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單尋歡手上還有一些事需要交接,她特向蕭汕請旨,在三日後一早出發。
出發這一日,大理寺門前早已停了一輛馬車,雖不是華貴萬分,可也是蕭汕特賜的。
這馬車內部極爲寬敞,可坐五人有餘,茶几小點一應俱全,極適合長行。
張弛將蕭湑送出大理寺,見四下無人才低聲道:“主上此去,一切小心。”
蕭湑輕嗯了聲道:“無需掛礙。”
張弛微近了蕭湑幾步,似有些躊躇,可最後還是問出了口“臣這裡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聞言蕭湑轉身看向張弛,示意他說。
張弛也看向蕭湑,悄聲問道:“敢問主上,這單尋歡是敵是友?”
聽罷,蕭湑略皺了皺眉,似是沒想到張弛會如此問,隨後便不假思索地說道:“有何分別?”
張弛微嘆了口氣:“若是友,臣也就放心了,可…”
他停了停繼而又道:“可若是敵,還請主上早作打算。”
蕭湑輕哼一聲,視線放空,緩緩說道:“不過是利益支配,何來敵友之說。”
“這。”聞言,張弛竟不知該如何接話。
卻又聽蕭湑道:“世上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友人。我倒寧願一直都是這般利益往來。不過,若他歸於我麾下也是件好事。”
見蕭湑站定,張弛便也站在了蕭湑身後:“臣知道他不是蕭汕的人。可,是不是蕭漳的人,臣便不知了。如今坑拐稚女一事一出,您又要親自去南陽郡,臣想,怕是主上這一路難安。再加上,若單尋歡是蕭漳的人,臣怕主上有險。”
聞言,蕭湑冷笑一聲:“他?蕭汕和蕭漳可不是能把他握在手中的人。”
張弛略皺了皺眉,還要說些什麼,卻見一隊人馬正向大理寺行來,領頭之人正是單尋歡。
她行至近處才勒緊馬繮,其餘一衆人都向蕭湑和張弛行禮,可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桀驁,絲毫沒有下馬行禮的意思。
蕭湑望見,但笑不語。張弛則上前給單尋歡行禮,可她也只是微微擡手,臉色似乎比往日還要寒了幾分。
以爲她一句話都不會說,卻聽她問道:“可以出發了?”
蕭湑略沉吟了片刻,緩緩道:“我是可以了,可,看來單指揮使還需要一些時間。”說罷蕭湑錯過視線,看向單尋歡身後。
又是一隊人馬,行在最前的人是與蕭湑有過幾面之緣的陸子橋,據說此人便是職位僅次於單尋歡的空鏡司副使。
只見他行得很快,轉眼間便行至了跟前。
他跳下馬時,蕭湑纔看見此人下巴上佈滿了胡茬,似是還未來得及梳洗,再走近些便看見他身上的披風竟滿是灰塵。
他眼中全無蕭湑等人,徑直走向單尋歡馬前,單膝跪下,拱手道:“屬下參見九爺。”
單尋歡看見來人眼裡閃過詫異,旋即皺了皺眉,聲音也跟着寒了起來,她問:“你提前回來了?”似問句,又似陳述句,讓陸子橋心裡生出忐忑。他一邊平復因急着趕路有些錯亂的氣息,一邊回答:“屬下一聽說九爺要去南陽郡查案,便快馬加鞭趕了回來。”
他的頭略低了低,不敢與單尋歡對視,猶豫半天才說道:“屬下特請與九爺同去。”
聞言,單尋歡冷哼一聲,立刻呵斥道:“胡鬧,你與本座都走了,這京中留誰坐陣?”
“可。”一聽單尋歡這麼說,陸子橋急忙擡起頭看向單尋歡,眼裡滿是急切:“屬下放心不下您。”
卻聽單尋歡冷笑道:“笑話,本座有何事讓你放心不下?”
這時陸子橋的心中更急,雖然極力剋制,可話中依然難掩失落:“屬下聽聞近些日子九爺身子不爽,還請九爺帶上屬下,也好伺候左右。”
聽罷,單尋歡的眸光立刻又寒了幾分“本座竟不知,如今這空鏡司多了這麼多多嘴之人。”她邊說,邊掃視着跪在陸子橋身後的衆人,頓時衆人呼吸均是一滯。
陸子橋眼看單尋歡臉色不好,急忙解釋道:“九爺息怒,是屬下自己問的。”
聽他如此說,單尋歡輕嘆了一聲。
這麼些年,她如何不知陸子橋是什麼心思,只是她比誰都清楚,她不能,也做不到。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少了些戾氣,她語氣中加了些無奈:“罷了,你回去吧,本座無礙,到了南陽郡也有當地空鏡司司府接待,你不必掛心。”
“屬下。”
“單指揮使,時辰不早了,咱們要起程了。再晚些,怕是不能在天黑前趕到驛站了。”陸子橋本還想繼續說,卻被站在一旁的蕭湑打斷。
陸子橋不由心生怒意,堪堪瞪向了蕭湑。
蕭湑也看向他,他眼中盛滿笑意,只是卻成了嘲笑陸子橋最好的言語。
單尋歡就當沒看見兩人的官司,也不做迴應,嘴裡只冷然道出兩個字“回去。”
兩字雖不能給陸子橋帶來致命之擊,可終是有些許失望。
回味良久,眼見勸說無望,兀自嘆了口氣,伸手探向懷中“既然九爺執意不肯帶屬下去,就帶上這些藥。這些均是屬下此去南燕國得來的,還請九爺帶上。另外,這裡有一份書信,是剛纔宮中人送來的。”
單尋歡看了看陸子橋,只是伸手接過了他手中的書信,而那些藥,她竟看也未看。
陸子橋不由愣住了,還想勸說單尋歡,卻見她擡手止住了他。
單尋歡將書信打開,略略掃了一眼,冷哼了一聲,便收進袖中。
隨後提繮向馬車處行了幾步,對站在馬車邊上的蕭湑道:“啓程吧。”
說罷便欲先走,可擦身而過時,一句話偶然入耳,只聽蕭湑低聲嗤笑道:“單指揮使不是沒有龍陽之好嗎?可我怎麼覺得你和你那位屬下感情不一般呢?”
他的話很輕,不過,足以鑽入單尋歡耳中。
她拉住馬繮,側頭看向他,而他卻早將視線轉向了他處,只留下一陣輕笑。
單尋歡將手中的馬繮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決意不去理會那個說話永遠帶刺的妖孽。
她只願這一行早日結束,從此再不往來。
一番檢查後終是踏上了去南陽郡的路。
這次除了車伕以外,明處同行有十四人。
Www ▪ttκΛ n ▪¢ ○
蕭湑帶着長風和長歌,而單尋歡則帶空鏡司宮部十人爲明衛,另十人作暗衛,護在暗處。
其中蕭湑攜長歌坐於馬車中,其他人皆乘馬而行。
因有馬車爲絆,衆人皆行得極緩。
加上護佑在身側的皆是不苟言笑的空鏡司殺手,於是這一路上,除了先鋒回報路況,再無人說話,一衆人只向着南陽郡行去。
------題外話------
男二被我在猶豫中放了出來,希望你們喜歡。
還有關於九爺女兒之身的問題,還想問各位親,是想讓蕭湑早點知道呢?還是晚點?有想法的留言給我哦。
明日應該會開新卷
外出出差什麼的最容易產生姦情了,你們可以期待下,反正我很期待
明天見,看好收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