。
“對,晉國公此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曾經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他做事自然是滴水不漏的。”寧王妃緩緩的說道。
“但百密一疏,就算他做的再密不透風,他可是當朝國公,在朝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就算不再理朝政,也必須帶着夫人出席一些皇家宴席,何夫人還是外室的時候並沒想到因爲自己會引起軒然大波,所以有人是見過她的。”
“晉國公續絃之後第一次帶着她出席皇家宴會的時候,她便被人認了出來,此時她的身份才被扒了出來,衆人恍然大悟,原來晉國公一直喜歡的人都是何夫人,居然讓她詐死再改頭換面直接進府做了當家主母,這樣便省了由外室到小妾再到正式的過程,這件事頓時又引起一陣暗中議論和猜測。”
“不過在宴會上有人指正她的時候她並不承認自己就是先前晉國公的外室,而且晉國公也護着她,不顧自己的身份公然將指正她的婦人甩出了九華殿…”
楚靈月聽到這裡聽得熱血沸騰,遙想當年大殿之上男人護着女子的一幕,定然讓所有在座的女子都嫉妒得哭瞎了眼睛,若是沒有其他內情的話,如果晉國公和何夫人是互相喜歡的話,那也算是一段曠世絕戀了,在這個妻妾成羣被寫入律法保護的時代,他們這樣的行爲何止是另類?簡直是駭人聽聞了。
“從此之後何夫人便正式融入了貴族圈,再也沒人敢提起以前的事了是麼?誰若提那就會污衊國公府人,國公豈能饒恕得了她?”
楚靈月猜想着接下來的話。
“對,自從那件事之後誰都不敢再提起她過去的事,而她也就順理成章的進入了貴族圈子,後來一來二去的她也會帶着府中的公子小姐參加一些私人聚會,才發現她不僅貌美無雙,而且溫柔端莊,實爲本朝女子的典範,而且,和她交往過的人都很願意和她親近,她身上有一種讓人不由自主想靠近的魅力。”
寧王妃說着眼中流露出讚賞的眼神,顯然何夫人的魅力將她也收服了。
“那原配的女兒便是何婉儀吧,何婉儀是自小養在她的膝下的,所以她對她應該是有真感情的,否則也不會寧將軍一受傷,她便領着她來探視了。”
楚靈月心道怪不得會叫小姐呢,不過,看來那何夫人心思是比較深沉的,能和原配的女兒相處甚歡,還讓這女兒對自己尊敬有禮,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了,恩,若是沒本事如何能將晉國公迷得氣死原配自己上位?楚靈月心中對那何夫人瞬間有點異樣的心思,覺得她要麼就是十分單純之人,要麼就是心思深沉如海的人,這樣的人可是不對她的胃口。
“恩,何婉儀兩歲多的時候便養在她膝下了,據說她待何婉儀視如己出,除了沒有親自生養之外,何婉儀小時候都是她親自給她換洗尿布的,而何婉儀也和她十分親近,不過,聽說她長大之後,得知自己親孃去世的原因後,便和何夫人疏遠了,而何夫人也並不爲此事傷心,近年來,她也越來越足不出戶了,整日裡吃齋唸佛,不怎麼理家事,都是交給何婉儀打理內院的。”
寧王妃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於將這個曲折離奇堪稱女人成爲正室的傳奇典範的故事講完了,說完之後她喝了一口茶歇歇。
“如此說來,這何夫人還真是好命呢,得到晉國公那樣的男子如此相互如此寵愛,估計本朝大多數女子都背後將她當做典範向她學習吧,更有甚者也許還會和她取經呢,她是怎樣拴住晉國公的心,一步一步成爲正牌夫人的。”
楚靈月心道這裡畢竟和現代不一樣,這裡的女人對於三妻四妾都是當做綱常來遵守的,對於小三小四小x是非常適應的,但是哪家豪門貴族都是一羣女人在爭奪一個男人,按照慣例都是主母整治小妾的,將小妾當做下人般對待的
但凡有一個小妾上位的,那必然會成爲千千萬萬小妾們的榜樣,都會以她爲目標期待着自己也能有朝一日小妾翻身把家當,而何夫人便是這樣的人,她還不是什麼小妾,是比小妾級別都低的外室,居然能被晉國公這樣的權貴看中,併爲她拋棄正室,送走妾室獨寵一人,那真是讓人又嫉妒又羨慕的啊。
若是這事放到現代,那何夫人早就被口水淹死了,哪裡還能容她活得如此瀟灑舒服。
“誰說不是呢,好在她雖然是外室出身,但人長得美,又有本事,琴棋書畫治家理事樣樣精通,和她相處過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被她的才華氣度所折服,所以她很快便融入了京城貴婦們的圈子,而且人緣頗好,時過境遷,到現在她竟然差不多成了京城貴婦學習的典範,京城中已經很少還有人能想的起來她以前的事了。”
說到最後一句,寧王妃一臉嚮往羨慕的神色,楚靈月終於明白她對何夫人親近寬和的原因了,她心中是羨慕何夫人的,雖然以前的事令人不齒,但是她得到了一個女人最想得到的東西,女人一輩子能有一個如晉國公一般有擔當又寵她愛她的男子那就是全部的夢想了,其他的都是浮雲。
“王妃不必難過,或許,寧王爺只是一時迷了心竅,他遲早都會醒悟過來的。”
楚靈月說完後暗罵自己該死,怎麼提起了這茬兒,寧宸如此重傷,寧王爺是第一個知道的人,但到了此時卻還連個人影都未見,可見他是個渣男典範,一心沉迷美色,卻將妻兒拋卻不顧,她怎麼能在這樣的時刻提起他讓寧王妃堵心?
“他?哈哈,他若能比得上晉國公一半的男兒氣概,我如何會如此的勞心勞力憔悴蒼老?”
寧王妃神色哀慼的一笑接着道:“上次我和錚兒同時中毒,他卻只派了身邊的侍衛來問了一聲,之後便再無訊息,此次宸兒又受了這麼重的傷,生命垂危,他明明知道卻也沒來瞧他一眼,他如何還能當得起父王和丈夫的稱號?真是枉爲人父,枉爲人夫。”
“或許是被什麼事耽擱了吧,再怎麼說王爺也會心疼自己的兒子的吧?”
楚靈月說完這話自己都覺得輕飄飄的難有說服力,寧王妃說的也是,那寧王爺真真是個渣男,自己的妻子兒子全部生命垂危的時候居然都不現身來看一眼,也怨不得寧王妃對何夫人是那樣的態度了,雖然她的品級比她高,但是她心裡一定羨慕死了何夫人,所以在她面前纔會不自覺的放低姿態。
“哎,這些事都被人編成話本在酒樓茶肆中被說書先生廣爲宣揚,可是我過的是什麼日子,真是不能比啊。”
寧王妃嘆了一口氣鬱鬱寡歡的說道。
“王妃何必這般自怨自憐,明日開始,我就正式給你幫您做美容減肥和全身的身體護理及其他方面的一些保養,以一個月爲期限,一個月之後您看成效吧,一定會讓您找回昔日的青春與自信。”
楚靈月心道這事不能再耽擱了,今日義診完之後,她就要開始研發各種護膚品並建立專門批量生產化妝品的廠房了,而寧王妃將要成爲她的一個打造童顏之美的駐顏術的人了。
“真的?你已經準備好了麼?說實話,我已經祈盼很久了,你上次給我開的那個食譜方子,這些日子我嚴格按照那方子服用,好像感覺這些日子皮膚紅潤了許多,身體也清減了不少。”
提起這事寧王妃略微有些開心,和楚靈月說起了這些日子她服用她的藥膳方子的心得。
“那就對了,王妃,您才三十多歲四十歲,根本沒都暮老捶捶的時候,俗話說女人四十一枝花,您的好日子纔剛剛開始呢,別灰心,在這一個月裡,我一定會將您打造成知性美麗的婦人,讓您重拾自信,您就相信我吧。”
楚靈月信心滿滿的給寧王妃打起,安撫她在感情上的缺失。
她不僅要讓她減輕體重恢復青春靚麗的容顏,還要讓她知道女人除了圍着男人轉之外還有很多事可以做,根本沒必要每天這樣自怨自艾的。
“楚姑娘,我相信你。”寧王妃一把抓住楚靈月的手,有些激動的說道。
“恩,王妃,總有一日,你也會像何夫人那樣的。”楚靈月安慰道。
“恩,但願吧。”寧王妃惆悵的嘆了一口氣。
“姑娘,外面已經排了好多人了。”
楚靈月和寧王妃說何夫人的事說了大半天,寧柔耐不住早就出去看寧宸並尋找慕容熙去了,看他一上午不見人影去了哪裡,所以此時屋子中只有她和寧王妃二人,慧香探頭進來看了幾次都見二人聊得正歡,所以不敢打斷,只好在外面維持秩序,好不容易等她們說完了話,才進來和楚靈月說了一聲。
“哎呀,一時被王妃講的這傳奇故事吸引了進去,差點誤了正事,王妃,您講了這麼久也累了,你去休息一會兒吧,我要開門義診了。”
楚靈月說着就站了起來,此時已經過了開門的時間,雖然是自己開的醫館,但也不能懶惰懈怠,要按時開門,她已經顧不上寧王妃,讓她自行方便了。
“好,你去吧,我去宸兒那邊。”寧王妃答應了一聲也站起來準別出去。
楚靈月重新洗了手穿上自己的白大褂全副武裝又去外面坐診,今天來的人似乎多了很多,她依然按照昨日的號牌挨個兒看病。
她不知道就昨日給寧錚治傷的事已經傳了出去,當時在醫館的一些人聽到了侍衛的話,說是寧宸連御醫都不敢救治,而楚靈月卻將他擡進了內室說要急救,還遣散了他們,她看起來成竹在胸的樣子讓很多人對她的醫術有了信心。
所以有的人回去後奔走相告,今日來的人便多了許多,楚靈月也不急,即使是義診也要認真給他們瞧病,要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在應付他們。
好在今日前來義診的大多數是百姓,都沒什麼大毛病,都是腰腿痛方面的病多一些,這都是常年勞作留下的病,她當場給他們紮了針,然後開了足夠的藥讓丫環抓好拿回去熬着喝,她給的量很多,都是能確保治好他們的病的。
這些小毛病她看得很快,中午的時候便看完了一大半,還沒到晚飯時間便將最後一人打發走了,這一天她可累的夠嗆,本來昨晚就害怕寧宸發燒照顧了他半夜,今日又一天不停的扎針開藥。到最後她已經快睜不開眼了。
“姑娘,你要不要去休息室先休息一陣,奴婢去餐館將晚飯端來這裡給你吃。”
慧香見她睡眼朦朧的心中不禁有些心疼,待送走最後一個人之後,慧香將她扶到裡面去坐下,然後開口說道。
“也好,累了一天了,我也餓了,還是先吃飯吧,讓娘給我做一個農家炒蛋,我想吃那個。”
楚靈月叫住欲離開的慧香,親自點了一個菜。
“是。”慧香答應了一聲往餐館那邊去了,今天的人比昨天還多,家裡人也不輕鬆,仍然忙了一日,楚靈月心道看來她要儘快再買一些丫環下人回來了,松木鎮那裡的糧食已經收了,她們這裡的也已經開始了,過兩日就要收秋了,田裡也需要人手,現在是全家動手都忙不過來了。
“姑娘,我來給你按摩按摩吧。”紅梅進來後看見她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捶着自己的後背,走過來開口說道。
“也好,我順便考驗考驗你學習得如何了?等那琉璃窗戶弄好安上之後,房子就算徹底蓋好了,不過這些工匠卻不能走,還有其他的工程需要他們施工了,我們家還得建造兩個廠房。”
楚靈月說着站起身走到寧宸躺過的榻上就要躺下去,就聽杜鵑大聲喝道:“姑娘等等,我將榻上的被褥給您換換。”
只見杜鵑手中捧着一牀新的棉絮走了進來,阻止了她剛剛要躺下去的身子。
“怎麼,這被褥也是新的呢,換什麼,不用換了。”楚靈月擺了擺手,這都是一同縫製的被褥,這榻上就寧宸昨晚躺了一晚,就要換啊,這也太浪費了。
“那個,姑娘,是洛王殿下要奴婢換的,他今早走的時候特意將奴婢叫到外面去吩咐的,說是等寧將軍走了的話將這牀褥再重新換一套,他怕寧將軍將病氣過給你。”
杜鵑抱着個牀褥已經快步走過來站在榻前準備給她換牀褥。
“……”
“哼,他是你們的主子還是我是你們的主子,他說的話你們都當聖旨了。”
楚靈月看着杵在身前的杜鵑不悅的開口叱道,她累了一天了,誰還有那麼多講究?怕寧宸過了病氣給她?哼,他是嫌棄這牀被寧宸睡過了吧,不願意她睡他睡過的牀榻吧,傲嬌貨,他直接和她開口說不就好了?用得着這麼拐彎抹角的告訴丫環麼?
“姑娘莫生氣,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將牀褥都送回去。”
杜鵑見楚靈月板着臉似乎生了氣,一怔低下頭轉身就往門口走去,邊走心中邊自責着,楚靈月於她們幾人來說可不單單是她們的主子,她還是她們的救命恩人呢,若沒有她她們此時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虐待在哪個角落裡悲慘的乞討呢。
“等等。”待她走到門邊剛準備推門出去的時候,楚靈月叫住了她。
“姑娘有何吩咐?”杜鵑聽到叫聲趕緊停下來俯身惴惴不安的道。
“算了,拿都拿來了,就換了吧,你們要記住,誰纔是你們的主子,這纔是我要說的重點。”
楚靈月見杜鵑一副好怕的樣子心又叫住了她,畢竟慕容熙的吩咐她們也是不敢違背的,不過提點一下她們還是有必要的,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準,她現在要的是她們的絕對衷心,絕不能意志不堅定,立場不堅決。
“是。”杜鵑又走了過來和紅梅一起麻利的將寧宸睡過的牀褥換掉,楚靈月才趴了上去讓紅梅給她按摩按摩。
紅梅學着她的樣子很用心的給她按了起來,她躺在榻上閉着眼睛感受着她的按摩手法,漸漸的渾身舒爽快睡了過去。
紅梅給她按摩完了之後,慧香已經將飯端了過來,楚靈月從榻上爬起來看了紅梅一眼,紅梅忐忑不安的等着她的答案,半晌之後才聽見楚靈月緩緩道:“紅梅,恭喜你,你可以出師了。”
“是麼?真是太好了,姑娘,奴婢的手法真的還可以麼?”
紅梅高興之餘還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自然,和我差不了多少了,等明日我再試試杜鵑的,估計也差不多了。”楚靈月說完又看了一眼杜鵑,對她說道。
“是,多謝姑娘的教導。”
杜鵑和紅梅二人同時向楚靈月行了個禮表示感謝。
“恩,吃飯吧。”楚靈月招呼了一聲走向桌子邊自己吃,讓她們三個人在另一邊吃。
第二日一早,餐館的生意照常飄紅,而醫館的人便少了很多,昨日義診來的大多是普通百姓,他們平日裡都是沒錢看病的,有什麼小毛病一般都是用土方法解決,很少去醫館看病的,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次免費看病的機會,便奔走相告聚集而來。
今日醫館不再義診了,所以他們便不再來了,楚靈月心中明白,醫館最終還是要靠富貴人來撐着的,這可和現代不一樣,現代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一有病便會花盡錢財去看病,而古代的人就不一樣了,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捨得把錢花在看病上的。
看來她每個月要義診最少一次到兩次,專門爲普通百姓看病,就算做一項福利事業好了,但是如有貴人來看病的話,可以多收些診療費,來填補義診的花費。
而且她估計要研製幾種新藥材,就是這個時代沒有或者缺乏的藥來將醫館發揚光大了。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她就將醫館中前來看病的病人都看完了,她起身準備去看看寧宸的病情,剛出了診室,就見醫館大門前又來人了,而且陣仗很大,居然來了三輛馬車,她一看馬車上下來的人居然是太醫院的王太醫和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不禁站在醫館門口等着他們走過來。
“楚姑娘。”王太醫也早就看到了她,所以快步走上前來和她見禮,他身後跟着一個人面色唰白,手執佛塵,神情高傲,見了她只斜斜的掃了她一眼。
“這不是王太醫麼?不知您這太醫院的院首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楚靈月見王太醫身邊那人一副太監的死樣子鼻孔朝天看着她似乎想讓她行大禮的樣子,瞧都沒瞧他一眼,也高傲的昂着頭懶洋洋的問他,比誰頭擡的高麼?哼。
“楚姑娘,這位是皇上身邊的魏公公。”王太醫不答她的話首先向她介紹他身後跟着的人。
魏公公?魏忠賢?楚靈月心中腹誹着,果然是個太監,看他這樣就一副魏忠賢的樣,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們二位來這裡何事?我還忙着呢。”楚靈月也不理他更加倨傲的回到,不回答她的話?她還沒工夫聽呢。
“嗯哼,姑娘,聽說寧大將軍被你救了,皇上特意派他身邊得力的公公來問候一聲,所以老夫也跟着來了。”
王太醫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其實是想說他想跟着來看看楚靈月是如何救治寧宸的,當時他們太醫院的人對寧宸的傷幾乎判了死刑,只是不敢說出來,在他們看來,寧宸的傷一定沒救了,箭不拔出來還可以多撐些時候,一旦拔出來那他立時便會殞命。
他們實在是束手無策了,才讓寧宸的侍衛帶走他的,本來他們背後還在議論,楚靈月這次估計要犯殺頭大罪了,她一定救治不了寧宸的,或許她可以勉勵拔出箭來,但卻絕對止不住噴涌而出的鮮血,話說回來寧宸的命能不能救回來,關鍵是要看拔箭後他的血能不能止得住。
所以當寧宸說要侍衛帶着他來楚靈月這裡的時候,他們居然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同時也替楚靈月暗自捏了把汗,當然更有幸災樂禍的,暗道楚靈月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寧宸是定遠大將軍,是國之棟樑,在她手中殞命的話,她們全家抵命那都是輕的,嚴重的還會誅滅九族。
但是昨日消息傳回京城,說寧大將軍的傷已經無大礙了,現在只是要花費時間養好傷口就可以了。
這個消息讓皇帝大發雷霆,將太醫院罵了個狗血淋頭,太醫院的所有人都被罰俸三個月,於是皇帝今日就派身邊的公公和王太醫前來探視問候寧宸,順便也讓王太醫和楚靈月切磋一下醫術。
但是讓王太醫一個德高望重的太醫院院首向楚靈月取經,他如何能樂意?上次她就將他壓了一頭了,所以他方纔就準備讓魏公公壓一壓楚靈月,想讓她在害怕驚懼之餘將自己救治寧宸的詳細過程說出來。
但是楚靈月是什麼人,她不是這個世界受各種教條規矩舒服的女子,她纔不會理睬他。
“好,剛好我也要去看寧將軍,你們都跟我來吧。”
楚靈月說着便一轉身率先走了出去,鳥都沒鳥那端着架子的狗屁公公。
那公公見楚靈月如此高傲,不由得看着她的背影瞪了一眼,然後跟着王太醫一步一步往寧宸的病房中而來。
到了病房門前,楚靈月推門而入,進去之後就見寧王妃和寧錚寧柔都在,寧宸已經靠着墊子從榻上坐了起來。
“哎呀呀,你這祖宗,我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你起來,讓你平躺在牀上,你怎麼能不聽我的話,故意坐起來?既然想死又何必費我那麼大的功夫救你?”
楚靈月一進去看到寧宸的樣子便當着寧王妃三人的面一跌聲的大呼小叫,並一邊叫着一邊快速跑到寧宸的榻邊,一把強行扶着他躺了下去,並不徵求他的意見。
跟在她身後進來的王太醫和魏公公見她如此兇悍,不由得面面相覷互相看了一眼,這女子的膽子也太大了,在當今定遠大將軍和世子王妃面前居然敢如此大呼小叫,太沒尊卑禮法了。
“奴才見過將軍、王妃、世子、郡主。”魏公公再牛也是個奴才,見了寧王妃等人還得卑躬屈膝的行禮,他也就是在楚靈月的面前裝樣。
“免禮吧,魏公公,你來做什麼?”王太醫剛要在魏公公之後跟着行禮,卻被榻上的寧宸打斷,他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問了一句魏公公。
“將軍,皇上命奴才前來探望將軍,看將軍是不是如傳言般真的大好了,那日太醫院已經對將軍的傷勢束手無策了,昨兒傳回來消息說將軍已經脫離危險,箭被完好的拔了出來,皇上派奴才來看看是否屬實。”
魏公公再寧宸面前不敢造次,同時也對楚靈月多了一分小心和尊敬。
寧宸在朝中向來獨來獨往,雖然不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但朝中文武百官都害怕他,向來不敢招惹他,連皇帝都忌諱他三分。
這樣的人楚靈月卻在他面前大呼小叫,將他隨意的推倒放下,可見初靈月在他心中的地位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別人他不知道,他是多年伺候皇帝的人,於揣摩忍心一道最是拿捏的準確到位。
這楚姑娘在寧宸的心目中絕對有着特別的地位,所以他也要小心的應對着,想到這兒他不禁擦了擦額頭,其實額頭上根本沒有汗,他爲自己方纔對楚靈月的高傲輕視之心感到後怕。
“恩,那你現在看到了,本將軍的確如傳言般被楚姑娘救了,你可以回去覆命了。”
寧宸瞥了一眼魏公公冷然說道。
而王太醫根本連禮都沒有行就被寧宸打斷,此時的他尷尬的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開口說話,誰也沒人理他,都將他當做透明人不存在。
“是,將軍無事就好了,陛下一定龍心甚悅,奴才這就告辭回去覆命了。”
魏公公不敢多逗留,行了一禮便躬身慢慢退着往出走,他的使命便是看一眼寧宸是否安好便可以回去了,而王太醫就慘了,誰也沒人搭理他,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跟着他走吧,他來這裡的主要目的還沒達到,不走吧,他也害怕寧宸的冷魅邪肆。
“將軍,這位是太醫院的院首王太醫…”楚靈月沒辦法只好開口向寧宸介紹道。
“哈哈…”寧錚此時卻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這丫頭也太逗了,他是太醫院院首誰不知道啊。
“知道,我眼睛又沒瞎。”見楚靈月開口了,寧宸才冷冷的答應了一聲。
“將軍,下臣死罪啊…”王太醫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仰天長呼道。
“別說那麼多了,你來這裡是何意?”
寧宸看了一眼跪着的王太醫問道。
“將軍,是下臣醫術淺薄,技不如人,差點耽誤了您的傷情,不過,下臣今日來是想向楚姑娘請教一個問題的。”
王太醫猶豫半天躊躇着問了出來。
“什麼問題,你問吧。”楚靈月接過他的話說道。
“將軍的傷最重要的並不是如何拔箭,而是如何止血,下臣自認爲若爲將軍拔箭的話,一定沒辦法止血,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拔箭後是如何止血的?”
王太醫看向楚靈月緩緩開口。
“止血?那有什麼難的,我用的是止血藥粉,我自己研製的神藥雲南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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