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年憤恨的盯了齊衍修一眼,她從來沒覺得齊衍修那張俊秀的臉是如此的噁心,殘忍的殺了她的相公,還假惺惺的說是尊重她,丹年繞過齊衍修就往外跑,她沒有時間再耽誤了。
齊衍修看着丹年狂奔的背影,叫道:“蘇允軒死了,你就是未過門的寡婦,沒有人願意娶你這樣的女子的,除了青燈古佛,你沒有出路了!”
然而丹年連停頓都未曾停頓,直直的跑出了院子。
齊衍修微微失落,喃喃道:“除了聯,你沒有別的選擇了。”
丹年跑出了院子,驚急之下看到金慎還牽着馬站在離小院不遠的地方。丹年跑過去,在金慎詫異的目光中,一把搶過金慎手中的繮繩,翻身躍上了馬背,一路朝進來時的宮門跑去。
金慎簡直驚呆了,半晌纔回過神來,沈丹年居然敢搶他的馬?金慎拔腿便要追上去,齊衍修從小院中走了出來,擺手道:“讓她去吧,等她回來,便該死心了。”
丹年根本不知道蘇允軒所在的石定在哪裡,她只從大昭的地理志上看到過,石定鎮在幽州和京城之間,是幽州的重鎮。倘若出了京城北門,沿着官道一路向北,便能抵達石定鎮。
冬天的寒風獵獵的吹在丹年的臉上,如同刀害一般疼痛,丹年的的洞水還沒出眼眶就被風吹乾了,茫茫的官道上見不到一個人影,而前方的石定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達。
丹年只想讓馬跑的快些,再快一些,至於她自己,一想到如果趕不到蘇允軒談判前制止住他,自己就會永遠失去蘇允軒,丹年心裡早已麻木的失去了感覺。
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人讓你傾心相許,又能有幾個人對你毫無保留的好?丹年沒多少人疼愛”她又是個貪心的人,不多的愛她都想牢牢抓在手裡,她想留住蘇允軒,她還沒來得及對蘇允軒說自己愛他。
丹年突然後悔起來,一直以來,自己對他始終態度惡劣,從來沒好聲好氣的跟他說過什麼,倘若”,”自己會後悔一輩子,也沒辦法去面對自己的後半生。
馬雖然是宮廷中的優良壯馬,但跑到傍晚還是跑不動了,任憑丹年怎麼抽打它,也不肯再挪動一步了,丹年焦急的看了看天色,自己出發的時間不過是上午巳時”離石定還不知道有多遠。
丹年平日裡無論如何都是捨不得打馬的,今日裡丹年下了狠心抽打着身下的馬,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郊外,丹年想換匹馬都找不到地方。
好歹丹年鞭打着它到了一處驛站,驛站旁邊有個小型的馬市,臨近傍晚,集市上的人逐漸散去了,丹年看到還有一個人等在那裡賣馬,其中一匹看上去精氣神十足的樣子,揚蹄有力”噴氣聲音響亮,肚腹飽滿,這是好馬的特徵。
丹年不由分說的上前去,摸向了頭上的髮髻,一摸之下手落了個空,這才知道髮髻早在自己騎馬狂奔的時候散落了,原來頭上的三根金釵也都不知道掉落到哪裡了,現在自己撤頭散發的,活像個瘋子。
丹年快步牽着馬走到賣馬的漢子跟前”將手中的馬的繮繩塞到了那漢子手裡,又捋下了一隻手上的金鑲玉的鐲子塞到了那人手裡”這鐲子還是她剛入京城時,沈大夫人給她的見面禮,足夠買他的馬了。
丹年不管那人目瞪口呆的眼神,牽了她看中的馬就走,剛要翻身上馬”轉身又從那人腰間取了他的水囊,這才翻身上馬又一路朝北狂奔而去。
整個過程也就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賣馬的漢子看中塵土飛揚中丹年遠去的背影,直到成了一個看不見的模糊黑點。
目睹了這一幕的人紛紛圍了上去”而那漢子半晌才緩過神來,遲遲疑疑的看着手中的鐲子和身旁的馬”剛想要大叫“搶劫”!
卻有懂行的人指着那鐲子驚叫道:“這是金鑲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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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馬的人聞聲一震,圍觀的人都看向了那出聲的人,那人雙眼放光的從賣馬漢子手裡拿過了鐲子細細看着,不住的嘖嘖讚歎,向周圍人解釋道:“這鐲子本是一對,這個鐲子上雕着的金龍是赤金打造,兩隻龍直接繞着的白玉,是和田暖玉。老兄,我出三百兩,這鐲子就賣給我吧,夠買你幾十匹馬了!”
那漢子又驚又喜,慌忙從那人手中一把搶過鐲子,含混的說道:“這鐲子俺不賣,俺要留給閨女當嫁妝!”
鐲子加上那披頭散髮的瘋女人留下來的馬,換他一匹好馬,這生意,怎麼都是戈算的,賣馬的漢子生意也不做了,得意的牽着剩下的兩匹馬回家了。
好在丹年買到的馬腳力足,脾氣也算乖巧,丹年騎着馬一路狂奔,耳邊只聽到呼呼的風聲,入夜了,天色開始暗了下來,月亮也升了起來,丹年心頭鬆了口氣,還好今天是滿月,清冷的白色月光照在大地上,眼前的路清晰可見。
丹年嘴巴渴的難受,也不敢停下來喝水,怕耽誤了時間,只能放緩了馬的腳步,坐在馬背上喝點水潤潤嗓子。
等重新開始跑的時候,丹年腦子裡亂哄哄的全是她和蘇允軒相處過的點點滴滴,嚴肅的蘇允軒、腹黑的蘇允軒、賴皮的蘇允軒,丹年剛喝下的水又變成眼淚涌了出來,丹年暗罵自己不爭氣,把眼淚又收了回去,喝水多耽誤時間啊,早一秒種到達說不定就能救下蘇允軒的小命!
丹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就連當初連夜跑去木奇都沒有這麼高強度的跑過,那時還有老鄭跟自己輪流駕車,可她一點都不覺得疲累,心裡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她要趕在蘇允軒去和土匪談判前到達石定,攔下他。
等到天色微明,東方微微露出魚肚白的時候,丹年前面依日是那條看不到盡頭的官道,沿途經過了不少城鎮,但都不是她要到達的石定。
丹年看着東方越來越大的太陽,幾乎要躍出地平線了,又急又氣,眼洞止不住的要往下掉,這太陽怎麼就不慢點升起呢!
直到太陽開起老高一截了,前方纔出現了一個城鎮,正是丹年心心念唸了很久的石定。
守門的衛兵早就注意到了匆忙騎馬跑過來的丹年,撤頭散發的跟個瘋子一樣,趕緊攔下了她。
丹年騎在馬上,大聲的衝衛兵說道:“京城裡來的官員住哪裡?快帶我去!”
一張嘴,嗓子就一陣陣火辣辣的痛,丹年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早就沙啞不堪了。
衛兵有此猜不透這女人到底要幹什麼,剛要攔住丹年,不讓丹年再往前去,丹年急惱之下,褪下另一隻鐲子俯身遞給了衛兵,說道:“快帶我去!我是京城來的,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衛兵小心的回首看了看其他守門的人,都沒看到丹年遞給他鐲子的小動作,將鐲子收進懷裡後高聲叫道:“隨我來!”,
丹年鬆了口氣,要不是手上帶着鐲子,還真不知道這一路上要怎麼辦。
衛兵一路小跑,丹年緊跟在衛兵身後到了驛站門口,鐵丫正站在驛站門口衝一個人說些什麼。
丹年如同見到了希望一般,踉踉蹌蹌的下馬,腿早已經軟的走不動路了,鐵丫看到了丹年,驚訝的張大嘴巴,指着丹年叫道:“你,你怎麼來了?”,
丹年奔到鐵丫身邊,一把扳住鐵丫的肩膀,大聲質問道:“蘇允軒呢?”
誰知道丹年這會嗓子卻發不出聲音來了,丹年急的眼淚又涌了出來,拼命的用力喊着,嗓子卻只有微弱的聲音,“蘇允軒呢?蘇允軒呢?”
鐵丫被丹年這副樣子嚇到了,說道:“你是問少爺吧?”
丹年用力的點點頭,就在丹年希冀的目光中,鐵丫指着丹年過來的方向,茫然的說道:“天還沒亮就出城和大房山上的賊寇和談去了啊。”
鐵丫的話猶如睛天霹靂般震響在丹年的耳邊,震的丹年六神無主,丹年預然坐倒在地上,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耳邊熙熙攘攘的人羣彷彿一下去遠離她而去。
鐵丫試圖把丹年從地上拉起來,焦急的在她面前嚷着:“你怎麼來了?你真是要嚇死人了!你知不知道這一路上要經過土匪的地盤啊?還好這幾天和談,土匪收斂了很多,你知不知道危險啊!你一個姑娘家膽子也太大了吧!要萬一出了什麼事,少爺可怎麼辦啊!”
鐵丫的聲音漸漸在丹年耳朵中消失了,丹年只能看到鐵丫的嘴巴一張一合、情緒激動的在說些什麼。
丹年扔了手裡的馬鞭,捂着臉無聲的哭了起來,淚水順着手指縫流了出來,腦子裡只盤旋着一個想法,她還是來晚了,她應該再快一點的,路上不應該喝水的,喝水也耽誤了時間,到最後還是沒趕上。
鐵丫被丹年哭的心裡發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丹年臉上汗水淚水一起出來,將臉上的灰衝的黑一道白一道的,頭髮蓬亂,如同是瘋子一般。
223章 他回來了
上午正式石定鎮上的人上街買菜的時間,不一會,丹年和鐵丫身邊就圍滿了人,很多人看着痛哭中的丹年和鐵丫,竊竊私語猜測着到底是怎麼回事,對着丹年指指點點。
這姑娘衣服雖然破了幾處,但看料子很是不錯,身上髒臉上也髒,又哭成這樣,該不會是哪家被劫匪搶了又放回來的小姐吧,受不了刺激瘋掉了。
欽丫尷尬的要死,拉着丹年想讓她起來,丹年卻不肯起來,只癱坐在地上,如同失心瘋一般流着淚,反覆唸叨着:“我來晚了,我怎麼不早點到”“,”
就在這時,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羣中分開了一條路,一個人緩緩的走到丹年跟前。
丹年淚眼朦朧中只看到誹紅色的官袍下襬,和一雙黑包的官靴,那人在丹年跟前緩緩蹲下身子,周圍的人立刻鴉雀無聲了。
丹年看到他輕柔的拭去了自己臉上的淚水,她聽到了蘇允軒的聲音。對她說道:”年年,我回來了。”
丹年渾身一震,不敢置信,胡亂的擦掉了眼中的淚水,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臉心疼的蘇允軒。
丹年茫然的摸上了蘇允軒的臉,還是溫熱的,“你沒死?”
蘇允軒微微笑了,抓住丹年的手說逼:”是的,我沒死。”
丹年看着蘇允軒,突然哇的一聲大聲的哭了出來,嗓子偏偏上了火。哭出來的聲音甚爲怪異。丹年踢打着蘇允軒,流着眼淚罵道:“你怎麼不早點過來?你怎麼不早點過來?我以爲我來晚了,你死了!我以爲你死了!”
蘇允軒顧不上丹年渾身上下沒一處乾淨的地方,用力的抱住丹年,將丹年的臉貼到了自己的臉上,抱了起來轉身進了驛站,圍觀的路人在鐵丫的轟趕下也慚慚走散了。
蘇允軒把丹年抱到牀上,安慰了好一會,丹年早就累的精疲力竭了,這會看到蘇允軒沒事,心裡繃緊的那根線嘭然斷掉了,蘇允軒抱着丹年好一會沒聽到丹年再沒響動,鬆開一看,丹年居然已經睡着了。
這時鐵丫打了熱水進來,輕輕的放下水盆和帕子,退了出去。
蘇允軒拿帕子浸了水,溫柔的給丹年擦拭了臉、手和脖子,還想繼續往下擦的時候,被驚醒的丹年一把抓住了,看着蘇允軒,丹年鬆了口氣。眼淚便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喃喃說道:”蘇允軒,你沒死,我害怕的要命!”
蘇允軒用額頭貼着丹年的額頭,柔聲說道:”我沒死,你也活的好好的,我們還在一起。再睡吧,我陪着你。”
丹年用力的點點頭,閉上了眼晴,蘇允軒吻了吻丹年的嘴角,低聲呵呵笑了起來,用只能他自己聽到的音量說道:”年年,你這麼重視我。你都不知道我心裡有多感動,多開心。”
丹年一覺睡起來,已經是黃昏時分了,令黃的陽光斜斜的照射進入了房間裡,蘇允軒在牀腳處放了一盆火炭,還未燒盡的炭火紅彤彤的,整個屋子裡也是暖洋洋的。
丹年看到了房間衣架上掛着的是蘇允軒的外袍,便知道這肯定是蘇允軒的房間,一想到蘇允軒沒事還害得她心驚肉跳了那麼多天,今天還當衆哭的希裡嘩啦,想起來丹年就要捂着臉淚奔,實在太丟人了!
看着自己睡過的牀鋪,也必定是蘇允軒那個壞蛋的,丹年趕緊跳起來。專撿身上髒的地方往牀鋪上蹭,巴不得把枕頭和被手蹭的越髒越好。
蘇允軒進來時正看到丹年一臉咬牙切齒的蹭來蹭去,合笑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丹年停止了動作,悶悶的說道:”把你枕頭牀單蹭髒了。”蘇允軒呵呵笑了起來,走上前去。手自然而然的摸到了丹年的額頭上。自言自語的說道:“也不發燒嘛。”
丹年氣惱的一把打掉了蘇允軒的賊手,肚子卻咕嚕的叫了起來,一想到自己爲了他兩天都沒吃飯了,丹年毫不客氣的說道:”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去!”
等丹年吃飽了也睡足了,有了精神。便眼神不善的盯着蘇允軒,開始了審問。想矇混過關,哪有那麼容易。
“你隨行的昏官中,有兩個被白振繁買通了,你知道嗎?”丹年道。
蘇允軒老老賣實的坐在丹年對面,含笑點點頭,”是,我早知道了。”
丹年怒了,積着蘇允殲的前襟領子。帶着委屈的哭腔罵道:”你知道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以爲自己要當寡婦了?多說一句會死人嗎?”
蘇允軒哭笑不得,好聲好氣的安撫道:”這種事情機密的很,我也是來了石定之後才知道,越讓多一個人知道越不方便行事。今天早晨,我先有找人假扮了匪首,等那兩個官員露陷後一舉擒獲了他們,再去見的真正土匪。”
蘇允軒遲疑的接着問道:”丹年,你是從哪裡聽說的這事?”
丹年嘆口氣,“皇上告訴我的。他說……他說你馬上要死了,白家也要倒臺了。”
蘇允軒冷笑一聲,自從得知白家的陰謀之後,他就想明白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齊衍修不可能不知道。唯一的結論就是齊衍修想趁這個機會將他和白振繁一併剷除,大昭就是他一個人的天下。
直覺上,蘇允軒覺得丹年還隱瞞了什麼,逼問道:”他還跟你說了些什麼?”
丹年覺得報復的機會來了,滿不在乎的說道:”嗯,我想想,他還說了,你死了,我就是寡婦了,除了嫁他之外就沒別的選擇了。”
看着蘇允軒鐵青的臉色,丹年笑脖眯的接着說道:”我就說那我得去看看啊,是死是活我得確定了才行。這不我就來看看嘛。”
蘇允軒微笑着問道:”那結果不知夫人可還滿意?”
丹年看着蘇先軒,笑的一臉和煦。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危險的眯了眯眼晴看着丹年。
丹東趕緊撇清,說道:”滿意。當然滿意!”
蘇允軒得意的親了親丹年的嘴脣。隨後咬牙切齒的罵道:”齊衍修真不是個東西!”
“對!”丹年附和道,“還想着要我給他當小妾,門兒都沒有!”
蘇允軒高興的又親了親丹年的臉。給丹年攏了攏散亂的頭髮,說道:”年年,按計劃三天之後我就要帶着人回京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這麼遠,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
丹年想了想,搖搖頭,“我明天就回去,我是從皇宮直接來這裡的。昨晚上一夜沒回去,我爹孃肯定急壞了。我得早點回去,不然他們不放心。”
蘇允軒想想,說道:”那我讓鐵丫送你回去。”
丹年點點頭,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再讓丹年一個人不分黑夜白天的跑這麼遠,怎麼她都不敢。蘇允軒看着丹年的手腕,問道:”你一直帶的鐲子呢?”丹年不好意思的說道:”一個買馬了,一個給人帶我到驛館了。“
蘇尤軒看着丹年微微一笑,像變戲法一般拉起丹年的手,將一個鐲子套到了丹年的手腕上,丹年驚奇的發現居然是她給衛兵的鐲子。
“咦?你怎麼知道……”丹年驚喜的看着蘇允軒。
蘇允軒臉上揚起了一抹可疑的紅暈,被丹年這樣看着,蘇允軒心裡飄飄然的。
“我給你擦臉擦手的時候,看到你手上沒了常帶着的鐲子,便想肯定是半路上丟了。正好看人來舉報說守門的衛兵收了一個瘋女人的賄賂。我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蘇允軒笑道。
丹年摸着失而復得的鐲子,呵呵笑了起來,大伯母送的東西談不上多有感情,但對財迷沈丹年來說。值錢又好看的東西,還是很喜歡的。
晚上的時候,蘇允軒給丹年另外安排了房間,就在蘇允軒房間的隔壁。丹年晚上痛痛快快的洗了澡,洗了頭髮,躺到暖暖的被窩裡,開心不已。蘇允軒還好好的活着,真好!
而隔壁的蘇允軒就沒那麼舒坦了。丹年洗澡撩水的聲音他在隔壁聽的一清二楚,幹什麼都心猿意馬的。好不容易等到丹年洗完了澡安靜了下來,蘇允軒一想到丹年就睡在他旁邊,心裡又開始不安分了。一晚上都在暗自埋怨爲什麼蘇晉田要聽沈立言的,把婚期放那麼久。
等第二天一早,蘇允軒送丹年和鐵丫上了路,見丹年和蘇允軒有話要說,鐵丫知趣的先跑到了前方,在前方茶寮處等着丹年。
蘇允軒看着丹年一副想說話卻又不好意思說的樣子,饒有興趣的等着丹年說出來,丹年最後心一橫,反正早晚都要攤牌的,隨便蘇允軒怎麼看待她好了。
丹年吱吱嗚嗚的說道:”我很介意你家裡住着一個萬青靈。”
蘇允軒沒想到丹年居然只是爲了說這個,奇怪的問道:”我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你不信任我?”
丹年搖搖頭,“我信任你,可她住在你住的她方,我一想起來我心裡就膈應。她若不走,早晚你娘還要用她來鬧騰。”蘇允軒笑了,點點頭,“你放心,等我回去,就讓她們母女兩個打哪來回哪裡去!”