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了。
丁家今年一片的繁榮景象。丁修節在去年過年的時候又買進了二十五畝的地,都在自己家現在地的附近,有中河村的也又上河村的,並不拘是什麼地,所以,良田中田差田都有,其中中田最多,足足有十三畝,而良田和差田都只有六畝,這樣子總算是滿足了種玉米和土豆的土地需求。而在這些地種,那些中田就挨着丁小橋家的宅子,所以,丁小橋理所當然的從這些中田裡就要來了七畝作爲辣椒的種植。 wWW◆ TTKдN◆ c○
不過辣椒這個東西暫時丁小橋還不想讓那麼多人知道,她將自己的打算跟丁修節一說,丁修節和米氏倒是也很支持丁小橋的想法,於是,就在丁小橋的這七畝田邊上全部都被高高的圍牆給圍了起來。
當天再給這些田地給砌圍牆的時候,還來了不少人圍觀的,大家都以爲丁家這菌子又要擴大生產了,沒有一個不說,丁家這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不過,丁家人卻沒有一個對於這種說法給予肯定,只是任由所有的圍觀羣衆這麼去說了。
今年的九九消寒圖一畫完,丁家買的那兩頭牛就已經下地了。今年因爲丁家的田太多了,所以,請了個種莊稼的好把式來幫忙。丁家的工錢高,吃的又好,幫忙完了還有東西送,這都已經在周圍的村子裡面成了衆人皆知的事情了,所以儘管會耽誤自己家的田地下種的時間,但是還是有不少家裡勞動力多的人家都抽了一兩個男丁過來幹活。
什麼翻地啊,什麼下種啊,其實還是很快的。
特別是這玉米和土豆的種子在冬天的時候米林全部都給育苗好了,現在一個個都長得很結實,只要將地翻好了直接下進去就可以了。當然,除了這些上頭交代下來的東西之外,丁家今年的糧食也沒有少種,靠近山邊水源的地上還中了不少的蔬菜。
丁小橋將辣椒的苗子種下去之後,站在山包上看家裡的這些地,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丁五郎在一邊問她:“你笑什麼?”
“哥,你看,要是明年我們再將這一塊,這一塊還有那邊的塊地都買下來,那麼這一大片的地都是我們的了。”說着她又伸出了手指了指遠處的那些河邊的沙地說:“要是能將河邊的那些地也買下來就更好了。”
要是放在兩年前,有人在丁五郎面前說這個話的話,丁五郎估計要直接伸手去摸一摸對方的額頭看一看是不是發燒了,他們家連一畝地都買不起,怎麼可能想這一些呢?可是現在當丁小橋跟他說起這些的時候,他甚至連一點這種吃驚的感覺都沒有,只是認真的想了想,才笑着說:“可不是嘛,這一塊的地,要是都能被我們買下來,連成一大片的話,我們就能好好的規劃一下,不用全部用來東一片西一片的種。”
丁小橋點點頭說:“一定會有的,這一片的地,一定都會是我們的。”說着她伸出了手使勁的揮舞了一下小拳頭,雙眼閃着灼灼的光芒,認真無比。丁五郎轉頭去看丁小橋,今年過年之後,她就已經九歲了,身條漸漸的抽開了,原來黃黃的頭髮也變得烏黑起來,巴掌大的小臉也逐漸變得圓鼓鼓起來,只是那雙眼睛,從來沒有改變,隨時都充滿了自信的光芒,好像是永遠不會熄滅的火焰。
二月二,龍擡頭。
按照鄉下人的說法,到了這一天,便是全部的年都過完了,大家又要開始一年的辛勞了。
土地是世界上最公平的東西,每年你在他的身上耗費了多少的力氣,耗費了多少的時間,那麼到了秋天的時候它就還給你多少的收成。這也是爲什麼鄉下人爲什麼願意在土地上耗費那多光陰的原因,只要沒有天災人禍,其實到了秋天就可以看出這一家人到底是勤奮還是懶怠了。
除了種地之外,鄉下人能給家裡創收的主要途徑就去打零工了,現在上河村這裡要修節皇廟,這個工程非常的大,光是前期用來平整土地和砍樹的工人,就已經用到了乎上千個,在過年之前,雖然還有些收尾的工程沒有做完,但是基本上這土地算是已經平整好了。
在過年的兩個月雖然工地上是放了假,但是劉楊他們這些工頭卻沒有走,又招了一些子人,在這兩個月內就在工地邊上蓋起了一大片的工棚,這一片的工棚要比原來那些隨便蓋的好得多,雖然還是土牆,但是裡面的炕卻全部都是土炕,到了天氣冷的時候都可以燒了起來。
米氏還有丁小橋他們在這棚子蓋得差不多的時候也跟着上去看了看,劉楊說,這一片的工棚至少是要住五千到八千個工人的,可能後面還要更多一些。
一聽到這麼多工人,米氏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她一個鄉下的婦人,說實在話,可能還真沒有一次性見過這麼多人呢。忍不住便嘆息起來:“要這麼多的工人來修這個皇廟啊,那得有多大啊!”
劉楊笑眯眯的說:“這才修多大點的東西,雖然說是皇廟,可是比起那皇帝住的皇宮還有那修建的行宮來,實在是算不得上,還有,比起原來那兩國的關口修建的城牆來真是毛毛雨了,丁大妹子,你要知道,那些東西隨便就是要十萬人呢!特別是前朝修的那個長城,我還聽說累死了很多人呢!”
聽到這些,米氏忍不住雙手合十連忙叫着阿彌陀佛。
而後劉楊的話讓米氏更是嚇了一跳:“原本按照我們原來的規矩是自己做飯的,但是這裡工地上不比別的工程實在是沒有這個條件,你看看這到處都是林子,要燒起來的話,可是不得了的罪過,所以,孔大人也將這個事情跟輔政王說了,輔政王知道了我們這本地有很多你們這樣的小館子,就乾脆說我們這次不再做飯了,將這飯前全部折成了工錢發給工人,讓他們自己解決了。我現在是有一個想法,就是不把這筆錢發到工人手裡,而是交給你們這些小館子,你們就乾脆幫我做飯算了,也算是幫着陛下解憂排難。”
米氏嘴巴都張大了,連連擺手:“哎呀哎呀!這可怎麼做得下來呢!現在我每天弄個三百個人的飯菜都已經覺得弄不過來了,千人的飯,這不是要嚇死人了嗎?”
丁小橋也是覺得不妥,這樣子全部給他們家自然是劉楊和他們家的情分,可是不得不說,這也是一個巨大的壓力。他們家要是做不出來,或者做出來的飯菜不好,讓這些工人有了毛病,這可是要負責任的,丁小橋並不是一個不敢負責任的人,但是對於不是自己的責任,她一向是不太想負責的,而現在這個事情,看起來是好事,可是也不得不說是劉楊他們將所有的責任轉嫁在了她們一家人的身上。
不等劉楊說話,丁小橋也說:“就是啊,我們都沒有見過大世面,這麼多人的飯可做不了。”
劉楊頭髮說:“可是我覺得這筆生意挺划算的,要是不放你們家實在是對不起我們的關係了。”
丁小橋笑眯眯的說:“劉大叔,我們當然知道你是爲了我們好,可是我們家實在是做不了啊,要不是這樣我給你出個主意。”
“什麼主意?”
“你看我們現在這裡也有五六家的小飯館了,反正放一家是放不下來,不如你就把這些家的小飯館的主人都招過來,將這些事一說,告訴大家,以後工地上吃飯的人都在這些家飯館,無論這些工人去哪吃都成,但是,得一定要保證乾淨衛生,要是在誰家吃飯吃出了問題,那麼就要找他們家的麻煩。”
“這倒是也行,可是這價格可不好結算啊……”劉楊說到底還是不太想將飯錢全部發到工人手上,丁小橋算是看出來了,其實,劉楊他是想在飯錢裡面賺上一筆,所以才緊緊捏着這個事情不放。
不過,對方是管事的,他們是做事的,所以這事丁小橋不能在這個事情跟劉楊起什麼衝突,只能順着劉楊來想辦法。她眼睛轉了轉說道:“不如劉大叔這麼辦。你不要給工人發飯錢,而是發這個飯票。”
“什麼是飯票?”
“就是弄些桐油紙,上面寫着五文、兩文、一文,讓工人用這個去飯店吃飯,而飯店則用這個飯票來跟你這結算,這樣不是你也不用把錢直接發到工人手裡,也把這事情都退出去了嗎?”
丁小橋的話讓劉楊想了一會兒,忽然眼睛留亮了起來,他猛地一拍大腿,道:“這個倒是一個好主意!”
說着他又問了問一般一個工人一天要吃多少錢的糧食,便回去算計去了。米氏在一邊摸着丁小橋的腦袋說:“你這個鬼主意真多,這樣的話,我們就又不用得罪劉楊,也不用弄得被這些開館子的人都仇視了。”
丁小橋點點頭,其實還不止這些,飯票這種東西不是錢,可是在一定的區域內它用可以當做錢來使用,無形當中就給劉楊他們留下了很大的可乘之,至於他們要從中又做些什麼文章,就不是他們一家需要關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