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朱微頓,點點頭:“約莫這回來的,多半是風謠攔不下的!”
話畢,就聽樓下一個尖銳的女聲叫道:“呀!你敢攔着我?我是來看二表嫂的,你攔着我是什麼意思?”
這麼大嗓門是用來探望病人的?還真是好意思說!
接着,另一個女聲低低說了些什麼,就聽那個尖銳的女聲,很是不服氣的又道:“幹嘛走?她說怎樣就怎樣?我們來都來了,不去看看,怎麼知道這些奴才是不是欺上瞞下?若是她們一個個的隱瞞不報,二表嫂又是行動不便,豈不要被她們給耽擱了?”
“表秀這是說得什麼話?”風謠的聲音也終於大了起來,她說,“秀是我自家的秀,我們心疼還來不及,哪裡會怠慢半分!怕只怕有的人嘴上說的探望,其實不安好心
!”
“表秀?”董思阮微微詫異,看向雪朱,“誰?”
雪朱抿抿嘴,臉上的神情實在算不得好,她說:“這位表秀,是老夫人孃家,溫家的秀,閨名可柔。. . 因爲家中變故,坐這姬府已經有些年份了。老夫人一直將她視如己出,在這姬府裡,也能算得一個主子來的。”
溫可柔。董思阮在心底默默記下這個名字。
“她跟我,關係很惡劣?”她問。
雪朱點頭:“可謂勢如水火!不過,那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秀你卻懶得理她。”
“怎麼說?”
“表秀坐姬府,其實一直有一個奔頭就是咱家姑爺。”
“姬無雙?”董思阮道,“她想嫁給他?”
雪朱說:“是!不然她如何年過及笄,仍然不曾嫁許?老夫人也不提呢?”
“老夫人默許了?要讓她給自己的兒子做妾?”
“妾?”雪朱聞言嗤之,“這位表秀心可高着呢,怎會甘心做妾?聽說,秀你還沒嫁過來的時候,咱家姑爺跟她已是有了婚約的,那婚約上說的可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呢!”
這個倒是出乎了董思阮的意料,她笑道:“這敢情,是我搶了她的親呢!”
“大約算不得搶吧!”雪朱頓了頓,道,“那親是姑爺自己死活推掉的,怎麼能賴得秀你?”
董思阮笑道:“有意思!那姬無雙跟她是怎麼回事兒?這位表秀被他退婚豈不是要恨死他?怎麼還能在這姬府呆的下去?”
“她估計是在等,等姑爺休了你,或者弄死你,然後自己上位吧?”
汗之!看來這位真該是個跟自己苦大深仇的人物了。
董思阮忍不住一嘆:“那她今天不見到我,大約是不會走的了。”
雪朱神色微凝,點頭肯定。
“你下去接應風謠。”董思阮如是吩咐,“就讓這表秀上來吧。也叫我瞧瞧這位差點兒就成爲姬府女主人的姑娘,到底是什麼貨色!”
少頃,“喲!”的一聲清叫跟着幾個節奏輕快的腳步聲,清晰而現。平躺牀榻的董思阮感覺到有人走近了自己。
“二表嫂這是在幹什麼?大白天的幹嘛用棉布遮着眼睛,難不成是不樂意見我們這些人。”這分外幸災樂禍的聲音,可不就是那個表秀溫可柔的?
董思阮脣上一動,只說了一個字:“吵!”
那溫可柔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要故意反問,道:“二表嫂,說什麼?”
董思阮沒理她,只伸手在空氣裡晃了晃,喚了一聲:“風謠----”
風謠應聲過去,就聽她懶懶問了一聲:“這是誰來了?這麼大聲音,是以爲我死了嗎?”言語之間,滿滿的不悅跟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