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城最繁華的一條街上,齊子皓單手將齊靜沅抱在懷裡,另一隻手緊緊地拉着葉卿清。小丫頭此刻手裡正拿着夢寐已久的糖葫蘆,小嘴兒直咂巴,小模樣看起來既可愛又得瑟。
葉卿清仰着頭看向身邊的男人,紅脣微微撅起,嘴裡咕噥道:“以前也沒見你對我這般有求必應過。”
齊子皓挑了挑眉,頓住步子,嘴角輕輕地勾起,附到她的耳邊低聲說道:“怎麼沒有了?在牀上的時候不是你怎麼說就怎麼是嗎?你讓我快我就快,你讓我……”
葉卿清嚇得趕忙捂住了他的嘴,見女兒的注意力不在這兒,又看了看周圍的路人,這才舒了一口氣。她嬌瞪了齊子皓一眼,臉頰燙紅得猶如一隻煮熟的蝦子。這什麼人啊!居然在大街上說這種話,而且女兒還在邊上呢,真是太不要臉了!
葉卿清羞惱之下乾脆不理他了,齊子皓卻若無其事地拉起她的手和剛剛一樣走在大街上,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自他們成親以來,他大多數時間都處在忙碌的狀態下,倒是極少有時間陪葉卿清這般愜意外出。一手牽着自己的嬌妻,一手抱着自己的寶貝女兒,齊子皓覺得彷彿這世上所有的美好此時都被他擁在了懷中。
“父王快看,那裡圍着好多人!”齊靜沅愛看熱鬧,一見到人多的地方就容易興奮。
齊子皓和葉卿清順着她的視線走近望去,一名素服女子此刻正垂淚跪在地上,旁邊寫着一塊賣身葬母的牌子。女子雖看起來有些許憔悴,但面相姣好,看着倒不像一般貧苦人家的女子。
這時候,一名身材肥碩的男子走上前一腳踢開了那塊牌子,凶神惡煞地拎起了那名女子:“好你個小賤人,居然還敢在此賣身,老子不是給過你銀子了?”
那女子驚嚇地淚水漣漣,拼命地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要你的銀子。”
“沒有要那老子現在給你,趕緊跟老子回家!”那男子看起來有點像這城中的暴發戶,穿金戴銀不說,脖子上還帶着一根粗粗的金鍊子,也不知是從哪學來的風尚。
“我不跟你回去,我不要做你的小妾!”女子拼了命地想要抽回被他拉住的手,阻止他拖着她前進的步伐。
“唉,真是造孽哦!那王貪官自己死便死了,留下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遭罪!”
“就是,這小姑娘聽說才十四歲,真要是被這黃家公子帶回去,那哪能有什麼好日子過押!”
“...”
圍觀的人們哀嘆的哀嘆、唏噓的唏噓,但是卻並沒有人伸出援手來,不過葉卿清從他們的議論聲中倒是弄清楚了今日這一出的緣由。
原來這賣身葬母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他們前往北燕時曾設宴接待過他們的安州守備王文海的小女兒王香香。他們離開安州城之後沒多久,林思睿就以欽差大臣的身份抵達了安州城徹查私鹽一案,最後不出意外找到了王文海藏起來的那本私鹽賬冊。
私鹽賬冊一出,王文海立馬被全面調查,這才得知他在安州城短短兩年竟斂聚了旁人一輩子可能都無法積聚起來的銀子。最後,王家被抄了家,而王文海則是被就地處斬,王家男丁全都充作了苦役,至於女眷,則網開一面被免爲了庶人,王家的財產自然也全都充了公。
王夫人本就因爲王文海的事情氣急攻心,後來又得到了漕幫一舉被掀翻、自家大哥被手下之人看砍了頭顱向朝廷投誠的消息,一口氣沒上來就去了。這也就是前幾日的事情,聽說王夫人的屍體現在還停在城外的破廟裡沒有下葬,王香香一個弱女子身無分文只好出此下策來賣身葬母。
葉卿清聽了之後對王香香的遭遇雖有幾分唏噓卻並無太多同情,王文海貪贓枉法的時候不知道造出了多少個“賣身的王香香”,這也大約算是因果輪迴吧!況且,現在不是有人出了銀子麼,雖聽說這黃家公子是個聲色犬馬之輩,可王香香自己選擇這條路時便應該想過會遇到這種情況。再說黃家雖不是什麼官宦之家,可到底是個員外,王香香至少不用爲生計發愁了。
“救命,救命!”王香香依舊在不停地掙扎,最後竟真的給她掙脫了那黃公子的束縛,只是看着她一路奔來的方向,葉卿清臉色頓時黑了起來。
果不其然,她一口氣跑到了齊子皓的面前跪了下來甚至試圖去拉扯他的袍角,只是齊子皓動作更快地後退了幾步這纔沒有被她得逞。
“救我,求王爺救我!”王香香哭得梨花帶雨。都說戴孝三分俏,王香香雖是年紀尚淺又是一身毫不起眼的素服,可那已經發育成熟的身段卻是完完全全地被勾勒了出來,微微俯身,甚至還能看到胸口處那一片雪白的誘人風景。
葉卿清嘴角抽了抽,好歹如今也算是入秋了,雖談不上有多寒冷,可這位王姑娘穿得未免也太清涼些了吧!
黃公子罵罵咧咧地追了過來,只是在聽到王香香口中喊着“王爺”的時候,頓時便停住了腳步,也不敢上前去拉扯王香香了。
王香香以前好歹是守備大人的女兒,要說見過什麼王爺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再者,黃公子偷偷地拿眼覷了一下齊子皓,雖說他身邊只帶了一個女人還抱了個小娃兒,可那股絕代天姿卻是無法掩蓋的。不說別的,就那副世間難有的美貌就可以看得出不像是常人。
黃公子在等着齊子皓的態度,雖然他對這個王香香垂涎已久,可到底也不能雞蛋碰石頭不是?
圍觀的羣衆在聽到王香香的求救聲之後也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今日晌午使者隊伍進了翌陽城那是很多人都看到了的,所以,這位大約就是此次出使北燕的定王殿下了。
很多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傾向,尤其對方還是王香香這麼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兒。這不,已經有人開始嘗試着勸起來讓他們出手相助一番,莫要讓王香香這般正經人家的姑娘落入了虎狼之手。
葉卿清冷笑了一聲,這些人說得這般大義凜然,自己怎麼不出銀子?看着王香香那含羞帶怯的眼神,她心裡就冒火。好好地出來逛個街也能遇到這種不省心的事兒!
“這位姑娘,你賣身葬母,剛剛這位公子出了銀子,何談救命一說?”
王香香咬了咬脣,搖頭道:“小女子不願和他回去做妾!”
“不願和他回去做妾?”葉卿清彎了彎嘴角,冷意盡現,“那你讓我家王爺救你,是想跟着我們回去做王爺的妾室?”
不是有句話叫“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麼,這王香香現在還並未長開,以後想必也能算得上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王香香飛快地擡頭看了齊子皓一眼,臉上紅霞明顯,而後低下頭怯怯地搖了搖頭,“我可以爲奴爲婢,一定會好好報答王爺和王妃的。”
“爲奴爲婢?你說的是紅袖添香麼?”葉卿清繼續咄咄逼人,她就是仗勢欺人了怎麼着,對於敢覬覦她男人的人,來多少她都能拍死多少!
圍觀的人見王香香被逼得連連垂淚、委屈不已,雖然不敢明着說些什麼,可背地裡職責葉卿清小肚雞腸的人可是不少。
這時候,齊子皓冷冷地開了口,甚至看都沒看王香香:“想要本王拿銀子來幫你,還不如讓本王去幫這街邊一隻不知名的豬狗。”
王香香身子一顫,不可置信地擡起頭看向了齊子皓,美目裡滿是哀怨。她怎麼說也算得上是這安州城裡的第一美人兒吧,王爺怎能這般說她!要不是當初父親畏首畏尾,沒有早些將自己獻給他,說不定他們家今日根本就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當初在齊子皓等人離開後,王文海依葫蘆畫瓢地宴請了林思睿,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將王香香派上了用場。本來王香香一聽說王爺變成了國公還老大不樂意呢,可後來見林思睿相貌溫潤清朗,也就沒有拒絕了。只是,王文海這招顯然是沒有奏效,林思睿直接便無視了王香香,也沒有留任何情面。這件事一度讓王香香懊惱不已,沒少私下抱怨過若是當初父親直接將她獻給了定王會不會事情就完全不一樣。
葉卿清卻是在心裡偷笑,這男人嘴巴還真是毒,他這是在嘲諷王香香豬狗不如?不過這樣的齊子皓,她喜歡!
她瞥了瞥依舊在一旁觀望的黃公子,目光高傲地對着王香香道:“既是自願賣身,哪裡由得你來挑選對象?這位黃公子既然已經出了銀子,你自然便是他的人了。”
黃公子在一旁早就看出門道了,這定王雖然看着其實威嚴,可大抵是有些怕王妃的,王妃說話那比王爺管用,因此一聽葉卿清這番話他立馬就吩咐人上前欲將王香香拖走,甚至還腆着一張笑臉不倫不類地朝齊子皓與葉卿清行了個禮。
王香香還在不停地做着垂死掙扎,嘴裡喊着讓齊子皓救她。
葉卿清咕噥了一句:“真是掃興!”出來好好地逛個街還能遇到這種事情,砍桃花這件事怎麼就怎麼砍都砍不完呢!
出了王香香這糟心的事兒之後,葉卿清也沒心情再繼續逛下去了,不顧齊靜沅滿臉的不樂意便冷着一張俏臉拉着齊子皓回了客棧。
“母妃小氣!”齊靜沅舔着冰糖葫蘆,瞪着眼朝她來了句。
沒大沒小的丫頭!葉卿清剛想上前去拉她的辮子,卻見齊子皓明顯地將人護在懷裡的動作,一生氣就扭頭進了房間。
齊子皓撇了撇嘴,一臉無奈地看着自家毫不知事依舊只顧自己吃樂的女兒。
他怎麼感覺自己跟養了兩個女兒似的,這夾在中間的感覺可真是不好受,哄完了一個回頭還要去哄另一個。
心累!
葉卿清這氣確實也沒有生多久,實在是齊子皓哄人的功夫厲害。第二天一早起來,便看見她滿臉紅潤地跟在了齊子皓身後,好似昨天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但事實是昨晚兩人房裡的動靜鬧得可不算小,客棧畢竟不比家裡,當然齊子皓手下之人也不敢將此事說出口就是了。也幸虧是葉卿清沒想到這個點兒,否則她怕是這一路都不會讓齊子皓再碰她。
就在他們準備啓程離開時,十四走了過來稟報道:“王爺,昨晚那黃公子暴斃了,王香香不見了蹤影。”
雖說昨日那一出可能是意外,可齊子皓總覺得事情過於巧合,時候便派人去了黃家調查一番,只是沒想到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這時候,齊子皓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不管王香香背後是不是有人,終歸此次的計謀也是沒有得逞。只是,他沒想到就這一點疏忽,不久之後卻給他和葉卿清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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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陽城
周心憐和徐管家在逃了大半個月之後,終於是被燕旭帶着人給抓回來了。不過燕旭並沒有如當初想象的那般對周心憐使盡各種酷刑,因爲在他找到周心憐之後她差不多也只剩下一口氣了,而那位徐管家也好不到哪去,不僅身上沒一塊好肉,便連男子最重要的地方都是被人生生地一刀給割下來了。
“查到是什麼人做的了麼?”
太醫之前給周心憐檢查過,她身上的那些傷完全就是被人凌虐出來的,而且應當還不止是一個男人。至於那個徐管家,看起來也是同一夥人出的手。
燕旭搖了搖頭:“當時我帶人過去的時候,那夥人已經離開了,應當是得了消息匆匆逃走的。而且,那女人帶的金銀首飾也全被他們一卷而空了。”
看着不像是蓄意的報復或者是什麼,或許也就是周心憐和徐管家自己倒黴,遇上了強盜也說不定。
強盜...?
燕旭擰了擰眉,說出了自己的猜想:“臣在找到他們二人的那個小鎮上聽人說過曾有琉璃國人的蹤跡。”
周心憐和徐管家逃離翌陽城之後,是挑了一條最偏僻的小路離開的,最後當是沒走出多遠便落到了那夥人的手裡,所以他們纔會花了那麼長的時間在那個小鎮上找到人。
燕隨聽了燕旭的話之後,臉上微微有些凝重,燕少桓,如今不就是在琉璃國麼?
雖然他和齊子皓一直有派人盯着燕少桓,確定他未曾離開過,可一時也沒有法子將人擒住。
原因無它,琉璃國雖只是海外的一個島上小國,可向來民風彪悍,當初燕少桓的雷火彈便是從他們手上得來。只不過琉璃國國民不過區區不足十萬人,而且除了一些生意人之外,其他國民幾乎從不離島,所以中原各國與琉璃國一直相安無事,甚至因爲生意往來的關係,琉璃國每年還需向東齊進貢。但是北燕與琉璃國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除了燕少桓的事,之前並無任何交集。
而如今,琉璃國的人來了北燕,這是燕少桓的示意?他這是想要藉助這個區區小國來複位奪權?
燕隨饒有深意地看了燕旭一眼,隨後脣角微微勾起:“此事朕知道了,隨後會派人繼續跟蹤。至於周心憐和那個徐管家,三日後便在菜市口執行絞刑吧!”
爲了燕明朗的面子,周心憐與徐管家偷情一事是嚴令封口的,但即便是這二人在外也算是經受了一番折磨,也是必死無疑的。
燕旭領命準備退下去,只聽燕隨淡淡地開口道:“我知你一直對周氏不滿,所以,你軟禁着周氏,寵着府上的兩位側妃雲氏和聶氏以及他們的子女,朕也沒有多說過什麼。只不過,雲琛好歹是你的嫡長子,再怎樣,你也當好好護住他!”
除了是皇帝,燕隨更是燕旭的長輩,說這些話無可厚非。雖然燕雲琛從小嬌慣了些,可到底還是個小孩子,若非那雲氏和聶氏手段太過,他也不會當着燕旭的面將這些話挑明。
燕旭眼底閃過一絲愧疚和惶恐,雲琛受傷一事他也知的確不是意外,可一起動手的到底都是他的兒子,所以事後他也只是小懲大誡了一番。
只是,聽了燕隨的話之後,他臉上還是帶上了一絲赧色:“臣知道了,回府後定會好好整治一番,不會再讓之前的事情重演。”
雖然不喜周氏,但云琛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情的。與周氏的蠻橫驕縱相比,雲氏和聶氏也算溫柔識大體、頗得他的寵愛,或許此前是在周氏那裡吃的虧太多,這才遷怒到了雲琛身上,但不管什麼原因他現在無論如何也不會動她們,是以日後他只能多派些人手在雲琛身邊。
燕隨在看到燕旭離開的背影之後,眼中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他將半山召了過來,私下對他吩咐了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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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冰冰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倒黴透了,每次自從兩年前和燕隨回了一趟北燕之後,每次只要她一離開燕隨,定然都會被人想撒網撈魚一樣給捕起來。
這以前有個虎視眈眈的老皇帝和那個陰狠毒辣的燕少桓也就罷了,可現在明明北燕都是燕隨那混蛋一人的天下了。結果可好,她喬裝離開翌陽城還沒幾天,居然又被人給綁了!
聽着窗外的滔滔海浪聲,秦冰冰覺得自己簡直就想哭了。這羣人已經抓了她好些天了,雖然什麼都沒做,可她知道這會兒自己怕是離燕隨越來越遠了。這些日子她沒少出盡各種花招想要逃跑,那些人不勝其煩,乾脆直接一根繩子就將她給綁起來了。
聽到有人打開門板的聲音,秦冰冰乾脆兩眼一閉假裝睡着了。
那兩個滿頭小辮子的小嘍囉見她沒心沒肺地在那睡着,忍不住搖了搖頭。
嘍囉甲一臉嫌棄地咕噥道:“你說這女人,簡直跟個豬似的,吃了睡睡了吃。真不知道公主爲什麼吩咐咱們千里迢迢地來抓這沒用的女人。現在好了,還沒走多少路呢,船就停在這兒了,聽說剛剛後頭有一艘商船追上了咱們,說是要和咱們談生意!”
格奶奶的,他們只是打着商船的旗號呀!真是麻煩,中原人就是事多!偏偏現在又還不能露餡,畢竟還沒回到自己的海域。
嘍囉乙警惕地站在門邊四處看了看,這纔將他拉到了船艙內的角落裡:“噓,小點聲,別給外頭那兩黑麪神聽見了,不然回頭又有藉口給咱們排頭了。哎,這恐怕哪裡是咱們公主的主意啊,分明就是那未來駙馬爺的主意。”
嘍囉甲一臉不平:“不過一個外來人罷了!前幾日黑虎大哥他們還被那兩人狠狠訓斥了一頓呢!”
他們琉璃國那是向來不同外人通婚的,可現在公主是唯一的繼承人又得國君的寵愛,她看上了一個外來人這也不是他們能改變的事情。只是那男人的手下未免也太囂張了,黑虎大哥他們不過是玩了一個女人而已,那兩人居然劈頭蓋臉地狠狠罵了他們一頓,真是憋屈!
在男女之事上,他們琉璃國的男人向來勇猛,更何況弟兄們這些日子一直潛伏在北燕京城等着抓這女人,連娘們的半點葷腥子都沒碰到。好不容易黑虎大哥他們與那兩冷麪神分頭行事時遇到一對鬼鬼祟祟的男女,這纔開了葷,而且還帶回了不少寶貝!他們做錯了什麼事?拿着雞毛當令箭的兩狗雜碎!
嘍囉乙嘆嘆氣:“你也甭在這抱不平了,公主回頭真的要是嫁給了那男人,怕是以後這鳥氣還有的受呢!”
說着便拉着一臉怨婦樣的嘍囉甲離開了船艙,離開前還朝秦冰冰那看了一眼,確定她沒醒,這才放心地將門拉上了。
秦冰冰一直擱那豎着耳朵在聽呢,剛剛那兩小混蛋,最好別落在她手上,居然敢說她沒用?還罵她是豬?回頭有機會定要報這一箭之仇!
只是,公主是誰?那男人又是誰?聽剛剛那兩人的口氣,她似乎是早就被人盯上了。混蛋,敢情這些人就是在等着她跑出宮自投羅網啊!早知道她就不聽那定王殿下的話了,死活也該賴着和他們一起去東齊。
秦冰冰輕易地掙脫了身上的繩子,爬起來站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外頭的情況。這些破繩子壓根難不到她,只是,這船上有很多高手,她水性又是一般,想要逃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剛剛那兩人說,有商船來了?
秦冰冰眼珠子一動,計上心來。
“冷大人,不好了,那女人不見了!”準備去給秦冰冰送飯的人一進船艙就只看到一截孤零零落在地上的繩子,而秦冰冰卻不見了蹤影。
冷鐵與冷冽臉上神色皆是一變:“馬上派人出海去追,那女人肯定是悄悄跳海逃走了!”
話音剛落,又一個嘍囉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船底破了個洞,現在已經有水開始滲進來了!”
說完,還低下頭弱弱地補充了一句:“是被人用匕首從船底捅了個洞...”
冷鐵與冷冽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相同的表情。豈有此理,秦冰冰那個可惡的女人,居然敢擺他們一道!
原先跟在燕少桓身邊的時候只知道秦冰冰是個衝動無腦的女人,這些日子也只見她用蠻勁想要逃跑,沒想到竟會來這麼一手!
冷冽稍稍恢復了一些冷靜:“派出去追捕的人不要停,馬上放消息將備用的船隻送來!”
好在他們還有備用的船隻,此行的目的便是秦冰冰,絕不能空手而回!
而此刻,被人從水裡撈上來的秦冰冰正躺在一艘做功頗爲華麗的大船上,雙眼緊閉、美睫微顫,靜下來別有另一番美態。
“主子,這位姑娘沒事,只是...她有了近兩個月的身孕了...”
白衣男子身子一顫,手上端着的茶水也不受控制地溢了一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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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
現在的一更基本上都是晚上零點左右,二更在下午兩點半之前,如果臨時有改動,都會在評論區通知~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