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歡在心底舒了一口氣,太好了,可以緩一天。
“你現在肚子疼不能吃東西,待會我讓侍女給你拿藥。”仞千同一雙黑濯石一般的眼眸裡竟然透着溫柔,他擡起手,顧顏歡以爲他要做什麼事情,嚇得忙把身子一縮,結果他去拿一旁的錦被披在自己身上。
“還疼不疼?”他貼心給顧顏歡的身體裹上被子,關切問道。
面對仞千同異常的溫柔,顧顏歡有些不適應,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仞千同,“你是不是發燒了?”
她把手從被子裡抽出來,去摸摸仞千同的額頭,不冷不熱,又去拭了拭自己的額頭,正常呀。
“你幹什麼。”仞千同把她的手強拿過來,賽回被子裡,臉頰火辣辣的。
“仞千同,你因爲害怕我受傷而受到兩國攻打就嚇得這幅模樣,也太誇張了吧。”顧顏歡被他包成一個糉子,只露出一張臉來。
仞千同幫她裹被子的手一停,擡眸盯着顧顏歡,顧顏歡被他看得不舒服,心裡發怵,那雙黑濯石一般的眼眸柔和似水,他突然捧起顧顏歡一張瓜子臉,定定地看着她,“如果我說本太子看上你了呢?”
“啊?”顧顏歡不敢相信,甩了甩頭,而仞千同使勁將她的腦袋按住,強迫她看着自己。
“你開什麼玩笑!?”顧顏歡瞪着他說道。
突然間,仞千同手上的力道加重,“本太子沒有開玩笑。”
他的神色堅定,直直望着顧顏歡,顧顏歡一時間愣住,這幾天怎麼回事,撞上桃花運了一個兩個的都說喜歡自己。
“好吧,你沒有開玩笑。”顧顏歡低垂眼眸,淡淡道。“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肚子疼。”
仞千同這纔想起來,連忙把手放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我待會兒再來看你。”
顧顏歡從鼻子裡嗯了一聲,“顧顏歡,你不用想要逃跑,我不會讓你逃出我的手掌心的。”臨走,仞千同向她握起手掌,語氣十分堅定。
顧顏歡暼向仞千同,打了個寒顫。
等到仞千同走出大營,顧顏歡打開被子,舒了口氣,肚子一陣疼痛,涼得要命,她又把被子拉回來捂在自己的肚子上。
肚子裡涼透,顧顏歡難受的要命,在牀榻上打滾。
“公主,藥煎好了。”侍女挑開簾子走進來,手上還端着一大碗湯藥,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從湯碗中散出。
侍女端到顧顏歡面前,舀起一勺子吹了吹,遞給顧顏歡。
“你先出去,我自己喝。”顧顏歡像一隻軟皮蝦一樣蜷縮在角落,痛苦地捂住肚子呻吟。
侍女聽話地將藥放在桌子上,走出大營。
顧顏歡瞥見她離開,起身端起藥湯,喝了一半,自己的病不能這麼快就好,最好能再拖延幾天。
她端着藥碗左右看看,她瞅着牀榻,硬着頭皮,只能把藥汁倒在着下面了。顧顏歡端着藥碗掀開牀榻,一股腦地全部都倒出來,藥味刺鼻難聞,弄得滿牀榻下都是藥味。
這樣一來,仞千同一聞就能聞到,顧顏歡又把剛剛扔掉的玫瑰花塞到裡面,花香總算可以掩蓋一些藥味。
做完這一切後,顧顏歡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感覺肚子不是很痛了,她把藥碗放到桌子上,繼續縮回牀榻。
看着地上被自己扔掉的碧綠色長裙,顧顏歡撿起來,只穿中衣面對仞千同不合適,還是穿上比較好。
顧顏歡穿好衣服,再整理頭髮,她把耳跡邊的幾縷髮絲用碧玉髮簪紮起來,而其餘的則散落開來。
收拾完後,簾子忽然間被一隻柔夷猛地掀開,隨後氣沖沖地走進來一個女子,她畫着濃妝,一字眉,豔紅色的嘴脣,橢圓形的臉。
她穿着遒勁的紅衣,頭髮高高紮起來,她此時滿臉的怒氣,看着有些駭人。
“你就是太子哥哥搶來的公主?”女子衝她說道。
顧顏歡起身,一看便知道來者不善,“你是誰?”
“哼,我是未來的太子妃。”女子說這話的時候,高高擡起下巴,示威一樣衝顧顏歡說道。
顧顏歡感到好笑,她怎麼一副自己搶走了她相公的模樣?
“你笑什麼?”女子一雙杏仁一般大的眼睛瞪起來,雙手掐腰,極爲不滿,“我告訴你!誰也搶不走我的太子哥哥。”
顧顏歡點點頭,雙手一攤,“我又沒說搶,他給我我還不稀罕那。”
“你竟敢這樣說我的太子哥哥!”女子怒氣衝衝地說道,她大步流星地走到顧顏歡面前,擡起拳頭衝着顧顏歡的臉就要揮過去,顧顏歡下意識地擡手臂擋住。
“住手!”還沒等她的拳頭落下來,仞千同匆匆跑進大營中,出口喊道。
女子聞言,跑到仞千同身邊,嘟起嘴巴,小鳥依人地說道:“太子哥哥。”
仞千同冷着一張臉,看也不看女子,而是繞過她去看顧顏歡,“有沒有傷到?”他伸手捏了捏顧顏歡的腮幫子,關切地詢問。
顧顏歡搖搖頭,拍掉仞千同的手。
“你穿上這身衣服比只穿中衣好看多了。”仞千同聽到她沒有受傷,緊繃的一根鉉鬆開,繼而從頭到腳地打量顧顏歡。
女子睜大眸子,不可思議地望着兩人,瞥眼看到牀榻上亂糟糟的被子,再聯想到方纔仞千同說的話,一下子哭起來,“太子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
她哭哭啼啼地跑到仞千同跟前,指着被子,大喊:“你們都幹了什麼。”
仞千同煩悶不已,既然她誤會就誤會吧,“本太子跟誰在一起還用和着跟你說一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