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郡主!”
吉祥和從來淡定的影因爲她的這個決定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
但楚墨璃卻伸手製止了他們:“我主意已定,所以你們就不必浪費口水了。”
隨後看向吉祥道:“我要進宮,我不管你們是不是有辦法,也不管你們是能不能做到,反正我要入宮!”
三天後,北遼皇宮中。
一身宮女裝扮的楚墨璃出現在了北遼王最受寵的康妃的關睢宮中。
“康妃娘娘,可是有消息了?”見康妃回來,楚墨璃迫不及待的衝上去問她。
康妃美麗清雅的臉上一直掛着得體的微笑:“王妃這是要折煞屬下嗎?”
康妃看上去不過三十歲的年紀,這時候女性特有的風韻全都由內而外的散發了出來,加之她優雅的舉止更是襯得的美麗高貴。
楚墨璃一怔,亦是笑着道:“不管怎麼說你是北遼皇妃,禮不可失。”
康妃也不再與她在此事上糾結,拉着她的手寬慰她:“王妃不要着急,蛟龍鱗畢竟是關乎北遼的傳世聖物,所以定然會謹慎安放以免泄露行蹤,或者再過兩日就能打聽出些消息了。”
心生感激的楚墨璃脣邊揚起一抹悲傷的苦澀笑意:“算算我離京已經有一個月了,他這一個月一直被傷痛折磨着,可是我卻不能爲他分擔分毫。”
就算她再堅強也還是會有偶爾脆弱的時候,尤其是這種夜深人靜,當心底的思念如潮水全都涌出來的時候。
康妃輕拍着她的手背:“有王妃這般記掛着門主,我相信門主定然會逢凶化吉、安然無恙的。”
楚墨璃深呼吸了一口,將要眼底水汽氤氳的眼淚又收了回去:“嗯,他一定會沒事的!”
因爲皇帝的宣召,所以宮睢宮中的一行人隨康妃前往勤政殿,楚墨璃自然也隨行。
不過身爲宮女,她只能守在殿外,卻根本打探不到任何的消息。
正低垂着頭想着要不要採用最直截了當的方式時,眼下一片陰影罩了下來。
好奇的擡頭,正好對上了一雙細長讓她生不出好感的桃花眼,連帶着這雙眼睛的主人,一身華服的男子第一映像直接打了負分。
不過讓楚墨璃在意的卻是跟在這個男子身邊明豔動人的少女,正是被她吊在南涼城外的北遼公主耶律佳瑤。
耶律佳瑤定定的看着她,楚墨璃也這不避諱的迎上她的目光。
一旁的男子竟是備覺有趣的笑出聲來:“這是哪個宮中的,竟是連平日驕傲囂張的五妹都不放在眼裡。”
楚墨璃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立刻行了禮:“奴婢見過太子,見過五公主。”
她雖然沒有見過眼前這個男子,但是依他的衣着、氣度立刻便判斷出他就是北遼太子耶律航。
“起來吧!”
耶律航笑着讓她起身後,頗爲興趣的打量起她來:“你是哪個宮的,怎麼看着面生?”
楚墨璃正要答他時,康妃從容含笑的聲音從勤政殿中傳來:“這是本宮宮中的!都是本宮疏於管教,讓太子和五公主見笑了。”
“康妃娘娘這是哪裡話?”耶律航始終笑着:“本宮倒是覺得這個宮女頗爲生動有趣……”
他毫不避諱的上下打量着楚墨璃:“本宮想向康妃娘娘討了這個宮女,就是不知娘娘是否捨得割愛?”
他的這話立刻讓楚墨璃心生戒備,敏銳的意識到不知何處出了錯,竟是讓耶律航起了疑心。
就連向來淡定的康妃,眼角都不受控制的抽動了下。
王妃可是雲靈門的女主人,是被門主捧在心尖上的人,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護王妃周全,萬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
打定了主意,康妃就要拒絕耶律航,但卻被楚墨璃搶先了一步:“太子擡愛,奴婢自當遵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管耶律航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她敢肯定的是,身爲北遼太子,他一定知道蛟龍鱗的下落。
耶律航開心的笑出聲:“如此你今日便隨本宮前往東宮去伺候吧!”
康妃大驚失色,她沒有想到楚墨璃會如此大膽,沒有一點武功竟也敢入東宮那個虎狼之地。
正發愁該如何阻止這件事情的時候,北遼王從殿中走了走來。
看到衆人圍在殿門前,不解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電光火石間,心思活絡的康妃綻開明豔動人的笑容:“都是臣妾宮裡的這個小丫頭惹的禍,如今連臣妾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呢!”
康妃柔弱無骨的身軀緊貼在北遼王身上,就好像要化成一癱水了一樣。
北遼王顯然是真的喜歡極了康妃這個尤物,眼底都是滿滿的貪戀,聽了她的話後冷掃了楚墨璃一眼,威嚴的道:“若是下人用着不順心,朕跟皇后說,讓她給你安排些伶俐聰慧的。”
在他看來無非就是宮女不用心,讓他的愛妃使着不順手罷了。
此時的楚墨璃暗中觀察北遼王,和耶律航一樣面容立體,尤其是高挺的鼻樑更是讓人過目不忘。
與晉元朝總是陰沉晦暗,不知在想什麼的皇帝比起來,這位北遼王倒顯得極爲爽朗,好像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一樣,根本不必讓人費心揣度。
“皇上這是哪裡話?”
指向楚墨璃,笑着道:“皇上不是一直想了解中土文化嗎?所以臣妾便讓大哥在府中尋了這麼一個送進宮來。”
“這丫頭啊,倒也是有幾分靈氣,而且因爲深得大哥喜歡,所以向來也沒個什麼規矩,但臣妾想着是找來給皇上講風土人情的,那種中規中矩的反倒聽着無趣。”
北遼王果然滿意的頷首:“還是愛妃想的周全。”
“可是怎麼辦呢?”康妃雙手一攤:“正因爲這丫頭實在是有趣,跟別的宮女不同,所以太子殿下也看中了,正在向臣妾討要呢!”
“哦,竟有此事?”北遼王看向耶律航的眼神變得凌厲。
將此變化看在眼裡的康妃不動聲色,但卻心中冷笑。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北遼王對太子的忌憚,若是得知太子竟連一個宮女都要跟他搶的話,心中又怎麼可能會平靜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