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兒?
君拂嫵的面色微變,殺手盟是玖凰憬的勢力這些都是殺手盟中的精英是玖凰憬特意安排在她身邊的人,可是爲什麼他的人會將刀尖朝着她?
難道殺手盟內部叛亂?
青衣從暗處現身,拔出腰間的長劍擋在君拂嫵面前,警惕的看着眼前三千御林軍和六十殺手盟的精英!
馬車周圍的逍遙殿的人也個個長劍出鞘以守護的姿態圍在君拂嫵周圍,顯然是將君拂嫵看做比生命更重的存在!
殺手盟的這些人很是眼生,顯然是剛剛從外地回調的殺手盟成員並非總舵的人!
“小姐,你先走!青衣和其他人斷後!”青衣身子往後側了側,他慣於審時度勢,直覺今日這麼多人馬攔在城門口並非那麼簡單的尋仇!
否則街道上的人不會那麼快被清空!否則京都巡防營的士兵不會都被調開!
君拂嫵頷首,她哪裡看不出來今日的反常?
只怕這不僅僅是蘭家一家的手筆,大概碧家、白家也有參與罷!
蘭陵亭陰笑着,一聲令下三千御林軍衝殺而去,殺手盟的殺手也將逍遙殿的人重重圍住刀劍相加!霎時間城門口一片血色!
不斷有殘肢斷臂掉落,噴薄的血液將正片天空染紅,人命在這裡是不值錢的!
君拂嫵反手抓着魚腸殺了幾個人卻被漫天的血腥薰得乾嘔!
“小姐!踩着我的肩膀!走!”青衣大喊一聲衝過去讓君拂嫵在自己的肩膀上借力,一個縱身離開了這片煉獄一般的地方!
再一次乾嘔過後,君拂嫵清晰的認識到自己這個狀態留在這裡也只是拖青衣的後腿!於是強忍着胸口洶涌澎湃的噁心將逍遙殿的信號彈放了往街道那頭跑去!
只要到了逍遙殿招來逍遙殿的人,就不用這麼狼狽、青衣他們也有救了……
然而,眼前出現的大批暗衛以及一馬當先的蒙面黑衣女子卻以事實告訴她,這注定會是一條血路……
當君拂嫵昏昏沉沉的醒來,環顧四周是一片漆黑,手上略一動便是叮叮噹噹的鎖鏈聲。
她甩了甩髮暈的腦袋,記憶停留在被羣攻打暈的時候黑衣女子那張傷痕縱橫表情猙獰的臉上。
那是碧落寒?
或者說是被青紗毀容過後的碧落寒!
君拂嫵動了動,感覺除了後背有被狠狠打過一棍的痕跡其他的倒還好!沒有被虐待過的痕跡!
“看來果然不愧是女帝,恢復能力就是強!”陰鷙的女子嗓音響起,君拂嫵擡頭便看見門口大亮,緩緩走進來一個黑衣女子,不是碧落寒是誰!
“朕自然不是你這樣只能藏在陰暗裡的可憐蟲可以比的了!”君拂嫵做起來冷笑着看着眼前的碧落寒,分明是較低的水平卻有種睥睨的錯覺!
而這種被睥睨的感覺讓碧落寒幾乎癲狂的要衝過去打死君拂嫵!
可一想起和蘭家白家的協議,碧落寒強忍住這股衝動,冷嘲的低頭看着君拂嫵:“你還在高傲什麼?不過是階下囚罷了!”
“階下囚?哪怕朕坐在這裡也比你高貴!”君拂嫵嗤之以鼻,藉着那扇門照進來的光,可以看清這裡並不是什麼牢房而應是一間小屋!
大抵是爲了避嫌也耽於她不同尋常的身份,碧落寒並沒有將她囚在蘭家白家和碧家的城內勢力,而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屋子!
“你傲啊!”碧落寒猙獰着臉,眼珠子一轉突然笑:“你還以爲這裡是你的凰朝?我告訴你,現在你在我手上,雖然我不能讓你有性命之憂!可是……這天底下折磨人的法子也不止這點對不?”
她就不信會找不到君拂嫵害怕的東西!這人世間折磨人的刑罰多了去了!要不留傷痕卻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更是數不勝數!
見君拂嫵還是無動於衷的模樣,碧落寒冷笑着揚長而去!
門再次被關上!
君拂嫵閉目養神,直覺一會兒纔會是真正的硬仗!
話分兩頭,閒王府內玖凰憬坐書桌前看着這些日子來沒能顧得上的情報,眼皮卻不停的亂跳讓他的心總是發慌!
難道是君拂嫵走了連他的心都帶走了?
自嘲的一笑,玖凰憬強制的讓自己靜下心來處理事務!
“叩叩--”門口碧落雨敲門,見他頷首示意,這才進門。
“王爺,落雨今日不知爲何心中又是發慌,可否讓落雨回碧家看看?落雨怕是家母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說着涕淚而下:“家母的身子一直不好,落雨又不能常侍奉左右……”
“去罷!”玖凰憬將進出府的令牌交給她,想了想,道:“多在碧家留幾天也好!”
“是!多謝王爺!”碧落雨頷首,慢慢退出書房。
玖凰憬深深的看了眼碧落雨遠去的背影,誰也沒想到這次會是他最後一次見到碧落雨了。
“岑經!”玖凰憬躊躇片刻喊了岑經:“今日殺手盟可有什麼事情沒有?”
一身灰衣的岑經從門口走進門:“沒有,我們已經在城外找了新的總舵,就在紅葉閣舊址,盟裡的人都在忙着整理呢!”
“嗯!”玖凰憬點點頭,衣袖中的手指收緊,怎麼辦?一離開他的拂兒就心中不安!
“盟主這是怎麼了?”岑經見他坐立難安的樣子,不由驚訝。這位可是出了名的淡然若水,如今卻……這到底是怎麼了?
“若是我悄悄跟着拂兒回凰朝大概也不會被發現罷?”玖凰憬呢喃了聲,又認真的問岑經,岑經想起許久不見的翠兒,便點頭:“以盟主的功力自然不會!”
這樣他也可以跟着瞬間去見一見翠兒罷?
於是主僕二人再次踏上征途……
話分兩頭,碧落雨帶着自己的丫鬟一路出了閒王府回到碧家,卻不見碧落寒和她爹碧天,不由滿懷疑惑的進了內院看完孃親。
出來的時候拐過長廊卻見碧天正和一個黑衣女子密謀些什麼,等碧天說完話走了,黑衣女子轉過來的時候碧落雨纔看清那分明是滿臉傷痕的碧落寒!
捂着嘴,碧落雨慶幸將丫鬟們留在院子裡照顧母親自己出來了,否則非得暴露行蹤不可!
卻見碧落寒陰笑着小聲道:“君拂嫵!你不是自視甚高?我就讓你被最低賤的乞丐侮辱!被踩進泥土裡!”
碧落雨咬脣,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碧落寒拐進一條誤會的小巷!
“老樑頭!”碧落寒大喊一聲,小巷裡便拐出來一個醜陋蒼老渾身皺巴巴的老頭子。
原來那日老樑頭只是暫時休克昏倒卻沒有真正斷氣,在君拂嫵青紗走後不久便嗆着氣醒來將滿臉是血的碧落寒送去醫館!
說起來也是君拂嫵粗心,竟然沒有發現老樑頭並沒有死!
“怎麼說?碧將軍答應了?”老樑頭的眼中滿是邪惡的光澤,他也是將君拂嫵恨透了!
非得找幾個最醜陋的乞丐去將君拂嫵侮辱千百遍不能解氣!
“那是自然!”碧落寒獰笑着丟給他一包銀子:“十個最醜最髒最噁心的乞丐!送到城北那個小別院裡去!我要看君拂嫵生不如死!”
“好!”
說着話兩人分頭離去。
碧落雨急得心砰砰的跳,她記得城北的那個小別院荒廢多年,君拂嫵就被囚禁在那裡?
眼看着老樑頭帶着一羣髒亂醜陋的乞丐上了馬車,碧落寒連忙找了個小二給玖凰憬傳信,自己則一路飛奔往城北的小別院奔去!
到了小別院的時候碧落寒和老樑頭的馬車已經相距只有五百米左右,碧落雨咬牙潛入小別院,找了所有的屋子才找到君拂嫵所在的小屋!
從屋頂上潛入,碧落雨一眼便能看見隨意的坐在地上的君拂嫵,不禁失聲:“君拂嫵!”
不過一日未見怎麼就落得如此地步?
君拂嫵擡頭,見碧落雨手腳麻利的跳下來不由皺眉:“你來做什麼?快走!”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來這虎狼之地作甚?豈不是白白送死!
“我不走!”碧落雨落在她身邊,藉着屋頂破開的漏洞彎腰看着君拂嫵手腳上的鏈鎖,蹙眉:“這個怎麼弄?”
說着找了鎖孔用一枚髮簪插進去左右轉動,卻不能開!碧落雨的臉色一點點的便蒼白,她記得書上是這麼說的啊!那些所謂的神偷不都是用一支銀簪撬開鎖的嘛!爲什麼到了她這裡就行不通了呢!
“別枉費力氣了!”君拂嫵聽着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催促她:“你快走!否則碧落寒不會放過你的!”
她算是看出來了!碧落寒已經完全瘋了!根本不會顧念碧落雨的身份對碧落雨手下留情!
自從上次在閒王府碧落雨幫了她之後,她就不願再讓碧落雨冒險!
“不對!一定有辦法的!”碧落雨急得眼淚都冒出來了,卻硬撐着不肯落淚!她做不到看着君拂嫵被玷污,她還沒有從那不倫的感情中掙脫……
“就算開了鎖也沒有用!他們用金針鎖了我的穴道,現在我連站起來都困難更別說跟你走了!所以你自己走吧!能走一個是一個!”君拂嫵伸手推她,卻被碧落雨按住,只見碧落雨咬牙以隨身匕首強勢的劈開連接着君拂嫵和牆壁的那根鐵鏈!
“成功了!”碧落雨驚喜的險些大叫起來,卻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聲。
而此時,雜亂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君拂嫵聽見門外碧落寒和那些乞丐交代如何侮辱她的話。
不由心急的讓碧落雨走,誰知一個不慎被碧落雨點住穴道僵着身子,只剩下一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碧落雨!
“對不起……”
“可是我不能走,我走不了!”
“還記得你說過,心之所望身之所在,我的心在這裡所以,我也只能留在這裡了……”
碧落雨扶起君拂嫵,小心翼翼的在她脣邊輕輕的吻了一下,在君拂嫵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將她整個人塞進屋子裡唯一一個能遮蔽人的地方--破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