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雷婆子問弱河:“老三,你覺得何花姑娘如何?”
弱河知道是他娘給大哥相看的姑娘,他只看了對方一眼,還真沒覺得對方如何,但衝着兩姐弟賣力給自家老孃和侄女挖了那麼多藥材,就道:“不錯。”
雷婆子來興趣了:“你也覺得不錯是吧?那要不要將何姑娘留給你,我再給你大哥說一門親事?”
弱河:“……”
弱萱吃着點心的小表情都呆住了:“奶奶,你別亂點鴛鴦譜!那是大伯的!”
弱河瞬間覺得這些年沒白疼小侄女了。
弱河立馬道:“萱寶說的對,何姑娘和大哥看上去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弱河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弱萱一口吃掉手中的糕點才道:“這不很簡單,將何姐姐的家人請到咱家做長工,大伯回來自然就有機會看見了啊!”
雷婆子這時也來到了三人跟前,她知道是萱寶將人撞傷的忙道:“老三,你趕緊將人抱去醫館看看,再跌一次骨頭折了就麻煩。”
弱萱卻看出了宜初的臉色不對,似乎忍着什麼痛苦,她忙爬起來:“宜初姐姐,是不是跌傷了?”
她知道的花田裡採花的姑娘都是軒轅老夫人的人。
萱寶也會瞎說大實話了。
弱河默默地在心裡給自家大哥點了一根蠟。
弱河也不放心,趕緊追上去。
“哎喲,萱寶真是貼心的小棉襖!”
要是那幾年自己家能找到這麼好的活計,讓她絕對不用考慮就讓幾個兒子去了。
現在家裡那麼多田地,除了種糧食,還要種花,種藥材,還要種桑樹,馬上就夏收了,而且作坊也要請人,非常缺人手。
雷婆子緊跟在兩人後面。
而且萱寶還有辦法治好何父的腿,何家人沒有什麼理由不去的。
剛追上了正想扶起弱萱的弱河:“.”
弱萱趴在她身上,小臉正好埋在她的心口。
這,男女授受不親,他抱她會壞了她的名聲。
“不用,我沒事,我緩緩就可以自己走。”
弱萱擡頭,笑嘻嘻的道:“宜初姐姐,你好軟。”
雷婆子眼睛一亮:“還是萱寶聰明。老三,你明天不是要過來運木材嗎?我跟着過來還籮筐,順便請何姑娘一家到我家做工。”
可惜,這人間仙境吸引不了弱河的目光,他的視線被一道清麗的身影吸引住,眸光裡閃過一抹詫異。
宜初搖了搖頭,她雙手撐在地上,想爬起來,可是腳裸一疼,她又跌坐回去。
初夏微涼,傍晚的微風吹過,送來陣陣花香。
正好可以藉此機會往更遠的村子招人。
弱河:“娘跟着過來不是不行,但人家姑娘未必會離鄉背井去咱們村子幹活。”
弱萱奶聲奶氣的道:“不怕,銀子到位,就會了。而且我還有辦法治好何姐姐她爹的傷腳。”
宜初疼得發白的臉瞬間便爆紅了!
弱河:“……”
三人都下了馬車後,弱萱就往宜初那邊的方向跑。 雷婆子怕寶貝孫女摔跤,忙催促道:“你快去看着萱寶,別讓她摔了。”
她臉上都不自覺地洋溢着淺淺的笑容,柔美的側面,傾國傾城。
此情此景說是人間仙景也不爲過。
宜初腳一滑,一崴,腳裸就傳來錐心的痛,然後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擡頭看了一眼弱河更是恨不得原地挖個坑將頭埋進去。
這事回去和軒轅神君說一下。
他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家大哥說了一聲抱歉。
弱萱一眼就看出,“扭到腳裸了,不能走路,不然會更加嚴重。”
雷婆子還沒看出宜初就是當初的甄宜。
太陽已經下山,天邊晚霞瑰麗多姿。城門兩邊一半花海,一半藥田,無數蜜蜂和蝴蝶在半空中自由自在地飛舞。
甚至連弱萱跳下馬車他都未曾回神,平時若是弱萱在馬車裡,馬車一停,他就立馬下馬車去抱弱萱了。
這回疼得她額頭都冒了一層冷汗。
弱萱下了馬車又伸出手去扶雷婆子:“奶奶,小心!”
宜初採的是玫瑰花,她很喜歡現在的日子,每天和各種各樣的鮮花作伴,感覺生命如花兒般,靜靜綻放,芳香美麗。
然後她看向弱河:“三伯,你抱宜初姐姐去醫館看看吧!”
可是他不敢多說什麼,怕引火上身。
弱河看着宜初疼得額頭都是冷汗,遲疑了。
而且杏花村離他們村也不算遠啊,在他們家做工每隔三天就能歇一天,正好可以回家看看。
一出城弱萱對弱河道:“三伯,停一停,今天有人採花,我看看花田裡的花長勢如何。”
宜初一着急,掙扎着,忍着疼,站起來,結果走了兩步,扭傷的腳一落地,接疼得她直接撲了前去。
畢竟甄宜以前非常瘦,現在的宜初膚白貌美,出水芙蓉一般。
宜初聽見弱萱的聲音,轉頭看過去,然後有個朝陽般的身影直接撲到了她身上,直接將她撲倒在地上。
雷婆子嘆氣:“就是不知道你大哥什麼時候回家,到時候又如何說服他來和何姑娘相看。”
附近的村民能招的都招了,其它的都是不能招爲做長工的,做長工的人必須老實可靠。
而且甄宜被賣了,怎麼可能出現在她家花田。
弱河就靠邊停了下來。
雷婆子也瞭解了何家的困難,要是自己家將他們一家四口都請來,每個人每個月有三四兩銀子工錢,一家四口加起來,就是十幾兩銀子,說真的,沒有人會不心動的。
弱河回神,忙下馬車去扶自己的老孃。
花田裡有幾個姑娘正在採花,離得很開,每人負責採一種花。
弱河:“.”
弱萱飛快的往甄宜跑去,並且大喊:“宜初姐姐!”
弱河駕着馬車從西城門進城,然後又從東城門出城。
她發現杏花村這一帶的村民比他們那邊更多窮苦人家。
雷婆子:“姑娘別逞強,要是留下後遺症,後悔一輩子,你也不想自己以後是個瘸子吧?”
宜初嚇了一跳忙擺手:“不用,我自己就能走。”
宜初:“.”
“姑娘,抱歉,冒犯了。”弱河也擔心甄宜的腳會骨折,他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大步往馬車走去。
宜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