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以將她將給皇伯父處置?那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他要慢慢折磨她,要讓她明白何謂生不如死,所以必須要將她留在身邊。
皇帝顯然不相信他,問道:“你打算如何嚴加管束?”
見不得楚若雪好的駱晉軒自然是要幫與他想法一致的駱永昭:“皇伯父,這畢竟是人家兩夫妻的事情,依侄兒看您還是交給五哥自己去處置吧!”
然後四周張望了下,俯身在皇帝耳邊小聲道:“您若是處置了楚若雪,只怕天下人會誤會您老人家是在爲自己兒子遮醜,對您的聖名有損。”
想想也是這麼個理兒,皇帝極爲嚴肅的道:“朕倒是要聽聽你打算如何嚴加管束於她。”
駱永昭沉思了片刻:“府中有佛堂,就讓她在佛堂中爲皇伯父和晉元祈福吧!”
關在佛堂不讓她出來倒也是個法子,至少沒有丟人現眼的機會。
幾次三番的,他也實在是丟不起這人了!
所以皇帝贊同的點了點頭:“你可管好了,若再讓她壞皇家顏面……”
接下來的話皇帝沒有說,倒是駱晉軒有些同情的道:“五哥是個性情寬厚之人,皇伯父也不要怪他。”
皇帝對他的話完全是言聽計從,頗感無奈的對駱永昭道:“晉軒說的沒錯,你這待人寬厚的性子是沒錯,但也要懂得因人而異,否則只會讓人得寸進尺。”
駱永昭恭敬的道:“侄兒明白了。”
起身的瞬間,將自己父王眼底對駱晉軒的仇恨收入眼底,最終只化爲了心底的一聲嘆息。
父王對那個皇位有多渴望他豈會不知?
雖然有皇祖母這個靠山在,可是皇伯父的態度卻一直很堅決,無論她如何明示暗示,他始終不肯立父王爲太子。
雖然晉軒纔是皇伯父選定繼承人的傳聞甚囂直上,可是今日一見更是讓他徹底看清了皇伯父的態度,也更明白了晉軒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雖然很想勸父王放棄不要再爭了,可是他知道無論說什麼都沒用,對於那個皇位的執着早已將父王所有的理智吞噬了。
一直冷眼旁觀的楚墨璃看到了躲在遠處的楚成凌。
雖然距離有些遠,但楚墨璃卻看得清楚,所以還真是被驚的倒抽了一口氣。
這纔多久,楚成凌怎麼就跟被人扒了一層皮一樣,眼窩深陷,臉上血色全無,整個人都透着病態的氣息。
雖說他被剁了手指又斷了腿,在端王府中基本處於被軟禁於自己院子中的局面,可是因爲趙媚精心的照顧,他身上依然還是未曾改變的紈絝氣質。
可是這才被駱永昭帶走幾天,就完全變了一個人,那種唯唯諾諾又小心謹慎的樣子還真是十足的奴才相。
讓楚墨璃不得不佩服他手段的同時,還想跟他說一句:幹得漂亮!
微眯起雙眸認真的打量着楚成凌,不得不承認,現在他真的渾身每一個細胞中都散發着被虐受的氣息。
這樣的楚成凌,若是賣給勾欄院做小倌的話應該能賣不少銀子吧!就是不知道駱永昭會不會捨得。
接下來的兩日,宮苑中充斥着周君華歇斯底里殺豬般的叫喊,任憑趙淑妃如何安撫都無濟於事,臉上的傷更是因爲仇恨瘋狂的神情而越顯猙獰。
不過經她這樣一鬧,向來驕傲的趙淑妃只覺得頭痛欲裂,結果也是一病不起。
倒是皇太后,經她這樣一鬧,反倒是精神了許多,可是在瞭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後又病倒了。
宮苑的氣氛一時變得沉重緊張了起來,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閃失就會惹怒皇帝招來無妄之災。
宮苑皇帝的養心殿。
“你說說,此次這事兒你們從中起了什麼樣的作用。”皇帝將手中的棋子落於棋盤上問道。
“皇上是指什麼?”夜嘯寒拈着棋子,平靜淡然的問道:“不知‘你們’又是指誰?”
皇帝擡眼看他,審視了許久之後:“你小子會不知朕的意思?老實交待,此事是不是你和那丫頭暗中促成的?”
“還有晉軒那個混世魔王,當朕是真的老糊塗了?豈會看不出他撥弄是非的那張嘴臉?”
夜嘯寒落下手中的棋子後,毫無負擔的對上皇帝的眼神,淡笑着道:“皇上可別誤會了,此事跟我們那是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至於晉軒……”他頓了頓後繼續道:“只不過是有帶了些情緒的將事情如實說了出來。”
皇帝對他的話沒有絲毫的懷疑,點點頭道:“楚若雪,長得太像周心悠,也難怪會讓承澤放不下。”
“所以纔會鬧出這麼多事。”夜嘯寒做了總結。
“那丫頭呢?”皇帝笑出聲來:“看到楚若雪如今這般落魄,那丫頭可是解氣了?”
想到那張得大仇得報的傲嬌小臉,夜嘯寒心底都是暖意:“只要她自此收手不再尋璃兒的麻煩,她自然也不會有任何麻煩。”
皇帝涌出憐愛之情,無奈的搖頭嘆息道:“從前倒是沒覺得,可是現在看起來這丫頭還真是個有仇必報的暴脾氣。”
皇上突然笑出聲來:“當初雪凝就是這樣,還總是能冒出些匪夷所思的新奇點子,所以紹謙在她手裡倒也是沒少吃苦頭。”
想着過去,皇帝眼底露出緬懷之色:“她與你母親最爲親厚,兩人同時懷有身孕時爲此還指腹爲婚定下了親事,可誰知兩人生下的全都是兒子。”
夜嘯寒看着他沉浸於回憶中的幸福神情,不忍打斷他,更何況那段回憶裡也有他。
“聽紹謙說,一直堅信自己懷的是女兒的雪凝看到自己兒子時怔了片刻,竟是失望的嚎啕大哭,勸都勸不住。”
“若非墨驍這個兒子懂理又聰明,以她那性子,說不定會抱出去換一個女兒回來。”
“有這樣一個鬼馬精靈的孃親,墨驍還真是可憐。”夜嘯寒亦是忍不住的笑出聲。
“是啊,所以這也是那孩子從小就懂事的原因吧!”皇帝笑着道:“雪凝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紹謙寵她入骨自然得哄着她,可是墨驍小小年紀卻得哄着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