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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自己父親那副膽戰心驚又小心翼翼的模樣,董玉蔓就越是憤怒,也就越是看不起父親。
他的身份雖然不尊貴,可也貴爲兵部尚書,六部尚書之一,他怎麼就不能挺起腰桿硬氣一些呢?
她長得貌美又有才情,除了身份之外,哪一點比駱雨霏差了?
幼時第一次進宮,第一次見到夜曦瑾她就喜歡上了他,知道他深得端王楚墨驍的看重與栽培,每天勤練武藝熟讀兵法,爲了能配得上他,她央求父親爲她請了師傅苦練武藝,多年來未曾間斷過。
可是駱雨霏做了什麼?就因爲她是公主,所以就能什麼都不必做,就能親近夜曦瑾,憑什麼?
她就是不服,就是要從駱雨霏的手中將夜曦瑾給搶過來!
看着她滿面不甘心的樣子,看着她對駱雨霏不甘心的樣子,董尚書對這個唯一的女兒實在是有些無可奈何,更是擔心她會惹出什麼會禍及全家的事情來。
現的董尚書還真是有些後悔了,後悔對這個唯一的女兒有求必應,將她給徹底寵壞了,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什麼都敢要。
“蔓兒,瑾世子不是你能高攀的!”董尚書苦口婆心的道:“更何況瑾世子眼裡根本就沒有你,根本就不喜歡你!”
若是夜曦瑾喜歡她的話,那麼可以拋開身份放手一試,以皇上的豁達也不會計較,畢竟姻緣還是要兩情相悅的。
但關鍵是,夜曦瑾的眼中根本就沒有她的存在!
聽董尚書這樣說,董玉蔓就更加的不甘心:“瑾世子也不喜歡大公主,她憑什麼就能纏着他不放,爲什麼我就不可以?”
董尚書對這個女兒實是無奈至極了,他本是不想刺激到她的,可是真的害怕她再這樣繼續的偏執下去,會害苦了自己還連累到他!
“哼!”
聽到董尚書從鼻子裡哼出聲來,董玉蔓不悅的道:“難道我說錯了嗎?”
董玉蔓看向夜曦瑾和駱雨霏:“父親難得沒有看到瑾世子每次都是怎麼對待大公主的嗎?他每一次都是不厭其煩的沉着臉,連看都未曾看過她一眼!”
她堅信,若非是礙於駱雨霏的身份的話,他一定是像對待別人一樣,將她給趕走了!
“你說瑾世子不喜歡大公主?”董尚書像是聽了個笑話般的冷笑出聲。
“難道不是嗎?”董玉蔓自信的挺着胸:“這是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董尚書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指着夜曦瑾的方向道:“你仔細看個清楚明白!”
董玉蔓回過頭,看到的依然還是多年未變的畫面,依然還是駱雨霏像個丫鬟似的全無尊嚴的爲夜曦瑾倒酒佈菜,可是他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將一切視爲理所當然。
心生不耐煩的董玉蔓正要問讓她看什麼的時候,就見駱子康拿着筷子,笑嘻嘻的伸的從夜曦瑾的碗中夾了塊什麼塞進了自己嘴裡,正欲吃東西的夜曦瑾本就冰寒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兩道好看的眉毛也緊蹙在了一起。
隨後,夜曦瑾放下了筷子,將面前的盤子直接推到了駱子康面前,而見此情形的駱雨霏立刻拿了自己的碗重新爲夜曦瑾佈菜後襬放在他的面前。
夜曦瑾緊蹙的眉頭這才稍有所舒展,重新接過駱雨霏遞給他的筷子吃了起來。
董玉蔓不是個蠢人,看到這一幕又豈會不明白自己父親的用意?
緊咬着紅脣的她雙手也緊握成拳,連指甲嵌入手心滲出血來也不自知。
董尚書知道她是明白了,但爲了讓她死心,還是直接點破說了個明白:“瑾世子這般清風霽月之人,你以爲若真是不喜歡大公主的話會容忍她十多年一直纏着他嗎?會一直容忍她的糾纏和打擾嗎?”
“那爲何別人都不行,都被他拒於千里這外,卻獨獨留下了長公主?”
“夠了,你別再說了!”董玉蔓明顯是不願意承認這些事實。
“就算你不想聽爲父也要說!”董尚書前所未有的嚴厲:“爲父今日定要將你點醒不可!”
“你也看到了,瑾世子不僅爲人冷漠,而且有嚴重的潔癖,康世子只是夾了他碗裡的東西而已,他就將所有都給棄了……”
“可唯獨大公主是個例外!”
董尚書冷聲道:“爲瑾世子佈菜用的筷子是大公主自己用過的,給瑾世子的碗也是大公主用過的,但是瑾世子卻沒有拒絕,反而是愉快的接受了!”
“對瑾世子來說,只有大公主是他不會嫌棄排斥的,也只有大公主是與衆不同的!”
“……”她有眼睛,她剛纔都看到了,不必再來特意提醒她!
但董尚書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頗有些嘲諷的道:“你以爲以皇上對大公主的寵愛,會看着她自輕自賤的去討好一個男子嗎?”
就算那個男子是皇上極爲欣賞倚重的晚輩,但血濃於水,皇上更爲在乎的是他心愛女兒的幸福和快樂!
“那是因爲皇上目光如炬早就看透了一切,所以纔沒有阻止,反而是期待着懂嗎?”
董玉蔓的目光無意識的看向了高高在上的皇上,果然發現他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夜曦瑾與駱雨霏,因爲他們二人脣角時不時的流露出安慰慈祥的笑容。
董尚書厲聲道:“現在你總該明白了,也該放棄那些不該有的念頭了吧?”
若是她還執意堅持的話,那他就只能全當沒有她這個女兒!
必竟他不能拿全家來賭,不能拿全家的身家性命去陪她做一件必輸之事!
董玉蔓豈能甘心?可是眼前的事實卻不得不讓她暫時的放棄。
畢竟她的對手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再加上夜曦瑾對她的與衆不同,此時的她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若是還執意堅持的話,只怕會連兵部尚書府大小姐這個身份也失去。
“我明白了……”董玉蔓藏於衣袖中的雙手握的更緊了,但神情卻是平靜無波瀾:“父親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既沒有分毫的勝算,我又何必不自量力的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