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箱珠寶侯飛凰自然不會留在自己那裡,順路就將那珠寶送到柳氏的柳園來了。
看門的婆子忙打着簾子迎侯飛凰進來,就見柳氏坐在正廳吃着點心,旁邊的丫頭在一旁打扇,一副愜意的模樣。
“二小姐?昨日回來的?快來坐坐坐!”柳氏一看見侯飛凰如同看見自家女兒一般,十分熱忱的拉着在一邊坐下。
侯飛凰也隨了她的動作,讓無霜將那箱子遞了過來,柳氏打開一看登時就驚住了,“二小姐,你這是發財了嗎?”
侯飛凰被她誇張的動作逗笑了,“姨娘,這是方纔劉家的二小姐送到賠禮道歉的,之前文煜的事情是劉家夫人沒有弄清楚就貿然答應了下來,只希望你不要在心存芥蒂。”
侯飛凰說到侯文煜的事就見柳氏的臉色慢慢拉了下來。
“怎麼了姨娘?”
柳氏嘆了口氣,讓嬤嬤將箱子收了起來,握着侯飛凰的手就數落開了,“二小姐你不知道,就是劉家小姐的事情過後,文煜也不知中了什麼邪,在花街柳巷被妾身抓住幾次,打也不聽,罵也不聽,跟魔怔了一樣。”
“文煜去花柳巷?”
“噓!”柳氏有些神秘拉了她一把,“此事妾身還不敢告訴老爺,這府裡也沒幾個人知道,二小姐你千萬不要張揚,妾身只敢同你說。”
侯飛凰瞭然的點點頭,也不再去評論此事,但柳氏卻拉着她的手又數落開。
“之前二小姐同妾身說的話妾身也仔細想了一番,歌兒若是真的喜歡裘天佑,嫁也嫁了吧,總比整天在侯府裡尋死覓活的好。”
“姨娘想通了?”
柳氏點點頭,“不論如何,總是妾身的女兒,看她如今如此作踐自己,哪有不心疼的,只是……”
“只是什麼?”
柳氏有些爲難的樣子,“這件事情我還不知道如何跟老爺開口,先不說妾身同傾歌已經同意了,就是我們同意只怕老爺也不肯啊。”
“這倒是個問題,不過這件事應該不用姨娘來操心,倘若他將軍府真有誠意,讓裘將軍去同爹說吧,姨娘就不要想這事了。”
柳氏爲難的臉色並沒有好轉,可還是點了點頭,“就聽二小姐的吧,那妾身改日找個時間去將軍府同裘將軍說說此事?”
侯飛凰一愣,隨即又笑了起來,“姨娘你親自去將軍府像什麼話,倒像我們傾歌上趕子要嫁給他一樣,你派個下人去將軍府放放口風,他收到消息自來會來,不然以裘天佑現在的樣子,他哪裡找的到比傾歌好的。”
柳氏豁然開竅,“還是二小姐的想的周到,那我明日就去辦此事,也好過歌兒整日在府裡哭哭啼啼。”
“對了,傾歌呢?在自己房裡嗎?”
柳氏的臉色登時變得有些難看,“之前尋死覓活的時候妾身答應她會好好考慮,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任誰來了也不見,老爺在這府裡幾日也去看過她一次不知道說了什麼,飯菜倒是照吃,只是天天把自己關着,妾身實在是被她氣死了,懶得管她了。”
柳氏雖然這麼說着,但自己的女兒還是心疼的緊,說起這件事來仍舊是深眉緊蹙。
侯飛凰在柳氏這裡同她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侯老爺留下了京城幾家鋪子裡的賬本,一整天的便都奔波在這幾家鋪子中。
二皇子回去以後侯飛凰便沒有再聽到消息,反而是接到了鳳雲淮要與劉幽蘭大婚的請帖,鳳雲淮的父親鳳按察使是從三品官員,官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邀請了這元京之中一些有頭有臉的人前去。
何況劉幽蘭的父親是劉丞相,在這元京也頗有顏面,想來也會去一些在元京舉足輕重的大臣。
侯老爺不在家,侯飛凰自然是要替侯老爺去送上這份賀禮的,於是等到劉幽蘭出嫁這天,她也好好的準備了一份大禮便準備往鳳府而去,但她人剛剛走出來,就聽到身後也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柳氏已經說了身子不適今日不去,侯飛凰也就奇怪那來的人是誰,在們擴等了一會兒才見那跑過來的人露出了容貌,侯飛凰皺了皺眉,侯青蓮同趙氏來做什麼?
“二小姐。”趙氏對後飛凰雖然恨得要死,但今日臉上還是陪着笑,盛裝打扮之後着一身紅衣有着中年女子的風韻,“聽說柳妹妹今日去不了,妾身特意準備了一番同二小姐一起去,怕有什麼二小姐應付不過來。”
侯青蓮也點頭給侯飛凰見禮,“娘說好久沒遇見過這樣的日子,也去沖沖喜氣,不知會不會給妹妹添麻煩。”
侯青蓮也是穿着一身紅衫,月影闌珊下身影格外動人。
“姨娘想去何必來問我呢,想必趙將軍今日也是鳳按察使的座上賓吧。”侯飛凰輕笑一聲率先上了馬車。
趙氏聽她這話也不知道她同意還是拒絕,拉着自家女兒的手就一同跟了上去。
鳳府所處元京西南方向,與秦安伯府相隔不遠,侯飛凰同趙氏來到這裡的時候,門外正有官員帶着賀禮絡繹不絕的進去,侯飛凰走在前頭,趙氏同自家女兒立即跟了進去。
鳳府內,這院落很大卻顯得有些空曠,但今日辦這大喜之事也搭了戲臺子在裡頭唱戲,侯飛凰人剛走進來,就見鳳雲淮身穿大紅喜服站在外頭迎客。
將賀禮遞了過去,他也十分有禮貌的過來接,只是看到後飛凰身後的侯青蓮時,他登時就愣住了。
“恭喜鳳公子。”這話是後頭的侯青蓮說的,美豔的容貌之上帶着幾分客套的笑,不待鳳雲淮回答就已經拉着趙氏進去了。
鳳雲淮追隨着她的身影看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繼續招呼客人。
“女兒,你可千萬不要衝動。”侯飛凰走進來就聽到趙氏似乎在勸侯青蓮,侯青蓮離開鳳雲淮的視線,那向來自信的面容上也多了幾分慍怒。
“娘你放心吧,我不會鬧的。”
侯青蓮說着這話,視線就定格在了前方那看戲的人羣之中,那戲臺下放了許多木椅,一字排開前頭都有一張桌子,放着一些點心和酒水,有幾個身份尊貴之人此刻就坐在那裡。
“二皇子?”侯青蓮看着侯飛凰的身後突然叫出聲,侯飛凰一回頭就看到二皇子幾乎是貼着自己站在身後,嚇了一跳連忙退後了兩步。
二皇子今日一身水色錦緞衫穿的風度翩翩,低頭湊到侯飛凰耳邊輕道,“二小姐,又見面了。”
這曖昧的氣息令侯飛凰渾身不自在,她正想走遠幾步,就見那鳳府門口東宮流雲快步走了過來,輕車熟路的繞到侯飛凰的身邊,直接將二皇子的身子隔開。
“侯爺這麼緊張做什麼,本宮又不會吃了二小姐。”感覺到東宮流雲的敵意,二皇子笑着說道,見侯飛凰擡頭眼神不善,他悻悻的聳了聳肩,又看着侯青蓮。
“大小姐容貌真乃傾城。”
侯青蓮因他這誇讚本難看的臉色好轉了幾分,“二皇子謬讚了。”
二皇子的臉上仍露着幾分輕浮的笑容,見侯飛凰同東宮流雲已經結伴往前頭去了,也伸手邀請侯青蓮,“大小姐若無事不如陪本宮聽會兒戲?”
趙氏已經在推侯青蓮了,巴不得自己女兒趕緊巴上二皇子,侯青蓮面上雖然不爲所動,但也答應了二皇子同他一起向那戲臺下走去。
二皇子同侯青蓮說了什麼侯飛凰一句都沒有聽清,但已經坐在離他稍遠一些的地方,還是能感覺到他那時不時看過來不善的眼神,侯飛凰的心中有些不安。
感覺手被一隻溫熱的大掌環住,侯飛凰擡眸一看,便見東宮流雲笑着看她,“怎麼出汗了?”
說着拿着自己帕子輕輕替她擦拭額頭的汗珠,那一低頭就能看見他帶在脖頸上的另一半月牙,侯飛凰不安的心稍稍安穩了一下,打量四周沒看到朝陽太子的身影她也有些奇怪。
“太子沒來嗎?”
“一早就出宮了,可能還沒到吧。”東宮流雲抿脣,因她想着朝陽太子而有些不悅,“我就在你的面前,你怎麼能想別人呢。”
說着手已經剝了一粒葡萄直接送到了她的脣邊,侯飛凰很自然的吃了下去,“有些事情我很在意,太子沒事就好。”
“什麼事?”侯飛凰正要說話,就見左側侯青蓮已經站了起來朝着她的方向走來。
“妹妹,我想去後院方便一下,你能不能陪我?”侯青蓮的聲音很小,湊在侯飛凰的耳邊說道。
木桌下東宮流雲拉着她的手緊了幾分,侯飛凰能感覺到他不想讓自己去。
“我的好妹妹,就去一會兒,馬上就同我回來。”侯青蓮卻已經將她的手拉住了桌布,東宮流雲與她交握的手也不得以鬆開,而後她更是不管侯飛凰的意願,直接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往後院而去。
東宮流雲視線追隨那二人離開,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侯爺這樣擔心二小姐,不如跟去看看啊。”
這嘲諷的話令一旁的原燼手摸上了腰間的刀鞘,但見自家主子鎮定的模樣到底沒有動手。
“妹妹,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侯青蓮站在一間屋子外,帶了兩個丫頭都留在了這裡。
侯飛凰點了點頭,無雪跟在她的身後也立即警惕起來。
侯青蓮看了她一眼便轉身打開門進了內室,侯飛凰則同無雪站在這裡等,一起的還有侯青蓮的兩個大丫鬟流月和流琴。
“小姐,這裡怎麼都沒什麼人?”無雪立即發現了這個地方的不對勁,方纔只是一個勁的跟着侯青蓮往裡面走,沒有注意到這裡只有幾間房門外零星的掛着幾個燈籠,連路面都暗的照不清。
侯飛凰方纔只被侯青蓮一直嘀咕的茅房給嘀咕昏了,一直在這替她問茅房在哪也沒有注意,這一聽無雪說她立即反應過來。
流月劉琴倒是仍然恭順的站在那裡,侯飛凰回頭看了流月一眼,“大姐進去,你們不去外頭守着嗎?”
流月一愣,也似纔想到這茬一般,“是,奴婢這就去!”
說着就一陣風似得跑進了內室,一陣風吹過,這本該有些燥熱的天卻莫名覺得有些涼意。
“流琴,既然你家小姐都已經在裡頭了,我還有事就先不等她了,你在這裡守着吧。”
“是二小姐。”流琴恭敬的答道,“奴婢會告訴大小姐的。”侯飛凰見她如此乖巧,擡腳就準備走人,但還挪動腳步,就見前頭的高牆外,有樹影動了一下發出沙沙的響聲。
侯飛凰視線不由看向那牆邊的大樹,夜色太黑她看不見那樹下到底有沒有人,只是聽着那聲音覺得不像是自然發出的聲音。
“小姐,我去看看。”無雪率先走了過去,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有些晶體的看着那黑暗之處。
流琴站在侯飛凰的身邊還算鎮定,一雙漆黑的眸子也一直盯着無雪的身影。
“有人嗎?”
聽得無雪朝着那黑暗之處問了幾句都沒有聽到回答,無雪拿着劍也戳了幾下,正以爲沒人鬆了口氣打算回去,那劍鋒卻突然被什麼東西用力握住,她抽出劍的手僵了一下,很快回頭喊道。
“小姐,這裡有人,你先走!”
說着就同那隱匿在黑暗之中的人搏鬥了起來,無雪拿着的劍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捏成了斷,流琴飛快的跑進屋子,一邊跑一邊喊,“大小姐,不好了這裡有刺客。”
於是一時這屋內就只餘了侯飛凰一人的身影在這裡,無雪被那角落裡的拉住過不來,侯飛凰一看,連忙朝着門外跑去,只是她還沒有出院門身後就緊貼上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後脖子一痛人就已經沒了意識。
“小姐!”無雪仍舊在同那人搏鬥,看侯飛凰倒下十分激動的雙腿一掃,便將黑暗之中的男人直接摔在了地上,又連忙朝侯飛凰跑過去,但人還沒有靠近,那人左手一臺,一股幽白的掌風便直接擊向了了無雪的胸膛。
無雪使出全力回擊,才堪堪穩住腳步,但見那人在她躲閃之際人一驚不知何時出了這大院。
無雪一驚連忙回頭去找方纔那男子,卻見黑暗之中躡斷她劍鋒的人也已經不知去向。
“小姐!”無雪喊了幾聲沒有得到任何迴應,連忙飛快的跑出這間院子,朝東宮流雲的位置飛奔而去。
侯飛凰睜開眼睛之時已經發自己在一間房間內,這房間內很暗,藉着月色看了一下襬設,大抵能看出是一般人家家中的客房,感覺後脖頸還有些泛痛,她動了動身子卻發現手已經不知何時被人捆在了牀頭,嘴裡也堵着一塊布巾。
侯飛凰嗚咽了幾聲,就見這房間內有一名黑衣男子正背對着他,手上不知在折騰什麼,聽到聲音以後回頭看了一眼。
房間裡月色太暗,侯飛凰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能看到半張側臉,但到底太模糊不知道那人是誰,用力掙脫了一下,卻發覺手上的繩結有越來越近的趨勢。
那人仍舊是背對着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見侯飛凰不停的掙扎覺得有些可笑,然而他也沒有忍住,就直接那樣張狂的笑了起來,那一陣瘋魔般的笑聲在這黑夜之中顯得尤其滲人。
“竟然是你!”
鳳府前廳。
“侯爺!不好了!”無雪慌張的從後頭跑來,不顧周邊幾人各色的目光,直接朝東宮流雲的方向飛奔而去。
“二小姐呢?”
“小姐方纔同大小姐進了一間屋子,大小姐說是進去如廁,我同小姐在外頭等,但不知哪裡來的人困住了我,還將二小姐擄走了!”無雪喘着粗氣說道。
東宮流雲的神色一緊,當即回頭看向一旁的二皇子,他一直都盯着二皇子的方向沒有看見他離開,應當不會是他纔是。
他想着上前幾步直接走到二皇子身邊,但卻驚訝的發現那穿着與二皇子同樣衣服的人竟然不是二皇子,此人同二皇子身形相當,甚至衣服鞋子還是頭髮全都束成了一樣的,隔着東宮流雲的距離,若不細看倒還真的發現不了。
“你是誰?”東宮流雲的語氣驟然變得十分緊張,那坐在位子上的男人一愣。
“我是鳳大人請的客人,雲淮的舅舅。”那人縮着脖子說道,顯然有些怕他。
見他起來想走,東宮流雲手一動就掐上了他的脖頸,“你既是鳳雲淮的舅舅,坐在這裡幹什麼,是誰讓你穿這樣的的衣服?”
那男子一怔,隨即大聲喊着救命,但這周圍的人都是認識東宮流雲的,沒有一個敢出手相助。
“你若不說,本侯就直接將你的脖子擰斷!”東宮流雲的話語之中已經斂了幾分殺氣,就見那男子面色已經有些烏青。
“是,我也不知道是誰,今日一早就有人將衣服送來了,讓我穿成這樣,還特意派人來給我束髮,方纔又安排我坐在這個地方。”他聲音有些沙啞着說道。
見東宮流雲放開了自己的脖子,他連忙捂着自己的胸口不住的喘氣,似看神經病一般看了東宮流雲同無雪一眼,轉身就往門外飛也般的跑了。
“侯爺,怎麼辦?”無雪也緊張的要命,小姐是當着她的面被擄走的,若真的出了事,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寧。
看出無雪的緊張,東宮流雲也皺着眉頭,“原燼,你先帶人在府裡四處搜一遍,熱鬧的地方就不必找了,二皇子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去後院看看!”
原燼領命,飛快的帶了一羣人進了後院。
“怎麼回事?”朝陽太子一進來便差點被朝陽太子撞了一個趔趄,不由皺眉說道。
青玄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啊,像什麼樣子這樣風風火火的,撞到太子也不知道放慢一些。”
“侯爺,怎麼了?”見東宮流雲的步履也有些快,朝陽太子在身後追了上來,“發生什麼事了?”
無雪又將剛纔發生的事同朝陽太子說了一遍,就見朝陽太子的眉頭很快皺了起來,看了一眼外頭人羣簇擁的內院,“侯爺覺得此事是皇弟所爲?”
“此事沒有弄清楚本侯不想多說,但方纔本侯明明看見二皇子坐在那裡,卻在二小姐走了之後就換了一個人,實在太過蹊蹺。”
朝陽太子聽着這話眉頭皺了皺,似也想道了什麼一般迅速擡往前走了幾步,“既然如此,本太子就同侯爺一起去找吧!”
說着也吩咐着青玄帶了一隊人馬往另一個方向一起進了後院,東宮流雲雖然也不是很待見朝陽太子,但怕侯飛凰有些危險,還是同朝陽太子一前一後的進了鳳府的後院。
“沒想到吧?”
房間內,那男子已經轉過頭,月色的映照之下,侯飛凰刻意很清楚的看見那人正是二皇子。
二皇子站在前頭笑了一聲,抖了一下身上的袍子直接朝侯飛凰走來,也直接不避諱的將侯飛凰堵着嘴巴的布巾給拿開。
感覺到口中沒了東西,侯飛凰登時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不用叫了,這裡是鳳府的死角,平日裡沒有人會過來的,再說今日府中那麼熱鬧,你叫的再大聲他們也聽不見啊。”
臉上掛着幾分淫邪的笑容,二皇子已經脫下了外袍朝牀上走來,侯飛凰的一愣,沒有停止呼救的聲音,但卻在這時聽到外頭放煙火的聲音,二皇子說的對,今日的鳳府這麼熱鬧,她就算叫破了嗓子也不一定有人能聽到。
思慮之下她發現掙扎不開繩索,便看着二皇子道,“二皇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你不是很強清楚嗎?難不成本宮將你綁到這裡來,只是爲你同你坐在牀上聊天?”二皇子的臉上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伸手撫上了侯飛凰的手臂。
那手指或輕或重的在侯飛凰的手臂之上游移,令侯飛凰忍不住泛起一陣噁心,“二皇子,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二皇子笑着仍舊是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她,“二小姐,我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又將你帶來這裡幹什麼?”
“你爲何要這樣?”
“前幾日本宮就已經告訴過你,若你答應同本宮合作,便是我們互惠互利,可你沒有答應本宮,那本宮只好用自己的方法讓你答應了。”
他說着這話已經手作勢就要去拉侯飛凰的衣服,侯飛凰連忙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躲過了他的手。
“可你還沒有說你到底是要同我商量什麼事。”
“本宮都沒有說要你幫忙幹什麼你就已經拒絕,這不是更折損本宮的顏面嗎?”二皇子冷哼了一聲,那手卻並不因爲她的閃躲而停下來,而是追着她的動作將她兩隻手用力按住。
“二皇子,有話好說,你若在這裡對我做了什麼,待會被人發現,你可知你會有什麼下場?”
侯飛凰這話令二皇子哈哈笑了兩聲,低頭看她那眼裡又是熟悉的嘲諷,“你以爲本宮會什麼都不做就帶你來這裡?”
見侯飛凰的臉色變了他又冷笑一聲,“二小姐,你自命清高的戲碼也該裝夠了吧,等你成了本宮的人,你再來說這些嘴硬的話吧!”
侯飛凰的心中一緊,就見二皇子已經傾身撲了上來,感覺到身上突然多出來的分量,以及那隻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摸索的手,她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
“可若你今日在這裡強迫我,待會若有人過來,我一定會將此事上報給太后,你以爲你跑的掉嗎?”
“上報給太后?除非你不要你的名聲了!”二皇子冷哼了一聲,“倘若你成爲本宮的人,你還出去大肆宣揚,你覺得侯爺還肯要你嗎?”
侯飛凰的心中一緊,腦門也流下了許多冷汗,再看那二皇子,卻仍舊坐在她的身上冷笑,他顯然是抓住了女子名節大於天這一把柄,纔敢在這裡對侯飛凰做這樣的事。
“你,你住手!”能感覺到身上的衣服在一件一件被他撕碎,侯飛凰的心中很亂,偏偏兩隻手都被他困在牀頭,只能發出一些不大的聲響,卻對自己的狀況無濟於事。
“二皇子!你要我幫你做什麼,我答應你,你不要這樣!”感覺到他的脣湊了上來,侯飛凰登時扭開臉不想去看他。
二皇子也停頓了一下,但很快道,“晚了,若本宮當時跟你說的時候你答應,也就不會有今日了!”
說着那毛茸茸的腦袋又重新擱在她的脖頸之間,大手一揚,又開始脫她的衣服。
原燼同青玄已經找瘋了,也沒有在後院看到侯飛凰同二皇子的身影,這兩人同時消失,更讓東宮流雲覺得定是二皇子將她帶走了。
心中一緊,他想起了同侯飛凰一起離開的侯青蓮,是侯青蓮來喊侯飛凰一起離開了。
他眉頭一皺,登時想起了二皇子方纔同侯青蓮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模樣,臉色變得越發難看,實在是等不了,他施展輕功騰空一躍,便上了一旁高高的屋頂,站在高處遠遠打量了這四周一圈,就見這後院之中的地方大都掛着燈籠有人走來走去。
但唯有前頭一座荷花池中,有一座茅草小屋沒有燈,外頭也十分的安靜沒有人走過的痕跡。
“原燼,那裡搜了嗎?”
原燼看了一眼,很確定的搖頭道。“還沒有。”
“過去看看!”這裡都已經搜的差不多,也沒有什麼時候地方能再去翻了,東宮流雲的腳步快了幾分,同朝陽太子等人飛快的朝那小木屋而去。
“侯爺!”
剛到那小木屋過去的小道上,就見侯青蓮帶着兩個丫頭迎面走來,她見東宮流雲同朝陽太子各自帶着一隊人馬有些惶恐,“這是怎麼了?我方纔聽說飛凰不見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無雪皺了皺眉頭,方纔外頭那麼大的動靜,就算大小姐在裡頭如廁,也不應該一點都沒有聽到纔是。
“侯爺,我們還是快進去看看吧。”似能聽到裡頭一些提東西的聲音,無雪有些緊張的道。
東宮流雲點點頭,轉身便帶着朝陽太子要往那小茅屋裡去。
“侯爺,這茅草屋是鳳府一位打理湖泊的老爺爺住的,你們進去做什麼?”她仍舊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話語之中卻是希望他們不要進去。
東宮流雲也覺得有些奇怪,直接推開了她攔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本侯只是進去看看,大小姐這麼緊張做什麼。”
“我沒有緊張啊,只是覺得鳳公子今日大婚,大家應當在外頭好好同鳳公子熱鬧熱鬧纔是,來這偏僻的地方做什麼。”
東宮流雲見侯青蓮說話之間眼神不由看向一旁,心中也有些起疑,在身後的手指動了動,便見無雪悄悄朝那小木屋靠近。
侯青蓮仍然在這裡攔着,“侯爺,不如我們去前廳坐坐吧,只怕你過來待會飛凰妹妹找不到你也該着急了。”
“小姐!”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侯飛凰正覺得萬念俱灰之際忽而聽到小綠的聲音,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用頭直接撞在了撲在自己身上的人頭上,那一下撞得太狠,導致沒回過神來她自己也有些暈。
無雪連忙衝了過來,那本趴在侯飛凰身上的二皇子一見不妙,連忙從旁邊的窗戶一躍而下,跳入了這荷花池中。
而遠處的東宮流雲聽到動靜也連忙衝了過來,原燼等人立即下水去搜二皇子的蹤跡,侯青蓮的心中一緊,亦連忙跟上了前頭幾人的腳步。
侯飛凰被綁在牀頭,衣服已經被拉下來大半,若不是二皇子今日太有信心,想必她早就失貞在他身下了。
侯飛凰的嗓子有些啞,無雪連忙替她解開繩子,看着她衣服已經被撕碎了許多,連忙脫下自己的外衫給侯飛凰套上,又束了一條腰帶,這樣看起來倒也還算正常。
東宮流雲趕進來也是直接衝到她身邊,身後的朝陽太子連忙點了一旁的油燈,藉着昏暗的燈光,還能看到她兩隻手腕都被麻繩磨出了血,脖頸之上也有兩個或輕或重的青紫。
東宮流雲一見侯飛凰雙目含淚,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的登時就怒從心起,“無雪,快去找人來把這荷花池堵住,不要讓他跑了!”
無雪點頭也飛快的跑了出去再喊人。
“二小姐,你沒事吧?”
朝陽太子也沒見過侯飛凰這樣的時候,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又將自己的外袍解下套在了她的身上,侯飛凰坐在那裡只覺得自己仍舊有些沒回過神,方纔二皇子對她所做的一切還沒來得及消化。
“沒事了。”以爲她是嚇到了,東宮流雲將她攬進了懷中細聲安撫着,一旁的朝陽太子也護着她,一壁讓青玄下水一起去堵人。
“大小姐,你能否同本侯解釋解釋,爲何二小姐同你一起過來,你卻丟下二小姐自己跑了,還要誤導本侯這茅屋裡沒人呢?”東宮流雲的聲音裡裡已經含了十足的怒氣,“若是本侯方纔真的聽了你的走開了,那二小姐現在會如何?”
侯青蓮一看自己被牽連,驚的當即跪了下來,“侯爺贖罪,我實在是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我也只是聽鳳公子說過這屋子確實是打理湖泊的老人家住的,纔會如實告知侯爺,當真不知道妹妹在這房間裡啊!”
“大姐不知道?”一直沒有動靜的侯飛凰終於開口了,只是聲音帶着暗啞同顫抖。
侯青蓮跪在地上的身子一動,仍舊堅定的答道,“我當真不知道,妹妹,姐姐方纔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你會在這裡?”
見侯青蓮還是這樣一幅裝傻充愣的樣子,侯飛凰一時也沒忍住,氣的直接上前往侯青蓮的臉上甩了一巴掌,那一巴掌她幾乎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直接將侯青蓮扇的跌坐在地上。
侯青蓮捂着自己的半邊臉,那嬌嫩的臉也承受不住她這樣大的力氣,登時就有些紅腫,“妹妹,你這是做什麼?”
當着東宮流雲的面,侯青蓮還不敢太過分,到現在爲止說話的聲音都帶着幾分委屈,“我哪裡知道妹妹會出事,我出來以後便不見妹妹的身影,流月流琴也說沒看見妹妹去哪兒了,我自然以爲妹妹回去找侯爺了,可誰知道……”
侯青蓮說着這話也坐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侯青蓮這樣反常態在衆人面前哭。
昏暗的燭光之下,這不大的茅草房裡站滿了人,東宮流雲扶着怒火滔天的侯飛凰,但卻並不阻止她打侯青蓮。
“大姐你編瞎話也編的明白點,你方纔拉我去的院子分明是這後頭的別院,離這小茅屋完全就在兩個方向,若你真的不知道你我去了哪裡,你如廁完了爲何不直接從那裡回前廳,而要繞道這個茅草屋來呢?”
侯飛凰冷哼了一聲看着侯青蓮綠了的臉,“你分明就知道我在這裡,我看你是不放心特意過來看看的吧!”
侯青蓮的心中一驚,也沒有想到侯飛凰居然記得住這侯府宅子的方位,但還是急忙解釋道,“我只是不認識這府裡的路,見哪裡有人想過來問問就走到這裡來了,妹妹你可不要冤枉我!”
“我冤枉你?”侯飛凰冷笑了一聲,“大姐你連這樣的藉口都想的出。”
侯青蓮招惹的她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兩次,從前幫着侯明溪害她也就罷了,今日這樣重要的日子,她竟還想着同二皇子聯手要毀了她的貞潔,她這一次也定然不會放過她!
“侯爺!”
門外傳來原燼的喊聲,東宮流雲皺了皺眉,就見那夜色之中,有一道人影從荷葉之中一躍而起,一掌拍在原燼的肩頭便將原燼打傷,無雪連忙衝了上去,可也是在他幾招之中就被他重傷。
東宮流雲一動連忙想衝上去攔住他,卻見朝陽太子已經先他一步一躍而起,飛身從窗口直接朝那黑影追了過去。
“要去幫忙嗎?”侯飛凰看東宮流雲視線一直追隨那裡,此刻語氣也平穩了一些,“快將他拿下吧,我今日一定要進宮將此事奏明太后,我就不信,他一個西齊的皇子今日還能反了天了!”
也是頭一次從侯飛凰的眼中看到這樣滔天的恨意,東宮流雲又安撫了她幾句,也直接出了草棚朝那道身影追去。
“妹妹。”
“你別叫我妹妹!”侯飛凰站在窗口處看着那已經混戰在一起的三個人。
身後的侯青蓮眼中閃過濃濃的不甘,可如今卻只能跪在地上,等着外頭的動靜停下來。
二皇子的武功縱然是高,可在朝陽太子與東宮流雲的聯手夾擊之下還是很快敗下陣來,被朝陽太子擒住,又被內力震上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青玄登時上前繩子將擒住了二皇子的胳膊,將他押在幾人面前。
或是這裡頻繁入水的聲音太大,不知何時已經驚動了鳳按察使,侯飛凰攏了攏自己的外衫,踏着月色出來就見鳳按察使從另一個方向過來,這見二皇子被擒住有些不解。
“侯爺,太子。”他彎腰先一一見禮之後,才問道,“二皇子怎麼了?”
朝陽太子的臉上露出綿綿笑意,“按察使就不必管了,本太子今日有些事必須要帶他回宮裡處理,貴公子今日大婚,就先在這裡恭喜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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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流雲回頭也說了一樣的話,鳳按察使一肚子的疑問,可看着幾人沒有一個人願意回答自己,只客套了幾句,便親自派人將這些人送進了宮。
侯飛凰同東宮流雲一起離開,也忘了管那仍舊跪在草屋內的侯青蓮,侯青蓮望着那背影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狠厲,恨恨的錘了一下木板才站起身,任流月扶着自己往後院去。
這是侯飛凰第二次入宮,已經有宮人進去通傳給太后,同這幾人一同站在門外侯着,侯飛凰的心中還是有些緊張,或是看她臉上冷汗流的太多,東宮流雲替她擦拭了一下,緊鄰她站着。
“沒事,有我在。”
說着看侯飛凰披着朝陽太子的披風還是給她解了下來重新還給了朝陽太子,若在太后面前讓太后看到自然是不合適的。
已經被幾人擒住的二皇子看着幾人的動作冷哼了一聲,“皇兄,你這是要做什麼?”
朝陽太子的臉上一直掛着微妙的笑意,見他問出聲才道,“做什麼?將你所做的好事告訴太后,順便等父皇過來以後再通知父皇,讓父皇看看他一直引以爲傲的好兒子到底是什麼樣子!”
朝陽太子比起二皇子一直以來受的寵愛都少,雖掛着太子的名號,但受到父皇的欣賞還不如這個二皇子,如今見他出了這樣的事,除了替侯飛凰感到不平,他還有些幸災樂禍。
“請幾位進來吧。”等了約莫有半個時辰,才見宮人過來通傳,在前頭引着幾人進翊坤宮。
二皇子方纔爲了逃跑跳入了荷花池裡,此刻一身都是溼的,風一吹打了個噴嚏,但依舊面不改色的走在前頭。
幾人進來的時候太后正坐在軟榻上抿茶,莫鳶郡主在一旁替她捶背,不時拍拍馬屁,哄得太后眉開眼笑。
東宮寒仍舊在養身子,這些大事小事也就由太后暫爲打理了。
東宮流雲幾人一走進來,便見那莫鳶眼睛都亮了,但看見在東宮流雲旁邊的侯飛凰時,眼裡又多了幾分嫌惡。
“這麼晚了,找哀家何事啊?”太后也一眼就看見了人羣之中,那穿着一身溼衣服的二皇子,不由皺了眉頭道,“二皇子這是怎麼了,怎麼大晚上的穿着這樣的衣服就來了?這也是你們西齊的習俗?”
二皇子還沒有來得及來得及說話,朝陽太子已經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全都十分平靜的敘述了一遍,末了不忘道,“太后,此事都怪本太子看管不周,才令皇弟做出了這樣禽獸不如的事,還請太后降罪!”
太后聽完他說臉色也逐漸拉了下來,倒是一旁的莫鳶看了侯飛凰一眼道,“那二皇子今日到底有沒有得手,二小姐已經失貞了嗎?”
“幸好兒臣及時趕到,二小姐並沒有大礙。”東宮流雲很快接道。“但此事性質惡劣,二皇子堂堂一個西齊的皇子,竟然公然在鳳府之中欲對兒臣未來的夫人做出這等禽獸不如之事,還望母后嚴懲!”
東宮流雲的話音剛落,不止太后同莫鳶,連朝陽太子和二皇子也愣了。
“未來的夫人?”太后也有些奇怪的嘀咕了一聲,“流雲你的意思是?”
“不瞞母后,兒臣早已與二小姐兩情相悅,只想找一個合適的契機將此事奏明母后,請母后賜婚,但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兒臣實在不等不了,還請母后成全!”
東宮流雲說着便屈膝跪了下來,太后完全愣在那裡,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出。
反應最快的仍舊是莫鳶,她指着侯飛凰便叫了起來,“流雲哥哥你有沒有搞錯啊!她方纔有沒有失貞都不清楚,你怎麼能娶她呢!”
“莫鳶,不得無禮!”太后瞪了莫鳶一眼,拉着莫鳶站到自己身邊,那一張畫着淡妝看起來只有三十幾歲的臉慈眉善目的看着侯飛凰,“二小姐,不要理她。”
侯飛凰點點頭,也十分恭敬的在太后面前跪了下來,“太后,不論旁的,二皇子今日對我所做之事,實在禽獸不如,倘若他真的得手,我名聲盡毀與侯爺也斷了良緣,此事實在太惡劣,還請太后從重發落!”
她這話便也是承認了與東宮流雲的事情了,東宮流雲站在她的身邊,接着她的話道,“母后,兒臣此前也是爲了保護凰兒,纔沒有告知與凰兒的事情,豈料二皇子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兒臣懇請母后,下旨爲兒臣同凰兒賜婚吧!”
“這怎麼可以!”莫鳶實在是忍不住,再次大聲喊了出來。
太后瞪了她一眼,她仍然也不收斂,“姑姑,流雲哥哥怎麼能娶她呢!不可啊!”
太后拎得清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沉思了一會兒便道。“流雲你這事不急,侯爺前兩日才下到別的地方去收賬,還要幾個月才能回來呢,賜婚的事情等侯爺回來再說吧。”
“那太后,今晚的事……”
“二皇子所爲自然不是君子之舉,但二皇子是西齊的人,哀家又如何發落他呢,這樣吧,再過兩日西齊聖上會親自來接你二人回去,此事哀家定然會告訴他,到時請他給二小姐同流雲你一個交代,如何?”
太后所爲便是不想得罪二皇子,也不想讓侯飛凰覺得自己不管事了。
侯飛凰皺了眉頭,饒是她不想同意,可太后這麼說了她要是再說什麼倒顯得自己不懂事了。
二皇子倒是出乎意料的十分安靜沒有辯解,朝陽太子聽太后這麼說也在一旁附和道,“此事確實是皇弟的不對,本太子等父皇來了也會好好奏明他的!”
太后頷首,“那這些日子二皇子還是在自己的寢殿裡不要出來了吧。”
要將二皇子禁足,這才讓侯飛凰方纔還憤憤不平的心裡稍稍好受了一些,太后一擺手,便有御林軍進來領着二皇子回去,二皇子擡頭瞪了侯飛凰一眼,但到了也什麼都沒說跟着御林軍出去了。
“二小姐。”或是看侯飛凰的眼神太過關注二皇子的方向,太后笑道,“這件事情你也莫怪太后不處理,但二皇子身份特殊,哀家來處罰他到底說不過去。”
“飛凰不怪太后。”已經感覺到莫鳶那仇視的目光,侯飛凰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先別急着走,過來陪哀家喝一杯吧,莫鳶,倒茶。”太后也不知是不是說順口了,指了一旁的莫鳶去給侯飛凰倒茶。
那莫鳶一臉不情願的神情,但還是慢慢挪到一旁,泡茶之後拿着茶壺給侯飛凰倒好,又伸手給她遞了過來。
但侯飛凰剛要伸手去接,就見莫鳶的手一鬆,那一杯滾燙的茶水便直接潑在了侯飛凰的胸口,那胸口處嬌嫩的肌膚登時就紅了一片,方纔二皇子弄出的兩個青紫也曝露在幾人眼中。
莫鳶有些得意的看了她一眼,“哎呀二小姐,真是對不住,怪我手抖沒拿穩!”
侯飛凰真是忍着怒意忍了半天才讓自己沒有發作,東宮流雲在一旁替她擦拭,本也以爲莫鳶是不小心,可擡頭看她得意的望着侯飛凰時,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往日溫潤的性子也不復存在,他拿起桌上的茶杯便潑了一杯在莫鳶的臉上,也不顧太后還在這裡。
“啊!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