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懲治小人

齊老爺自從知道女婿做了臨縣知縣,每日都喜得和夫人說,“你看你看,爲夫就說女婿是個人才,你當初還那樣嫌棄他,人窮志不窮,志氣不窮,人就不會窮呀。”

齊夫人見他說得甚爲高興,伸指推開他,“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你要去做知縣了,瞧把你高興的。”

“可不就是要這麼高興。”齊老爺這下心安了,也爲女兒心安了,只是略覺可惜,“要是能留在京城,出息倒更大的。”

“一步一步來,老爺急什麼。”

齊老爺笑她,“你倒是爲女婿說好話了。”

齊夫人輕笑一聲,也不是嘲諷,只是爲女兒高興罷了,“對了,師弟他什麼時候過來?”

“今晚就到了。”

“那我讓人去喊他們小兩口來。”齊夫人心思縝密,知道新官上任不容易,什麼都不知道就過去,定會吃虧的。所以請了太平縣土生土長的邵師弟過來,讓他提醒個一二。縣裡有什麼豪紳惡霸,惹不得的,要賣三分薄面的,都要一一打聽清楚。

夜裡謝崇華攜齊妙一起過來,邵大夫也剛下車不久,想來離上次相見已過了大半年,如今重逢,皆是感慨。敘舊半日,才入席坐下用飯。本也不是爲了吃飯,只是些家常菜,吃得倒是舒心。比起近日謝崇華總被請去吃的大魚大肉來,這樣的更爲暖心愜意。

用過飯後,下人陸續將殘羹收拾好,端上茶點。齊夫人這才引話說道,“那太平縣比我們這要富庶一點,但聽說也亂些,邵師弟可要好好提醒提醒我這女婿,莫讓他到了那吃虧。”

邵大夫說道,“嫂子這說的是什麼話,師弟知道的,肯定會一一告知。”隨後就跟謝崇華說了太平縣的一些事,尤其是將那些大商戶和大惡霸說得清楚。

說得越多,卻越讓謝崇華心頭咯噔,“那些惡霸作惡多端,上任知縣卻一直忍讓不管?”

邵大夫擡眼瞧看他,答得輕描淡寫,“不是上任知縣,而是歷任知縣。每個人不過是在那裡待三年,做出再多政績,也無人知道。可一旦做錯了什麼事,卻要惹得衆人圍攻。所以那些知縣,都是碌碌無爲過去了,哪裡會去惹他們。”

這話聽得謝崇華默然,齊老爺也叮囑道,“在哪裡都不少這種人,你且忍着,等三年後無功無過,按理也是能升遷的。”

邵大夫吹去茶杯上的熱氣,只是餘光看着謝崇華。

謝崇華要說些什麼,桌底下的衣角卻被扯了扯,他偏頭看了看妻子,她眼神微動,是在示意自己不要辯駁,他便也沒說話。

聽完邵大夫說的話,又得岳父岳母叮嚀,夫妻兩人這才離開。

坐上馬車,謝崇華仍在想剛纔的事。齊妙又怎會不知他心思,“爹孃都是不喜歡惹事的人,當初那梅大夫指使壞人來折騰我們家,他們也愁得幾日沒睡。心不惡,可也不是冷漠。”

“嗯。只是……”

齊妙輕輕咬了咬脣,“既做了官,倒也不能做昏官的。二郎心如明鏡……喜歡如何做就如何做吧,不要讓良心不安就好。”

謝崇華聽妻子這樣說,卻更多了兩分顧慮。自己受苦沒什麼,可就怕家人跟着受累。他忽然想到柴母,揚言不但要殺了他,還要傷害他家人的惡毒婦人。本以爲忘記的人,一時想起,竟是不曾忘記過的。他緊握雙拳,已知前路鋪滿荊棘,十分不易。

回到家中,沈秀已經睡下,謝崇意去將雞送去給族中長輩。謝家搬遷,只帶狗和羊。羊羔已經讓舅舅牽走,家裡養的雞鴨賣的賣送的送,一切輕車從簡。

等謝崇華洗漱出來,謝崇意纔剛回來。打了聲招呼,他就要進屋,謝崇華將他喊住,“二哥有話要跟你說。”

謝崇意以爲是交代後天出發的事,便隨他去架子那坐下。

一個月才過三分之一,懸掛天穹的是半圓月亮,皎潔月光照入小小農院,穿過藤架打落地面,真如鋪了白銀。

謝崇華看着弟弟,也已長大成人,自從從書院回來,更多了兩分穩重,只是人也淡漠起來了,“你還是不要跟着去太平縣了,繼續留在仁心堂吧。”

謝崇意意外道,“爲什麼?”

“跟你師父學醫,自己也多看書,去哪都一樣。”

“可我想去。”

謝崇華瞧他,“你執意要跟着去做什麼?”

謝崇意頓了頓,“娘要去,我做兒子的,當然要在一旁照顧。”

“二哥會照顧好娘。”

“可之前二哥不是這麼說的。”

謝崇華見他眼神躲閃,更是肯定他之前所猜,“你去太平縣,只是想讓溫洞主知道。”

謝崇意也沒太意外他猜出自己所想,面色更淡,“是又怎麼樣,我就是要過去給他膈應,他當初那樣侮辱我們兄弟二人,我去礙礙他的眼又怎麼樣?我不但要讓他心裡不舒服,我……”他語頓,沒繼續往下說。可兄長聰慧,怎會猜不到他想什麼。那自然能是還要揍溫洞主一頓,方能泄憤。

“三弟。”謝崇華皺眉,“二哥心裡有想法,溫洞主既然收受學生賄賂,那其他賄賂定沒少收。二哥接手縣衙事務後,會將他的事查個徹底。”

說他公報私仇也好,說他要肅清陋習也罷,橫豎溫洞主他不會放過。只是這個不放過,是用正當途徑,而不是像弟弟這樣還要私下報復。

“一旦讓別人知道你的所爲,那錯的就是你,要進牢獄的也是你。相信二哥,若能找到他的罪證,絕不會姑息。”

謝崇意沉默許久,才點了點頭,“嗯。”

謝崇華見他有所反省,溫聲叮囑,“那你留在仁心堂吧。”

“嗯,聽二哥的。”

謝崇華這才放心,讓他回屋,自己也進去了。謝崇意目送兄長進屋,等那門關上,少年臉上的懺悔才慢慢消失。太平縣他是一定要去的,溫洞主他也是一定要見的,想罷,這纔回屋。

齊妙還在屋裡清點東西,她這兩天已經將大部分嫁妝不容易帶走的都拿去賣了,得了不少銀子。留下來的基本都是姑娘家平日喜歡買的,綢緞布匹,還有珠寶首飾,這些她也不打算賣了。

謝崇華進來見她還在看清單,屋內壘着四個大箱子,書架上的書也都空了,跟掏了芯似的空殼般。生活了二十餘年的地方,就要離開,倒有些感嘆。

“二郎。”

齊妙一喚他,謝崇華就過去了,卻見她背向自己,“脖子疼。”

他笑笑,坐在後面伸手給她揉脖子,“這幾天總是低頭算賬的緣故麼?有多疼,剛纔怎麼不讓岳父看看。”

“沒多疼。”齊妙往後一倒,就倒進他懷中,愜意無比,“你這幾天都不樂意疼我了。”

謝崇華抱着她,詫異問道,“我還疼得不夠麼?”

“不夠,你都疼玉兒去了。如今生一個都這樣,以後再生可怎麼辦?”齊妙剛梳洗完,長髮披肩,恰好齊腰。她捋了一撮卷着玩,又挪了個舒服位置。

謝崇華知道她在說笑,身爲母親又怎會吃女兒的醋,不過是在跟他撒嬌罷了。他低頭問道,“這麼疼還願意生麼?”

齊妙笑笑,“給你生,生十個都願意。”

謝崇華重重在她嘴上親了一口,“那現在就來生吧。”不等她應聲,已側身將她壓下。

翌日一早,兩人起身稍晚,想着也沒事可做,反正女兒也有奶孃照顧,就沒急着起來。等起牀後,真的是日曬三竿了。

謝崇華先去洗漱,走到井邊打水,見母親正好進來,問了安,可母親像沒瞧見他,臉色沉悶進了廚房。他又喚了一聲,仍是不回頭。忙跟進廚房,“娘。”

沈秀這才擡頭,看着他卻神色淡漠,“什麼?”

謝崇華微微皺眉,“娘可是碰見什麼煩心事了?”

沈秀有些氣惱看他,又忍下了,去拿了鍋洗刷,“沒有。”

這分明是有事,他哪裡敢懈怠,“可是有誰欺負您了,兒子爲您出頭。”

沈秀忍不住重放鐵鍋,盯着他瞧,“如果那人是你,你怎麼出頭?用自己的手打自己的臉嗎?”

謝崇華一愣,不知母親爲何這樣氣憤,忙跪下說道,“母親這是怎麼了?”

沈秀見兒子朝自己下跪,心又軟了,“你弟弟跟娘說了,他說你要他留在仁心堂,他也答應了。可是你岳父都說了讓他去太平縣,學的也是一樣的,沒什麼不同。你怎麼就不肯?娘已經是五十歲的人了,沒幾年可活,你卻要娘和親兒子分開。反正內衙屋子大房間多,勻一間給你弟弟怎麼就不行了?又不是娶媳婦生了孩子還要賴着你,你弟還沒成親,還是個孩子啊,你怎麼忍心要他和娘分開?”

謝崇華這才知道母親氣什麼,“娘,兒子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謝崇華語塞,當初怕母親傷心,兄弟二人一直瞞着母親溫洞主的所爲,而今又怎麼能提。

沈秀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更是不痛快,“娘知道了,你出息了,長大了,就想顧着你弟弟,也不要他了。那娘也不走,就留在這,你和妙妙玉兒去吧,娘和你弟不給你添堵,就住在這茅草屋裡,我們娘倆過活,不要你養。”

這話簡直比戳了心窩子還要狠,謝崇華更是着急,“娘,兒子絕對沒這個意思。”

“那你爲何不要你弟弟跟着去?”

謝崇華語頓,沈秀也不理睬他,鍋都沒洗乾淨就進廚房去。

齊妙聞聲出來,忙拉起丈夫。謝崇華知道弟弟是故意的,否則以弟弟的腦袋瓜子怎麼可能直接說是自己不讓他去的,分明是有意爲之。越是如此,就越不能讓他去。

齊妙問得緣由,倒是有想法,“三弟心裡有一口氣下不去,如果強行不讓他去,反倒更容易出事。而且你留他在這,母親不順心,你瞧不見他,管不了他,更怕他走歪路。一起去了太平縣,同住一宅,時刻能看着,倒也不算壞事。”

話說得在理,謝崇華仔細思量,也覺與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弟弟亂來,不如親眼看着管教。這樣一來,母親也不會說氣話了。想通了後,又去母親房裡請罪,說要帶弟弟一起去,沈秀面色這纔好轉,原諒了他。

又過一日,一家人收拾好了細軟,往太平縣赴任去了。

六月酷熱,遠處日頭毒辣,看得人都不想外出。常宋摟着愛妾在屋裡說着情話,吃着西瓜,好不愜意。還沒愜意多久,下人就過來請他,“老爺讓少爺去玉器鋪子一趟,要您算賬。”

常宋不想動,不耐煩道,“天這麼熱,出門會死人的,不去。”

下人爲難道,“老爺說了……您要是不去,他就親自回來請,帶、帶上棍子……”

常宋最怕的就是他那脾氣暴躁不講理的爹,家裡都這麼多錢了,怎麼還跑來跑去賺錢,多累。他又磨蹭了好一會,才起身下地。巧姨娘嬌嗔道,“那大郎什麼時候回來?”

“那賬本看得人眼花,每次去不都要花一天時間。”

“那妾身今日做什麼好?大郎不在身邊,也沒事可做了。”

常宋捏捏她的臉,哄道,“給你銀子去街上走走,喜歡什麼買什麼。”

巧姨娘撇嘴,“天熱,不想出去,您又不陪着,買什麼都沒興致。”

這甜話極大滿足了常宋身爲男子的心,被哄得十分高興。巧姨娘一會才輕嘆,“算了,妾身不想大郎爲難,去街上走走打發時日吧。”

常宋就怕她悶着,給了她錢袋讓她去花,這才離家。

不一會那去送他出門的婢女碧綠跑回來,跟巧姨娘說道,“少爺出門了。”

巧姨娘懶懶瞧了她一眼,說道,“你跟我出去,其他人就不要跟了。”走時她又看了看被奶孃抱着的兒子,眉眼真是好看極了。果然爹孃長得好孩子也會長得好啊……

碧綠埋頭跟在她身後,緩步出了門。巧姨娘沒有在一間店鋪攤前停留,走了許久,才進一條巷子,走到一扇小木門後面。敲了三聲,很快門就打開了,是個狀貌魁偉的年輕男子開的門,一見她就要抱。巧姨娘捶他一拳,“別讓人瞧見,瞧你急的。”

男子笑道,“怎麼會不急,你是不知道這樣多有趣。”偷人丨妻子,竟是莫名刺激的。

碧綠聽得面紅耳赤,哪怕是一直看着的,也聽過許多次,可還是覺得太羞恥。她埋頭站在後面,不敢吱聲。巧姨娘回頭說道,“跟以前一樣,好好守在這。我要是被發現了,你也得死,聽見沒?”

“奴婢明白。”

巧姨娘這才進了小門,碧綠趕緊將門關上,聽着那笑語進了裡頭,頭仍是低着。

過了半刻,裡面輕佻逗人的聲音傳入耳中,碧綠的臉卻不紅了。她緩緩擡頭,看向巷子深處。不多久,與約定的時辰一樣,那邊走來一個人。一個身穿普通淺黃長裙,戴着紗笠的女子走了過來。碧綠一言不發,將小門打開,“他們在裡面。”

謝嫦娥已經聽見那男女羞恥聲,快步往裡走去。這裡是小宅,院子不過一點大,屋子兩間,她很快就站在那房前,用力將門推開。

許是巨大的一聲“吱呀”,將正在興頭上的男女從極樂中驚回了神。巧姨娘驚叫着將被子提過,遮住身體,怒聲,“你是誰?”

男子見來的是個女的,臉瞧不見,不過身材玲瓏,連身體也不遮了,笑盈盈看她。倒是巧姨娘覺得他被看了太虧,拿被子遮掩,還瞪了他一眼。

“我說小少爺長得像誰,模樣那樣俊,原來是像這位公子。”

巧姨娘聽見聲音,驚愕不已。男子見她俏臉臉色全變,笑道,“認識的?”

“常、常宋的妻、妻……”

男子臉色也一變,其他人都好,可如果是那謝嫦娥,卻壞事了。眼裡立刻露了兇光,已準備下地。誰想屋外又跌跌撞撞衝進一人。碧綠一見,驚叫着跑了。看得巧姨娘恨聲,“沒用的東西。”

謝嫦娥見男子欲要上前,說道,“碧綠那樣瘋跑出去,別人肯定看見了。而我又被發現死在這裡,你說……官府真調查起來,會怎麼做?他們就算不查,我弟弟總不會善罷甘休的。”

巧姨娘忙將那男子摁住,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一雙媚眼直勾勾盯着她,“那你想怎麼樣?”她冷笑一聲,“揭發我,還有我的兒子,除掉我這顆眼中釘,女兒也成了常家唯一的孩子,對不對?”

“不對。”謝嫦娥搖搖頭,她可不想這麼打草驚蛇,捉姦的用意,絕不是扳倒巧姨娘。一定程度上來說,她和巧姨娘是一條船上的。只是巧姨娘不知,她卻很清楚。

如果真跟常宋說出這件事,萬一常宋連帶着懷疑她和女兒,那就完了。有巧姨娘的兒子擋着,她們母女才能更安心的過活。她也暫時沒有壓力被逼着生兒子。常宋不疼她不寵兩人的女兒,謝嫦娥才更爲輕鬆,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巧姨娘去死,她就是自己的屏障,她死了,自己也脣亡齒寒。

“當然不是,只是想你以後不要太過囂張,謹記你妾的身份,敬重我,也敬重我的母親。”

巧姨娘一愣,“什麼?”

謝嫦娥嘆道,“你我同爲女人,我怎忍心爲難你。今日跟過來,也是無意之舉。你也是伺候大郎的人,只是一時糊塗而已。”

巧姨娘簡直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有這種好事,她要是揭發出去,自己和兒子都要死,可這傻子竟然不說。還說這種話,難怪常家要欺負她,果真是傻子啊!

她這樣想着,卻低頭拭淚,“妹妹知道錯了,以前對姐姐和您的母親放肆了,以後再也不會。賤妾也會好好對小小姐,將她當主子,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對這姐姐半點不敬。”

謝嫦娥聲音欣慰,“這樣就好。趕緊穿上衣服,和我回去吧。”正要轉身,她又回身,“那碧綠丫頭瞧見了你這樣,我怕她將事情捅出去。”

巧姨娘知道碧綠不會說,要是會說,早就說了,何必等到現在。只是看她這模樣,是以爲碧綠是第一次瞧見,“那不如……將那丫鬟扔井裡吧。”

謝嫦娥搖頭,“碧綠伺候你這麼多年,就這麼死了,少不得要被懷疑。不如將她賣了吧,賣得遠遠的,讓她沒辦法回來。”

巧姨娘也覺將碧綠弄遠點好,到時候再拿點錢堵她的嘴,省得她日後亂說,“那就聽姐姐的。”

謝嫦娥這纔出去,巧姨娘忙穿好衣服,推了那男人一把,“三個月內不要找我。”

男子笑笑,那就是三個月後可以了。趁她穿衣,又在她的胸脯上捏了一把,惱得巧姨娘趕緊揉去那紅痕。

回到家中,巧姨娘就把碧綠的賣身契拿了出來,交給謝嫦娥。謝嫦娥便喚了碧綠過來,屏退下人後將賣身契,還有一袋銀子給她,“辛苦了,這是我答應給你的賣身契。”

碧綠急忙拿了過來,看了幾遍,猶如珍寶放入懷中。

“等會就收拾東西走吧,不要再回來。”謝嫦娥知道賣身契對一個下人來說意味着什麼,尤其是伺候在脾氣不好的主子身邊,更是想要回自由。每次常宋出門後,都是碧綠跟着巧姨娘出門,察覺出有□□的她,卻不能自己親自出門跟蹤。

所以她選中了碧綠。

以賣身契和五十兩銀子爲誘餌,碧綠個子小小,看着怯懦,可心卻不小。告知她姨娘廝混的地方,再和她做了一場戲,連巧姨娘也沒看出來,反而心甘情願,未留後患的給她賣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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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綠拿了賣身契和錢,連夜就走了。

夜裡常宋見伺候在巧姨娘身邊的不是碧綠,好奇問道,“那小丫鬟呢?”

巧姨娘掩飾道,“做事越來越不利索,嫌煩,就讓她出府了。”見他還在想,生怕他多疑,嗔聲道,“難道大郎是想她長開了,收她做五姨太?要不怎麼這麼惦記?”

常宋將她當做心肝寶貝,可不想她多心,急忙收了心思,再不去想。摟了她要親熱,那手觸及胸口,巧姨娘纔想起白日被那漢子捏了一把胸,就怕淤青被瞧見,忙捂住衣服,“來癸水了。”

常宋一頓,忙離了身,不滿道,“晦氣。下次來了癸水早點說。”

女子來月事總顯得污穢,他不想多留,思來想去就回主臥了。進門見謝嫦娥在抱着孩子哄睡,多瞧了幾眼,這一瞧問道,“你頭上那根金釵呢?”

她戴來戴去就那幾件首飾,不像巧姨娘眼花繚亂的難記,順口問她。

“白日出門,不小心掉了。”謝嫦娥面不改色答着,實則……被她拿去典當了五十兩銀子,給碧綠了。她輕輕唱着曲兒哄女兒,心中平靜,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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