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皓一手摟着葉卿清的腰,一手護着她的腦袋將人緊緊地按在懷裡,饒是他反應如此之快,左袖的衣裳還是被那隻突然射過來的袖箭擦開了邊。在看到那個始作俑者一臉沒事人一樣優哉遊哉地坐在桌邊喝茶時,他雙眼緊緊眯起,將葉卿清放到一邊,袖中三根泛着綠光的銀針便直直地朝着燕隨發了過去。
一切彷彿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燕隨對齊子皓早有防範,自然不可能中了他的招。只是,他躲得了齊子皓,卻沒想到葉卿清也會在一旁對他下暗手。
看着手背上因擋着那隨後跟過來的銀針而擦破皮冒出的血跡,燕隨利眼狠狠地瞪向了葉卿清。
葉卿清纔不怕他,甚至還挑釁般地揚了揚自己手上的精緻戒指。當初燕容發動宮亂時,她身邊的那個高手就吃過這個戒指的虧,葉卿清可寶貝齊子皓專門讓人爲她做的這個戒指了,只是沒想到今日居然會用在燕隨的身上。 Wωω .ttkan .¢〇
即便她是弱小女子一枚,可也絕不會看着別人當她的面欺負她的男人!
“清清,有沒有事?”齊子皓拉起她的手仔細地看了看,彷彿剛剛受傷的那個是葉卿清而不是燕隨。
燕隨的臉還是緊緊地繃着,可耐不住齊子皓這般厚顏無恥還是狠狠地抽動了一下。這兩人,是當他不存在是吧!更何況,那個女人會有事?有事的是他好不好!
對於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傷到,燕隨那是相當地耿耿於懷。
葉卿清朝着齊子皓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就像是在向他邀功一樣。那副俏臉微醺的靈動樣子,若非現在不合時宜,他肯定要將人狠狠地壓在身下折騰一番。
想起屋裡還有個極其礙事的傢伙,齊子皓冷哼了一聲:“燕隨,你這是不想讓本王幫你了?”
燕隨亦沒有什麼好態度,他不過是不想將事情上升到兩國之間的問題上罷了。否則,他要強行帶走秦冰冰誰都攔不住!
他譏誚的聲音反駁了過來:“幫我?朕倒是真沒看出來你哪裡有這個誠意了!怎麼着,你不帶着你的小嬌妻在酒樓裡多停留一會兒?”
本來今日知道秦冰冰可能是失憶之後,他就恨不得立時想辦法將人帶回他的身邊。可左等右等,等着齊子皓回來商討一番,卻得到他帶着葉卿清去了醉風樓兩個人濃情蜜意去了。這讓他怎能不發火!
葉卿清微窘,果然是爲了這事,剛剛在醉風樓她就說早點回來的,可齊子皓偏偏像是有意和燕隨槓上了一樣。
“那個,燕隨,冰冰……她真的是失憶了麼?”葉卿清開口打破了屋子裡有些尷尬的沉寂。
燕隨輕哼了一聲,點點頭,顯然眉宇間還有抹不散的憂愁。
葉卿清一看燕隨這樣子,就知道他今日去慶王府定是沒討得什麼好處。若是秦冰冰一切正常,只是在和燕隨賭氣,她好歹還能幫着勸一下,可現如今她什麼都不記得了。換言之,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比什麼都不記得更糟糕的是,可能上官慕白已經先入爲主地擠進了她的記憶裡,不然她怎麼會乖乖嫁給他呢!
今日在慶王府她看得也很清楚,秦冰冰和上官慕白之間倒像是……挺和諧的……
見齊子皓與葉卿清都不再開口,燕隨緊抿的嘴脣動了動:“若是你們覺得對那個所謂的皇叔動手很爲難的話,便不要再管這件事,朕自會自己出手。”
之前肯願意和齊子皓回到定王府來,多少也看着一些他們之間的交情。對於他們能幫上忙這件事,說實話,從一開始,燕隨就沒抱多大希望。
原先,他還以爲秦冰冰是真的生氣才這麼任性,現在知道她失憶了,他一刻都等不了了!若是讓他眼睜睜地看着她待在另一個男人身邊,享受着他的殷勤,除非是他死了!
葉卿清秀眉微蹙,半晌,纔開口道:“燕隨,其實我有一個法子不用兵戎相見,雙方也不會鬧得太難看。”
聞言,齊子皓和葉卿清的眼光都看向了她。
葉卿清也沒有賣關子,開門見山地說道:“燕隨,你不是從雁盛山莊帶了個人回來麼,我們可以……”
葉卿清說起這個計策時臉上滿是星光,顯然十分有信心。
聽完她的話之後,燕隨臉上還帶着些懷疑:“此計可行?”
葉卿清努努嘴:“自然了。上官慕白本就心虛,難不成事發後他還能上趕着來找你要人說你搶了他的世子妃不成!”
秦冰冰是北燕的皇后,這是事實。
其實,之前在慶王府的時候,便曾有人暗中問了她一句,有沒有覺得這位秦姑娘長得像當今皇后的姐姐,如今的北燕皇后。葉卿清隨便搪塞了一句那些心有疑慮的人便沒再多問。
人有相似,況且當年秦冰冰以宸王妃的身份也只露過一面,那些心有懷疑的貴夫人們都不是傻子,不會去計較拿這種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隨處亂說。畢竟誰能想到他們東齊會出了以爲膽大包天的世子爺,連北燕的皇后也敢搶!
但是若是真的將事情挑明瞭,上官慕白就會淪爲千人所指的下場,所以他不會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上門挑釁,只能嚥下這個啞巴虧。再說了,她這個計策也不算是虧待了上官慕白!
齊子皓的嘴角勾起,他的小王妃腦子就是比別人靈活,這算不算是活學活用?將某人當年的手段現搬了過來,不過這倒的確不失爲一個好法子!
“可是,還有半個月的時間……”燕隨顯然不樂意秦冰冰再繼續和上官慕白待在一起。
葉卿清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是沉聲鄭重其事地問了他一句:“燕隨,孩子的問題你怎麼看?”
燕隨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後來明白葉卿清問的是什麼之後,下意識地便大聲駁斥了一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的孩子自然是我的!”
看那架勢,若非眼前的葉卿清是個女人,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一拳揮上去。
齊子皓上前橫了他一眼,自己沒本事,將自己的女人弄丟了,居然還敢對着他女人發火?
這都是些什麼破事兒!那個上官慕白也不學點好的東西,竟給他們東齊招惹麻煩!不知道他一向最煩替別人操心了嗎!
葉卿清心裡冷笑,燕隨此刻面上反應越大,便表示他越在乎這個問題!
當然,她不是希望秦冰冰和上官慕白之間有些什麼,也不是要刻意挑撥。
她相信,清醒狀態下的秦冰冰絕對不會和上官慕白做些什麼,可是現在秦冰冰連燕隨都不記得了,她失憶這段時間又一直和上官慕白在一起,誰也不能保證這中間會不會發生些什麼事情。而且,今日她也注意了一下,那個孩子看起來似乎月份不大。這也正是加深她擔心的一個原因。
或許是因爲秦冰冰是她的知交好友,在葉卿清看來,即便事情真的到了最壞的地步,也不全是秦冰冰的錯。她對燕隨的愛,即使是她這個局外人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但秦冰冰和上官慕白之間的事,偏偏又是擺在燕隨面前必須血淋淋地撕開的現實。
如果,他不能釋懷,亦或者是會糾結於這段未知的事實,那葉卿清覺得他們根本就不需要爲燕隨勞心勞力,因爲這樣的他,配不起秦冰冰!與其以後爲了這個問題發生無休止的矛盾,還不如不要再將人留在身邊,省得礙眼傷心!
燕隨想說些什麼卻又無力反駁,整個人如失了魂般跌坐在圓凳上,慢慢地,他將頭埋進了自己的雙手之間,久久未語。
顯而易見的失落頹敗使得屋子裡的氣壓瞬間變得低沉迫人。
縱使看到燕隨的樣子葉卿清也有些於心不忍,可她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什麼,這個問題是他和秦冰冰必須要一起跨過的一道坎,她只是搶先一步提了出來而已。退一步說,這件事情的內質不在孩子,而在於燕隨對秦冰冰的愛有多重,是否能無條件地包容她、信任她。
愛情裡最可怕的便是互相猜忌,以前還未成親時,她和齊子皓不正是深受其害麼!
她說出這番話,也只是希望燕隨能理智地把問題想清楚,不要因爲這件事以後做出些傷人傷己、不可挽回的事情。
“清清,我們先走吧,讓他一個人想想。”齊子皓這會兒也沒了剛剛和燕隨劍拔弩張的氣勢。同爲男人,在這個問題上,他比葉卿清更能看透燕隨的心思。
葉卿清點頭也沒再多說,就在齊子皓攬着她準備離開時,燕隨低沉而又略帶着些嘶啞的嗓音在他們背後響起:“就按你說的做吧!”
他是介意,也曾憤怒懷疑過,但是這一切都比不上那個曾經追着他、打也打不走罵也罵不走的女孩兒重要。就算……那個孩子真的不是他的,那也便就如此吧……橫豎……是她的孩子,他不會虧待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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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王府這邊出了事之後,齊華慶便曾派人徹查了一番,結果卻什麼線索都沒找到,他也只能忿忿作罷。但同時,也打定了主意等這事兒的風頭一過去,便悄無聲息地處置掉王香香。
美貌的女人,他想要多少便有多少,一個讓他顏面掃地的女人,他絕不會留着!
齊華慶在打着主意的時候,王香香未嘗沒有同樣在算計他。她知道出了那等傷風敗俗的事兒,她絕不可能再繼續留在慶王府了。若是……能找到那塊令牌,說不定之前在背後幫她的人會因此記她一功。
好在,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祈禱,居然真的讓她混進齊華慶的書房裡翻到了那塊擱置已久的令牌。想來已經很久沒被人動過了,匣子上都快蒙上了一層灰了。
王香香小心翼翼地拿出後仔細觀察了一番,確定這就是那黑衣人要的那塊令牌之後,心裡激動不已。她趕忙四處張望一下,就做賊似地將令牌藏到了自己的胸前,然後再將空匣子放回了原地。
待回到自己的屋裡後,王香香終於是舒了一口氣,一路上提着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她現在就期盼着夜色快點來臨,多在慶王府裡待一刻,她便感覺自己危險了一分。
後來,似是想到了些什麼,她趕忙吩咐丫鬟們去給她準備浴湯,仔仔細細地將自己清洗了一番。
是夜,王香香換上了一層極其誘人的薄透紗衣,聞了聞自己身上散發出的花香,這才滿意地勾起了嘴角。
於是黑衣人進來之後i,便看到了一幅血脈噴張的畫面,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便將王香香扔到了牀上。他們之間也不是沒有做過,好幾年前他在醉紅樓潛伏的時候便愛上了這種事,對於翻雲覆雨之事尤其還是主動送上門的美人兒,向來不會加以拒絕!
只是,這一番香豔的景象倒是苦了被齊東派來盯梢的夜三和夜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